山是一樣的山,水是一樣的水!
花自然也是讓人迷戀的香氣撲鼻,草依然有著令人迷醉的自然之氣。
然而在這美麗的山水花草之間,卻是危機四伏,誰都不敢放鬆,誰都不敢大聲地說話,彷彿只要聲音稍微一大,便會惹出不得了的東西來。
王輝等人已經走到了器靈之鄉的深處,正如他們說看到的那樣,這裡好山好水好花草,然而卻看不到危險。
只是看不到而已,危險依然隱藏在其中,這誰都明白。
這一路上,他們已遭遇了四次伏擊,每一次都凶險之極,若非王輝發現的及時,怕是這二十多個人,已經死了大半了。
突然,前面樹梢之上輕盈站立的一個人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那人居然身穿天蓬府的衣服,看起來卻又是那麼的陌生。
天蓬將軍身為天蓬府的掌門,也不認識那人是誰,但他卻知道,那人的實力很強,而且修煉的還是天蓬府的功法,大道之力中有著天蓬府玄功的痕跡。
王輝看到天蓬將軍困惑的眼神,不由得低聲問道:「掌門不如再仔細想想,或者他並不是天蓬府現在的任何一名弟子,卻是過去被驅逐出門派,抑或自行離開的人?」
他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天蓬將軍,但天蓬將軍忽然間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戰戰兢兢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人回過頭來。面露微笑地看著天蓬將軍,似乎對天蓬將軍十分熟悉。
天蓬將軍揉了揉眼睛,幾乎要用出可以將眼珠子揉出來的力氣,繼而又睜大眼睛看了看。這一次他沒有後退,但卻不住地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是你,怎麼會是你!不應該的!」
王輝默然不語,他似乎已經隱隱猜到了些什麼,可是楊沖卻有些著急了,他忍不住問道:「掌門。那人到底是誰啊?莫非真是我天蓬府的前輩高人?」
聽到楊沖問話,天蓬將軍突然無力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深深歎了口氣道:「你們若知道他是誰,怕也會下一跳的!」
他這話剛說完。卻聽王輝道:「我猜他不是你的父親,便是你的師父,否則你也不至於如此驚慌失措,而且他們二位應該都已經作古了。」
天蓬將軍驚訝地看向王輝,他木然點了點頭道:「不錯。他是我的師父,也是第三十五代掌門,但你是如何猜出來的?」
王輝笑了笑道:「我這人喜歡觀察人,所以方才看了你們二人的表情。便猜出你們之間必然有極為親密的關係,於是便冒險猜了一下。不想卻猜對了而已。」
天蓬將軍道:「你的眼睛果然夠毒,可我怎麼也無法理解。他明明已經死了,為何卻有突然活了呢?難道這世上真有可以讓徹底死去的仙人復活的事情?」
他口中的徹底死去,便是指此人的仙籍被毀,元嬰被滅,已經沒有了正常復活的可能性。
王輝也搖了搖頭道:「這我也不知,但我卻知道他此刻就站在我們面前,而且似乎對我們很不友好!」
就在這時,那人卻說話了:「天蓬,帶著你的人走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如果你不想死的話,速速離開!」
天蓬將軍呆呆地看了那人一眼,卻忽然笑道:「我雖敬重自己的師父,但卻決不信他可以復活,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冒充家師!」
那人桀桀怪笑起來,長久才道:「沒想到你還有點腦子,不過我也並非全然冒充,因為你師父的一身本事,都被我吸收了!事實上就連我的記憶,也是屬於他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和他其實是沒有區別的,如果硬要說區別的話,那恐怕就僅僅是我的主觀意識了。」
他頓了頓又繼續道:「正因為我有他的記憶,所以對你還有那麼一點點感情,不想你死在這裡。」
天蓬將軍皺眉道:「你若有他老人家的記憶,便該知道我這人若是弄不清楚某些事情的話,便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如果想讓我離開,那就不用說了,我斷然是不會走的。」
那人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我終於明白什麼叫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的實力,我看得一清二楚,我要殺你,便猶如捏死一隻兔子,別以為都是上等仙君,你便可以和我平起平坐了,你還不配!」
不等天蓬將軍說什麼,王輝突然插了一句道:「項霸天你可認識?」
那人身子微微顫了顫,卻突然用憤怒的目光看向了王輝,冷冷說道:「是你吧?是你殺了項霸天?」
看到此人的表現,王輝突然笑了,道:「當初我第二次與項霸天交手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他體內明明被人竊據了,而那竊據者,便是天蓬府第三十六代掌門,也就是天蓬將軍的父親!但那時的他並未完全控制項霸天,所以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更不可能比現在的你厲害,所以他很輕易就被我擊敗了。我原以為那是天蓬將軍,或者天蓬府高層暗中算計我,可是現在,我卻不這麼想了。」
他就這樣大大咧咧地說出了事實,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天蓬將軍憎恨他。
自然,這也是一種考驗,因為即使他不說,有人也會替他說的,到了那個時候,天蓬將軍必然會產生一些誤會,他不想那樣,所以搶著先說了出來。
誰知道聽了王輝的話,天蓬將軍卻苦笑了一聲道:「我就說他那時怎麼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了,原來是被你給消滅了。其實你若不那麼做,我也會那麼做的。」
王輝不解地看著他,即使他這樣的聰明人,也有不懂的事情,不懂的地方。
天蓬將軍歎了口氣道:「只因我的父親背叛了天蓬府,甚至殺了我的母親,還要將我當做煉藥的引子,他已經完全入了魔了,我若不殺他,不僅對不起死去的母親,也對不起我自己,更會留下一個禍害。」
事實有時候真得非常殘酷,而要說出這樣殘酷的事實,需要的勇氣可是非常大的。
此時那站在樹梢上的人又說話了,道:「我現在有個名字,叫血蒼穹,而既然已經挑明了立場,我也就不再隱瞞什麼了,有人讓我殺了你們所有的人!」
方玲急不可耐地問道:「那人是誰,莫非是降魔仙君?」
血蒼穹卻不屑地一笑道:「他?他還不配!」
不是降魔仙君,方玲簡直不知道該去懷疑誰了,能夠命令這麼強大的一個人,想必這個人不是位高權重,就是擁有絕對強悍的修為。
方玲還想再問,王輝卻阻止了她,而是淡淡看向血蒼穹道:「來吧,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資格殺了我們!」
他知道,這樣的人你從他嘴裡問不出什麼的,與其浪費時間,倒不如早早解決了,然後吸收了他的記憶,便可知道一些現在不知道的事情了。
血蒼穹冷笑道:「小輩,莫要不知死活。我只不過想讓你們多活兒一會兒,多吸收一下這新鮮空氣,難道你卻不領情麼?」
王輝冷冷道:「你只怕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或許你覺得一個人並非我們的對手,你沒有想到我們會這麼快到這裡,所以你想等待你的幫手來幫你。」
血蒼穹的臉色微微一變,旋即又恢復了正常,可是就這幾乎難以察覺的臉色變化,卻被王輝瞧得清清楚楚。
王輝不再猶豫,人早已經騰空而起,離地焰光旗脫手而出,燃起熊熊元炎,化作一團火球,竟將那血蒼穹給困了起來。
五行旗之中,這離地焰光旗和那戊己杏黃旗都已經晉陞為先天靈寶,威力巨大,再加上離地焰光旗此時蘊含的火焰已經不再是三昧真火,更不是凡火,也不是太陽真火,而是最可怕的元炎,那威力就更為驚人了,就算是血蒼穹,也是吃不消的。
被困住的血蒼穹,明顯有些慌亂,他從自己的身體裡抽出了一個小小的錘頭,那錘頭卻是迎風見長,居然戳破了火球,露在了外面。
王輝看了那錘頭一眼,便立即發現那玩意兒也是一件先天靈寶了,這倒也正常,血蒼穹的實力如此之強,如果沒有合適的法寶,還真說不過去,更何況他背後的人既然那麼強,或者有權有勢,要給他弄到這樣一件法寶,卻也是十分簡單的。
那錘揮舞起來,雷聲隆隆,天空中烏雲密佈,簡直像是天就要塌下來一般。
突然,一道炸雷落在那錘頭之上,血蒼穹將錘頭一晃,一道血雷飛射而出,分別射向包括王輝在內的二十多個人。
他或許知道這一擊傷不了王輝,但為了讓王輝分心,他便要同時攻擊所有的人,令王輝不得不分散注意力,到了那個時候,他便有機會從那火球之中逃出來了。
只可惜他卻沒有行到,那盤熙先動了,盤熙想都沒有想,居然就用出了自己的法寶,那一尊黑色的鐵塔,而後將所有人都罩在了其中。
血蒼穹的攻擊擊中了鐵塔,那是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只因這鐵塔是先天至寶,而先天靈寶比它差得太遠了。
不過只這一下,盤熙就直接昏了過去,他可沒有王輝那麼強大的大道之力和靈魂,使用一次先天至寶,當場昏迷簡直是家常便飯,所以這也是他為何一直不肯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