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租車上念小樓才想起來要給曾老頭兒打電話。車窗外花壇裡的花卉一片的整潔鮮艷。
念小樓,「師傅。我那個,我剛剛棄權了。」
「放棄也是個好的選擇。你這次的表現已經很出乎我的意料了。你年紀比較小機會還多。對了,你為什麼要棄權呢?」曾老頭兒說到這兒才問。他原本一直在打算回來後要教念小樓新的劍招的事兒。
「師傅,我這次棄權了也有第八名了。我的經濟人說已經可以送我進准職業比賽了。」
曾老頭兒明顯一愣,然後說,「第八名就可以嗎?」
「是啊。」念小樓笑笑說,「她是這樣說的。」
「你這個經濟人,實力可是不錯呀!」曾老頭兒說到這兒,提醒了一下道,「你這件事,可不能到處亂說。第八名進職業比賽的事兒,並不是沒有發生過。但是畢竟是個走後門兒的事兒。說出來容易給你的經濟人增加工作麻煩。」
「我明白了師傅。」念小樓說道。
「劍術界的競爭太激烈。相互陷害的事兒多。有些人成事不足,但是敗事有餘。包括你的師兄弟們,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你在作什麼的好。」
「我明白了師傅。」
……
念小樓掛完電話後,心想,「師傅說的有理。以我在劍術界的狀況來說,想著別人幫我。不如防著別人害我為妙。而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狀態下,防止別人害我的最好手段就是不讓別人瞭解我。當別人對你一無所知的時候,他想害你也無從說起。
念小樓抵達盧環環說的市中心醫院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半了。盧環環沒來樓下接他。他跟出租車算了一下車錢,然後背著跟小山一樣的背包跟盧環環的打了個電話,「喂,盧環環,我到樓下了,沒看到你呀?」
「你自己上來吧。背面兒住院部第三單元四樓八號,重症病房。」盧環環報了一通後說,「我原本在樓下等你的。等到火起後。我忽然想到要不要請幾個大師給她看看。所以……嗯,在樓上接待大師呢!你自己趕緊的來吧。我在這兒有點兒忙了……」
電話掛掉了。念小樓有點兒苦笑,他手上的那個黃金珠子繫著紅繩兒在陽光下有種火一樣的艷紅。
中心醫院在市類是甲級醫院之一。門口有整齊的用鮮花擺成的巨大的藝術造型。念小樓走進去的時候,正有專業的工作人員在為這些花卉查看健康狀況。
這個醫院的規模十分的洪大。入門著眼的遠處還有兩棟正在建的醫院大樓,這已經是在擴展的部分了。在這種寸土寸金的黃金地段佔著這麼大的面積,其醫療利潤可想而知。
在我國醫療也算半個壟斷性產業。一般私人幾乎無法正式進入。這也造成了我國的醫療事業存在著巨大的利潤空間。
念小樓順著各種新建的舊有的門路跟那些微笑的或是皺著眉的小護士們打聽著目的地,好一會兒才轉上去。
八樓的大廳裡也有一個類似於門診的吧檯,裡面坐著三個衣著規整的護士。看到念小樓來。其中一個微笑著問了一句,「先生請問您到那個病房?」念小樓背著巨大的背包手裡拿著竹劍說,「美女。我找一個叫杜雅文的女孩。她的病房在那裡你知道嗎?」
那個問問題的小姑娘跟旁邊的兩個女孩對望了一眼,然後都一齊看著念小樓上下的打量,念小樓被她們的目光侍候的有點兒莫名其妙了。
「麻煩你們查一下,有沒有這個人好嗎?」
那三個女孩又對望了一眼。三個人臉上都是一臉的古怪然後其中一個指著走道說。「順著這條走廊到盡頭的a—3室就是了。」念小樓點頭說,「謝謝。」
那女孩補了一句,「那邊兒就住了她一個人……」
念小樓回頭微笑。那三個小妞觸電一樣的頭一縮湊在一起臉上滿是古怪。念小樓回頭心說,「這仨兒小妞要說閒話了。」果然他略一走遠就聽到那三個小女人正在吱吱吱的三八,「那個女孩。唉唷……」
a—3號室。念小樓趕到的時候。門裡正在有人在說話。其中有個洪亮的男聲正在說,「女施主,貧僧洪一可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嗯。大師這事就靠您了。」這是盧環環的聲音。念小樓進去,裡面站著好一眾人,有和尚、有尼姑、有老道、有白髮老者。各種扮相的人等六個站了小半間屋子。
這個病房是個豪華的病房,分裡外兩層。念小樓跟這些人所站的地方是外層。裡層的門這時關著看不到情況也聽不到裡面的聲音。這房間有著很現代化的溫度控制感覺上應該剛好在二十多度的樣子。跟室外的忽冷忽熱完全不同。
念小樓背著包兒左右的看,心說,這裡門兒八成兒還有隔音作用。
那五六個冒著仙氣的傢伙正在神砍。忽然看到念小樓進來都是一愣。當頭一個彌勒一樣的肥和尚問念小樓道,「這位施主是?」聽這個人的聲音應該就是剛剛那個自稱洪一的和尚了。
念小樓慢慢兒歪著身體把背上的包卸到地上說,「你們聊吧,我是你們女施主找來陪夜的。」
那些人都是一愣,然後看著盧環環。盧環環臉一澀苦笑說,「呃。男朋友,男朋友。哈哈……」她乾笑了幾聲皺眉說,「不要理他就行了。」
那肥和尚對念小樓卻是一怒道,「年青人可不能亂說話。」
念小樓不理他,自顧自的把自己的背包用腳推到旁邊的角兒裡靠牆立著。然後找了個小椅子坐著。那六位大師都坐在高椅子上。其中的洪一胖和尚幾乎一直在看念小樓。眼中似乎有幾分敵意。念小樓對他的目光有點兒莫名其妙起來,他心說,「你個和尚。驅鬼就行了。怎麼跟我用這種眼神幹什麼?」他自己並不打算斷人財路,所以自認沒什麼跟人起衝突的。對這種莫名的敵意,他自己有點兒古怪。
屋裡的幾個大師接著跟盧環環神吹。那個胖和尚對盧環環尤其的熱情。「其實女施主若是夜裡害怕,貧僧也可在此幫你護法。」
他旁邊一位中年老道一臉不屑道,「佛門中人夜留女人家中成何提統。」這人顯是責怪這個肥和尚想斷財路。其它幾人也是一致這麼說。
念小樓這時在一邊兒有點兒不耐了說,「人都重病了,不如早點兒進去看看吧。」他到這兒坐了幾分鐘覺得這些人儘是胡扯,也不進去看情況。有點兒奇怪。
那肥和尚顯然很不喜歡念小樓多說話。「小輩不要亂說,我等瞭解清楚了才好進去。」
盧環環這會兒臉色有點兒凝重的說,「其實我能說的也就是這些了,你們不如進去看一下吧。現在還是白天,比較明白一些。」
肥和尚沖盧環環稽首一笑說,「女施主莫急……」他話沒說完旁邊的道士就先起來了。然後開內門進去,後面的四個人都是如此進去了。
那肥和尚一看別人要搶生意。立即不說了。回頭跟在這些人後面進去了。裡面的窗戶是對著陽光的光從門裡射過來有點兒刺眼。
盧環環一臉的憂心沖沖的跟在後面。念小樓也想進去。這時跟在盧環環後面。盧環環進去了又出來衝他擺手說,「大師說了。叫你別進去打攪了。」
然後她堵在門兒。念小樓有點兒急了,心說這叫什麼事兒。你叫我來。就算我跟杜雅文不認識,也不能把我關在外面吧。那門兒卡一聲真關上了。
這房間真是隔音的。外面聽不見裡面說話。念小樓估計著盧環環正在跟他們說,那個影子會笑的事兒。然後不到五分鐘。
那道士當先就出來了,念小樓正在發愣,見他出來立即避了一下。那道士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跑了。那個肥和尚居然搶在他的後面第二個出來的。念小樓對這位和尚是沒什麼好感的。然後後面是進去的三位。白髮老頭兒跟尼姑等人。這些人估計是搶不過前面兩位所以走得慢了。
這些人一水的臉色發白,出來了不說話,逕直就往外跑。
盧環環一臉怒的最後一個出來。念小樓站在那兒心說,「中邪我見過,不就是影子會笑嗎?至於嗎?」念小樓正要出聲安慰一下盧環環。
讓念小樓有點兒吃驚的是。那個肥和尚居然還在那兒沒走呢?他居然在後面出聲說,「貧僧道行有限實在無法驅此邪。」念小樓有點兒吃驚的回頭看他。
肥和尚跟另外幾位不同,看盧環環出來他正擦腦門兒上的汗。盧環環把內門嘩!的一聲拉上了。
「女施主久在此處怕也身染邪穢,不若去我住處,貧僧亦可幫你護法去邪。」
盧環環臉都綠了。她幼年時有過心理陰影,所以對這種事兒尤其的反感。剛剛對他好聲好氣的只不過是希望他能幫上忙。這時見這和尚完全就沒個正經。她自己又失望又憤怒,咬牙說,「滾!!」
那和尚原本就在擦頭上的汗,在這兒站著只是仗著自己那些色膽,這時盧環環一發飆他立即撒腿就跑。
念小樓心說你m的色和尚。我說怎麼這麼敵視我,怎麼作法事還在打這種主意。
那屋裡就剩下盧環環跟念小樓兩個人了。盧環環有臉色不太好。她坐在離裡門比較遠的椅子上跟念小樓說,「怎麼辦,她這是越來越嚇人了。都怪我。開始跟護士長說了一下,結果旁邊兒三個病房裡的病人都搬光了……」
「沒事兒。我不在這兒嗎?」念小樓感覺了一下身上的防護法陣沒什麼反應。他心說,「這兒沒什麼邪穢。這個盧環環還是很講義理的。人家是朋友的妹妹她自己害怕還守在這兒。」
盧環環秧秧的說,「今天晚上,這兒怕是半層樓都沒人了。我聽說這樓下的病房的病人都搬走了。」
「你要憋著不作聲,其實也挻不道德的,對吧!」念小樓說到這兒心裡也有點兒好奇了,說,「到底成什麼樣兒了?前兩天還一起吃過飯的,怎麼聽你說的跟破繭化蝶了一樣。」
念小樓過去推門兒要進去。盧環環看著他說,「你去有什麼用?你又不會驅邪……」
「誰說我不會。」念小樓剛說到這兒門外就來人了,有人在外面敲門,「請問這兒是杜雅文的病房嗎?」念小樓回頭跟盧環環看了一眼。
會這麼問的肯定不是護士了。
盧環環調整了一下情緒應了一句,「在這兒。」她站起來去開門。進來的是一個穿著灰布衣服的老者。身上的打扮看上去並不出奇。
但是眼睛卻很亮。看上去似乎修練過什麼法門兒的。
這人進來後跟盧環環點了點頭說,「老朽是付滿江。」
「唉呀,是付大師呀!」盧環環的表情很是欣喜的道,「您可來了。」
「路上有事耽誤了。」這老頭兒進門兒後,不住的用鼻子聞,眼睛不住的左右看。念小樓看著他的樣子感覺似乎有點兒門路。這老頭兒左右的看了一小會兒後回頭看著念小樓問,「這位是?」
「嗯,我男朋友。」盧環環回答說。她反正剛剛也這麼說過了。現在沒心理障礙。
念小樓無奈站起來點頭說,「跟她是朋友。」
那老頭多看了念小樓幾眼,念小樓有種被目光透視了的古怪感覺。
「她白天沒有什麼異樣吧?」老頭兒接著走到內門的前面問道。似乎對進去頗有幾分猶豫。
盧環環一臉喪氣說,「我就沒看過她不異樣的……她一天比一天異樣……您說白天……反正都異樣。」
老頭站在門邊,隔著毛玻璃門往裡看。病房有隔音效果很安靜。只聽到有有空氣乾濕調節裝置偶爾發出的聲音。老頭兒在那兒看了十來分鐘後忽然皺眉說,「我還是不進去了……」
盧環環這時一直就站在他旁邊,聽他這麼說就急了道,「不行呀,大師。您來了可要幫我的。」
老頭皺眉閉眼了一會兒,似乎頗是猶豫,他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跟這個人類似的情況我以前看到過。我不是不幫你,是我幫不了你。」未完待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