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鬼這天來這裡就沒想過念小樓會敢拒絕。「小伙子。你師傅只怕是沒教過你怎麼說話,就算是他也不會敢這樣拒絕我。我親自來請的神沒有請不到的。」
那個毛皮馬夾這時在一邊說道,「年青人你將來還要在劍術界混的,有我們老祖宗提點你一兩句話,你的實力可就不會只有今天這樣兒了∼。」
念小樓沒反應。
馮老鬼那已經沒有彈性的老臉上已有深深的怒意。在他看來——他馮老鬼能來要東西已經是別人的榮幸,別人就應該同意。他身後的那八個人這時更是面冷如鐵。以這些人的實力只怕每一個都在九級以上了。空氣中有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感。
何貝子聽到自己在深呼吸的聲音。念小樓只是平淡的說,「真的不方便。前輩請回。」
「你!!」馮老鬼的聲音似乎有一種金鐵交鳴的聲音。
何貝子的手心裡儘是汗,她伸手握住了念小樓的手。念小樓只覺得她的手很濕滑。何貝子的感覺裡念小樓幾乎跟平時沒什麼兩樣,似乎一點沒有為眼前的壓力影響的樣子。她心裡說,「比不了,這個小子可我比我鎮定多了呀。」
這時房間外面已經有一些動靜,似乎有不少人正在附近的聲音。馮老鬼怒了,臉上那沒有彈性的皮肉在憤怒中發抖。
多少年來,以他在劍術界的身份跟地位。有幾個後輩敢這樣跟他說話的。但他畢竟不能真的用強。特別是在這種地方。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小鬼!」馮老鬼說話的聲音有種壓抑的怒。「我從來不勉強人。但是錯過今日,你必後悔。把劍招兒給我,我現在就收你作關門弟子!」
他的這句話,可以說是超出了何貝子的理解。
在劍術界跳出師門投別人門下,也不算太誇張的新聞。但這畢竟是個大事兒。特別是這種直接上門兒收徒弟的事兒。
當然以馮家老鬼的看法。以他的實力若真的當念小樓的師傅,對方應該會感激的跪下來才對。在他看來,當了他的弟子,不光是他的地位。念小樓的實力飆升也絕對是指日可待的。因為就算在馮家,也沒有幾個人能受到馮老鬼的親自指點的。
念小樓一笑說。「我沒有想過背叛師門的意思。」
馮老鬼的一邊兒臉扭曲的笑容,他的臉上梨出了一幾道很深的沒有感情的溝。「好!果然是個有前途的後生。」
馮老鬼站起來轉身離去,他身後的那些人跟在後面魚貫而出向幾個殭屍一樣冰冷。
大約過了十分鐘之後,何貝子才出聲問,「他們走了吧?」
「走了。」
「走了還抓著我的手幹什麼?」
念小樓把手舉高了一點兒說,「是你抓我的手。」
「嗯。我……手有點兒抽搐了。」何貝子說。
「幫你按摩。」
「給我滾粗。」
何貝子剛剛有點兒壓力過大了。她大口的吸了幾口氣過去坐在馮老鬼剛剛坐過的椅子上。那椅子居然受不住力一下子散在地上。何貝子驚叫著摔倒在地上。念小樓衝過來沒扶住她。
那椅子向被刨花刀刨了一遍一樣。很厚重的紅木木料已經被成了紙一樣的一片一片散在地上。
念小樓跟何貝子看著這種景象都有點兒愣住了。何貝子,「這老頭兒真是個老鬼呀。屁股坐了一下椅子居然能坐出這種效果來。」
念小樓扶著何貝子慢慢的從地上起來。何貝子看著滿地的木紙片說,「這個人怕是還要來找你麻煩的。」
……
馮老鬼正在回去的路上。「這個小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老祖宗,接著怎麼辦?」
「給這個小子一點兒麻煩吧。我馮老鬼想要他的東西是瞧得起他。」老鬼的臉上皮肉抖動著說,「他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
這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何貝子接到了新消息——市大賽組委會,把對戰表進行了修正。
「我剛得到了消息。念小樓。」何貝子從外面進來說道。
念小樓吃完飯正在上網,「什麼?」
「市大賽的組委會把對戰表又進行了一次修改。你的下一個對手是鷹鉤鼻子胡塔,不是大小眼!」
念小樓一驚。「怎麼會這樣呢?」
「我也不知道。剛剛改的。」
念小樓有點兒沉默。何貝子在一邊兒跟他一起沉默。「這次比賽看來是有人在故意的整你了。這種安排明顯的對大小眼有利。你跟鷹鉤鼻子是這次比賽中最有可能打敗他的人。現在先讓你們兩個對戰。拚個你死我活。然後後面大小眼就會壓力小很多了。」
「多打一個人嗎?」念小樓看著電腦說,「原本是想打到大小眼就停手的。」
何貝子這時在旁邊問,「你們家果子兮不是說你到第八位就可以不打了嗎?你直接棄權停手算了。」
「那個死女人誰知道她在想什麼?」念小樓說。他說到這兒忽然外面有人在慢慢的敲門。那敲門兒聲音噠噠噠的很慢聽起來有點兒生氣。念小樓跟何貝子兩個人一驚。這幾天幾乎有人敲門就是壞事兒。
所以兩個人本能的對望了一眼。何貝子看了念小樓一眼無賴最後去開門,意外的是外面是果子兮。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條紋針織裙,頭後面只用粉色的手帕紮了個馬尾辮。
果子兮站在門口沖念小樓慢慢的點點頭不說話。那個點頭的節奏好像在練巫術。這個門的隔音不是很好,剛剛念小樓說話,她八成兒是聽到了。所以念小樓有點兒冒汗。
何貝子在一邊打圓場說,「唉呀,果果兒呀,來了就進來坐一下唄。」
果子兮慢慢的吸了一口氣回頭跟何貝子笑說。「師姐,你先忙你的吧。」
「好。」何貝子回頭看了念小樓一眼轉身進自己房間了。
果子兮慢慢兒的走過來說,「我這個死女人是不是老在給你惹麻煩哪?」
念小樓嘿嘿的笑說,「沒有沒有。其實你挻好的。我這是一種跟熟人說話的習慣。一種熟悉的稱喟而已。」
果子兮坐在念小樓旁邊抵近他問,「你每次在背後稱呼林靜晨也是說死女人嗎?」
「呃,她跟我沒那麼熟……」
「好榮幸哪!」果子兮咬牙說,「晚上要出去吃飯吧。」
「我吃過了。」念小樓說。
果子兮忽然冷臉說,「再吃一次吧!」
念小樓看著果子兮的樣子說。「好吧。」
「我很麻煩,對吧?」
「沒有。你蠻好的。」
「覺得麻煩那就請你多包涵了。」果子兮說話的狀態有點兒生氣。
外面的空氣有點兒冷,但是很清新。果子兮老是走的很快。念小樓在旁邊跟著,只覺得她很生氣。這麼一直走著也沒什麼話說。果子兮跟念小樓最後走到今天跟商廣合表演的小花園裡。這裡已經是晚上,外面的風略有點兒涼。
她站在花房間到花園的入口那兒看著外面。遠處的城市寂靜,配著外面的植物在春風中沙沙的聲音。有種萬莿俱寂的感覺。念小樓跟上來站在她旁邊。兩人吹了一會兒風。果子兮說,「原本這兩天想找機會跟你講一下的,那天呢是我不好。我亂惹麻煩,你居然在背後罵我!」
「真不是故意的。」
「多說無益。其實我也沒多少事要跟你說。」果子兮回過頭來看著念小樓問,「這次的比賽你還要繼續下去嗎?」
念小樓沉默了一下說,「這一次還能打下去嗎?」
「我比較任性我知道。但是在有些事上我沒那麼任性。你再打下去對你不好的。現在停下來。你一樣可以進准職業比賽。」
念小樓,「這個時候能修改對戰表嗎?跟大小眼打?」
果子兮看著外面隨著夜風搖擺的植物說,「對戰表已經出來了。現在想改,那被捅上去了可是要讓組委會全部下台的。官場上的事兒。別人幫你,也沒必要把自己的帽子玩丟了吧!」
「你現在打的越多別人對你的瞭解就越多。現在收手,你在准職業賽上更容易打一些。」
念小樓吐了口氣說,「也無所謂了。我原本只是有點兒想收拾一下那個大小眼而已。這個小子簡直無法無天了。」
「因為他搔擾林靜晨嗎?」果子兮轉過身來問念小樓。
門口的風有一點點大。果子兮的長髮被風吹起來向念小樓的方向飄,她的腿很長。念小樓心想,她最近總是作這種很女人的裝扮。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其實他也搔擾過你的。」念小樓說道,他心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吧。「人家現在新聞上可是說我跟他在為你爭鬥呢?」
果子兮撲哧一笑,然後冷臉道,「少跟我來這一套。」
「回去吧。我不要你陪了。」果子兮說道轉身就走。
念小樓在後面問,「你去那兒?」
果子兮看著念小樓說,「我回去睡覺。」
念小樓問,「不去吃飯嗎?」
「滾吧。」
念小樓跟著果子兮一起在她的恨恨中把她送回房間。然後回來,念小樓有點兒感慨了,心說最近怎麼總跟好幾個女人糾纏不休。路上跟杜雅文打了個電話,但是她的手機一直關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像這兩天一直都在關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