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小樓中午請假去私人門診拆線。
他臨行前,腸子看他的眼神幾乎絕望了。
「你又請假!!」腸子問。
念小樓把手舉起來給他看說,「手上要拆線。」
腸子沒說什麼。但是那眼神很是明白了,「你這回考試真的死慘了。」
班主任對於念小樓的請假非常的爽快。抬手就答應了。他甚至還很熱心的說,「時間夠不夠?下午有堂課很重要。能趕回來聽聽是最好。」這話說的關懷倍至。
念小樓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其實念小樓真的只是去拆個線而已。去了就回。如果沒什麼意外,連下午第一節課都不會耽誤兩分鐘的。
某些人的嘴傳播消息總是非常的快。學校裡迅速的開始流傳著關於念小樓肯定能考高分的說法。這種說法甚至偶爾會被班主任聽到。
「知道嗎?一班的念小樓說他這次肯定能考高分。」
「念小樓說他期末沒問題!」
他走過那些學生的時候無意的會聽到這樣的說法,他笑而不語,他心情很不錯。
中午班主任在教務處改作業的時候。那個平時喜歡跟他聊天的胖女老師從外面進來跟他說,「你們班那個念小樓據說這次肯定能考好。」
這女人一貫單刀直入,班主任笑笑沒說話。他站起來把杯子拿到飲水機那兒去接開水一邊心裡有話,「這小子這次要是考好了,我就把名字倒著寫。」
那胖女人還在衝著他神秘的說,「我還聽說一個小道消息!」班主任一笑說,「還有我沒聽過的?」
胖女人盯著班主任的臉說,「那學生說——這回就算你坐他大腿上監考,他都能考九十分以上。」班主任的杯子都差點掉地上了。他臉都有點兒綠了。
那胖女老師斜眼看著他的表情,撇了撇嘴就去幹自己的事兒去了。
班主任的地中海都在擅抖,「好,好,我看看啊……」他眼發綠的想,「你念小樓就考個高分我看看…………」
中午,私人醫院門外幾乎沒什麼人。這時離上次比賽時間其實沒過多久,但是在念小樓的心裡上還是有種如隔三秋的感覺。
他走近醫院外的大門的時候,就聽到門的另一面有人正在吵架。而且還夾雜著一群男人的哄笑聲。
念小樓原本不想看熱鬧,但是路過,不想看也還是看到了。
而門的另一邊居然還都是熟人。
「你數數在這個條街上。誰敢管我的事兒。」痣哥正架著二郎腿坐在一輛摩托車上,一臉牛叉的跟一個站在他對面不遠的女人說,「我在這方圓百里內,只要嚎一嗓子。誰不發抖。上次幫東郊那幫小子收賬誰敢不買我的面子。」
而他對面的那個女人,居然是上次在龍虎比賽中作報道的那個女記者。她這天照例穿著職業裝,這時正一臉的怒氣。
上次比賽中,痣哥跟念小樓比賽前,她覺得痣哥這樣的**正是念小樓這種學生劍手的剋星。所以心情大好之下,她跟這痣哥打了個招呼。沒想到後來的比賽,痣哥不說對付念小樓。他居然直接棄權逃跑了。
這還是小事。
最可怕的是這個**居然會纏上自己。
她這時皺眉看著痣哥那張得意的臉心說,你除了欺軟怕硬沒別的本事了。
最近一段時間幾乎真的被這幫人纏得快要瘋了。
其它的混混都在一邊笑,「我們痣哥對你可是癡情一片呀。每天去接你。你居然都不在。這可是要賠償精神損失費的。」
「這也是郎才女貌呀!」
一群人都哈哈大笑。
「你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女記者叫道。
「怎麼?你要找人打我?」痣哥說這話一臉的得意。「你找誰敢動我。這個圈裡的,有幾個我痣哥沒打過的。就這個圈子。」
痣哥一臉的笑,「你可真絕情哪!弄得我天天荼不思飯不想。這可是在耍我!」痣哥旁邊有個混混這時給痣哥嘴上放了一根煙的點上。他只動腮幫子,嘬了兩口就有煙兒從鼻子裡出來了。
女記者抱著自己的包有點發抖的尖聲說,「你再這樣纏著我,我報警了。」
「我聽說你有個弟弟在南街開了個店子。我們兄弟要是常常去照顧照顧,你看不好吧。」
女記者臉都青了。痣哥旁邊的幾個**在一邊竊竊的笑。
「你們在幹嘛呢?」念小樓在後面問了一句。
痣哥怒了,也不回頭就吼,「誰呀!這麼大聲嚷嚷。」
他旁邊的幾個混混都一臉囂張的站起來左右的看。接著他們忽然都不出聲了。
痣聽出不對回頭一看,驚的一下子站起來,心想,「怎麼這個瘟神來了!!」上次念小樓來縫線的時候,他其實也在。這個時候他心裡一驚,「不會剛好就是來拆線的吧。」
念小樓看著這些人有些皺眉。龍虎比賽的時候這個女記者每次對他的態度,他心裡明白。所以也不太想管這個女人的事兒。現在管閒事也只是出於男人的責任心。
痣哥站起來說,「喲,大哥是來拆線的吧!」
念小樓看了一下手上的口子說,「是呀。你們在這兒幹嘛呢?」
痣哥一臉的笑說,「跟朋友玩呢!」
女記者一怒,「誰跟你是朋友。」
念小樓歎了口氣指著女記者跟痣哥他們幾個說,「她跟我是朋友,以後別找她的麻煩。」
「行,行。大哥你放心。」痣哥頭直點說,「你朋友就是我嫂子。絕對沒問題。」旁邊的幾個混混兒也一齊跟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
女記者從剛剛起就希望念小樓能幫她。這時見念小樓真的幫她,她臉色變了幾變。念小樓接著進醫院。她也跟著念小樓一起進醫院,好讓那些人認為自己跟念小樓關係比較密切。
離痣哥他們遠了點兒後女記者說,「謝謝你。」她臉上有點兒不好意思。說真的她真沒想過會讓念小樓來替她解圍。
念小樓點點頭說,「別客氣。」
「唉。」女記者其實對念小樓很感激說,「這些天幾乎每天都被這一幫混混兒在我們報社門外搔擾我。我不敢讓同事知道這些人是來找我。現在競爭激烈,我也是無奈。」女記者說話間有說不出的無奈,念小樓其實也很能體會出她的這種頭痛。
女記者歎氣說,「我為此專門請了一周的假躲著。結果今天剛來上班又被纏住了。又不能讓社裡的領導知道這些。這一周我原以為這些混混兒已經走了。誰知道,中午剛出來就被他們堵住了。」
念小樓點了點頭安慰她說,「沒事了。他們不會再去找你了。」
女記者的臉色好了一些,她笑笑跟念小樓說,「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女記者其實是不知道,她工作的報社剛好就在這個私人診所附近。而虎哥在這兒看病,這班混混兒每天就在這附近上班兒。所以她一來,這班人就發現了。
這時坐在外面痣哥接了個電話,他爬起來跟幾個**趕快進醫院裡來了。
念小樓到侯診室的時候醫生不在。他坐在那兒等,女記者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
虎哥正在旁邊病房裡被醫生矯正脊椎。正在慘叫,「哦∼!」
那醫生雙手一用力,虎哥,「啊∼!」
念小樓跟女記者聽到醫生在裡面語調冰冷的說,「我跟你說了躺著的時候要注意不能亂動。你老亂動,脊椎會錯位的。」
虎哥,「老這麼躺著,誰能不動……」他說到這兒醫生一用力,他,「啊∼!」
念小樓跟女記者在外面聽得驚心動魄。
好一會兒醫生才一臉冷漠的出來給念小樓折線。病房裡的虎哥一臉的汗,門開著,他一抬頭看見念小樓在笑,心說笑錘子!你的手也沒好!
醫生給念小樓拆線,念小樓忍著沒作聲。那醫生倒是讚了句,「不錯,挻堅強。你的藥吃完了嗎?」
念小樓說,「吃完了。」
「我再給你開一點兒吧。」醫生說著把抽屜裡的醫單拿了出來。
念小樓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說,「不用了。手已經好了。」這個醫生的線逢的不錯,長好了應該不會有傷疤的。
那醫生倒是怒了,「別胡說,你要是亂用力,你這手就廢了。」
虎哥在裡面聽了念小樓說他手已經好了,哼了一聲,一臉的——你也別想跑。
「真的好了。」念小樓從手上把目光抬起來看著醫生說。
醫生的臉上有種極反感的表情。在這個行業裡,他干了二十來年了。對於這些人的傷他非常清楚,「你們這些年青人我見和多了。都是不信邪,以為自己好了。我來讓你知道知道你到底好沒好。」醫生這話說的極陰沉。
痣哥這時已經帶著混混們上來了。這些人包括虎哥在內都知道這個醫生的手有多狠。偏偏他真的有點兒本事。所以不敢得罪。
這時聽到醫生的話,都知道他要動手,都在旁邊偷偷看笑話。女記者就算沒聽說過這個醫生,但是從這個醫生的態度上也知道這個人要幹什麼了。她一驚看著醫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