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的大門是開著的,有冷風毫無阻礙的從大門和破了的窗簾中瘋狂的吹進來,風在禮堂頂上那浸了水漬的天花板上來回的巡遊。把那些殘破的天花板上的木板吹的回來的吱呀作響。
解說員突然大叫道,「了不起!!」旁邊的主持人,跟女記者都是一驚。他們看不出來場中的情況,剛剛虎哥只是反擊了一劍而已。既沒有得分,也沒有造成什麼明顯的讓人能看懂的優勢。
女記者忍不住出聲問道,「誰了不起?」
那解說員有些異樣的看了女記者一眼,這個人看女記者的時候總是會把眼睛在女記者的胸部及兩腿間走個來回。
「這個劍手的實力恐怕不是五級那麼低了,他的實力最少在六級以上了。」解說員說這個話的時候嘴還對著麥克風。所以全場的人都聽見了。
滿場皆驚。所有人臉上都是驚詫的。
「六級!」
「怎麼可能!這種小比賽會有這麼強的人?」
台下的老頭兒,這時也是皺眉跟自己的弟子說道,「這個人的實力確實不低,這次念小樓可就完了。」
而老三看著禮堂裡觀眾的反應有些不屑的哼了一聲,「老大的實力,不是這些人能想像的。」他看著場中心說,「念小樓再強也可能在這種狀態下打贏的。內家心法是劍手的一道大門坎。不光要天份,還要有真傳。缺一不可。」
何貝子手裡的雞爪子掉在地上了,「六級以上,這種實力。念小樓可就危險了。」她這時才明白為什麼念小樓忽然停下來了。「這個虎哥是個**,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兒來。我到前面去,如果不行就立即認輸結束比賽算了。」她站起來連水都沒拿就急著往擂台邊上擠。
台上的解說員似乎怕大家不夠吃驚,他沉吟了一會兒接著忽然又說,「氣凝於劍,能達到這種地步的恐怕已經有七級的實力了。」他說話間目光炯炯的看著台上的虎哥,像一個鑒定師對古玩最終下了定論。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著解說員,所有觀眾心裡都在想,「你說的是真的嗎?」七級劍手,對於這裡的兩三級選手還說是神一樣的存在。一般來說都是教練級別的實力了。
畢竟三四級五級可以靠自己練,七級就不是一般人能走得通的了。現在有的全國百十個正統劍派,不是資質極高的人是不可能成為核心弟子的。而且不光是資質,這些流派大多數都是以血統來維繫的。如果沒有個好姓氏是不可能讓你接受這些正派派劍法的核心的。
邊上的主持人和女記者都是一齊側目看著解說員又看看台上的兩個人。眼中的吃驚是難免的,「這兩個人一個表面是兩級實力卻在四級以上,一個表面是五級實力卻是七級。這兩個同樣的人遇到一塊了!!」
女記者不信的說,「這也太離譜了吧!」
台下的老頭兒聽到解說員的話後低頭皺了一會兒眉小聲說,「氣含而不露,這確實已經不是一般的六級選手了。這個念小樓恐怕只能棄權了!」
而這時已經衝到擂台附近的何貝子也在著急,又聽到說是七級,她心裡一驚說,「七級,吹牛不打草稿吧!」嘴上這麼說,心裡更急著往擂台邊上擠了。
台上的虎哥這時正在衝著念小樓大聲的笑,「我讓你看看我的劍法是什麼樣的!小朋友!」
他忽然出劍,看台上的觀眾壓力驟升。虎哥的劍急如一道冷風,而他出的不是一劍而很無數劍,無數的冷風形成了一陣狂嘯。念小樓如置身在狂風中的燭火一樣。
解說員沉靜的對著麥克風說,「天王虎嘯劍中的『虎嘯劍』!這個劍法攻擊快而且角度多變。」解說員的話使得所有人都仔細的看著場中。
念小樓正在努力應對,跟解說員說的一樣,對手的這一招,出劍角度太多。商羊舞雨不能環切到這麼雜亂的角度。念小樓只能硬拚。兩個人的劍如殘影一般在兩人中間對擊。念小樓能看到自己的劍在對擊中被砍的木屑向雪一樣飛舞。
他這時已經無法挪步。
虎哥在狂笑。劍風若虎嘯。
「我的劍法跟你們玩的那種不同。」虎哥連出招邊得意的說。
場上的氣勢驚人,主持人跟女記者都只能看著場上而無言以對了。這種威勢,不是葛高峰那種落梅劍所有的。這種劍只要是個人都會覺得很強。
兩人乍然在擂台上分開。
念小樓的木劍上的缺口已經密密麻麻。劍鋒已經變得跟小動物的牙齒一樣了。
念小樓皺眉心說他是在故意賣弄吧,這種招式想打中我也不算難。但是他卻故意砍我的劍。
「瞭解了你跟我差距了嗎?」虎哥冷笑著說,「接著就是結束的時間了,讓你看一下我的絕招吧!」
虎哥忽然縱身躍起,他的右臂在空中猛然高舉,如金剛下凡一樣。殺氣聚起。虎哥在空中一劍而下,帶著巨大的氣流,念小樓如置身在風暴的中心。耳邊只有虎哥的狂笑聲。
解說員,「天王降臨!這一劍有個別名叫開碑劍,就算是斬在石頭上,石頭也能應聲而開了。這個劍派簡直就是所有對手的噩夢。」
主持人跟女記者這時臉色都變了。真正的強招,其實不用說也能感覺到了。
台下的老頭兒在這個瞬間,他乾瘦的拳頭居然為之緊握。「天王降臨嘯!」
老三望向場中的眼裡儘是崇拜,「虎哥的『天王降臨』!他那七級的仇家就是被這一劍重傷的。可以說這就是無敵的一劍。是我不敢望其頂背的招式。這一招就是惡夢的化名。」
虎哥的劍有如天王降臨。
而場中的念小樓並沒有閃開,他忽然作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吃驚的動作。原地揮劍。所有的觀眾,包括正在往裡擠的何貝子在內都有些傻了,心說他在幹什麼?
念小樓的商羊舞雨。迅速的連續空切兩劍。劍速已經快到驚人,那份衝擊力已經是普通人所難以抵擋的。
虎哥在空中曬笑,你這個招式角度看起來就不是對空的吧。
空中劍風大作。
念小樓不理會天上,舞到第二劍末的時候,第三劍忽然轉向朝正在斬下的虎哥切過去。這一劍夾著前兩劍的速度跟力量。念小樓曾經用這一招直接把李雙打飛出去。
虎哥的冷哼了一聲,他的劍如重磅炸彈而下,念小樓的商羊舞雨第三劍正好跟他對接。
兩股巨大的力量對擊中。彭!的一聲巨響。
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氣的震動。
念小樓在這個瞬間被擊飛。撞在擂台周圍的護繩上。
虎哥安然的落地,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劍,回頭望著念小樓笑說,「你的真傳劍招不錯!但是跟我不能比。你的右手也受傷了吧。」
念小樓慢慢的爬起來,「內家劍法,有這樣的實力嗎?」他臉色變得發白,右手低垂著,已經把劍交到了左手裡。
旁邊的解說員在短暫的驚訝之後,「早年聽說過天王劍的實力,與之相對的人都是場上的惡夢。現在看了果然驚心。內家劍的至剛劍法。果然很強。理論上,這個跟他硬接的選手只是外門高手。外門劍法是不能跟內家比的。嗯,不過他剛才的一劍也非常的強力。這應該是我見過的最強力的外門劍招兒了。完全用外力形成卻能在『天王降臨』拚力量。但是就算如此也比不了這種內家劍的強橫啊!」
何貝子,「這個虎哥居然強到這種地步,這已經不是我能理解的了。完了這次念小樓只怕不會倖免了。」她看著場中勉強站著的念小樓,大聲在下面喊,「認輸算了!勉強打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的。」台下的人很多很擠,沒什麼人能聽到她喊話。
念小樓這個時候站著已經有點勉強,他的右手垂著,這時只是用左手握著劍。
台下的老頭兒,「理論上這個念小樓,被這樣的劍硬接下來應該會重傷才對的。」他略一皺眉,「念小樓剛剛的這個招式到底是什麼?怎麼沒見過。但是不管怎麼逞強,比賽應該也要結束了。」
虎哥提著劍在對面笑著慢慢往念小樓旁邊走說,「看起來,你不服氣!你很有實力。想爭第一不是你的錯。但是想跟我爭第一,那就是大錯特錯!」
虎哥走到念小樓身前三步站住,臉忽然一黑說,「我給你個結果吧!」
他猛然縱身跳起,巨大的身影被天花板上的頂燈照下來,只能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如一尊金剛,他的右手將劍高高舉起,劍風大作。
天王降臨!!
解說員的望著那在空中的虎哥快速的說,「這一招非常的暴力。可以說還沒有什麼人敢正面擋這一劍。這二級選手不簡單,但是也只限如此了。他剛剛的真傳劍招怕也是攻擊力極強的招式。但是他的手已經受傷了。而且用來對像這種級別的高級選手的,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劍氣澎湃,風如刀割。
念小樓仰頭,他的頭髮在澎湃的劍風中零亂的飛舞。他看著虎哥的劍,眼神平靜的向湖水一樣,既沒閃開,也沒有再出商羊舞雨。
所有的人都在吃驚之中。
「他想幹什麼,想死嗎?」
甚至有人在驚呼,「自殺呀,快讓開!」
解說員,「他想幹什麼?普通劍法是不可能打敗這種霸道的內家劍法的!!」
台下的老頭皺眉說,「他瘋了嗎?」
老三在旁邊瞪大了眼睛,「這樣硬接不死就半條命了!!!」
虎哥在空中。
在幾億分之一秒的瞬間他似乎覺得有一陣很微弱的黑色的光在有瞬間從念小樓的身上閃過。
這光非常微弱。而整個場中的人都似乎在一瞬間有種被凍結的心跳。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無聲無息的擴散在整個禮堂裡。
有種發自心底的冷向刀片兒一樣在所有人的心裡劃過。
虎哥的劍從天而降帶著一種砍開大地的氣勢!!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