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後念小樓去配藥。他走的這段路上人比較少。這時忽然有輛黑色的轎車吱!的一聲橫在了他的前面十幾米遠的地方,堵住了去路。
同時後面也有四輛車吱∼!的一聲停在了念小樓旁邊。這四輛車分前後在念小樓的身邊圈了一個小胡同。前面左右的路都被車堵住了。接著從車上一齊下來了好多個黑衣人。將這段路圍住了。
念小樓這些天來一直在防備這種事兒,所以竹劍一直被他掂在手裡。這時站住了腳步倒也不怕,他看著那些人。心說正主兒來了嗎?
看起來這些車上的人幹這種事兒很老練。但是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在等人。
接著有輛加長福特停在了參入包圍的車輛外圍。
車門打開,念小樓回頭看了一眼。那車裡有兩個人,中間的一個,是個五六十歲的矮胖男人,這人戴墨鏡兒,頭戴白色禮帽,披著白色外套兒,看來是其中的重要人物。而在他的背後的車裡還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的畫濃妝的妖嬈女人,女人的五官看上去年青時應該很漂亮。只是這個時候用一種近似毒蛇一樣冰冷的眼光盯著念小樓。那目光中有種說不出的怨毒。
念小樓掃看了她一眼,準備再往前走。那前面的幾個黑衣男子,往路中間走了幾步。遠遠的攔住了去路。
念小樓冷笑了一聲,心說看來是得打架了,他回過身看著後面那個五六十來歲的男人。心說這個是主角吧!
他後面的那個矮胖的男子,對前面的幾個人搖了下手。那幾個人又慢慢的退回去靠在車上。
他取下了臉上的墨鏡兒,那墨鏡兒後面是一張普通的扔到人堆裡扒不出來的臉。他面無表情的向念小樓點了點頭慢慢的說,「我是陰江豪的爸爸,我叫陰裊。」說完他把剛取下的墨鏡兒抬手遞給已經站在他旁邊的那個黑衣人手裡,回頭皺眉跟念小樓說,「聊一聊吧。」
念小樓點了下頭,沒說話。
男人扯了扯披在身上的白色外套,向前慢慢的走,念小樓跟上兩個並肩向前走。
旁邊的車裡有幾十道眼睛向狼群一直盯著念小樓。
兩個人這樣沉默著走了幾分鐘後,男人看著遠處開口悠悠的說,「我四十多歲才生了江豪,他從小到大還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他說話的時候壓著聲音似乎有著巨大的憤怒。
念小樓沉默,他想聽一下這個人的論調。
那個男人看到他不說話,也沉默了幾分鐘後,站住腳回頭看著念小樓說,「我聽說你們之間有過節?」
他的眼睛一直盯在念小樓的臉上,向一張捕魚的網在搜索著念小樓的想法,少頃他接著說,「本來這件事情,我是打算直接把你抓回去問的,不過我覺得那樣不好……」中年男子看到念小樓不說話,他望著遠處沉默了一會兒後,回過頭來看著他問,「你覺得作為一個父親,這件事我應該怎麼解決?」
念小樓並不想惹上什麼大麻煩,但是麻煩到了,既然躲不開,不如不躲。對於陰江豪他沒什麼想說的。這個人從一開始就看他不順眼,並且不是念小樓主動惹他的。
念小樓本來剛才也在看遠處,這時聽他這樣說,他轉過來看著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他想了一下說,「按年紀我該叫你一聲大伯。」
接著淡淡的說,「格鬥比賽受傷很正常。至於教育孩子的事情,我說不上來什麼。」念小樓的話很直白,就差說讓他節哀順變了。
但是這話也算有道理。
那男人的臉陰沉下來,他的背駝著皺眉似乎在想什麼。但是沒有說話。風似乎大了起來,把路邊的樹吹的嘩嘩的響。他看著地上的水泥方磚慢慢的說,「在這個城市還沒有人敢像你這樣跟我說話的!」中年男人的話向砍在石板上一樣。
念小樓不理會的看著遠處,心如止水。這個時候他忽然想到了黑衣的眼神。其實跟她在一起次數多了。居然有了幾分跟她相似的心境。
中年男人臉上的表情在陰晴之間不斷的變化,在煩了大半晌之後,他似乎強行壓住了自己的情緒。他的背才又直起來。斜著眼看著念小樓沉聲說,「我不是個愛囉嗦的人。按我的性子我今天就應該收拾你。」他這話說的很慢,但是卻殺氣騰騰。「但是江豪的事兒我會留給他自己來解決。我不想再聽到他受傷的消息,你小心你的小命。」
他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念小樓在他背後忽然喊了句,「大伯!」那中年男人停了下來。
「如果你愛你的兒子,為什麼不教育他不到處惹事呢?也許有的人他收拾不了。」
男人冷哼了一聲後慢慢的說,「我安排他將來主宰整個國家,他連你都收拾不了嗎?」他的話裡有很多對人的輕視以及對自己安排的信心。
念小樓沉默的看著那個男子冷冷的回到了車上。他心想,「這男人應該查過自己的底吧。知道我沒什麼家勢。否則不會這麼執意讓陰江豪來對付自己。」其實這個人的安排更向是老狼教幼狼捕食,給只活兔子讓幼狼熟悉獵物的血腥味……
這之後,念小樓遠遠的聽到那輛車裡的女人發潑的尖叫,似乎在吵架。念小樓轉身走開。從那些黑衣人身邊穿過去,當他們是木樁。
念小樓去藥店配中藥。老頭兒照著單子在各個小櫃子裡找,然後一樣一樣的用小秤稱重量。那些藥店的櫃子朱紅色的有種古樸的感覺。中藥的味兒到處飄,一聞就有種很苦的感覺。
念小樓心思也在四處的飄,「我知道陰江豪不會就這樣算了的。傷莇動骨一百天。他腿斷了,會有一段時間不能來煩我了。而這段時間我最好還是加緊一些練習。把我的實力提高起來。陰江豪的爸爸說的話夠直白了。他兒子要收拾我,我還不能把他的寶貝兒子弄受傷了。」
所以跟陰江豪的事兒,只要他不放手,就肯定會再來找麻煩的。那個甄傑也是,雖然現在還沒有看出來,他想幹什麼。但是肯定在打主意。我不可能指望這幫少爺的玻璃心自己認裁的。
念小樓拿著那些中藥從店子裡出來的時候,果子兮正笑瞇瞇的在外面等他。開車的還是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
看到他出來,果子兮笑瞇瞇的說,「剛剛看到陰江豪家的車隊走過,以為你要出事兒。正趕過來英雄救美人兒呢!」她說完後吃吃的笑。
念小樓左右看了看,果子兮這次只來了一輛車。他有些苦笑的說,「你就這樣來兩個人,就能把我救出來?」
果子兮伸了個懶腰,然後做了個上車的手勢,說,「我贏錢的時候也是這麼從賭場出來的,沒人能怎麼樣呀。每個世界有自己的遊戲規則和底限,你還不懂。」
車外的風景在往後退。果子兮問,「怎麼樣,跟那個老來得子的人聊得開心嗎?」
念小樓歎了口氣說,「他想讓陰江豪腿好了自己找我報仇。但是我不能動陰江豪。」
果子兮噗哧的笑道,「那你要趕快買份保險了。」
她接著問,「你打算怎麼處理呢?」
「能怎麼處理。走著看吧!」
念小樓到巷子口上就要求下來了。果子兮跟他說,「晚上記得接電話。」她說著笑笑說,「剛剛向我媽報了電話費了。最近一段時間,因為比賽的事兒,話費變少了很多。我老媽有點兒不高興,以後不要忘了接電話了。」
念小樓覺得自己有種當**的感覺。
「你記得打,我就接。」念小樓接著疑問了一句,「你那麼有錢,電話費還要你媽報呀!」
「這些電話費就是專門報給她的。越多她越開心。」果子兮說話的口氣有些不高興。她擺了擺說讓念小樓進去,沒再說什麼。
念小樓走出幾步後回頭看著果子兮的車消失的方向,心說其實果子兮也算是個孝順的人吧。就是把自己繞進去了有點兒不爽。這天晚上還有重要的事兒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