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中學參加龍九劍術比賽的名單出來了。
但是念小樓並沒有收到通知,他是名單出來之後又過了兩天之後的這天中午才聽郎濤說的。
這天中午兩個人趴在一班教室四樓的白鐵管陽台上。看著下面規律混亂的有點兒神秘的樹冠。在有點兒陰的冬天裡,風從樓下向上刮把兩個人的頭髮刮得只向上翻。有點兒冷。
「沒通知我……」郎濤說道,他看了正在望著那些光禿的樹冠出神的念小樓接著說,「我後來聽那個傻大個兒跟我炫耀我才知道的……」他的眼睛有點兒迷茫的望著遠處的陰雲,吸了一口長氣說,「我猜沒有我,你八成也危險了……所以來問問你」他說著看了一眼念小樓,接著低頭看樓下的那些葉子已經脫光了的樹。
他話裡有很多怒氣。
念小樓好像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為什麼沒有我們?……」
「學校高層決定的。」狼濤面無表情的看著樓下遠處說,「還能是什麼原因……」
居然沒有自己的名字。
也沒有郎濤的……
去參加比賽的四個人分別是,陰江豪,錢冰鈺,南正宗,跟傻大個子葛高峰。這其中的陰江豪跟錢冰鈺都是北墨四少之一。這兩個人都沒有參加篩選。卻能進比賽。
這個名單顯然是不正常的。
念小樓這時候才知道,其實別人已經收到通知並準備了很久了。念小樓為了參加比賽所做的所有的準備都等於零了。
「難怪的,」他有些咬牙的說,「這兩天,我一直覺得陰江豪陰陽怪氣的看著自己笑。」
他跟郎濤的成績是當眾比賽的結果。他原本覺得陰江豪再有勢力,學校的高層也不可能這麼**裸的作事。
他以為自己去定了,所以他一直沒多想別的。現在居然是這樣的。
其實剛剛郎濤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事情定下來了,什麼原因已經不重要了……
念小樓卻咬牙說,「去找學校問一下這件事兒。」念小樓轉身往外走。郎濤原本覺得沒什麼用。這時聽念小樓這樣說,他也有點兒氣不過說,「好,一起去問一下。」兩個人一起到教務處。
教務處這天只有一個管雜務的老師在。因為學校是課間,所以門外活動的學生人數還是很多。念小樓他們氣憤憤的跑來,卻一問三不知。
門外的那些學生們倒是大都聽到了。成堆的捂在教務處門外看熱鬧。
念小樓跟朗濤最終放棄了那個一問三不知的雜務。
跑到校長那兒去問。
後面的一大群學生跟著看後續劇情,向跟了一大群學生像成群的馬蜂。這些人邊跑還在邊議論,
有人在古怪說,「那天比賽我看過呀,他們倆是前兩名呀,怎麼會沒有他們?」
旁邊也有人邊跑邊應,「學校裡的事兒,誰知道呢?」
「遇到這種事兒,生氣也是正常的了。擱我身上我也憤怒了。」
……
校長室外面的接待不知道是不是接了信兒了,校長居然不在。門口的接待說校長出差去了要過幾才回來。
念小樓跟郎濤兩個人不顧那個接待的阻攔衝到校長室裡,裡面真的是空的,校長不在。
「校長怎麼會這個時候出去的。早上開晨會的時候,明明還在的。」
那個雜務只能回答說,「不知道。他要出去我能攔著嗎?」他頭上直冒汗,這時門外的學生都有大幾百人了。這些人中大部分那天是看過比賽的,對於分數什麼的也非常清楚。這時候聽到問題也大都義憤填膺。
各種議論滿天飛。
「第一名的不去,怎麼分數低的反而去了?」
「內訂的,學校也太官繚了。」
「聽了來氣,校長還不在。」
……
可這時卻偏偏真的找不到管這件事兒的人。
念小樓他們兩個有氣無處發洩。
「這幫孫子真是不要臉哪!」念小樓咬著牙說。
這件事兒最終雖然在學校裡造成了轟動,但是卻並沒有解決任何問題。
…………
傍晚回到租住的地方居然停電了。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電線燒了。據說供電所正在搶修。
天陰的厲害。外面的天還有點兒亮,屋裡基本上已經黑完了。念小樓從壁櫃裡找了半隻蠟燭出來點了放在關好的玻璃窗旁邊。坐在那兒看著燭光在玻璃上的倒影,有些發愣。
心情的低落無法形容……
如果真的沒有法子去比賽,那麼之前的一切計劃都完了。想起陰江豪這個孫子,念小樓恨的有點兒牙癢。「去不成也一定要找個機會收拾陰江豪一次。」
第二天的星期六,他沒有去劍館。他不得不重新考慮一下問題。心理上的壓力是一方面,欠果子兮的錢對他來說也是個麻煩。如果去不了比賽不能拿獎金,再去練劍就會耽誤別的賺錢時間。但是現在的他又覺得學劍是個不錯的出路。有些矛盾得不好割捨。
到第二天上午下課的時候,左陽陽忽然給他打了個電話過來。
「大哥,你怎麼沒去武館了呀!」這小男孩跟他熟絡,問的也很直白。兩天沒去,念小樓其實心裡也有點兒忐忑。前幾天他原本計劃把劍術學習下去。畢竟自己在學習方式上有優勢。但是現在比賽去不成,自己是不是要再在這條路上走下去有了問題。
「哥哥,出什麼事兒了嗎?」左月月在手機裡小聲的問。
「我最近有點兒事兒……」
「大哥,你今天去吧?」小男孩在電話裡還是很熱情的問。
念小樓沉默了兩秒之後說,「今天……好吧……今天去!」對於念小樓來說他失落其實也有很多是因為在這些時間裡,他的苦練,使他很想有所表現。
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還是想再練下去。兩天沒有再拿起的劍,那把「恆竹」竹劍柄拿在手裡,忽然有種陌生感。劍已經有了很多傷,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壞了。很多天來的連軸轉的練習,已經成了習慣。…………
不管怎麼說還是先去吧!還果子兮高利貸的事兒,再想辦法吧!先接著練劍吧,總會有辦法的。
這天上午到劍館後,見到了曾老兒,他看了念小樓一眼,居然沒問昨天為什麼沒來。
老頭臉上的笑容在臉上打著褶皺,看上去像能舀一瓢起來一樣。
「我們最近跟華光的比武,我們居於劣勢,但是也要努力練習呀。」
上午例行的晨會。
曾老兒站到大家的面前,對大家講話,他的聲音悠悠的向個古老的手風琴,「陸鶴鳴的離開,其實對於我來說是很心痛的。」他歎了口氣看了下大家,但是並沒有專門看念小樓。「習武的路,是一個注定在失敗中成功的路。學會成功其實不重要,學會面對失敗才是最重要的。成功的路誰都會走,而誰的路是一帆風順的呢?你們這些孩子,我不指望你們從我這兒學到最好的劍法,但是一定要學到在失敗中堅強。」
「老師,我是最近心情實在不好,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念小樓倒是直白。他心說有話直說了吧,其實也沒必要瞞著。
只是他這樣說了,大家都一齊扭頭看著他。
「怎麼了?」
念小樓有些低落的說,「我這次在學校試手得了第一名……但是最後卻沒有我的名額……」
老頭兒聽到這兒笑了笑,說,「這個世界那兒有那麼公平的。這個社會其實只是比較現實而已。有本事的人總會成功的,但是有時,你要耐得住性子。」
他略一停頓之後接著說,「要都直來直去的誰強選誰那還簡單了。」曾老兒在劍館的木地板上慢慢的跺著步一邊說,「我年青的時候也為這個事兒煩過。我之所以會選擇練劍,是因為我覺得劍比較簡單,反正在台上能打贏別人就行了。不用講什麼關係跟後台。後來才發現其實關係總是存在的。當然我也發現其實如果你真有本事,你只要耐住性子,你就總會有機會出來的
他微笑著跟念小樓說,「如果只是比賽名額,那你倒是還有一個機會。」
念小樓猛一抬頭疑惑的看著他說,「嗯?還有一個機會?」
老頭悠悠的說,「我們武館這次也被『龍九劍術比賽』的舉辦方邀請了,我們劍館有一個名額。本來我是想從你們中間選一個人去的。看你這麼沮喪,看來是不想去了吧!」
老頭兒說話的時候,旁邊的很多弟子都在小聲的議論。
有人在左顧右盼的說,「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了。」
也有人在衡量各人的實力,「看起來我們劍館也只有張逢跟念小樓能去了。」
「是呀,現在這兒就他們實力最強。」
念小樓立即在下面說,「老師,我想去。」
老頭兒笑了笑對他說,「不管什麼比賽其實都有一定的關係在裡面。有關係的人也不是傻子,他們肯定會選有實力的人來作為自己的選手。說白了,比賽就是一群有關係的人,在比實力。」
老頭兒在講話的最後說,「我們劍館的這個名額。你們在兩周後跟華光的比賽中,如果誰能取勝,誰就去吧,」他歇了口氣說,「這樣公平一點兒。要是有兩個以上的人贏了,就回來比劍分勝負來定吧。」
「還有一周的時間,大家都去準備吧。對於這次的對手,我有一些資料,過幾天會跟發給你們,你們自己看一下,不懂的來問我。」
大家一起說,「好。」
大家解散之後,張逢還沒走,他本來站在念小樓的前面,這時回頭看著他笑說,「一起努力吧!」
「一起努力!」
張逢低頭想了一下後,忽然說,「我不會放棄成為職業劍手的。我是不會輸給你的。」他笑了笑說,「雖然我不是個天才,不過我從來不放棄。這一點我做的比你好。」
張逢確實是個從不放棄的人。
念小樓聽他這樣說笑了笑,說,「你這一點確實讓人佩服。」
……
念小樓再次看到陰江豪的時候,他正跟教練朱大江在教學樓前面大聲的說笑。
念小樓不知道的是,這個學校的參賽名單出來的這三天裡,關於學校男子劍術社團還有一件大事被決定下來了。
——那就是劍術社團主教練的位子誰來坐。
這個學校裡其實有三個人都可以坐這個位子。
原劍術主教練黃彥章。這位老師今年五十五歲了,在學校的資歷最高,帶過學生也多,其中還包括向裴玉清這樣的職業選手。只不過他年紀有點兒大了。
另外一個是前劍術社團副教練柯守成,他是原本的劍術社團的主教練,因為上次事件中,他的學生受傷,後來有家長鬧事。造成了男子劍術社團被臨時關閉了。他在這件事情裡擔的責任很大,但是論本事論資歷他都最好。只是之前的學生家長鬧事,給他的資歷帶來了一點點問題,但是無疑的在三個人中他是最有可能的。
第三個是剛剛來上任的,薛剛老師,這個年青人年紀不大,但是劍術級別已經有九級,年青人的心是火熱的,對於挑戰目標也有很大的期待。他在申請主教練的位置的申請書裡,對帶領這所學校的劍術社團的學生們得到將來的全國第一有極高的熱情和責任感和詳實的計劃書。除了資歷稍欠,他其它的都好。
從劍術社團被重新開放的那一天起,關於主教練的位子,整個學校背後關於這三個人的討論都非常的多。甚至據說有人開了盤口賭這三個人誰能勝出。
但是最終的結果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最終被任命的老師居然不是這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
上任的人居然是朱大江。
朱大江是今年才勉強進入這所學校的。他的教學資歷非常淺。而且朱大江的劍術級別謹謹只是六級。這種級別在一般的武術聚樂部也只能混到個低級劍術教練的職位。到了這所市重點高中他居然能坐上主教練的位置,這一點可以說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念小樓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兩手縮在腰間,一邊點頭一邊陪著笑跟跟陰江豪說話。念小樓走過來的時候,他不巧的看見了念小樓。
這個時候正是下午最後一節課,課外活動的時間,操場上有不少瘋跑打鬧的學生。
念小樓本身是劍術社團的人,朱大江認識他。而朱大江這時新任主教練不久,官癮還沒過足。看到念小樓目不斜視的走去過。他心裡有意顯擺。喊一聲,」嘿!那邊那個,你是叫念小樓吧!社團正訓練呢,你怎麼到處跑呢?
念小樓慢慢站住,慢慢回頭掃了他一眼,一臉無所謂的說,「馬上期末考試了,急著學習呢?」
朱大江眼一瞪就要來勁。他旁邊的陰江豪,伸手攔了一下朱大江,示意他不說話。朱大江望了他一眼,像條馴良的狗一樣向他後面退了一步。
陰江豪低著頭看著自己慢慢挪動的腳尖兒向前慢慢邁步,走到念小樓面前後抬頭仔細欣賞著念小樓的表情,嘴裡一字一頓的對念小樓說,「其實我很替你傷心。」他的臉上跟他往常一樣帶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之前聽別人說過念小樓跟郎濤去校長室對質的事兒,這時是故意說這樣的話。
「你劍法也還行……」他歎了口氣,「不過跟甄傑說的一樣,你呀——」他故意的拖長音說,「人太不識相了。」
念小樓本來就知道這事兒是他搞的鬼,現在等於是他故意主動挑明了。
「是呀,他說對了。」念小樓盯著他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說,「我從來就不識相。所以他被我戳進醫院了。我看醫院的門兒也八成兒為你而開了。」
陰江豪背後站著的朱大江,一聽這話,他猛的撲出來,就出聲指責。
陰江豪伸手攔住了朱大江沒再說話。陰江豪顯然很怒,甄傑當著他的面確實說過念小樓不識相,不過甄傑跟念小樓打完擂台後進醫院的事兒他從來沒提過,陰江豪自己也乎略了。
不過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臉部扭曲的咬牙了幾次後沉聲說,「先別光呈口舌之快。讓我看看有我在,你有本事出頭給我瞧瞧?」
朱大江也在後面看看陰江豪再瞪眼看著念小樓,哼!了一聲沒說話。
念小樓轉身就走了。
對於念小樓來說他一直沒想通自己是怎麼得罪陰江豪的。但是這個問題其實也可以很簡單。花那麼多心思去想自己怎麼得罪人的,還不如花心思把實力提起來。
念小樓現在就是這麼想的。
念小樓這時已經到教學樓上了,有不少學生上下的穿行。
下午最後一節課是自習,學校通知說要大掃除,掃完回來,還沒到下課時間。但是班上有今天分配打掃教室的學生已經在提前掃地了(為了放學早走)。教室裡狼煙四起。有不少學生早退了。念小樓心說,我也早退吧,坐這兒只有乾站著吃灰。
他背著書包剛走到一樓,就遇到了那個傻大個兒葛高峰。他老遠的飛跑過來笑著衝他喊,「念小樓,比賽名單出來了,你知道吧?」
這個葛高峰的性格真是討人厭。人說直來直去是好性格,問題是他專門在看你笑話的時候直來直去,很討人厭。
「不知道啊。」念小樓故意一怔,他知道葛高峰可能是知道他上次去校長室鬧事兒的事情後專門來看笑話的,他裝傻的看著葛高峰。
那個傻大個兒平時常常在一起的尖嘴猴腮的小個子這時也跑過來了。兩個人相視而笑。葛高峰跟念小樓一臉正經的說,「能參加大賽是好事兒,可惜你去不了了。」
「不可能,我肯定能去。」念小樓接著一臉的裝傻。
那個尖嘴猴腮的小個子有點兒急的從旁邊尖聲插話說,「你怎麼去呀!學校名單兒裡根本就沒有你。」
學校能去的四個人的名字他們倆兒都知道,他們心說,你還在犯傻是吧。
「我肯定會去比賽的。」念小樓盯著他們倆兒頓了一下之後說,「要不然我們打賭!」
念小樓只是忽然心念一動想到這兒的。他現在正沒錢。心說,聽說連劍術社團的主教練誰當都有人開盤口,我也開一個吧。你們既然這麼不信,不如整點兒錢。
那兩個人一愣。經過上次的念小樓一個月沖了劍術兩級後他們倆似乎有點兒心理毛病了,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後遲疑的跟念小樓說,「不會吧,你……你能參加?」
「敢不敢賭?!」念小樓盯著他們倆個問。
這兩個傢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了一小會兒,他們倆兒的心思是——學校的名單已經確定了剩下的時間還有十幾天了。怎麼都不可能改呀。想到這兒,其中的葛高峰問念小樓,「賭……什麼?」
「一千塊,敢賭嗎?」
這兩個人家裡還算比較有錢,他們略一猶豫,其中那個大個子一皺眉說,「好,一千就一千。」但是他立即又有點兒反悔了,「我……我們倆兒一人五百。加起來賭一千。」
「你……」念小樓有點兒挑釁的說,「沒膽了是吧?」
那傻大個子畢竟有點兒信心不足。
他心說,我爸媽給我每個月的錢定了量的,少五百肉疼還能忍著,這小子是個小bug。他搞不好真能去。
他跟那個小個子交換了一下眼神,再看著念小樓說,「我們倆兒人一人五百,你輸了也只輸五百,給我們每人二百五。」
「好,你們倆兒各二百五。賭就正式一點兒,立字畫押!」
「好!」葛高峰說。
念小樓從書包裡拿了信紙,趴在一樓的樓梯轉彎處的窗戶上寫字據。
念小樓故意作得一臉沉默的表情寫,這讓這兩個人看得雲山霧罩的。念小樓寫好了兩份後,抬頭跟他們兩個說,「現在給錢。」
「給錢你,你要反悔了怎麼辦?」葛高峰一臉的猶豫道。
「靠,我在學校上學,又簽了字。你還怕我跑了。」
那兩人又猶豫了一會兒,說,「好吧,你要是進不了比賽,那可就是你出錢了。」
「願賭服輸!」
念小樓收好錢後,署上自己的名字,交給那兩個小子,那兩小子簽完字兒。各人拿了一份兒。
念小樓轉身就走,帶著一臉的莫名其妙的嚴肅。
這兩個人看著念小樓一臉詭異的表情心裡只打小鼓,兩人面面相覷,心說,「這小子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這比賽不是那麼好進的。」
……
念小樓嚴肅的一路走過三三兩兩的學生出了校門。對於剛剛打賭的事兒,他心說先搞點錢吧!參加比賽就能先拿個一千也不錯。
他沒想到的是——葛高峰這個人的嘴就是個大喇叭。押了錢就在學校裡到處跟朋友說。本來昨天念小樓到校長那兒鬧事兒的事情就全校皆知,這時聽說他跟人打賭,學校裡的學生很快開始心潮澎湃起來。很多人對這種賭局有興趣。到處開始暗流泳動。
……
念小樓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這時還沒有正式放學所以學生不多。
念小樓正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忽然就有輛黑色的奧迪,哧∼!的一聲剎在了念小樓的旁邊。旁邊正在回家的零星的幾個學生嚇了一跳,都回頭看著這輛車。
車門打開,下來一個比念小樓略高的男孩。這是個五觀極英俊的男孩,只是跟商小雨不同,他五官線條很硬朗卻臉色蒼白給人一種很陰柔頹廢的感覺。
念小樓跟他略很些面熟,但是並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印象中記得他看上去極有錢。但是人卻沒什麼架子,兩人偶爾見面也會打招呼。
他看著念小樓一笑,然後回頭跟開車的男生伸了兩根手指做了個再見的手勢。他的手指很長,有種節肢生物的感覺。
那男孩那駕著車的男孩看了他跟念小樓一眼就開著車走了。
「我聽說你在跟人賭錢。」他回過頭來笑著問念小樓。
這個男孩的氣質跟其它的人不同,他比念小樓略高一點兒就是穿黑色的高領大衣,總有種病殃殃的感覺有點兒頹廢。
平時偶爾見到了,他老遠的跟念小樓打了個眼神,近了一點兒,輕聲說了句,「出去呀?」
念小樓每次笑笑說,「是。」
他就擦身過去了。
人比較殃,笑的時候也比較殃。
「是,怎麼你也想賭?」念小樓的印像裡,大多數會在路過麻將室或荼館門口的時候看到他。現在想起來,這他八成是好賭。
「當然,我也加一注。」他笑著低頭,風把他額前的頭髮吹起來,那是張完美英俊的臉,但總給人一種厭世的錯覺。
「你最高賭多少?」他問。
這人張嘴就問最高賭多少,念小樓心裡一嘀咕,能這麼問的人鐵定超有錢。不過話說回來,剛剛跟另外兩個人賭一千。他肯定是聽那兩個小子說的。現在要是說高了,人家肯定覺得我不誠實。於是老實說,「最多賭一千,你要下注吧?」
他穿的纖細牛仔褲使他的腿看起來很細長,站在那裡有中黑色的哥特貴族的感覺。他微微的笑笑點頭說,「下,我也押一千——賭你去不了。」他手指極長,掏鈔票出來向玩牌一樣,用中指一劃,唰!那嶄新的錢被劃成了一個扇形。從中剪出一疊。合攏給念小樓。再把剩下的合成一搭裝口袋裡。
就轉身走了。
念小樓站在那兒有點兒發愣,心說,還真不怕我跑啊。
……
其實念小樓並不知道的一個事實是——到下午放學之後已經有不少有實力的角色偷偷開始設賭盤了。念小樓這天走的時候還沒放學。就是他的這個小賭局造成了後面的不少人認為賺錢的機會來了。各種有錢的角色的大賭局都在偷偷開盤。學生們開始亂七八糟起來。貌似到兩天後沒押錢的學生都已經被認為是不合群了。
這天晚上念小樓照例跟往常一樣練劍。這次想去參加比賽,他最少要能在不久後的比賽裡打贏才行。而明天曾老兒特別交待他要去上課,會講一下對手的情況。
果子兮打來的電話的時候似乎心情不錯,不時的小聲哼個歌兒什麼的。
兩人跟往常一樣搭了兩句。
念小樓準備把電話放下前已經是第二次聽到她小聲哼歌了。他忍不住問了句,「你心情不錯呀。」
「嗯。」果子兮的聲音裡有很重的笑的味道。「這還要謝謝你,都是你的功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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