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只收三十個以內的學生,是真的吧?為什麼?」這是個蠢問題。那老頭正在轉腰,聞言他臉上的皮皺了皺說,「我快進土的人了,帶徒弟多了就累了。」
這之後的三天裡,念小樓一直在死練步法。因為只有星期六跟星期天能去武館,平時要上學。每天早晚各走一千遍,都是在自已房間裡練。讓念小樓感覺到非常的枯燥,只能咬牙堅持。
第四天的晚上吃過飯,天已經全黑了。
念小樓重新在走廊上走步法。因為租的地方非常窄,所以只能在門口走廊裡練步法。他怕人看到會不好意思,所以每次都等天全黑了,才出來練習。
這個走廊裡今天有別的住戶扔了一個爛椅子。他的步法雖然學得快,但是也只是死的,每次練到這個椅子這裡,就只能調頭兒重練。
這是個有點兒沮喪的一天。他覺得自己的練習速度可能趕不上一個月的時間,但是作為新手又不能隨意調整步法。曾老兒說的,步法這個東西最好一開始就練對,如果錯了,後期改正花的時間比自己重新練習的時間還要多幾倍。
到晚上要關燈睡覺時,念小樓仍然在想步法的問題。他一邊關了燈一邊脫衣服。師傅說我的潛力比一般學員要高。但是我的步法練了三天後,自我感覺只是熟練了,卻完全沒法正常應用。
念小樓歎了一口氣,把脫掉的上衣用力扔在床頭上。都市的夜,窗外總是有很多霓虹。這時窗簾沒關好,感覺屋裡向灑了一層霜。
念小樓在去關窗簾的路上碰到了椅子,這讓他忽然捕捉到了一個靈感……。我現在走步還無法做到熟練,用師傅的話說,是因為我的練習不足。如果讓一個經驗足的人來帶著我走會怎麼樣?比如讓黑衣女孩上身…………
黑衣女孩上身後自己走現在練習的步法時會怎麼樣?這是個很奇妙的問題……
念小樓光著膀子站在原地發愣。
黑衣女孩給念小樓的感覺是個劍術極高的存在,那麼她的走步才是最對的。最少如果念小樓的劍術能練到黑衣的地步,他會非常滿足的。換句話說,那怕有人說黑衣的步法是錯的,念小樓也可以固執的照著她學的。因為他只想達到她的水平。
那不如現在召喚她上身試試在這種情況下她會怎麼作?
……不如試試吧……念小樓在愣了一小會兒之後,心想。
屋子裡的地上借了窗外的光亮,各種障礙在黑暗裡有很長的黑色影子,還是能看得很清楚。
念小樓在黑暗中召喚黑衣上身,無聲無息的。整個房間在她上身之後的瞬間有一絲變冷的感覺。念小樓開始走老師教的那些步法,感覺腳步變得極自如。
房間很小,障礙很多。他專門過那些障礙。完全沒有停滯感,流暢的向穿過石縫的水流。只不過,黑衣的步法有細微的跟老師教的不同。但是又讓人感覺很流暢自然,似乎隨時隨地都能出劍。
這其中過障礙的很多步法都不是念小樓所練的國標,對他來說實在太複雜。
他現在學的是國標的基本步法,黑衣女孩的劍術他沒法系統的學。他有自知之明,這些複雜的步法,他不可能在這麼短的一個月內掌握。還不如練老師教的國標來得實際,另外再學習一點兒過普通障礙的步法。
於是他穿上衣服,悄悄的出門。
他現在要做的是先把國標的基本步法走好。感覺黑衣上身後,同樣的步法跟自己獨自走的雖然大致相同,但是又總覺得跟自己走的有些不同。念小樓再仔細感覺那些微妙的區別。所謂名師出高徒,指的就是在這種微妙的地方,很多時候,這種細微的差別在後期的學習中造成的區別將是失之毫釐差之千里。特別是對於步法這種所有格鬥技的基礎來說。
後期劍的速度跟發力都跟腳步有關。
對於念小樓來說,雖然黑衣不能直接跟他解釋為什麼要有這樣的區別。但是對念小樓來說,自己的劍術只要能練到跟黑衣相似的級別就是他的目標了。所以就算不懂他也會不管對錯的硬模仿。
這種模仿在念小樓後來在劍術上的發展為他帶來了巨大的好處。
念小樓在陽台上走步,當他走到那把椅子附近的時候,他輕鬆的在黑暗中從椅子邊穿過。他自己過去之後,還沒有留意到自己的腳是怎麼閃過去的,這同樣不是自己老師教的國標步法。
但是對於過種普通障礙他很想學會,最少在後面的練習中,他可以不用見到障礙就停下了。
新手想記住這種步法中的關鍵似乎很難。但是他心中有些竊喜,心說這種步法不同於其它的,能感覺到一種自由,似乎可以隨時變換成別的步法包括國標的基本步法。
連續的這樣走了幾遍後,他怕忘了,在黑暗中摸回房間裡,再把燈打開,把剛才過障礙的步法草畫在練習本子上。
等到黑衣離身,念小樓感覺之前走的國標基本步法已經自如了不少。
但是那個剛剛新學的穿越障礙的步法,就難以走對了。雖然只有一個步法。念小樓照著剛才畫的圖走,感覺怎麼走怎麼不對頭,完全沒有那種自如的感覺。
這時已經快十一點了。
念小樓又練了幾遍後心說算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學,來日方長。
第二天再召喚女孩上身,再仔細的反覆練習讓自己記住,然後再每天早晚各一千遍的練。這樣練下去,再難的步法也肯定會熟練的。
而且依自類推,自己將會學習到的國標身法跟劍術其實都是可以用這種方式練的,雖說每天黑衣上身只有9分多鐘,但是只要仔細體會平時多苦練肯定能有一定成效。
想到這裡,念小樓感覺對一個月之後的三連勝有了一些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