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衣女子逐漸走進,管亥的雙眼不由瞇了起來,當然不是為其風姿所染,這個世上絕非所有的男子都會對美女憐香惜玉的,管子平正是其中的一個,只要危及劉毅的安全,他才不會管你是否國色天香,是否傾國傾城,不管此女所說有再大的誠意,可只要她往前多踏兩步,他便會毫不猶豫的下達放箭的指令,絕無什麼憐香惜玉之心,也許在旁人眼中看來管亥此舉大煞風景,可子平就是這樣的人。
「子平,放她過來。」就在管亥右手方要舉起的一刻,劉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對於這個在黃巾之戰中收得的戰將,劉毅現在是極為的信任,而管亥剛剛的表現更讓他再度確信,只要是事關自己,子平不會為任何事物所動,不過在他而言也不願看著這樣一個女子死於當硍ww.」「。u講潘邅欘^梲茤塭茱絊饁蚆@湟唬ˍE愣雜謐隕硎怯凶懦渥愕男判牡模芧阨Щ蘇蠽糪雪B罷飧讎眭o娌懷鋈魏蔚幕ㄑ^?/p>
有了主公之言,管亥方才放下將要舉起的右手,但還是從馬上翻身而下與劉七二人緊緊跟在那白衣女子的身側,他們可不會因為眼前是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就放鬆警惕,主公的安危容不得半點疏忽,倘若她有所異動,二人定會毫不留情的將之撲殺當場!
「白墨弟子秋夜月見過劉將軍,風夫人。」那白衣女子卻對管亥與劉七二人之舉視若不見,依舊娉娉婷婷的來到劉毅面前斂衽為禮。
「白墨?你等若要尋我為何不至北平而在此間相候,倘若方才不是劉某出言恐怕秋小姐你此時已經芳魂渺然了。」這秋月夜並未敢太過靠近劉毅,可在如此距離之下其白紗遮蓋的面容已是若隱若現,頗有如詩如畫之意!可劉毅卻依舊語音冰寒的言道,雖然在心中對這女子白墨的身份很感興趣,但眼前他卻不會有絲毫的表露。
「月夜知此舉冒犯將軍虎威乃是死罪,但實在是身不由己,想必將軍亦知那黑墨天戮向來視我等如眼中釘,若不為之所用便要除之後快,我門中人生性淡泊並不願問世事,本來那天戮雖是強悍倒也有自保之道,可如今那失蹤多年的墨子令卻又重新出現,且落入天戮手中,我等不願為其效力又怕有違祖師之訓,因此只有避來此處,眾人一番商議還是想托庇與將軍方能不懼那天戮之人,至於將軍前番所求墨門之術我等亦願獻上,但求將軍允可!」秋夜月娓娓道來將事情詳細盡數訴說,顯得極為坦誠,最後的柔聲相求更是我見猶憐。
「墨子令重現?就算如此,你等在我幽州境內尋一深山翠谷隱居想來那天戮之人也未必就可找到,劉某聞白墨之人向來有出世之意為何小姐此番又言要托庇與劉某之下?」劉毅的表情此時仍舊無喜無憂,很難從他的面上看出任何端倪,不管眼前女子如何楚楚動人舌燦蓮花,在沒有具體的信息之前劉毅是絕不會信之的,當日苦求不得,如今卻唾手可得,在朗生心中時間就不會有天上掉餡餅的事,事若反常即為妖,身為上位者他現在必須要有著極深的城府。
「秋姑娘既然自稱白墨中人,可識得此法?」在這白衣女子接近之時,風若曦不由得微微上前擋在丈夫身側,雖然心中亦是讚賞眼前女子的風姿可她能出現在這裡已是不同尋常,相比於管亥劉七二人,她更為瞭解女子的可怕,尤其是這樣美麗的女子,不過夫君的表現讓她心中頗覺欣然,自己的男人果然不會輕易為美色所動,待出言之後她伸出右手,一連串花銷之極的動作便在指尖展現,那五根水蔥般的手指在方寸之間趨退若神,顯得靈動之極,顯然是某種帶有特別意義的手勢,劉毅知風若曦與墨門之間有著頗深的聯繫,當然不會阻止。
秋月夜見狀微微一笑,也伸出一隻玲瓏玉手,此時她與風若曦的兩隻柔荑便如同嬉戲的小鳥一般在空中進退來回,看得一旁管亥劉七二人都有點目眩神搖,待到二女手中的動作停止,卻都是玉手停在空中,唯有小指互相接觸,風若曦這才微微點頭將手收回,算是承認了眼前女子白墨之人的身份,這原是她家傳之中的一個秘辛。
「呵呵,出世之意,我墨門自祖師始便有為民效力之心,我等皆願遵從祖師遺訓,奈何自秦至漢都將我門視為心腹之患,必欲除之而後快,門中秘術在官府眼中亦不過是奇?淫技巧與大道不合,長此以往前輩們方才心灰意冷隱居山林,月夜雖是年少識淺卻也知將軍有愛民之心,此番并州所見更令人心中讚歎,將軍之眼光胸襟絕與前朝不同,因此才冒死前來相見,唯願能為將軍效力,達成祖師心願。」秋月夜自嘲的一笑,隨即便又坦然言道,語氣之中極有期待之情。
「既如此,劉某便暫且信秋小姐一次,你等可自行前往北平,卻不得再用這條驛道,我遣十名士卒相隨,以為路上方便,待到北平之後再做計較,如今劉某趕路在即,就不與小姐多言了。」劉毅聞言微做沉吟便很是果斷的言道,他無心在此與這女子多做糾纏,倘若他們所言具實又是真心為自己效力自然不會虧待,可若是別有用心劉毅亦不會手下留情,對於白墨的機關術他心中還是有所期待的。
「多謝將軍信重,此卷乃我門中秘術,想必對將軍會有所臂助,今番獻上以表誠心也為冒犯將軍之賠罪。」秋月夜聞言面現喜色,又自腰間行囊之中取出一本卷書就要交在管亥手上,由此便可見她行事的謹慎小心,生怕因此而引起劉毅疑心她有什麼不軌之舉,此舉絕非多事,在她玉手探向行囊之時管亥劉七二人已是全神貫注。
「哈哈,秋小姐果有誠心,不過劉某並無奪人之美之心,此物你暫且收起,今番趕往北平也算是給小姐再加權衡的時間,若是到了北平此意不改,劉某再受此物不遲!子平,安排十名妥帖士卒一路好生照顧秋小姐一行,卻不要阻礙其行事。秋小姐,希你我可在北平再會,告辭了。」劉毅微微一笑,說完便與風若曦上馬而行,他的安排也是對白墨之人的一種考察,倘若他們真心如此,幽州之行只會堅定其信心,而若是別有用意這段行程他的那些親衛也能一觀端倪。
「秋小姐,有這十人隨行自并州往幽州再至北平你等可通行無阻,沿途他們也會為小姐一行安排一切。」劉毅一走,劉七立刻帶著親衛營士卒打馬跟上,而管亥點了十名妥帖之人後便對秋夜月出言道,言罷也不等她回答亦是縱馬而奔追趕主公一行去了,這百名士卒乃是自親衛營中精心挑選,身手頭腦皆是一流,想必不會有差。
秋夜月此時卻是佇立道中,眼光看向遠去的劉毅等人卻顯得十分複雜,片刻之後方才喚來一眾隨行之人跟著那十名親衛營士卒往岔道上去了,方才主公言及不可再用這條驛道,士卒們自然遵循,而管統領口中雖未明言可眼中的神色他們還是看的懂得,自會妥善行之。
此處往前不過三十里便已是幽州境內驛道上的第一處驛站,劉毅等人會在此稍作歇息,而守衛此處的郡國兵並不知曉主公的前來,這是為了保證劉毅的安全,便連他們歇腳的所在也從不之前定好,常年在劉毅身邊護衛,管亥及劉六劉七等人積累了不少護衛的經驗。他們會先行派人前往驛站讓那些士卒暫且遠離,親衛營士卒則會嚴密看守驛站四周,主公的行程是要絕對保密的,這才是穩妥之法。
到了驛站之後,劉毅與風若曦便在最為乾淨明亮的那一間客房暫作歇息,烏雲蓋雪也被管亥牽進了內院餵食馬草,此馬的形狀極為明顯,若在外間很容易會被旁人由此推測出主公的身份,他不能不防,此外凡是主公與小夫人一路上的食水也要經過他三人查驗方可與食,這一切卻都是出於天耳所授,管亥等人執行起來更是一絲不苟,可說在受傷之後,子平越來越像是一個極為合格的貼身大總管了。
「夫君,我公輸家的先人與白墨之間極有淵源,那手勢亦是祖上所傳,非白墨與我公輸後人不能會,那秋夜月既然懂此手法,想必其白墨的身份絕非作偽,當日夫君對此門之中一力相求卻是不得,如今送上門來卻為何反有疑慮?」房中的風若曦利落的為丈夫倒上清水備好飯食這才輕聲問道,那手勢之事她亦要向夫君解釋清楚。
「傻丫頭,劉某又不會問你這個,還能信不過你,為夫向來不信有天上掉餡、饅頭之事,且這秋小姐雖是語意真誠卻總覺有些太過,因此才加以試探,倘若其真心為我所用,劉某必不會薄待。」此間只有二人,劉毅聞言寵溺的刮了一下風若曦的瓊鼻方才笑道,他自然能夠瞭解愛妾向他解釋那個手勢的用意,對此倒並不在意。
「天上掉饅頭?夫君用語真是精到,只是若曦看那秋小姐風姿極佳,夫君對其如此冷淡也不怕寒了此人之心。」對於丈夫這種親暱的小動作風若曦一向很是享受,聞他出言更是欣然道。
「冷淡?以她今日此舉為夫如此待她已經是客氣的了,方纔若不出言子平立刻就會動手,他可絕非憐香惜玉之人,再說那秋夜月的風姿當真很好嗎?我怎麼覺得就不如若曦多矣呢!」劉毅先是正色出言,復又輕聲笑道。
「夫君你就會取笑若曦,人家比我可不差呢。」風若曦嬌嗔道可此時她的眉間眼角卻都是喜色,顯然丈夫的回答讓她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