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膀大腰圓的黑車司機看起來也是經常混跡於此的老油條了,見旁邊圍滿了來看熱鬧的人居然絲毫不怕,站在原地囂張依舊。
其中一個穿著白背心的傢伙指著那男旅客的鼻子張嘴就罵:「操!不坐車就別tmd問價,問了價還tm扭頭就走,你當老子是傻逼啊!今天這車你是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
「你們怎麼可以如此蠻不講理?這和明搶又有什麼分別?」被圍的女旅客忍不住回了一句。
雖然她早就聽說小地方的火車站龍蛇混雜、民風彪悍,可被這麼公然強拉坐車的經歷卻還是頭一次。
「我操!小娘們聲兒倒挺甜的,就是不知道長得怎麼樣,來來來,過來和老子樂呵樂呵。」
那白背心聽到旁邊的女子發了話,一臉色笑地轉頭對著那女人就齜著嘴嚷著。
那女子聽了以後,口罩下的臉頓時就變了顏色,她從口袋裡掏出個手機按了幾下就要撥出去。
「媽個個13,還敢報警!」那白背心一巴掌就將那女子的手機打到了地下,那長方形超薄的機身在地上重重地起落了幾下,剛剛還亮著的屏幕一下子就徹底暗了下去。
那男旅客剛要上前阻止,卻被一邊的一個黑車司機給狠狠地一拳揍在臉上。他一個踉蹌跌倒在地,那幾個黑車司機不依不饒地圍住了他一陣拳打腳踢。
那女子忙上前試圖拉開那幾個人,卻哪裡拉得動那些天天以打架為樂的壯漢們。
白背心用手指了一圈周圍的圍觀群眾,囂張地喊道:「操,你們tmd真人動作片都看過癮了吧?沒看夠的話就自己過來,讓老子給你們好好上一課。操!都tm給我滾!散了散了。」
周圍的人似乎是被白背心的威脅給嚇住了紛紛散開,白背心得意地走到那女子的旁邊,一伸手就要拎起她放在地上的行李箱。
那女子見狀趕緊過來搶箱子,卻被那白背心就勢給一把給拉到了自己懷裡。
「好香啊~」白背心一下子聞到了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清幽香氣,這個味道聞起來既像新鮮綻放的玫瑰花又有點開到荼靡的茉莉花味道,充滿了女性的嬌柔嫵媚。
他哪知道鼻子裡聞到的香味就是大名鼎鼎的香奈兒5號所發出來的,100ml一小瓶就能抵他一個月黑車收入了。
那女子死命地用雙手推著他的胳膊,卻不料那白背心劈手就摘了她臉上戴著的墨鏡和大口罩。
白背心愣了一愣,被眼前這個女子突然顯現出來的的美貌和氣質給嚇了一跳。
有些凌亂的中長髮垂在一張略顯瘦削的俏臉上,不施任何妝容的五官清秀端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大氣和典雅。若不是因為現在的惡劣處境而流露出的一臉驚恐之色,她笑起來的樣子一定是眼波流轉、風采動人。
白背心看得癡了,本來還只不過打算簡簡單單敲敲個竹槓的他,心裡馬上就轉過了一層更為醜惡的邪念。
不過還沒有等他將這個念頭付諸實施,只聽得腦後一陣風響,他的脖子就被王一凡那只強硬有力的右手從後面狠狠地捏住了。
「還不放手!」王一凡手上加了點力,白背心的眉頭緊皺,頭上根根青筋浮現。他只覺得那隻手有如鐵鉗一般,捏得他脖子裡的軟骨錯位變形、疼痛欲裂,迫不得已只好先放開了手中的女子。
但後面那隻手卻沒有因此鬆開,反而繼續提著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舉離了地面。
還在拳打腳踢不止的黑車司機們丟下了一邊地上的男旅客,走成一排圍到了王一凡旁邊。
那個女子趕緊將地上的男旅客扶起,他本來戴著的墨鏡、口罩早不知上什麼地方去了,一張國字臉上流滿了鮮血,瞇縫著的小眼邊也高高腫起了一大塊。
嬌嬌拿著那剛才掉在地上的手機跑到了那個女子身邊。
「謝謝你!」
雖然眼見同伴受傷,但那女子卻也不忘對這個跑過來幫忙的小妹妹道聲謝。
「不用謝,姐姐我看你挺眼熟的,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麼?」嬌嬌睜著大眼睛看著這個似曾相識的女子,腦子裡一片問號。
那女子沒有回答,她從嬌嬌手裡接過手機擺弄了幾下,見屏幕上沒有任何反應,只得悻悻作罷。
「你還是先看看你的朋友吧……」
那女子邊說回過頭來,卻被眼前的一切驚得合不攏嘴。只見周圍那群剛剛還耀武揚威、張牙舞爪的黑車司機們居然已經全部一頭紮在那髒兮兮的水泥地上,做出個標標準准狗吃屎的造型。
王一凡橫坐在白背心的後背上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根燃著一半的煙正抽得咂巴起勁呢。
那女子和王一凡兩個人的目光對視到了一起,彼此都覺得有點眼熟。
「你就是那個王一凡對不對?」
還是那個女子先叫出了聲,看著她臉上那副似曾相識的表情,王一凡有點莫名其妙了,他抓了抓頭,正要問眼前這個女人怎麼會認識自己……
一輛略顯老舊的綠色警用摩托車開了進來,從上面跳下來一個穿著黑色制式警服、頭戴大蓋帽的人,但和其他警察有所不同的是,他右胸前別的鐵質徽章上寫著大大的「鐵道」二字,左胸上的警號也比普通的警號多了一位數字。
這個警察一下來就不問青紅皂白地指著王一凡大聲喝問道:「你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給我站起來!」
地上的白背心一見救星來了,忙大聲哭喊道:「周哥快來救我啊,這小子將我們兄弟幾個全都給打了,
王一凡看了看地上大喊救命的白背心,屁股上又給他猛地加了點力,這小子立刻一口氣就喘不上來了,眼球外翻、舌頭吐得多長。
眼見王一凡對自己的呵斥不理不睬宛如空氣,那警察下意識地把右手伸向腰間。
「等等,這件事情都是地上這些黑車司機惹出來的,他是路見不平、見義勇為,我和我的同事都可以作證。」
那女人指著王一凡對那個鐵路警察大聲解釋道,可他卻像完全沒聽到似的拔出手槍,對準了王一凡,繼續喊著:「你tmd給我站起來,舉起雙手放在腦後。」
王一凡還是沒有動,他笑嘻嘻地斜著眼睛死死盯著那警察的胸前看著,那道陰狠輕蔑的目光看得那個傢伙心裡直發毛。
「你,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你的警號,順便告訴你一聲,過不了多久你就要倒霉了。」
那警察惱羞成怒地上前將王一凡手裡夾著的半隻煙打落在地,用槍頂著他的腦袋給他上了手銬。
地上那個男旅客好像恢復了一點神智,見狀忙跑到那警察的旁邊,掏出自己口袋裡的一本證件遞了上去。
「快解開他,我是華夏電視台的老畢。」
那警察看著那張佈滿鮮血和傷痕的臉,沒好氣地狠狠白了他一眼,反手將那本證件打在地下,帶著不屑的神情回了句:「靠,就你那慫樣子還敢裝老畢?告訴你,我姥爺也姓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