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海劍中的鎮海珠品質只是一般,當其中蘊含的水之力產生太大波動之時,它便有崩潰之險。
李清池與覆海劍心意相同,在身上的壓力消失的那一刻,他便感覺到了鎮海珠的危機。
為了保住鎮海珠,保住這把跟隨了他將近兩千年的覆海劍,他逆轉真元,硬生生的將他剛剛灌注到覆海劍中的真元收了回來。
在覆海劍中的真元倒捲回覆海劍中的那一瞬間,李清池只覺得胸口憋悶異常,忍不住大吼一聲,張口吐出了一大口血。
剛才玉昭塵只是被李清池震傷的腹髒,現在,李清池不但腹髒受傷,全身大半經脈都出現了損傷,受的傷比玉昭陽要重的多。
李天石閃到李清池身邊,檢查了一下李清池的傷勢,神色陰冷的看著常山道:「比鬥而已,你下手未免太狠了吧!」
常山眉頭一皺,看著李天石回道:「以你的見識,會看不出他是自己反噬受傷的?常某將他逼到鬥法場邊,便以為自己勝了,退開了,是他自己求勝心切,用了什麼讓自己反噬的秘法,這也要怪常某,你未免太不講理了吧!」
李天石明知道李清池是被常山給陷害了,可是,表面上看來,常山的話,沒有一絲的破綻,他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常山。
眼底寒光一閃,李天石將李清池交給一個與他交好的長老照顧,他喚出一把土黃色長劍,對著常山道:「出招吧!」
常山還未接話,一個名叫許廣山的玉皇宮長老來到常山身邊,對著李天石道:「李長老,你即使想與常小友比鬥,現在出手,也難免給人以大欺小、替子報仇的印象,你真想與他比鬥,不如等常小友修煉到藍丹後期再說吧!」
李天石此時要跟常山一戰,很顯然是抱著教訓常山一頓給李清池出氣的目的,這一點,在場諸人無一人不知,可是,當許廣山將話給講明了,李天石卻不好出手了,畢竟,玉皇在場,他不好對常山表現的太霸道。
「哼!」
冷哼一聲,李天石腳下一動,消失在了鬥法場上。
常山雖然有心展示一下自身的實力,對自己的實力也很有自信,可是,他沒一點把握勝過李天石這個修為在藍丹後期的玉皇宮長老,見李天石被許廣山拿話給擠兌走了,他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
就在常山準備向許廣山道謝之時,鬥法場上藍光一閃,現出了一個面相五十多歲的黑衣男子。
面相超過四十的修煉者,在渡過一次天劫之後,由於肉身受到天劫的淬煉,都會年輕幾分。
因此,只看了這黑衣男子一眼,常山便可以肯定,這黑衣男子是在壽元將近之時渡過的第五次天劫。
「秦成向常兄請教!」
秦成對著常山拱手行了一禮,便做了一個出掌的動作。
常山雙眉微微一挑,剛想對秦成還禮,玉皇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單以拳法而論,整個玉皇宮所有藍丹期修煉者之中,勝過他的也沒幾個。他是李天泉的徒弟,對你出手肯定不會留情,不用顧忌什麼面子,以棍法對付他。」
常山心知既然玉皇傳音提醒他,那麼,秦成在掌法上就必然是很深的造詣,不過,他對自己的防禦很有信心,自信即使無法勝過秦成,秦成也奈何不了他,於是,也沒按照玉皇的提醒喚出混元棍,對著秦成還了一禮,也做了一個出掌的動作。
玉皇見狀,眉頭微皺了一下,也沒再出言勸常山。
許廣山剛離開鬥法場,秦成腳下便出現了一片湛藍色,那是一片七八丈方圓的水。
常山眉頭微皺了一下,右腳微微一用力,秦成腳下那片湛藍色的水便劇烈的波動的了起來。
通過地脈之力,常山能感覺到,他剛才的那一招並未對秦成造成任何影響。
「他腳下這片水,應該不僅僅只是化去地脈之力對他的影響這麼簡單。」
常山沉思了片刻,在秦成朝著他衝過來之時,他騰身而起,一個觔斗翻到秦成頭頂,由上至下,一招打向了秦成頂心。
秦成眼角浮現出一抹冷笑,右掌一招擎天一舉迎向了常山的右掌。
砰!
伴隨著一聲悶響,常山與秦成的右掌擊在了一起。
若是比拳法的話,常山這一掌沒有戰果,他應該翻身退開才對,然而,常山不想以兵器對秦成的空手,卻也不想以己之短來攻敵之長,他根本就沒有跟秦成比試掌法的念頭。
常山意念一動,他身周出現了一座大山虛影。
在秦成微微一愣之時,大山虛影化成了一座暗金色大山。
只不過片刻的愣神,秦成便失去了最佳的反擊時機。
巨大的壓力襲身,秦成的右手被往下壓倒幾乎貼到他腦袋上,接著,清脆的骨骼斷裂聲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臉色白了一下,秦成腳下的那片湛藍的se的水,在片刻之間,順著他的身子蔓延而上,在他頭頂形成了一片湛藍色水域。
湛藍色水域之上翻起了幾道細小的波浪拍打在暗金色的小山之上,秦成身上的壓力驟然消失,他將斷裂的右臂放了下來。
秦成眼底閃過一抹陰冷之色,盤膝坐在地上,以頭頂那片湛藍色的水域抵擋起了常山以法術凝聚的大山。
「卑鄙!」
「是夠卑鄙的!」
李天石是說常山卑鄙,玉皇則是在說秦成卑鄙。
玉皇一脈能始終掌控玉皇宮,非是因為玉皇宮中無人對宮主之位有心思,而是因為玉皇一脈有著絕對的實力掌控玉皇宮。玉皇宮中的長老偶爾違逆玉皇的意思,玉皇不會理會,畢竟,一個勢力之內有一點爭鬥,不管是對玉皇宮,還是對玉皇一脈,都有好處;不過,玉皇宮中的長老卻不敢太過激怒玉皇。
見玉皇臉色有些陰沉,李天石張了張嘴沒敢再說什麼。
秦成失去了先機,常山使出這種類似翻天印的神通又適合鎮壓,不一會,他們便分出勝負了。
在將秦成壓的無法腰背微弓之時,常山意念一動,壓在秦成頭頂的暗金色小山驟然間消失了。
秦成一下子失去了壓力,真元以超過秦成的經脈能承受的極限快速運轉了幾個周天,傷到了全身的經脈。
常山本以為這場爭鬥就會如此結束,不想,秦成還未起身,便控制他身周的水域朝著常山蔓延了過去。
眼底閃過一抹冷意,常山喚出混元棍,一招山崩地裂打了過去。
混元棍還未打到秦成身上,這招棍法蘊含的毀滅意味,便令秦成眼中現出了驚恐之色。
常山非是衝動之人,又豈會在當著玉皇宮眾高手的面上殺玉皇宮的人?他使出山崩地裂一式,只是想嚇嚇秦成而已。
玉皇知道這一點,也沒有出手阻攔。
李天石在場諸人之中最應該出手阻攔的,可是,他卻只是出言阻攔。
「畜生,你想幹什麼?」
常山眼底寒光一閃,在秦成喚出一件圓盾狀上品防禦仙器之時,他身形一翻,退出了三十幾丈。
秦成愣了一下,以陰冷的目光看了常山一眼,將身周湛藍色的水與圓盾狀防禦仙器一起收進了體內。
在秦成遁到李天石身前的那一瞬間,常山腦中靈光一閃,眼底出現了一抹奇異之色。
「李天石剛才出言呵斥我的目的,怕是想激怒我,讓我在盛怒之下殺了他。這秦成表面上是李天泉的弟子,實際上只是李家的一個奴才。心甘情願做奴才,也不找個好主子,他可真夠蠢的。」
瞬間,常山腦中轉了很多念頭。
又往李天石看了一眼,常山就準備離開鬥法場。
就在這時,又有人出現在了鬥法場上。
這一次出現的,卻是挑起這幾場比鬥的李清池。
李清池臉色還有些蒼白,身上的氣息卻絲毫不亂,顯然,就在那一會功夫裡,他以丹藥與秘法暫時壓下了身上的傷。
「還要比?」
常山眉頭輕皺了一下,淡淡的看著李清池。
李清池以陰冷的目光盯著常山看了片刻,驟然怒喝道:「常山,你借神兵之威先後打傷李某與秦師叔,可是認為玉皇宮內沒有神兵神器?」
常山愣了一下,轉頭往李天石看了一眼,淡笑道:「李兄與李長老真是一對父子!」
李清池愣了一下,冷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剛才李長老顛倒黑白……」
「你敢辱罵家父,放肆!」
李清池怒喝一聲,喚出覆海劍,一招直刺點向了常山眉心。
常山眼中一冷,將剛剛收回的混元棍又喚了出來。
就在常山揚起混元棍之時,純粹異常的湛藍色光華由李清池體內釋放出來,在常山反應過來之前,將常山包裹了起來。
常山情知有變,便想施展縮地成寸之術從湛藍色光華之中逃出,不想,在他準備施展縮地成寸之術之時,他身上的壓力劇增,即使借助地珠,他也無法施展出縮地成寸之術來。
這時,常山已然發現,他身處在一片湛藍色的水中。
「一元重水!」
常山心裡一沉,往李清池一望,只見他手上拿著一顆湛藍色圓珠。
此時,常山哪能不明白,李清池敢在上場找他的麻煩,乃是他借來了一顆能夠釋放出一片一元重水的鎮海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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