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不做防禦,卻施展出自己如今最強的攻擊手段攻擊高翔,是想讓高翔見識一下他的實力,以免他欺人太甚。
不想,高翔的血兵打在他身上,沒能傷到他,他自己卻將高翔在抓在了手上。
「他的實力怎麼這麼弱?」
常山微微一愣,下意識的以封印之力封印了高翔的一身修為。
「他之所以實力這麼差,大概是因為他的修為提升的太快了。」
常山盯著帶著三分驚懼、七分怨毒的高翔,心中滿是殺機,猶豫了一下,卻在又在高翔體內加了一層封印的情況之下,將他扔到了地上。
就在常山準備變回原身之時,一股強大的威壓襲來,瞬間壓碎了常山的護體山神,緊接著,硬生生的壓迫的常山變回原身,跪在了地上。
過了片刻,常山身上的壓力驟然一下消失了,他只覺得元丹劇烈的震盪了一下,真元一陣激盪,震傷了他的腹髒。
「哇!」
常山張口吐出了一大口血,神色一下子變的萎靡不振。
他一臉駭然的抬起頭,只見一陣血色龍袍的青帝站在高翔身前盯著他。
這是常山首次真切的感應到青帝身上的威壓,浩瀚無比,他在威壓之中,根本就沒有一絲反抗的力氣。
「這就是銀丹期修煉者的實力嗎?」
常山心中剛出現這個念頭,腦中靈光一閃,驟然想到,一直以來,他根本不知道青帝的修為有多高,青帝的修為,說不定不是銀丹期,而是金丹期。
這個他想反抗的青帝,極有可能是一個天尊。
眼中又閃過一抹驚駭之色,常山下意識的低下頭,躲過了青帝的目光。
「你好大的膽子,敢在青帝城動手!」
常山心裡一顫,強壓下心底對青帝的懼怕,剛想抬頭接話,只聽高翔開口道:「師父,你替徒兒……」
「閉嘴!」
青帝打斷了高翔的話,盯著常山問道:「你們為什麼打起來?」
常山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對著青帝道:「陛下,是太子闖進屬下府邸欺辱屬下在先,屬下不得已才反擊。」
「是嗎?」
青帝的話是對著常山說的,可是,話說完了,他卻將目光轉到了高翔身上。
高翔臉上現出一抹驚懼之色,躲過青帝的目光,遲疑了片刻,噗通一聲對著青帝重重跪了下來。
青帝眉頭微皺了一下,右手長袖一擺,高翔便在原地消失了。
「這次算是朕錯怪你了!」
青帝淡淡道了一句,右手長袖又是一擺,一道由黑白二色光華交織而成的奇異光華,由他右手中飛出,沒入到了常山體內。
不過片刻之間,常山肉身的傷便痊癒了。
「生死印?」
常山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凝神感應起了體內的情況。片刻之後,等他回過神來,青帝已然消失不見了。
順著左向南與影兒的攙扶站起,常山先愣愣的想了一下剛才的事,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看向了玉娉婷母女。
常山與玉娉婷對視了一眼,便將目光轉到了他的女兒常潤玉身上。
當年常山與她們母女分開之時,常潤玉還只是個不到四個月的嬰孩,現在卻已經長成了一個比玉娉婷還要高一些婷婷少女。
常山神色激動的上下將女兒打量了一番,剛想開口說什麼,剛才同樣也很激動的常潤玉卻輕哼一聲,扭過了頭。
他愣了一下,將目光轉到了玉娉婷身上,卻見玉娉婷眼中滿是淚水,神色明顯不對。
「她們怪我回來晚了?」
常山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抬步上前走到她們母女跟前,伸出雙臂,yu將兩人攬在懷裡。
玉娉婷順著常山,靠在了常山懷中,常潤玉卻掙脫了。
「她們這些年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常山眼中寒光一閃,暗歎了一口氣,對著玉娉婷道:「對不起,我回來的晚了。」
「沒事,回來就好!」
玉娉婷剛接了一句,常潤玉接過話,冷聲道:「你現在回來,是不是覺得我娘還有利用的價值?」
常山眉頭一皺,看著常潤玉道:「你胡說什麼?」
「我沒……」
「潤玉閉嘴!」
被玉娉婷呵斥了一生,常潤玉便哭著跑了出去。
常山以元神之力跟著常潤玉,見她只是跑回了房裡,他微微鬆了一口氣,眉頭沉思了片刻,看著玉娉婷道:「潤玉剛才在說什麼?」
玉娉婷遲疑了一下,開口道:「咱們進屋說吧!」
「嗯!」
常山點點頭,拉著玉娉婷走進了花園邊的閣樓中。
進了閣樓,常山本想抱著玉娉婷說話,玉娉婷卻掙脫了常山的摟抱,坐到了常山身邊的椅子上。
給常山倒了一杯清茶,玉娉婷神色淒迷的想了一會心事,臉上現出一抹堅定之色,緩緩跟常山說起了常山當年離開之後發生的一些事情。
當年常山勸玉娉婷帶常潤玉到玉皇宮去的時候,曾經說過,等他將善念修煉到一定的程度,便會到玉皇宮去接她們母女,結果,她們等了十六年,還是沒等來常山。
玉娉婷十分思念常山,常潤玉也吵著回天山見常山,她們便在玉昭塵的護送下回到了天山。
回到天山,她們才從左向南口中知道常山失蹤了。
明知道影兒已經帶人找遍了大明王朝,她們還是又到大明王朝尋找了一番。
過了兩年,她們找遍大明王朝之後,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常山,於是便返回了天山等影兒的消息。
時間又過了七年,常山還沒消息,常山與上官晴的事情卻在幾天時間之內傳遍了整個天山。
與常山和上官晴的事情一起傳遍天山的話,還有一些謠言。
常山與玉娉婷成親只是在利用玉娉婷救他妹妹,如今,常山與玉娉婷連女兒也已經婷婷玉立了,青帝卻還不讓常小溪ziyou,常山知道青帝是想困常小溪一輩子,於是就絕了救常小溪的心思,叛出了異修盟,與上官晴遠走高飛了。
「知道曾因她拒絕與魚兒的親事,而又敢傳這些謠言的人,只有他。」
想著,常山打斷玉娉婷的話,問道:「潤玉剛才說的便是這事?」
「嗯!」
玉娉婷點點頭,輕聲道:「你別怪潤玉!她在玉皇宮的時候,不知道多想見你,回到天山沒見到你,也十分的擔心你,誰知,還沒見到你,卻因為那些傳言,受到了很多很多的委屈。」
常山默然片刻,在玉娉婷準備接著講過去幾十年發生的事情的時候,他開口道:「你也相信那些傳言?」
玉娉婷點下頭沉默了一會,抬起頭看著常山道:「我打聽過,當年,小溪確實是在你剛剛回來的時候,被人從山水城帶到了青帝城,又從影兒的神色間知道你與青蓮宗的上代宗主確實有情,便明白,當年你確實是為了小溪才與我成親。」
常山看著臉色淒迷的玉娉婷,想開口說什麼,一時間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過了片刻,他只聽玉娉婷接著說道:「不過我知道,小溪他們還在異修盟,你絕對不會捨他們而去。所以,儘管後來三太子不時會上門騷擾,我始終在天山等你。」
玉娉婷說完這話,又低下頭沉默了一會,抬起頭看著常山道:「你告訴我,我們成親之後,你對我的好都只是虛情假意嗎?那一百年,只是一個夢嗎?」
說著,玉娉婷眼中的淚水溢出了雙眼,身子也輕輕的顫抖了起來。
常山身子也是微微一顫,站起身來,雙手摁在了玉娉婷肩頭,與她對視了一會,猛的將她緊緊抱在了懷中。
當年常山與玉娉婷成親之時,確實是存了利用玉娉婷的心思,畢竟,若非玉娉婷,他便不會有負上官晴。
若是玉娉婷是那種難以相處的女子,常山即使與她相處千年,有了機會,他即使心中有所愧疚,怕是也會棄玉娉婷而去,畢竟,人都有私心。
但是,玉娉婷並不是那種女子,她性格與上官晴相差很大,卻同樣十分吸引常山。相處了一段時間,他對玉娉婷動了真情。這時,他心中對上官晴愧疚更深,卻絕了利用玉娉婷的心思。
後來,常山也曾想過玉娉婷可能有一天會知道他與上官晴的事,也想過將他與上官晴的事告訴玉娉婷,只是,他不知該如何開口,又明白玉娉婷知道他與上官晴的事情之後肯定會十分傷心,便再每一次想著與玉娉婷講他與上官晴的事情的時候都往後拖,這一拖,便是近百年的時間。
如今,玉娉婷終於知道了他與上官晴的事情,常山在有些不知所措的同時,還產生了一種輕鬆感。
常山對他負了上官晴十分愧疚,對他當年只是為了利用玉娉婷這才與她成親同樣也感到愧疚。
玉娉婷感受到了常山對她的情意,也明白,他們成親之後,常山對她的好,並非虛情假意,於是一下子將這些年的委屈以哭聲發洩了出來。
好一會,玉娉婷心中的陰鬱之氣散去了大概,她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常山道:「你告訴魚兒,你對魚兒並不是虛情假意的。」
常山深吸了一口氣,以左臂將玉娉婷從椅子上抱的站起來,抬起右手,以中間三根手指做香,起誓道:「若是我對魚兒有絲毫虛情假意,叫我天打雷劈……」
玉娉婷伸手將常山剩下的話堵在口中,與常山對視了片刻,緊緊抱住了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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