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殿與血雲殿看起來十分相似,火雲殿上方也有一片奇異的雲朵,不過,這片火紅色的雲朵所攜帶的威壓卻比遠血雲殿中那片血色雲朵所攜帶的威壓強。
常山往那片火雲看了一眼,與左向南一起單膝跪下對火皇行了一禮。
「起來吧!」
「謝陛下!」
兩人站起身來,常山往火皇看了一眼,眼中微不可查的出現了一抹詫異之色。
當年常山修為尚低之時,他憑借超過尋常修煉者許多的元神修為,在橙丹期的時候,便能看清修為在黃丹期的修煉者的修為。之後,他進階到綠丹期,雖然他的元神修為還是比絕大部分同階的修煉者要強不少,不過卻無法看清修為在青丹期的那些修煉者的修為了。
如今,常山的元神修為前進了一大步,元神化成了真正的元神,他又有了看清紫丹期修煉者的修為的本事。
「紫丹後期!也不知道劍皇他們的修為是不是也都在紫丹後期?」
常山一邊暗自沉思,一邊對著火皇拱手道:「屬下替舍妹謝過陛下的看重!」
「不必客氣!」
火皇淡淡的回了一句,不等常山開口,他便打消了常山想見常小溪的念頭。
「你來找本皇,除了替小溪道謝之外,應該還想見見她吧!真不巧,本皇剛傳了小溪一門秘法,短時間內,她都沒法出來見你。」
常山聞言,眼皮顫動了幾下,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底的怒氣,拱手道:「既然這樣,那屬下過些日子再來看她。」
說完這話,常山躬身對火皇行了一禮,又朝著頭頂那片火雲看了一眼,與左向南一起走出了火雲殿。
出了火皇宮,常山便陰沉著臉大步朝著青帝城城門口走去。
常山正心神不定的快步走著,一個侍衛裝扮的中年人迎面走了過來。
「常將軍,陛下請你過去一趟!」
常山與這侍衛對視了一眼,輕輕點點頭,對著左向南道:「向南,你先回去!」
「是!」
在左向南繼續大步往青帝城城門口走去之時,常山跟著攔住他的這個侍衛拐向南行,不一會,兩人來到了天知王府前。
常山見到天知王,心裡便是一驚。
天知王現在的修為,赫然是紫丹初期。
常山行過禮,天知王示意他坐下,然後開口道:「你可知貧道為何找你過來?」
「晚輩不知!」
「是陛下讓貧道找你的!」
「陛下?」
在常山眉頭微微皺起之時,天知王接著開口道:「陛下為何讓貧道找你,想必你也能猜到。你並非心智不成熟之人,什麼事都有自己的看法,貧道也不想勸你什麼,只是有句肺腑之言想說與你聽。」
「陛下請講!」
「人心難測,這世間,唯一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變好的便只有不斷增強的實力,唯一能保證自身利益的也是實力,唯一值得以性命去追求的也只有強大的實力。」
常山不認同天知王的話,卻也沒出言反駁,他默然片刻,拱手道:「若是陛下無其他事的話,屬下就先告辭了。」
「你下去吧!」
「是!」
常山又對天知王躬身行了一禮,轉過身往外走去。
「以他的自負,絕對不會認為我對他會有什麼影響,即使我的修煉天賦不差。他讓天知王勸我,絕對不會是捨不得我,而是不想異修盟與玉皇宮的結親出現任何問題。」
想到這,常山眼中寒光一閃,心中生出了要借這次結親給異修盟與玉皇宮一個難堪的念頭。
這個念頭剛剛生出,便又被他壓了下來。
青帝十分重視異修盟與玉皇宮的結親,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假如他令這次結親成個笑話,固然可以出一口惡氣,可是,青帝的報復卻肯定是他難以承受的。
「他說的沒錯,世間能保證自身利益的只有實力!」
常山喃喃自語一聲,眼中的陰鬱之色更濃了。
身形停頓了片刻,常山深吸了一口氣,一步跨出了青帝城。
常山出了青帝城,剛往前飛了不到三十丈遠,全智興的聲音在他身後響了起來。
「常將軍,請等一下!」
全智興之前就呆在青帝城城門口,不過,由於常山心神不定,他走出城門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他。
「他竟然在這兒等著?」
眼中寒光一閃,常山轉過了頭。
全智興飛到常山身前大概兩丈遠的地方,對著常山笑道:「陛下留下將軍,可是要封將軍為王?」
「是又如何?」
「那真是恭喜將軍了!」
全智興眼角抽搐了幾下,皮笑肉不笑的對著常山拱了拱手,接著道:「將軍雖然封王了,想來也不會忘了咱們之間的約定吧!」
「當然沒忘!」
常山眼中又閃過一抹寒光,淡淡的說道:「你既然這麼想跟常某比一場,常某怎麼會不成全你呢?」
不等全智興回話,常山身上黃光一閃,催動遁術直接閃到了全智興不足三尺遠的地方,探手抓向了全智興。
全智興神色一變,剛想後退,常山的手卻已然到了他的頸部。
常山抓住全智興的脖子,以封印之力瞬間封印了他的修為,然後雙拳齊用,將全智興暴打了一頓。
他用的勁力十分巧妙,沒有將全智興的身子打爆,卻在片刻之間震碎了全智興一身的骨頭。
全智興對封印之力也有所感悟,很快便化去了常山的封印,可惜,不等他掙脫常山的控制,便再一次被常山封印了修為。
就在常山準備再暴打全智興一頓,震斷他一身的經脈之時,心悸的感覺驟然在他心頭出現,他眼中閃過一抹血光,隨手將全智興扔了出去,喚出混元棍,一招乾坤一擲往左後方點了過去。
叮!
在金鐵交鳴聲響起之時,常山轉頭一看,只見一隻金翅大鵬倒飛了回去。
金翅大鵬快撞到青帝城城門樓上的時候,它雙翼一震,斜斜往下飛去,劃過一道金色弧線,停在全智興身前。
耀眼的金光一閃,金翅大鵬化成了一個三十餘歲的金衣男子,正是鵬皇丁鵬。
丁鵬與常山對視了片刻,冷聲道:「常山,你敢殘殺盟中弟子?」
常山朝著痛的臉上肌肉直哆嗦的全智興看了一眼,淡淡的回道:「什麼殘殺盟中弟子,常某與他只是在比鬥而已。」
「比鬥用得著出這麼重的手嗎?」
「鵬皇陛下這麼喜歡管閒事,為何不問一下全將軍,他為什麼不等常某多休息幾日在找常某比鬥呢?」
丁鵬冷哼一聲,與常山對視片刻,抓著全智興飛進了青帝城。
常山看著青帝城暗暗冷笑一聲,轉過身朝著山水城飛去。
全智興之所以這麼迫不及待的找常山比鬥,除了比較想知道他與常山誰的實力更強之外,更主要的是想讓青帝看看,他封的王未必就有他的實力強。
若是沒有結親之事,常山固然也會給全智興一個教訓,卻也不會將事情做的這麼絕。全智興在常山怒氣無處正撒之時來找常山,他被常山打成重傷,也是該他倒霉。
回到山水城,常山走進屋內,往左向南、影兒看了一眼,便陰沉著臉皺眉沉思了起來。
在一種沉悶的氣氛中,時間緩緩而過。
夜幕降臨之時,袁廣田前來稟報,李孝賢來訪。
過了小半日,常山心中的陰鬱之氣更濃了,他卻冷靜了不少,倒也沒有將李孝賢拒之門外。
李孝賢到了屋內,與常山客套一番,在客位上坐下,長歎了一口,對著常山拱手道:「李某是來向常兄賠罪的!」
「賠罪?」
「嗯!」
李孝賢點點頭,苦笑一聲,對著常山道:「當年李某從天州回來沒多久,玉皇便來到天山與陛下談結親之事。李某自作主張,將常兄與瀛州那位道友的事情傳音給陛下講了一遍。李某有心幫常兄,可惜,說的話份量不足,請常兄多多原諒。」
常山聞言,臉色陰晴不定的沉思了片刻,對著李孝賢拱手道:「李兄言重了!」
李孝賢歎了一口氣,輕聲道:「身如浮萍隨流水,命似天定不由人。常兄,世間之事不如意者,十之仈激u,一切看開一點,反抗不得時,隨遇而安說不定還能走出坦途。」
「多謝李兄這番話,常某知道該怎麼做。」
「唉!」
李孝賢又長歎了一口氣,便告辭離開了。
常山陰沉著臉又沉默了許久,對著左向南、影兒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
兩人對視了一眼,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常山獨身在屋內坐到深夜子時,眼中血光一閃,起身站了起來。
走到屋外,常山往趴在院中的歸玄看了一眼,眼中泛起了森冷的寒光。
「若非它,青帝可能就會換一個人與玉皇宮結親。」
常山盯著歸玄看了片刻,眼中的殺機又慢慢散去了。
若是沒有歸玄的話,青帝便無法知道他的生死,如此,青帝是有可能換一個人與玉皇宮結親。
只是,常山的不順心,能怪歸玄嗎?
常山長長吐了一口氣,喚出星雲,沖天飛了起來。
剛飛出周天玄武星陣,常山便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長嘯聲。
激昂的長嘯聲穿透天上的雲朵,傳的很遠很遠。
過了一會,常山停止長嘯,喚出骨翼,直直朝著正西稍偏北的方向飛去。
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