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住了葉明瀚的一掌擎天,常山心神一定,與葉明瀚對視片刻,意念一動,再次進入到了不動如山的狀態中。
當修煉者的精神氣處於某一種狀態之時,天地靈氣受到氣機牽引,便會出現一些奇異的異象。
天劫,屬於這種異象;常山進入到不動如山的狀態之中,他身周出現的大山虛影也屬於這種異象。
常山對大山蘊含的一種厚重堅定的精神本就有很深的感悟,由此,在危機之下,常山自身氣機才會牽引天地靈氣出現異象,在身周凝聚出具有極強的防禦力的大山虛影。
這是一種偶然,同時也是一種突破。
當常山再次進入到不動如山的狀態,天地靈氣受到他的精神氣的牽引再次現出異象,他的身周再次出現了大山虛影。
眼中神光一閃,常山一拳打出,他身周的大山虛影,如一座真正的大山一般朝著葉明瀚坍塌了過去。
葉明瀚左掌抱元,右掌打出。
同樣是一掌擎天這一招,葉明瀚的這一招威力卻比之前他打敗雲中天、商子雍、衛東陽要強大的多。他的這一招,同樣以自身氣機牽引天地靈氣發生了一些異象,他身周出現一個巨人虛影。
砰!
一聲悶響,巨人虛影右掌擊打在倒塌的大山虛影之上,將大山虛影震散,同時,它本身也散開了。
啾!
尖銳的鷹鳴聲響起,葉明瀚騰身飛到常山上空,雙手做爪,抓向了常山。他身周出現一隻蒼鷹虛影,仿若化身成了蒼鷹。
在拳腳功夫上,常山到底差葉明瀚太遠,葉明瀚拿出全部實力之後,他便只能進入不動如山狀態,以自身氣機牽引天地靈力,在身周凝聚出出大山虛影來抵擋葉明瀚的攻擊。
砰!
鷹爪抓在大山虛影之上,大山虛影潰散,葉明瀚身周的蒼鷹虛影同時也退散。
嗚!
猿啼聲起,葉明瀚仿若一隻猿猴一般,揮起拳頭砸向了常山。
片刻之間,葉明瀚使出了十三種掌法、拳法、爪法,每一門掌法、拳法、爪法,他都將其威力發揮到了一個極致,身周都凝聚出氣勢驚人的虛影。
葉明瀚每攻一招,常山身周的大山虛影便被震散一次;每被震散一次,常山身周的大山虛影便凝實幾分。
很顯然,在葉明瀚的強力攻擊之下,常山在他剛剛領悟的神通之上有了很大的進步。
不過,這種進步是有代價的。
常山身周的大山虛影,與他自身的精神氣聯繫十分緊密,它被連續震散了十幾次,常山自然也不會好受。
在葉明瀚使出一招化自虎擊的攻擊之後,常山在身周的大山虛影被震散的那一瞬間,藉著葉明瀚的力道,往後飛退了兩百多丈。
剛停下身形,常山臉上便閃過了一抹病態的潮紅之色。
見到葉明瀚追了過來,常山深吸了一口氣,一邊做好反擊的準備,一邊將一身的氣息都收斂了起來。
葉明瀚追到了常山近前,見常山收斂起了一身的氣機,他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之色,卻並沒有再出手。
遇到一個能讓他發揮出全部實力的對手,也葉明瀚在把一身的實力發揮出來的過程之中,也是有所收穫。見常山沒有了繼續鬥下去的意思,葉明瀚當然有些失望。
「葉道友掌法無雙,常某佩服!」
「常道友客氣了!」
說了一句客套話,常山便飛回到了李孝賢身邊。
「常將軍,你沒事吧!」
「多謝陛下關心,沒事!」
常山回了李孝賢一句,便開始緩緩運轉真元凝練元丹。
在葉明瀚的攻擊下,常山表面上沒有受傷,實際上,他的元丹在他身周出現的大山虛影被震散的時候出現了劇烈的震盪。儘管元丹表面上沒事,他卻能感覺到,他的元丹出現了一點點問題,需要小心以真元凝練一番。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葉明瀚在與常山相鬥的時候展現出來的實力太多驚人,在常山離場之後,葉明瀚等了一會,沒人出場,他邀戰一番,依然沒人出場。無人受邀應戰,葉明瀚只能立場。
葉明瀚與常山比鬥的時間很短,他與雲中天、商子雍、衛東陽三人比鬥的時間也不長,葉明瀚下場之時,時間還未到午時,陳青鶴也沒有出場宣佈休息。
鬥法場上空蕩了一會,一道黃光閃過,鬥法場中心處出現了一個身形挺拔的俊逸青年。
這青年身上的法袍,顏色極為特殊,黑底而佈滿白點,看起來就像是一片晴朗的夜空一般。此次參加論道之會的修煉者有好幾萬人,身著這種十分顯眼的法袍的只有靈鰲島少主黑白子一人。
「他會不會直接向我邀戰呢?」
常山眉頭輕皺了一下,眼中寒光一閃即逝。
黑白子如葉明瀚一般,先對著四方打了個稽首,然後將他佈置亂空陣的棋盤、棋子拿了出來,對著天州眾修煉者所在的方向沉聲道:「在下靈鰲島黑白子,yu以陣會友,肯定精通利用元磁之力陣法的道友不吝賜教。」
天州九大仙宗、三大魔門之中,只有四象門是以陣法著稱。
黑白子面對著天州眾修煉者所在的方向邀戰,四象門也不負眾望的派出了一個陣修。
「四象門地沖子!」
天州九大仙宗之中,只有四象門內所有修煉者都以道號自稱。在四象門內,只有在土行陣法之上達到宗師之境的陣修,才有資格在道號之中加一個「地」字。
「地沖子道友!」
黑白子對著地沖子拱手還了一禮之後,並未立刻擺下陣法,而是又分別對著四方邀戰了一番。
有白天羽的例子在前,加之,陣修論陣本就是越多陣修參加越好,地沖子倒也沒有提出異議,絕大部分修煉者也不以為怪。
不一會,便又有三個陣修飛到了鬥法場上。
見黑白子看了過來,常山眼中寒光一閃,對著李孝賢傳音道:「陛下,能不能將天缺金蜈借於常某用用?」
李孝賢點點頭,一邊將令牌拿出來遞給了常山,一邊傳音問道:「你與這個黑白子有仇?」
「常某與他沒仇,不過卻與他的道侶卻有深仇。」
常山剛回了李孝賢一句,黑白子的邀戰之言便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徐道友,能否再賜教一番?」
「好啊!」
常山朗聲回了一句,帶著一道淡淡的黃色遁光飛到了黑白子身前十七八丈遠的地方。
黑白子與常山對視了片刻,剛想開口說什麼,常山搶在他前面開口道:「常某有一句肺腑之言,不知當不當講?」
黑白子眉頭微皺了一下,淡淡的回道:「道友請講!」
「敖家這些年可是霉運當頭,連續毀了兩個根基,靈鰲島現在收留敖家,小心受到敖家的霉運牽連,毀了靈鰲島。」
黑白子眼角微微抽搐了幾下,陰沉著臉,冷聲回道:「貧道也有一句肺腑之言送給常道友,常道友闖禍的本事太大,小心哪一天闖禍之後沒有女人保護你,弄得死無全屍、魂飛魄散。」
常山哈哈大笑一聲,雙眉一挑,裝模作樣的歎道:「常某只不過是在提醒道友而已,道友何必惡言詛咒常某呢?好人真做不得!」
「好人?一個死殭屍吧!」
「你很討厭殭屍嗎?敖家先祖好像也是殭屍!你這麼討厭殭屍,又何必與敖家的女子走在一起呢?」
常山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往靈鰲島那十幾個修煉者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接著對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滴下水來的黑白子笑道:「你莫非是想吞併敖家?這事,你做的夠陰險的,不過,常某喜歡,等什麼時候靈鰲島徹底消化了敖家的勢力,常某定有一份厚禮送上。」
儘管常山算不上牙尖嘴利,不過說到口舌之利,一出生便是天之驕子的黑白子卻是比不上常山。
黑白子見言語上佔不了上風,強壓下心底的怒氣,盯著常山道:「貧道若是有心在崑崙與你算舊帳,便不會拉上這幾位道友了。貧道邀你,純粹是看在你在陣道之上的造詣。若是你有心論陣,貧道歡迎;若是你有心挑事的話,就當貧道邀請錯了。」
說完這話,黑白子將目光從常山身上移開,對著地沖子四人拱手行了一禮,沉聲道:「四位道友,咱們開始吧!」
「嗯!」
等四人點頭,黑白子往下飛落了百餘丈,將棋盤拋出,布下了亂空陣,然後飛入亂空陣之中,站在了棋盤的中央天元位。
感受了一下亂空陣的氣息,常山便發現,比起九百多年前,黑白子的亂空陣明顯威力更大了,顯然,在這九百多年中,黑白子不但將亂空陣演化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而且還將他的這套陣器精煉了一番。
在常山暗自沉思之時,地沖子四人飛到亂空陣四周,喚出他們的元符旗,推演起了亂空陣。
「去跟他們一起推演一下亂空陣,他若是敢耍什麼花招,就立刻將天缺金蜈放出來對付他。」
想著,常山飛到亂空陣正上方,喚出元符旗,推演起了亂空陣。
儘管稍微有些尷尬,常山卻不想放過這次探究亂空陣玄奧的機會,畢竟,他與黑白子現在處於敵對的狀態,多瞭解一點黑白子的本事,對他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