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七天,上官無極來到了青蓮宗。他來青蓮宗,沒給常山帶來什麼謝禮,只給常山帶來了一個到天鳳城領賞的命令。
常山不屑於去領天離皇室的賞賜,不過,他還要繼續在青蓮宗待一段時間,不好違逆天離皇朝皇帝的命令,便隨上官無極離開了青蓮宗。
青蓮擔心殷離會為難常山,便讓尹天榮隨行。
到了天鳳城,常山先在青蓮丹坊等了一ri,這才被皇帝召見。
常山與尹天榮大概在辰時初刻進入皇宮,一直等到午時三刻,這才在一個偏殿見到了皇帝。
天離皇朝的皇帝,名殷玄,看起來比敖長龍要年輕幾分,即使平靜的坐著,也ziyou一股攝心心神的威儀。
常山與尹天榮不是皇朝權利系統之中的人,見到殷玄並不需要行跪拜大禮,只是躬身行了一個晚輩之禮。
殷玄下令讓常山來天鳳城領賞,可是,見到了常山,卻先給常山與尹天榮來了一個下馬威。
兩人弓著身子一直等了將近一炷香的時候,「免禮」二字才從殷玄口中冒出。
偏殿之中無事先擺好的椅子,殷玄也沒讓人給兩人搬椅子,就讓兩人站在偏殿中間聽他說話。
「將歸塵秘境之中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給朕講一遍!」
常山微微愣了一下,應了一聲,緩緩將歸塵秘境之中發生的事按照最有利於他方式講了一遍。
殷玄聽完常山的話,並沒有立刻開口,而是拿起手邊的茶碗品起了茶。
好一會,殷玄突然開口,以陰冷的語氣問道:「你等到熬炎說出羞辱太子的話,只是想讓太子與熬炎徹底翻臉?還是還有讓太子與太子妃撕破臉的念頭?」
常山心裡一緊,拱手回道:「晚輩只是想讓太子殿下看清熬炎的真面目,並無其他的意思。」
「是嗎?」
「晚輩只做那些對自己有好處的事,不會胡亂將仇怨往自己身上引。」
常山回了一句,抬眼往殷玄看去,只見殷玄臉色平淡的看著他。不知怎麼的,常山心頭出現對殷玄的畏懼之心,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明哲保身,的確行道以遠的最佳準則。」
殷玄淡淡的接了一句,以真元將一枚玉簡送到常山面前,淡淡的說道:「將你們逃出歸塵秘境所用的那套陣法的陣圖錄進去!」
常山眉頭一皺,心思急轉,抬起頭對著殷玄拱手道:「陛下,那套陣法,乃是晚輩的保命之技,不便傳於外人。」
殷玄聞言,臉色瞬間冷了幾分。
當常山心頭再次出現對殷玄的畏懼之心時,他感覺到眉心的魔紋蠢蠢欲動,連忙低下了頭。
眉心處魔紋一閃即逝之後,常山對殷玄的畏懼之心立刻就消失了。
「這是元神攻擊法術?」
常山眉頭輕皺了一下,開始思考應對殷玄的辦法。
就在常山還未想好怎麼回話的時候,尹天榮開口道:「陛下,天離皇朝之中沒有讓修煉者將保命秘法獻給陛下的規矩吧!」
殷玄盯著常山看了片刻,淡淡的回道:「朕不是要他將陣圖獻上,只是想與他做一個交換。」
「不知陛下打算拿什麼交換?」
「徐長山,你想要什麼?」
常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道:「聽聞天離皇室之中有神鳥離鸞,晚輩不敢要神鳥離鸞,只想要一隻有神鳥離鸞血脈且血脈比較純淨的靈鳥。」
說完這話,常山便又立刻低下了頭。
「想要鸞鳥?你可知鸞鳥是天離皇室的標誌?」
「鸞鳥是天離皇室的標誌嗎?晚輩多謝陛下恩賜了!」
見常山故意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殷玄眉頭一皺,臉色更冷了。
在殷玄盯著常山嘗試,常山心中又出現了一種畏懼感。不過,這一點畏懼感還未影響到常山,便又消失不見了。
好一會,殷玄將目光從常山身上移開,對著侍立在一邊的一個侍衛道:「將小海青帶過來!」
「是!」
那侍衛應了一聲,走出偏殿,不一會,帶著一隻三尺多高、通體青色的靈鳥回到了偏殿中。
靈鳥的樣子十分的漂亮,不過,修為極差,修為在二品。
「你要的鸞鳥,在這裡,朕要的陣圖呢?」
聽到殷玄的話,常山抬頭朝著那只靈鳥看了一眼,先毫不掩飾的將自己的不滿意表現出來,然後又低下了頭。
「怎麼?你想出爾反爾?」
「徐道友不是想出爾反爾,只是為難身上沒有靈獸袋。」
「是嗎?」
常山接過話,回道:「是的,陛下!」
殷玄淡笑一聲,拿出了靈獸袋,將那只靈鳥收了進去,然後以秘法用水行之力直接將靈獸袋送到了常山身前。
見到殷玄有如此手段,常山不禁心裡一緊。
殷玄能將靈獸袋以水行之力送到他身邊,就有本事將法寶以水行之力直接送到他身前。
「遁法果然可以這麼用!回去之後,先將倒轉乾坤與擒龍手這兩門法術完善了,然後再將遁天陣好好推敲一番,爭取從中參悟出如此利用遁法的法門。」
常山將靈獸袋收進懷裡,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將遁天陣的陣圖錄進去,然後將玉簡拱手托起。
同樣還是利用那門秘法,殷玄將玉簡拿到了自己手上。
殷玄查探了一下玉簡裡面的內容,便將玉簡收了起來。
「你在天鳳城多呆幾天,若是星運堂的諸位陣修在推演這個陣法的時候遇到了難處,也好想你討教。」
常山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卻是十分恭敬的應了一聲。
在常山應聲之後,殷玄絕口不提賞賜之事,直接讓常山與尹天榮離開了皇宮。
兩人剛出了皇宮,尹天榮便冷笑道:「說什麼讓你來天鳳城領取賞賜,原來是貪圖你的陣法,皇室的人真不是一般的無恥。」
「不但無恥,還薄情寡義。」
常山笑著回了一句,對著尹天榮問道:「剛才你有沒有感覺到他對我們施展了什麼元神攻擊秘法?」
「你說的是念力吧!」
「念力?」
尹天榮點點頭,緩緩解釋道:「所謂念力,即心念之力,是一種由人的念頭匯聚成的力量。據青鸞所講,這種念力,是由強大的念頭吸收大量弱小的念頭,慢慢的匯聚出來的,一般只出現在帝王身上,可以算是帝王的一種獨特的力量。帝王身上的威壓,便源於此。」
常山沉思了一會,開口道:「是不是因為很多人懼怕他,所以他身上便有了讓人懼怕的氣息?」
「不錯!」
停頓了片刻,尹天榮沉吟道:「據說,念力十分危險,能影響人的心智。一個帝王,身上的念力越強,那麼,其性情就越剛愎自用。」
「念力這麼危險,他為什麼還要修煉這種力量呢?」
「只要身為帝王,身上必然會出現這種力量,也許,他本身並不想修煉這種力量。青蓮宗內好像有一本介紹念力的典籍,等回去了,我讓青鸞找出來,給你送去。」
一邊走著,一邊聊著,不一會,兩人便走到了青蓮丹坊。
到了青蓮丹坊之後,兩人沒說幾句話就分開了。
在青蓮丹坊中的臨時住處,常山回想了一下尹天榮的話,將意識沉入識海,觀察了一下處在元胎眉心的魔紋,暗自道:「這道魔紋能抵擋住他的念力對我的影響,會不會也是由念力凝聚而成的呢?」
回想了一下他凝聚魔紋的過程,常山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無意中修煉出來的魔紋就是由念力凝聚而成的。
常山是在殺心無法控制住的時候凝聚出魔紋的,而殺心就是心念之力的一種。
「帝王身上的念力會讓他們變的剛愎自用,我眉心的魔紋,他日若是失去了控制,我恐怕會變成一個殺人狂魔。」
想到當初眉心凝聚出魔紋時,他死在了自己的瘋狂之下,常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胡思亂想了一會,常山從懷裡拿出靈獸袋,將裡面的青色靈鳥放了出來。
青色靈鳥經過馴化,不管是在常山觀察它的時候,還是在常山在它身上下魂符的時候,它都表現的十分順從。
常山將魂符打在青色靈鳥靈魂上之後,便可以利用魂符掌握到一點青色靈鳥的信息。
青色靈鳥身上的離鸞血脈的確十分純淨,不過,由於它在渡第一次天劫的時候表現的很差,就被認定為是一隻沒有什麼前途的靈鳥。
皇室的人都沒把握讓這只靈鳥渡過第二次天劫,常山就更沒把握了。
「這只靈鳥這麼漂亮,小溪一定會喜歡,可是,他日,若是它沒能渡過二次天劫,小溪肯定會為它傷心。這靈鳥,還是先不送給她了。」
想到這只靈鳥的前途,常山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了那只玄龜的前途。
就像天賦好的修煉者不一定就能渡過天賦不好的修煉者能渡過的天劫一般,血脈純淨的妖獸不一定能渡過那些血脈不好的妖獸能渡過的天劫。
天妖宗培養妖獸,就像靈宗培養殭屍一樣,是以龐大的數量來保證他們會擁有修為比較高的殭屍。
「得想個培養妖獸的辦法才是!」
常山盯著面前的靈鳥沉思了一會,將靈鳥收進靈獸袋,壓下心頭的雜念,靜修了起來。
接下來幾天,常山與尹天榮都沒有出去。
到了第七日,一個自稱三皇子管家的青丹期高手來到了青蓮丹坊,來替三皇子邀尹天榮與常山到三皇子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