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來到外面,沒有看到那個明玉宮的弟子,同樣的,他到了外面之後,跟在他後面的指骨魚群也不見了。
雖然早知道漩渦將他傳到外面是隨機的,不一定在他進入漩渦的位置,也不一定就一定不在他進入漩渦的地方,可是,這一次他出來,心中卻想到了一個之前沒有想到過的問題。
他距離之前所在的漩渦到底有多遠?
是不是被傳送出來的呢?
傳送陣,常山見過,還親自啟動過,他明白,傳送陣是需要金木水火土五種靈力才能啟動,可是白鯨海峽之中卻幾乎不存在金木火土這四種靈力。
若不是傳送陣,那會是什麼呢?
遁術?
萬法歸道,既然修煉者可以使用遁術瞬間挪移到,那麼,世間存在一個可以利用遁術的漩渦將人轉移走的陣法也很正常。
遁術,還是傳送陣?
遁術與傳送陣之間又有什麼區別?又有什麼聯繫呢?
一瞬間,常山腦中想到了很多事情,出現了很多疑問。
常山在水屬性陣法之上的造詣距離宗師境界,也不過是一步之遙,不過,他以前沒有接觸過演化遁術玄妙的陣法,也無法解答自己腦中的那些疑問。
「進出廣元宮的五行陣,也是一個傳送陣,如此說來,廣元子應該懂傳送陣才對,他留下那麼多陣法典籍,其中為什麼就沒有演化遁術玄妙的陣法呢?難道那個傳送陣是他找別人布下的?只是,一個陣修怎麼可能用別的陣修煉製的陣法作為進出自己的洞府的機關呢?」
又胡思亂想了一會,常山眼中精光一閃,朝著距離他最近的漩渦潛了過去。
進入到漩渦內,常山沒有去尋寶,直接朝著上方潛去。
不管是進去,還是出來,常山都在凝神感應周圍的靈力波動,只是,他進進出出了二十幾次,還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悟。
又進入到一個漩渦之中,常山緊皺著眉頭沉思了許久,將左向南喚了出來。
「向南,在我進出漩渦之時,你凝神感應一下周圍的靈力波動。」
左向南微微晃動了幾下,算是應答。
拿著左向南,常山身形一動,直直往上潛去。
經過一陣輕微的眩暈感之後,常山與左向南來到了外面。
「向南,怎麼樣?」
左向南處於本體狀態,無法開口說話,卻能通過簡單的意念傳給常山一些信息。
片刻之後,常山得到了左向南傳給他的信息。
左向南的確是感應到了一點靈力波動,這點靈力波動十分的簡單,以至於常山不用利用水靈陣,也能將引動周圍的水行靈力將這一點靈力波動演化了出來。
將這一絲靈力波動演化出來之後,常山逼出一滴精血滴在了面前不斷輕微波動的水行靈力上。
精血波動的水行靈力之中停留了許久,始終沒有出現常山所想像的畫面。
眉頭一皺,常山收回那一滴精血,對著左向南道:「向南,那一點靈力波動應該與遁術有關,你試著感悟一下那一點靈力波動所蘊含的玄妙,看能不能施展出遁術來?」
事實證明,常山有些異想天開,世間懂得遁術的修煉者雖然極多,遁術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就領悟的。
「若是給他找來一件能讓修煉者使出遁術的法寶,他應該就能很快學會遁術了。」
常山心中出現了這個想法,他這才想到,由於幾乎所有綠丹期以上的修煉者都會學習遁術,他還沒見過一件能讓修煉者使出遁術的法寶。
「沒有這類法寶,他怎麼修煉遁術?難道依靠水遁符?」
又胡思亂想了一會,常山將左向南收進幽離戒。
一般來說,修煉者進入白鯨海峽半年左右,就會被白鯨海峽中的奇異力量傳送出去。半年的時間雖然不斷,可以遠遠不夠常山去參悟漩渦所蘊含的玄妙,因此他打消了繼續尋找漩渦玄奧的想法。
轉眼間,時間又過去了十天。
這一天,常山又採到了一株海毛蟲之後,往前走了不到一里,在前方大概一百二十餘丈出看到了一個青衣中年人。
這個青衣中年人,正是當初在潮汐大陣之前與常山一起試探過潮汐大陣的那個敖家的綠丹後期修煉者。
當年,他們也算是合作過,不過,敖家的高手沒有介紹他的姓名,常山也沒有問過丁名妍,他並不知道這人的姓名。
「還真巧!」
常山愣了一下,便朝著上方潛去。
就在常山快要接觸到漩渦的時候,青衣中年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徐道友,請等一下!」
常山眉頭輕皺了一下,心思急轉,停下了身形。
青衣中年人身形一動,幾個閃身就來到常山身邊,所展現出的速度一點也不比常山能施展出的最快速度慢。
「多年不見,徐道友的修為越發精進了。」
常山的修為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以青衣中年人的修為,他也還無法看出常山在氣質上的變化,他這麼說,只是以這句常用的客套話來拉近彼此之間的關係。
「敖道友的修為也越發精進了!」
修煉者進入到綠丹期之後,修為與實力可能在百年之間都沒有絲毫變化,常山的修為還如當年一般在綠丹初期,青衣中年人的修為也如當年一般在綠丹後期。
青衣中年人打了個哈哈,笑道:「在下顧江,拙荊是敖家的直系族人。」
常山愣了一下,拱手笑道:「原來是顧道友,失禮了!」
顧江又打了個哈哈,笑道:「顧某冒昧叫住徐道友,是想請徐道友幫個忙。」
「幫忙?幫什麼忙?」
「請隨顧某過來!」
也不等常山回話,顧江便朝著他之前所在的位置潛去。
常山肯停下來,就是存了與人為善的心思,故而,微微遲疑了一下之後,就跟著顧江閃了過去。
幾次閃身,常山與顧江來到了一條黑漆漆的深洞前。
「這條深洞裡面有一條螭龍!」
「螭龍?」
常山臉色一變,有些吃驚的看著面前黑漆漆的深洞。
螭龍雖然不是天地靈脈所生的神通,能稱為龍,其血脈卻比毒蛟、寒蛟之類的蛟龍要純淨的多。
當然,螭龍的血脈比一般的蛟龍純淨許多,其實力也比一般的蛟龍要厲害的多。
顧江點點頭,一臉興奮的看著面前的深洞,說道:「螭龍的血脈要比神龍島上生活的那些蛟龍的血脈要純淨的多,若是犬子能借助這條螭龍的血液淬煉自身的血脈的話,他的天賦肯定會朝著那些敖家的直系弟子。如此一來,憑借顧某在敖家的地位,他便有可能修煉只有敖家的直系弟子才能修煉的《人龍變》。」
「原來是兒子!」
常山嘴角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看著顧江問道:「道友與這條螭龍交過手嗎?它的實力有多強?」
「顧某只與它對了一招,它的實力比顧某強不少,不過,它顧忌顧某手上的龍牙刀,只與顧某對了一招,便逃入了這條深洞之中。」
說這話時,顧江拿出了一彎藍色月牙狀法寶。
「原來這種法寶叫龍牙刀!」
常山身上也有一把龍牙刀,乃是得自於敖家的青丹期高手敖長鋒。
「想不到道友身上還有這樣的寶物?」
「這把龍牙刀可不是顧某的,而是顧某泰山大人的法寶。」
常山點點頭,盯著深洞看了片刻,看著顧江道:「道友打算怎麼對付它?」
顧江沉思了片刻,回道:「道友身上可有什麼捆妖的法寶?只要道友能制住它片刻,顧某便有機會殺它。」
不等常山回話,顧江接著沉聲道:「請贖顧某貪婪,龍魄對敖家子弟修煉有莫大的好處。等到殺了這條螭龍,除了龍血之外,還請道友將龍魄也讓給顧某。」
常山雖然對螭龍的龍魄有不小的興趣,不過,他也沒心思跟顧江爭,淡笑一聲,回道:「殺了螭龍,徐某只取龍筋以及一些龍鱗,其他的都歸道友。」
「多謝了!等到犬子有資格修煉《人龍變》了,顧某定帶他上青蓮宗向道友道謝。」
「不用這麼客氣!」
常山笑著回了一句,沉聲道:「徐某沒有捆妖的法寶,不過,應該可以憑一門武技困住它片刻。」
「武技?具有困人作用的武技?莫非道友修煉過元磁之力?」
土行力量之中,困人的法術、武技一般都與元磁之力、息壤之力有關,由於息壤之力比元磁之力罕見的多,顧江便由常山的話,想到常山修煉過元磁之力。不過,常山雖然真的修煉過元磁之力,他的猜測卻是錯誤的。
「這門武技與元磁之力沒有關係!」
顧江又愣了一下,也沒有多問,眼中精光一閃,對著常山道:「道友小心了,這畜生能利用水流困人。」
說完這話,顧江對著身前的龍牙刀打出了幾道手印,龍牙刀上藍光一閃,如一道閃電一般,披在了深洞上方石體上。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兩人眼前的景色一變,眼前的深洞變成了一塊中空的巨石,顧江所說的螭龍就在被劈開的巨石中間。
螭龍通體湛藍色,除了頭上無角之外,與常山在書中看到的神龍畫像一模一樣。
以冰寒的目光盯著常山與顧江看了片刻,它對著兩人發出了一聲高昂的龍吟聲。
昂!
伴隨著這聲龍吟,兩人身周出現了龍鱗狀的水紋,這些水紋不但將兩人定在了原地,還在不斷波動的過程之中將一股股強大的力量傳到了兩人體內,攻擊著兩人的腹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