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天yin的很重,很明顯快要下雨了,石門城的街道上沒幾個路人。
常山往前行了三十餘丈,在一個客棧門口停下,拿出一錠金子,從百無聊賴的靠在門口的一個店小二的口中打聽到了藍家所在的位置。
街上幾無路人,常山走的很快,還不到兩刻鐘,他就走到了藍家大門前。
「藍家有客人,這麼巧?」
常山往剛剛在藍家門口停下馬車看了一眼,便朝著藍家大門口走去。
藍家看門的弟子並不是真正的修煉者,也看不出常山是真正的修煉者,見常山咳個不斷,便以為常山是個有病在身的普通人。
常山還未開口,他右手邊的藍家守門弟子便厲聲喝道:「幹什麼的?不知道這裡是藍家嗎?」
「知道!」
那守門弟子愣了一下,低喝道:「滾到一邊去!」
常山眼中寒光一閃,沒有理會那個守門弟子,轉頭朝著馬車看去。
這時,馬車中的人剛剛從馬車下來,卻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白裙婦人和一個黃裙少女。
常山覺得這兩人有些面善,卻不記得在什麼地方見過她們。
「這兩人是誰?」
在常山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見過這兩人的時候,兩人往藍家大門口看了一眼,將目光轉到了常山身上。
白裙婦人看到常山,明顯愣了一下;黃裙少女看著常山,卻是面顯厭惡之色。
見到白裙婦人臉上帶著激動之色朝著他走了過來,常山眉頭輕皺了一下,暗道:「我與她真的有舊?」
走到常山身前半丈之處,白裙婦人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輕聲喊道:「常師兄!」
常山愣了一下,盯著白裙婦人看了片刻,突然間想到她是誰了。
在大明王朝之中,與常山有舊的修煉界中的人都是地靈宗的人,而會叫常山師兄的只有黃一梅。
時間過去了百年,常山的相貌幾乎沒有什麼變化;黃一梅在這百年間,不但面相上老了將近二十歲,氣質、打扮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她的變化大的常山都認不出她。
確定了眼前的白裙婦人是黃一梅,常山才明白,他為什麼會覺得白裙婦人與黃裙少女面善了,她們的樣子與常山記憶中的黃一梅有三四成相似。
看著眼中還帶著幾分激動之色的黃一梅,常山面色微微一僵,沒有接話,直接將目光從黃一梅身上移開了。
有很多事情,即使過了百年,再想起時依然清晰如在昨天。
當年,常山隨尚雲來到地靈宗,便將地靈宗當成了自己的家。常山不是無情之人,若不是心灰意冷到了極致,他如何會離開地靈宗?更讓他心寒的是,他離開地靈宗之後,他視為兄弟的張徹與黃一傑竟然都來殺他。張徹要殺常山,是出於嫉妒;黃一傑要殺常山,又是為了什麼,常山也能猜出一二。
常山與黃天重、黃一傑,怨比恩大,念及尚雲對他的重恩,他不會去對付黃天重與黃一傑,不過,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與地靈宗任何一個人再扯上任何關係。
因此,百年前,雖然常山與黃一梅關係算是親密,他現在見到黃一梅,卻是只有意外而沒有驚喜。
見到常山像是不認識他一般,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黃一梅臉色微微一變,猶豫了一下,對著剛走到身邊的黃裙少女說道:「婕兒,這位你常師伯。」
以禮,黃一梅給黃裙少女介紹了常山的身份之後,黃裙少女應該上前行禮;不過,黃裙少女卻沒有上前行禮的意思,上下將常山打量了一番,她眉頭輕輕一皺,便將黃一梅往藍家大門口中間拉。
「娘,咱們站那邊!」
「她果然是一梅的女兒!也不知道她姓什麼?」
常山轉頭往黃一梅母女看了一眼,回過頭,便準備往裡闖。
就在這時,一個藍裙婦人和一個藍衣青年出現在了常山的視線中。
當初,常山並未看到偷襲他的那個藍衣男子的臉,不過,他清晰的記得那個藍衣男子的氣息。他只看了這藍衣青年一眼,便敢肯定,藍衣青年就是當初偷襲他,讓他功虧一簣、甚至差點喪命的藍衣男子。
常山眼中寒光一閃,不等藍裙婦人與藍衣青年看到他,身形一動,猛的竄進藍家,抓著藍衣青年的脖子,將其拉到了藍家門外。
直到常山停下身形,藍衣青年這才反應過來。
常山的修為在黃丹初期,藍衣青年的修為在紅丹中期,他們之間的差距,足以讓常山瞬間以自己的真元封印了藍衣青年的修為。
盯著藍衣青年,常山的手慢慢用力。
在藍衣青年的雙眼眼珠凸起之時,藍裙婦人先發出一聲長嘯,接著朝著常山打出了七道藍光。
常山以手上的藍衣青年擋下了七道藍光,接著,一掌打向藍裙婦人,以渾厚的真元將其打的倒飛了出去。
冷然一笑,常山運轉真元,化去了藍衣青年的元丹。
藍衣青年察覺到自己的修為沒了,眼中的恐懼之色瞬間退去了大半,臉上的死意卻更濃了。
常山往一臉吃驚的黃一梅看了一眼,心思急轉,沒有立刻結果藍衣青年的性命。
不一會,藍家的高手陸續的來到了藍家大門口。
見到藍家的高手之中只有一個黃丹中期的修煉者,常山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一臉冷笑的與藍家的高手對峙著。
對峙了片刻,那個修為在黃丹中期的藍衣男子以陰冷的語氣對著常山道:「道友在藍家門口傷我藍家的人,也太沒將藍家放在眼裡了吧!」
常山咳了一下,冷笑道:「常某以前沒聽說過藍家,不過,以後會將藍家時時放在心中的。」
藍衣男子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盯著常山看了片刻,沉聲道:「兩年前,他偷襲你在先;你今天廢了他的修為,也是他咎由自取。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放了他,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
「放了他?」
常山冷笑一聲,劇烈的咳了幾下,冷聲道:「你再賠一隻獅虎獸給常某,常某便既往不咎。」
藍衣男子眼中寒光一閃,一臉陰沉的說道:「藍家不想與道友結怨,是因為這件事錯在藍家,並不是藍家怕了道友,希望道友能明白。」
「你們家大業大,又怎會怕了常某?」
藍衣男子眉頭輕皺了一下,轉頭對著黃一梅問道:「上官夫人,這位是你的朋友?」
剛才黃一梅與常山打招呼的時候,藍家的幾個看門的人都看到了。常山與那個修為在黃丹期的藍衣中年人說話的時候,一個與常山手上的藍衣青年有幾分相似的藍衣中年人將幾個守門的人拉到一邊詢問了一下剛才的情況。因此,藍家的高手雖然剛才沒在,卻也知道黃一梅與常山打過招呼。
黃一梅看著常山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輕聲道:「晚輩與他是有一面之緣!」
藍衣男子點點頭,將目光轉到常山身上,沉聲說道:「當年,藍某曾想替道友抓住那隻獅虎獸,可惜,藍某在蠍子山尋了半年,卻沒有找到那隻獅虎獸。道友問藍家要獅虎獸,藍家實在是拿不出來。不如這樣,藍家替道友捉一隻妖獸,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就像常山說的那樣,藍家家大業大,得罪常山這麼一個黃丹期的修煉者,對藍家沒有什麼好處,故而,儘管常山弄的藍家很沒面子,藍衣男子還是主動退了一步。
不等常山回話,藍衣男子又說道:「藍家與上官家有幾千年的情分,飛鴻怎麼說也是一個晚輩,請道友看在上官家的面子上饒他一命。」
「上官家的面子?」
常山冷笑一聲,朝著臉上帶著幾分忐忑之色的黃一梅看了一眼,一臉陰沉的回道:「常某自認為自己的命,比那位上官婦人的面子重的多。饒他一命?嘿嘿!」
又冷笑一聲,常山眼中寒光一閃,直接捏斷了手上藍衣青年的脖子。
在打算來藍家報仇的時候,常山便想過,不管藍家是強硬以對,還是主動退一步,他都不會饒了偷襲他的那個藍衣男子的命,因為,在蠍子山,那個藍衣男子擺明了是要他的命。
見到常山殺了藍飛鴻,藍衣男子神色一冷,身上驟然出現了極強的寒氣,似乎準備對常山動手。
片刻之後,他身上的寒氣又瞬間消失了。
「飛鴻,算是他咎由自取,你走吧!」
「他倒是真能忍!」
常山猶豫了一下,眼中寒光一閃,冷聲道:「走?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在藍衣男子身上的寒氣再次出現的時候,常山沉聲道:「常某需要火屬性妖獸的血液療傷,你替他將常某需要的東西給常某,常某以後肯定不會騷擾你們藍家。」
常山剛才等藍家的高手出來,再殺藍飛鴻,其目的就是威脅藍家讓藍家替他找火屬性妖獸的血液。
儘管藍家的這個黃丹期修煉者不好對付,既然與藍家的仇已經結下了,常山也就不怕再進一步得罪他。
「藍家沒有火屬性妖獸的血液!」
「沒有,可以像常某一樣四處尋找。兩個月之後,常某會再來藍家一趟,你可以趁著這兩個月尋找常某要的東西。」
微微頓了一頓,常山緊接著說道:「當然,你也可以趁著這兩個月找一個高手來藍家助陣。」
說完這話,常山將手上的屍體扔到地上,便轉身朝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