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陣修,你是說王鋒?」
「嗯!」
邢虎點點頭,沉聲道:「據說他不但是個天才陣修,還是個天才劍修,是天宇城內公認的天才之一。」
微微停頓了片刻,邢虎又道:「邢某見他剛才對公子充滿了敵意,莫非公子與他有舊怨?」
常山搖搖頭,回道:「舊怨應該還談不上!當年在下曾在熊城王家呆過一段時間,王家想讓在下加入王家,在下不願,又發現王家的高手像看犯人一般看著在下。在下雖然實力不強,卻也不會受人脅迫,於是就給他們來了個不告而別。」
「要是換做邢某,邢某肯定也會跟他們來個不告而別。」
回到二王子府,邢虎將遇到六王子、王鋒的事情告訴了宋伯遠、武天重。武天重找常山詢問了一番,安慰了幾句,宋伯遠則沒有刻意來找過常山。
避免在見到六王子、王鋒,常山在接下來的幾天內,在客房中將他買下的那些靈蠶蠶絲全部編織成了一面面小旗。
到了天衍之會召開的那一天,天色還未亮,常山、武昆、武天重跟著宋伯遠進了王宮。
少年時,常山唸書之時,看到那些描寫王宮奢華的詞句,總會幻象真正的王宮是什麼樣子的。
進了王宮,常山才知道,王宮遠不是書上那些詞句所能描寫的。
天下七州之中,只有天州存在勢力強過皇朝、王朝的宗門。在其他六州之地,皇室與王室就是一個皇朝中、一個王朝中最強的一方勢力。
大宇王宮的奢華,處處都顯示著大宇王朝的強大勢力。
在王宮外宮,常山已經見到了以前只聽說過的一些東西,譬如成片的煙竹以及性情溫和的仙鶴、麋鹿;王宮的內宮籠罩在七彩煙霞之中,看起來,整座內宮就好像是建在煙雲之中一般。
內宮之中的靈氣不但比外宮濃郁,而且比外宮精純的多,一進入內宮,常山便感覺到精神一震。
看著腳下的雲母石,常山暗道:「整座內宮應該是建造在一塊遠古雲母石上吧!」
雲母石的大小由其存在的年份決定,一般來說,千年的雲母石大概是一丈方圓,雲母石的年份增長十倍,雲母石的面積也會變大石碑。
百萬年左右的雲母石,方圓千餘丈,一般被稱為上古雲母石;年份超過三百萬年的雲母石,方圓也超過三千餘丈,一般被稱為遠古雲母石。
大宇王宮的內宮方圓有幾千丈,故而,常山認為,若是整個王宮內宮都建在一塊雲母石上的話,那麼這塊雲母石一定是一塊遠古雲母石。
由於腳下的地面沒有一絲縫隙,越往裡面走,常山就越肯定自己的猜測。
路上見識了數百種珍奇之物之後,常山幾人來到了一個方圓七八十丈的演武場邊。
此時,演武場邊還沒有多少人。
在宋伯遠跟那些人打招呼的時候,常山才知道,此時來到演武場邊的人都是大宇王朝的王子以及他們的隨從。
宋伯遠與七個王子打過招呼,便走到了演武場邊的一個涼亭中。涼亭中的石桌邊有四個座位,恰好夠常山四人坐。
不一會,又有一個王子帶著隨從來到了演武場邊。
後來的王子也是先跟先到的王子打過招呼,然後才到那些涼亭中坐下。
辰時三刻,大宇王朝的大王帶著兩個妃子與幾個王子來到了演武場邊。大宇王一到,各個涼亭之中的王子與他們帶來的人都一起站了起來。
在十幾個王子身上掃了一眼,大宇王對眾人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坐下來。
坐下之後,常山忍不住又往站在大宇王身後的六王子看了一眼。
「雖然是站著,不過,能站在大宇王的身後,這位六王子可能比我身邊這位二王子要受寵。」
在常山胡思亂想的時候,一百二三十個修為不等修煉者在一對王宮侍衛的帶領下來到了演武場邊。
這一百二十多個陣修走到大宇王所在的涼亭邊,一起對著大宇王躬身行了一個大禮,然後,大宇王指了指其中兩個陣修,讓他們進入涼亭與自己共坐。
這兩個陣修,無一不是白髮白袍的模樣。
在那兩個陣修身上掃了一眼,常山突然微微一笑,以古怪的目光看向了武昆。
「傳奇雜記中都將世外高人描述成白髮白袍的樣子並不是沒有道理,高人的確都很喜歡穿白袍。」
感應到常山的目光,武昆愣了一下,看著常山低聲問道:「常山,有什麼不對嗎?」
常山笑著搖搖頭,又朝著大宇王所在的涼亭看了一眼。
見常山不回話,武昆也沒有多問。
大宇王與走進涼亭的兩個陣修說笑了幾句,對著身後與六王子站在一起的那位王子吩咐了幾句。
得到吩咐,那位王子走出涼亭,走到那些陣修跟前,輕輕拍了拍手。
那位王子的拍手聲剛剛落下,十個宮女端著十個托盤來到了那些陣修面前,十個托盤之中放著十件寶物。
「這次天衍之會,第一名的獎勵為水雲鐘,是一件中品防禦仙器;第二名的獎勵為玄龜盾,是一件下品防禦仙器;第三名的獎勵為紫火刃,是一件下品攻擊仙器;第四名到第六名的獎勵為兩顆中品明神丹,第七名到第十名的獎勵為一件上品防禦靈器。」
說完這番話,那位王子便退回到了涼亭之中,站在了大宇王身後。
那些陣修看著那些獎勵都是雙眼放光,不過,在大宇王面前,他們卻不敢胡亂議論,都靜靜的站在原地。
待到大宇王道了一聲開始,那些陣修與身邊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模樣、修為在橙丹期的修煉者躍到了演武場上。
比試陣道修為,一般有以身試陣、以陣破陣、以陣對陣三種方式,最常見的就是以身試陣。
不管是以哪一種方式來比試陣道修為,越早上場的修煉者就越不利。
不過,這天衍之會與武宗舉行的論武之會有些相似的地方,早上台的陣修更容易引起大宇王的注意,故而,對於那七個修為在橙丹期的陣修來說,早些上台是利大於弊。
那個陣修躍上演武場之後,便拿出陣旗布下了一個五行迷陣。
常山自恃自己在陣道上的修為不會輸與大部分修為同階的陣修,不過,他正真瞭解的也只有土屬性的陣法,對演武場上的五行迷陣卻是一點也看不透。
見到常山皺起了眉頭,武昆傳音道:「這個五行迷陣只是一個中品靈陣,只要對五行陣法稍微有些研究,就不難破開。不過,大部分陣修都是從單一屬性的陣法開始學習陣道,那六個修為在橙丹期的陣修怕是都破不開這個五行迷陣。」
常山點點頭,暗道:「我以後碰到的陣法不可能都是土行陣法,等到為師父報了仇,就花上百年時間來推演金木水火這四種屬性的陣法。」
就像武昆所說的那些,演武場下的另外六個修為在橙丹期的陣修沒能力破開演武場上的五行迷陣。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有一個修為在黃丹期的修煉者躍上了演武場。
那個黃丹期陣修進入演武場之後,對著那個橙丹期的修煉者拱了拱手,便走進了那個五行迷陣。
陣修與其他修煉者不同的地方在於,陣修不但可以煉製陣旗,在需要的時候,他們還可以主動操控陣法將一個陣法的威力發揮到極致。
在那個黃丹期陣修進入五行迷陣之後,那個橙丹期修煉者便盤膝坐在了地上,凝神控制起了五行迷陣。
對於瞭解五行陣法的陣修來說,演武場上的五行迷陣可以說是十分的粗淺。
儘管佈陣者將五行迷陣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進入迷陣中的黃丹期陣修還是很快的就破開了五行迷陣。
破開五行迷陣之後,黃丹期的陣修將五面陣旗招到手上,送到了臉色蒼白的橙丹期陣修面前。
「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不客氣,說起來羅某是以大欺小了。」
黃丹期的陣修回了一句,在橙丹期的陣修躍下演武場之後,他對著大宇王躬身行了一禮,也跟著躍下了演武場。
「這位羅道友真會做人!」
聽到武天重的話,宋伯遠笑道:「是啊!有他開了這個好頭,這一次的天衍之會一定不會像上一次那樣人人充滿了火氣。」
笑著回了武天重一眼,宋伯遠轉頭對武昆道:「師叔祖,你認得這位羅道友嗎?」
武昆搖搖頭,回道:「這些年,老夫很少訪友,也不知道這位是那位道友的高徒。」
宋伯遠點點頭,往大宇王所在的涼亭看了一眼,又將注意力轉到了演武場上。
雖然那位羅姓陣修開了一個好頭,可是,誰也不能確定其他陣修會好心讓修為低的陣修將他們的本事展示出來。在羅姓陣修從演武場上躍下之後,便有兩個修為在橙丹期的陣修一起躍上了演武場。
兩個陣修對視了一眼,面顯明顯年老幾分的那位陣修沉聲道:「道友擅長攻擊陣法還是防禦陣法?」
那位陣修想也不想,便直接回道:「防禦陣法!」
面顯顯老的那位陣修聞言,猶豫了片刻,沉聲道:「道友先布下一個防禦陣法,在下以攻擊陣法嘗試著破開他。」
「好!」
稍顯年輕一點的陣修生怕對方反悔,應了一聲,便拿出八面陣旗布下了一個銅牆鐵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