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0
常娥沒有睡好,朱九戒和常月同樣沒有睡好。
朱九戒對常娥沒有什麼感情,只是覺得這件事非常奇怪。他重生之後看似簡單的家庭,突然複雜了起來。
先是常娥因為掌握了於老闆的什麼秘密,被於老闆指使人撞死,接著,常娥的日記一直沒有浮出水面,現在,鬼谷的人突然出現,先前的常娥居然不是真人,而是石精化身,真常娥已經失去了記憶。
常月呢,腦子裡更亂了。
這麼說來,姐姐失去了記憶,而死去的人不是真正的姐姐。真姐姐如果回來了……她怎麼辦?
常月真後悔這段時間沒有和朱九戒商議婚禮的事。
天色漸亮。
朱九戒和常月爬了起來。兩人神色間都有些疲倦的樣子,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
常月說:「姐夫,我去做飯。」常月想表現的盡量溫柔一些,讓自己對姐夫的吸引力更大一些。朱九戒洗刷後便坐在餐桌前,默默地發呆。
常月做好了飯過來,說:「姐夫,在想什麼?」
「沒什麼?」
「是不是在想姐姐?」
朱九戒點點頭,沒有騙她。
常月盛了一碗玉米粥,放在朱九戒面前,有意無意地問:「姐夫是不是盼著姐姐早點回家啊?」
「這個……」朱九戒抬頭看看常月。常月卻低下頭去。
朱九戒歎息一聲,沒有說話。
常月給自己盛了一碗粥,然後坐下來,默默地喝著。
朱九戒突然夾了一塊小菜放在常月的碗裡:「常月,不要光喝粥,吃點菜才有氣力。」
常月心中一熱,感激地看看姐夫。
吃過了飯,兩人一起下樓。
常月推出電動車,朱九戒抓過車把,說:「我來吧。」常月點點頭,坐在車後座上。
電動車行駛在街道上,晨風撲面,儘管冬日的風有些清冷,但是,常月的心裡有一絲絲的暖意。從姐夫的幾個小表現中,她看出來了,姐夫是愛自己的。
常月忍不住將頭靠在姐夫的背上,雙手一圈,圍住了他的腰。
常月閉上眼睛,但願這樣的時光永不停止。
很快,醫院到了,朱九戒下了車,將電動車交給常月。
「姐夫,我走了。」常月上了車。
朱九戒點點頭,等常月的影子不見,這才朝醫院內走來。
朱九戒剛走上門診樓的台階,只見白靜正穿著護士服站在大門口,一副焦急的樣子。
朱九戒一愕。
「白護士,你怎麼站在這裡,不冷嗎?」
「朱醫師,你可來了,有位病人指名點姓地讓你看病呢?」
「哦,什麼病人?」
「這個……我實在看不出來,她戴著帽子和口罩,根本看不出來。」
「走,去看看。」
朱九戒和白靜來到婦科辦公室,只見裡面坐著一個女子。那女子看不清面目,只露出一雙烏亮的眼睛。
女子見白靜和朱九戒進來,也站了起來。
「請坐。」朱九戒示意女子坐下,然後上上下下看看她,見她渾身裹在一件大紅的羽絨服內,看不出身材,不過個頭應該中等,露在外面的手像雪一樣白。
「您是……」
女子遞上病例。
「您是朱醫師吧,這是我的病例。」
「魏保姆,b縣人,怎麼有這樣的名字……」
不用問,這女子就是給魏老干保姆的常娥了。
「名字不重要是不是?」常娥說。
「是,您要看病?」朱九戒問。
「嗯,我……失憶了,想恢復以前的記憶……」
朱九戒一愕。
他愣的倒不是看失憶症來婦科,而是這女子的病症。朱九戒本來懷疑常娥也失憶了,所以才忘記了原來的事,突然冒出一個失憶的女子來,他怎麼不驚愕。
「看失憶症怎麼來婦科?」白靜問。
「我在b縣看過內科腦神經專家了,只是沒有見效,我想a縣的內科腦神經專家和b縣應該水平差不多吧。」
「即使這樣,你也不該來婦科啊。」
「我聽說朱醫師是神醫,雖然是婦科的副主任醫師,卻無所不精,一進a縣我就聽到了朱神醫的大名。」
白靜看看朱九戒,發現他正默默地出神。
「朱醫師,您看……」白靜提醒他。
朱九戒抬起頭來,看看常娥,說:「按照醫院的規定,我不能為你看病,除非你看得是婦科。」
常娥眉頭一皺:「朱醫師,我是投奔你來的,你就破例一下好不好?」
朱九戒搖搖頭:「恕我無能為力,不過……我週六可能要在廣場上進行義診,你的病也不是什麼急症,緩幾天無妨的,不如到那天來找我吧,義診的時候,我可以接待任何病人,但在醫院不方便,如果你等不及,也可以先掛內科。」
「算了,我還以為你真是個神醫,沒想到徒有虛名,說什麼規矩,分明是看不好我的病。」
朱九戒眉頭一皺,隨後一笑:「既然你這樣說,我就破例為你看一次,不過,還請告訴我你的真實姓名,魏保姆,這只是個化名吧?」
「朱醫師,我說過我患得是失憶症,我既然失憶了,自然就不知道以前叫什麼名字了。」
「哦。」
朱九戒笑笑:「怪我多問,請坐過來,我給你號一下脈。」
常娥坐了過來,將皓潔的手腕露了出來。朱九戒往她的手上一搭,突然覺得陰氣極盛,心中猛地一震。
好深厚的真氣,這種極陰的內力與九陽神功恰恰相反。
朱九戒忍不住看看她。
常娥故意運功,想要彈開朱九戒的手指,給他一個下馬威。但是,朱九戒何等神功,手指一搭,便牢牢地貼在她的手腕上。
常娥心知自己雖然苦練神功,通了小周天,功力與人家相比,還是差了很多。
朱九戒從她內力的反彈強度上試出,她的內力應該比常月高出一些,比瘦二低了一些,但要想震傷自己,是決不可能,儘管她所練的是極陰的功法,手指如搭在冰塊之上,但朱九戒稍運神功,便可抵抗。
半晌,朱九戒說:「不錯,你的確得了失憶症。」
「朱醫師能夠給我看好?」
「這個……恕我直言,從你的脈象看,你的失憶症和一般人的不一樣,不過,你可以試著按照傳統的方法找找感覺。」
「什麼傳統方法?」
「比如尋找認識的親人,從親人身上觸發靈感。」
常娥心中一動:是啊,昨天晚上和他在一起的女孩子就像我的親人,我從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有一種親切感,她叫我姐姐,難道……
白靜說:「好啦,這位女士,這裡是婦科,就到這裡吧。」
白靜不想常娥給朱九戒帶來麻煩,希望她趕緊離開。
常娥看看白靜,突然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一下,心說:難道她也是我的親人?不,不會這麼瞧,顯然,姓朱的在胡說。
想到這,常娥哼了一聲:「庸醫。」
常娥甩手去了。朱九戒扭頭朝門外望了望。
白靜說:「朱醫師,你好像對她很有感覺?」
「啊,不……不是的,我只是覺得她有些特殊。」
「是有些特殊啊,不然,人家怎麼來婦科,又不是瞧婦科病,朱醫師,你的魅力真大。」
白靜話裡話外充滿了醋意。
朱九戒淡然一笑,拿起一份報紙看起來。
這時,一個人走了進來。
這個人的出現,讓朱九戒非常不爽。
朱九戒淡淡地說:「你來幹什麼?」
那人笑道:「朱醫師,我是給你來發請帖的,新太平間落成意儀式就要開始了,我想請茅山的道長做一個道場,到時也請朱醫師前往捧場。」
「這麼快就落成了?我倒要恭喜你。」
「還好,搶在大凍之前落成了,不然就要到明年開春了。」
來人是誰?為什麼朱九戒這麼反感他?
他便是於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