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03
付院長真的無意紙條上的號碼?
no。
如果付院長不想知道舉報號碼?他怎會安排這場酒席?他將紙條扔進紙簍,只是一個幌子,顯得自己只想和兩位科長喝點小酒。
事實上,他很在乎。
酒席結束。付院長送走了兩位客人,馬上回到包間。
他剛回來,就發現服務員正在打掃紙簍。
「喂,服務員,慢著慢著。」說著,付院長就紙簍裡的紙條找了出來,然後揣起,走了。
回到醫院,付院長馬上給他在電訊公司的朋友打電話,讓朋友查一下這個號碼,到底是誰的。
查詢結果很快出來了。
朋友打過電話來,告訴付院長,號碼沒有註冊。
付院長一愕,不是辦手機號需要身份證的嗎?朋友說,一部分需要,個別號碼是那種充值或自由人性質的,並不都是實名制。
娘的,怎麼不實名。
付院長將紙條揉成一團,朝外面扔去。
啪地一聲,紙團砸在一個人的臉上。
真寸。
「院長,好手法。」被砸的這個人不但不怒,反而喜眉笑眼地說:「院長,您什麼時候練起投擲的手法來了?」
付院長氣樂了:「誰練投擲了?有屁就放,沒事滾蛋。」
「是,是。」
來人卻沒有立即放屁,也沒有馬上滾蛋,而是走進來,給付院長倒了杯水,說:「院長,您好像還在為工程的事生氣吧?我都聽說了,來,喝點茶水消消火。」
來人是誰?
沙三。
付院長喝了一口水,說:「沙主任,找我有事嗎?」
沙三說:「剛才賈院長找到我,想抽調一些員工,準備訓練幾個節目,參加縣裡的元旦綵排。」
「你告訴賈院長,咱們不參加了。」
「可縣裡有通知啊,文件我看過,確實要求每個單位根據自己的情況,上報1到3個節目,供縣裡挑選。」
「不是根據自己的情況嘛,醫院冬季事多,沒時間搞這個。」
「那好吧,我告訴賈院長。」
沙三轉身就走,走到門口時又回過頭來,說:「院長,您多喝水,消消火。」
付院長擺了擺手,示意他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娘的,到底是誰的號碼?
付院長心中還在盤算著舉報電話的事。
到底誰想整自己?付院長雖然懷疑鄭院長,但是,沒有證據,他自然不能肯定。
有了。付院長想出一個法子來,他給自己的老婆打電話去,讓她到街上找一個話吧,撥一下這個號碼,聽聽對方到底是個什麼人。
過了一會兒,付太太把電話打回來,告訴他,試過了,而且電話通了。
付院長一喜,忙問:「對方是什麼人?是男是女?叫什麼名字?」
「問她也不說,不過,聽聲音應是個孩子。」
「孩子?」
「嗯,不到十歲的樣子吧。」
付院長頭更加暈了:怎麼是孩子的號碼?孩子會打舉報電話?孩子知道什麼工程的事?
難道有人教唆孩子?有可能,可孩子沒有電話吧?一定是那個舉報人的,他見號碼不熟悉,就讓孩子接。這麼說,這個人正在家裡。
在家?難道是值夜班的醫護人員?結過婚的,孩子十來歲的,中醫科的王主任?孩子上高中了,彩超室、ct、x光、檢驗室……想想,他們有孩子的醫護人員,孩子年齡不搭,婦科……婦科的魏主任孩子都工作了,孫子才一週歲,剛會說話,否了,鐵主任?
付院長心裡咯登了一下。
鐵主任的女兒今年九歲。
付院長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是鐵主任,太危險了。說明鐵主任還是鄭院長的人。
不,不會的,鐵主任一直對自己很忠心,她的分管領導雖然是鄭院長,但是,鄭院長有什麼活動,她都能及時地向自己匯報。按理說,醫院裡最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人就是鐵主任。
可是,除了她再沒有誰的孩子在十歲以內了。
想了想,付院長撥通了鐵珊的手機。
「院長,您找我?」
「鐵主任,在家哪?」
「嗯,在家。」
「剛才……剛才有人給你打電話嗎?」
「沒有啊。」
「你的寶貝女兒呢,能不能讓她和我通個電話。」
「我女兒?」
「是啊,自從上次見到小傢伙,一晃快一年了,我都忘記她的模樣了。」
「可是小傢伙不在家啊。」
「真的不在?」
「不在,她上學去了。」
「哦。」
付院長想了想,說:「鐵主任,你的手機兩個卡嗎?我是說除了這麼號,還有沒有其他的號?」
「沒有啊,我只有這一個號碼。」
「哦。」
付院長掛了電話。
如果鐵珊說的話是真的,那麼,她就不是舉報者。如果她不是,那誰是呢?他再也想不出醫院還有誰的孩子在十歲之內。
為了排除鐵珊,付院長將電話打到了鐵珊女兒所在的小學。結果,小學的老師告訴他,鐵珊的女兒在。
付院長吐了口氣:鐵珊可以排除了。
隨後,付院長的頭又大了,不是鐵珊,那這個舉報者會是誰?
晚上回到家裡,付院長躺在沙發上,一直在尋思這個問題。
女兒付雨從書桌上抬起頭,看看他,問:「爸爸,你在想什麼?」
付院長說:「寫你的作業,爸爸的事不用你管。」
「可你一回到家就失魂落魄般,我真搞不懂,既然下了班,就全身放鬆,把工作的事放在一邊,這樣活著我都替你累。」
付院長沒有說話,還在想舉報電話的事。
突然,付雨的手機響了。
付雨接聽:「喂,喂,是媽媽媽,你的嗓子怎麼啦……什麼,魔音?哇塞,媽媽,你真新潮,你知道嗎,雨雨可是被你嚇了一跳,要不是看到你的號碼,還以為是誰誰誰呢……好啦,我知道,會注意天氣變化的,衣服都這裡有,不會感冒的……拜拜。」
掛了電話,付雨撲哧笑了:「爸爸,你猜剛才媽媽怎麼和我說話?」
付院長說:「寫你的作業,我沒功夫聽這些。」
付雨吐吐舌頭,繼續寫作業。
付院長心中觸及什麼,忙問:「雨雨,你剛才說什麼,你媽媽怎麼跟你說話?」
付雨抬頭看看他,笑著說:「媽媽的電話設置了魔音,像個男人似的,聲音粗得很,要不是我心有感應,還以為媽媽被人綁架了呢。」
「男人的聲音……雨雨,你是說媽媽的聲音可以變成男人的聲音?」
「是啊,媽媽說的,她的手機是可以設置魔音的,聲音可以變。」
「能變成孩子聲嗎?」
「當然能,魔音功能很強大的,我玩過媽媽的手機,只是剛才怎麼也沒想到媽媽會惡作劇。」
付院長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付雨愕然道:「你明白什麼了?」
付院長說:「寫你的作業。」
付雨哦了一聲,低頭寫著作業。
付院長明白了,一定是有人用帶有魔音功能的手機舉報的,而且,他的手機有兩個卡,一張是常用的、大家熟悉的,一張大多人不知道的。
這次,付院長猜對了。
舉報電話是鄭院長打的。鄭院長自然不會傻到用辦公電話,也不會用自己的常用手機號碼,那樣的話,等於把自己的身份公開了。他是醫院的三大領導之一,手機號碼自然有很多人知道。
不過,鄭院長的手機上有兩張卡,一張是一次搞活動時,人家贈送的,他放在了手機上,這次舉報時用上了。
一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卡,一個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號碼。誰會知道自己?為了萬無一失,在撥打舉報電話時,鄭院長故意去了辦公樓頂。一是沒人會聽到他的聲音,二是即使有人查出手機信號是從哪裡傳遞出去的,也不會找到他的辦公室裡。
他卻不知,當下的科技還不至於高明到事後也能查出手機信號的位置。
鄭院長經常看電視,發現警方可以根據手機信號,測出手機主人的所在位置。但那是在通話時進行數據跟蹤,根據號碼來判斷舉報信號的方位,不說以後不能,起碼現在做不到。
除此之外,鄭院長還將電話設置了魔音。
魔音,一個好強大的功能。
鄭院長平時閒來沒事,就搗鼓手機玩,手機上的功能基本被他玩了多遍了。
不過,鄭院長也沒有低估付院長,他覺得付院長一定會想到自己身上,不過,沒有證據,只是胡猜,鄭院長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