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看著他,心中不免有些微微的失望。
「我還以為你可以成為我的同伴,沒想到你的答案如此讓人失望。」
「同伴?」
那個又高又瘦的黑人男子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種好笑的神情,對於面前這個黃種人的提議,他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荒謬。
如今的情況下,他還奢望雙方成為同伴?腦袋壞掉了嗎?
帶著譏笑看著許樂,他說道:「你想要和我成為同伴?我們沒有卡菲勒的同伴,只有名為卡菲勒的敵人,你難道不懂嗎?」
許樂對於他的回答也感覺很是不可思議:「到這裡你們依舊信仰你們的唯一真神?」
「當然,我們只信奉他。」又高又瘦的黑人男子虔誠的說道。
對於這種虔誠的信仰,許樂也不由為他們的虔誠感覺到敬畏,無論是佛教還是基督教都沒有把它們的信仰延伸到神國空間中來。哪怕是十字軍這個脫胎於基督教名義的東西,裡面的人也不會有幾個真的還在虔誠地信仰上帝。
唯獨這個宗教以這樣的形勢延伸到了神國空間之內,行事風格沒有任何改變。生命力之頑強讓許樂都難以置信。
看到許樂似乎被自己的理想和信仰給嚇住了,黑人男子自豪地大笑起來,隨後又對許樂不屑地說道:「你挑選同班的規則又是什麼?誰對這些虛擬的生命擁有更多的同情心,誰就是你的同伴嗎?可惜的是,我沒有對卡菲勒慈悲的心思,更沒有對虛擬的卡菲勒施展自己恩惠的願望。」
「所以我們注定了不是一樣的人,不會走上同一條路。」許樂聽他說到這裡,神色也恢復了平靜,「對於普通人來說,你的確是少見的強者,但是對於我來說,你也只不過是一個弱者。」
又高又瘦的黑人男子冷笑起來,和一般習慣於用表情來表達自己心理活動的人不同,他也是一個習慣用輕微的表情動作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人。
對於這一點,許樂並沒有感到絲毫意外。無論是什麼膚色什麼種族,能夠走到這一步,絕不可能僅僅是因為運氣,自身的心機和決斷都應該不同與常人。
「是不是弱者,只有我們自己知道。你想要來試試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和你戰鬥。」
又高又瘦的黑人男子看著許樂,這樣說道。
許樂笑了起來:「那可真是意想不到,從一開始就要進行這次任務的最後一步,謎底解開得太快,反而讓我吃驚了。」
「不過,既然你這樣選擇了,我就成全你。」
許樂話音落下,那個又高又瘦的黑人男子頓時身影一閃,整個人如同一支運載火箭那樣,腳下冒出了飛騰的煙霧,朝著天空飛了過去。
杜英豪駭了一跳,吃驚地叫道:「果然是妖魔!」
兩個孫悟空頓時大叫起來:「叫俺老孫去!」
許樂看著他們笑了笑,伸手一點,定住兩人,直接把他們收入了自己世界之中,然後腳步一點,整個人如離弦之箭飛上了天空。
他的身影在杜英豪的目光中一閃即逝,再出現之時,杜英豪只能夠看到一個黑點,其餘的什麼也看不到了。
杜英豪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盡力抬頭張望著天空,心中暗暗想到:「當大俠算什麼,這樣當神仙,騰雲駕霧地去捉妖怪才是男子漢大丈夫最應該做的事情。等這位決明子神仙回來的時候,自己肯定要拜他為師。」
轉念一想,總感覺這樣做有些丟人,他杜英豪身強體壯,面貌看上去比年齡更大,卻拜一個比自己還年輕的人為老師,這不是一件什麼光彩的事情。
不過,轉念又一想,杜英豪就反應過來了。這可是神仙,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神仙,說不定自己的老祖爺爺還是小屁孩子的時候人家就是這樣年紀輕輕的模樣。
想通了這件事情,杜英豪心中大為開心,決定等決明子神仙一回來就拜師,從此三江五湖任遨遊,什麼俠客什麼地主甚至於大官皇帝都在自己腳下。
他想的倒是開心,全然沒有考慮過一種可能——決明子神仙很可能不准他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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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上,白雲朵朵,雲端上空氣很清新——確切的說應該是這個高度對於普通人來說既不能呼吸、溫度又低,是一個挑戰人類生存極限的事情。
許樂和又高又瘦的黑人男子對面而立,兩人的神色都嚴肅起來。力量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誰都不知道對方手中會有著什麼底牌,力量極限在何處,只有一點一點的出手相試,才敢無所顧忌地施展所有神通。
誰先出手?
兩人面對面,進行的是無形的心理鬥爭。
按照一般的理解,誰先出手試探,不止會暴露出自己的本事,更容易被對方躲閃過去。出手不用力?對方的反擊萬一凌厲無比,你就要吃虧甚至喪命。出手太用力,暴露了自己底牌,不能夠對對方一擊必殺,那麼接下來,底牌暴露的自己就將被完全處於劣勢。
「請教這位黑人先生,你媽貴姓?」許樂笑瞇瞇地問道。
又高又瘦的黑人男子怔了一下,似乎看穿了他的用意,冷靜地回答道:「我的母親叫做莫法,我叫做阿卜杜拉。」
許樂笑瞇瞇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麼阿卜杜拉,你身為一個黑人,難道沒有想要過組織你的黑人同胞們做點什麼嗎?」
「對於卡菲勒,我沒有那麼多的同情心。」阿卜杜拉冷靜地說著,嘴角帶著微笑,「怎麼?你害怕了?對我產生了恐懼,想要通過這種辦法來干擾我?沒用的,真主至大!」
許樂依舊臉上帶著微笑:「是嗎?我害怕你了?你這個懦夫?」
阿卜杜拉冷笑一聲:「卡菲勒居然說我懦弱?沒有真主的庇佑,你如何明白什麼叫做懦弱,什麼叫做勇敢?」
「是嗎?阿卜杜拉。」許樂笑著說道,「你的黑人同胞被人欺壓這,殘害者,你以你的信仰為由拒絕了向著他們伸出援手。那麼,你教中的兄弟也在受著同樣的傷害,你為什麼依舊什麼也沒有做?真主難道沒有教導過你,要對教中的兄弟團結友愛,一起反抗強敵?」
阿卜杜拉瞪大了眼睛,埡口無語。
「所以說,你只是一個懦夫,阿卜杜拉。」許樂繼續說道,「你從來不曾真的信奉真主。你只是挑選了對你自己有利的部分來說明,作為你自己行事冷漠偏激的借口。你這個懦夫,這樣曲解真主的話,又不按照真主的要求去做,難道不比我這個卡菲勒更加可惡?」
「胡說!我自始至終虔誠地信奉真主,真主至大!」阿卜杜拉憤怒地高聲叫道,「你這樣的卡菲勒懂什麼!」
「我這樣的卡菲勒的確是不懂,然而我相信你所信奉的真主絕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只不過是借用了真主的名義,來滿足自己的私心。」許樂冷冷說道。
阿卜杜拉終於無可抑制地大怒起來,將自己身邊無形的能量聚合起來,對準了許樂:「你給我去死,該死的卡菲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