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皺起了眉頭：「楚軒，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當然不是。為什麼你會這樣想？」楚軒看著許樂說道，「我的事情並沒有任何歧意，你應該可以理解。」
「如果我沒有聽錯，你是在暗示我，是聃柔幫助了我們？而她這麼做，是為了幫助我？」
許樂臉上想要露出來笑容，然而這時候他一點也笑不出來。
這太匪夷所思了！楚軒本體居然在聃柔殺死了複製體楚軒之後，還以為她是在幫著許樂等人的！
就算許樂懷疑自己會發瘋，也不會懷疑楚軒的智慧——然而，楚軒現在做出的這個判斷根本就像是發瘋。
「這不可能。」許樂說道，「這根本不可能。你應該知道聃柔佔據了《無限恐怖》，也應該知道她殺死複製體楚軒的事情……」
「那並不是她。」楚軒肯定的說道。
許樂遲疑起來：「你說不是她？不是她還會有誰？你應該知道，她一直都是一個人行動。」
「現在不是了。」楚軒說道，「現在聃柔在建立天道空間和殺死複製體楚軒這樣的事情上，並沒有任何主導權。確切的說，她只能看著別人動手。」
許樂忽然反應過來，忍不住驚聲叫道：「五大神靈？！沒想到他們居然能壓制住聃柔，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他們！」
楚軒平淡地哼了一聲，似乎有些隱隱約約的怒氣：「你就只能夠想到這麼多嗎？聃柔為了你費盡苦心，複製體楚軒的死亡你也有責任。但是你還是在自以為是，許樂，你所謂的智慧也就只有這樣嗎？」
許樂望著他的眼睛，那是一雙帶著銳利神采的明亮眼睛，與複製體楚軒的平平淡淡不同，楚軒本體已經明白了喜怒哀樂的意義，自然更加咄咄逼人。
「我的智慧？」許樂苦笑一聲，「楚軒，不要糾結這種事情，你明明知道我完全比不上你們兩個的智慧。所以，你的話也對我沒有什麼打擊，我只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告訴我真相吧，楚軒。」
楚軒沉默著，慢慢站起身來，朝著那堆硬幣走去：「知道這是什麼嗎？」
許樂感覺的到他那種憤怒的情緒愈發明顯。許樂並不認為這是因為聃柔——他們之間還談不上有這種交情。
他的憤怒應該來自於許樂遲鈍導致複製體楚軒死亡這件事。究竟是因為複製體楚軒的死亡還是因為許樂等人的遲鈍和愚蠢，許樂也不確定，只能夠猜測兩者兼有。
「這是他最後一次兌換。」楚軒聲音微微壓抑著，「他這是在給我們留下最後的線索。」
許樂明智地沒有多說什麼，楚軒現在的心情可不怎麼好。
「這是最少的代價，一個獎勵點就可以做到，兌換一些現實中的貨幣，以最複雜的方式慢慢兌現出來。」
楚軒淡淡說道：「神性之石和神域的力量應該完全不能夠阻止那種因果力量。否則，聃柔不會冒著風險對複製體楚軒通風報信，而複製體楚軒也不用大費周章地在你進入的那個任務世界那裡設置上這樣的枷鎖。」
他的手指指向了那道至今還沒有消失的光門，周圍佈置了一些東西，構成了一個魔法陣一樣的東西，或者說，更像是東方仙俠小說中傳說中的法陣。
許樂霍然抬起了手，又頹然放下：這個混蛋複製體楚軒，連之前的矛盾衝突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的目的本來就是要和許樂分道揚鑣！然後坐下這種佈置。他之所以會死去，是因為隊伍中必須要有一個這樣的人站出來，而這個人，除了許樂就只能夠是他。
而就在當時，許樂還對這一切懵懂無知，更對他產生了懷疑，複製體楚軒便決定了自己留下。
甚至於，許樂能夠猜測他當時心中的想法。不是為了什麼捨己救人的高尚感情，而是為了冷酷的價值交換——他一個人可以兌換許樂等眾人，更能夠將楚軒本體救回來，這已經足夠去做了。
「這個傢伙，我還以為他真的對我們沒有任何認同感。」許樂喃喃地說道，心中五味雜陳。
楚軒沒有理會許樂的感歎，而是繼續將自己的話題進行了下去：「可以想像，複製體楚軒知道神性之石和神域的力量都無效，所以，用了這種方法。」
「通過這種方法，他可以告訴我們明確的信息。現在我們看到的是，我們兌換途中神國空間給予我們保護並不大，至少對抗不過因果力量。當然，如果他成功了，這種力量能夠對抗因果力量，那麼留在你眼前，就不是我而是複製體楚軒。」
許樂一開始還有點感傷複製體楚軒的死，聽到現在，卻不由自主地感覺到有點頭皮發麻了。
「這都是他的算計？他還算是個人嗎？」
楚軒見他這樣，原來的那些憤怒也平復許多：「就如同一個大人看著小孩愚蠢地跑到馬路中間，最後導致了有人拯救小孩而死亡。如果不對那個小孩有一點憤怒是不可能的，我對你的憤怒就是這樣。」
「至於智慧方面，你因此感覺到震驚，只能夠說明你本身的淺薄。沒有智慧導致別人死亡，這叫做愚蠢。」
許樂聽他這麼說，露出了尷尬的笑容：「這一點複製體楚軒已經打擊過我了，你現在算是接過他的槍。現在，你是不是該回答我最初的問題了。真相是什麼？」
楚軒說道：「那個人並不是五大神靈，而是和聃柔來自於同一個年代。因為你口中的因果力量的原因，我並不能夠說出他的名字，我建議你也不要說出他的名字。」
許樂的眼中有了疑惑，眉頭微微皺起：「聃柔來的那個年代？明末清初？對方有名嗎？」
「當然有名。」楚軒說道，「甚至你還對我說起過他和聃柔的故事。」
「我說過？」
許樂下意識地反問一聲，隨即腦海中靈光一閃：「我知道了，你說的是……」
「不要說！否則對方能夠感應到！」楚軒大聲喝道。
許樂吃了一驚，忽然有些明白過來：「如果是他的話，活了這麼久，的確會有這樣的神通。」
聽他這麼回答，楚軒反而奇怪：「你不感覺到詫異？這種情形你不是一向都喜歡懷疑嗎？」
「我曾經在聃柔給我的記憶玉簡中觀看某一個時期的聃柔，被她察覺了。」
許樂話音剛落，楚軒便點了點頭：「這樣說來，我的推測的確是正確的。」
他的心情看起來已經恢復了，微微一笑：「情報就是這樣了，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如果是那個人，他的力量這麼強，為什麼這麼大費周章？他能控制住聃柔，難道不能夠對付我們？」許樂若有所思地說。
「他的力量很強，但是僅限於天道空間。甚至於，他現在沒有實體。」楚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