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一時之間有些尷尬,許樂乾咳了一聲,說道:「秦前輩、婉清,不知道你們現如今要去何處?不如先回無錫城內歇息一日再作商議。」
秦紅棉連自己的月信布都拋了出去,這會兒羞意難當,根本說不出話來,紅著臉扭過頭去,根本不說話。
木婉清也知道自己母親此時處境尷尬,也暫且顧不上和許樂的那些小兒女的心思,連忙說道:「正是如此,一路上鞍馬勞頓,身子早就乏了,今天還是在無錫歇息歇息。」
說著話,木婉清簽過了馬匹來遞給秦紅棉,秦紅棉也不多話,翻身上馬、打馬就朝著無錫奔去。
木婉清看了許樂一眼,心內有些想笑,卻又感覺若要笑出來,那對自己的母親便是十分的不尊重,也翻身上馬,對許樂說了一句「跟上」、拍馬追上了秦紅棉。
許樂看了看自己的小毛驢,不由地微微搖頭,乾脆解開韁繩,將這毛驢放了,自己邁步朝著無錫城的方向而去。
「清兒,這個人不好。」秦紅棉勒住馬頭,見到那人沒有隨後跟過來,便放緩了速度,對木婉清說道。
木婉清低聲應了一聲,卻也不說話。
若只是帶著她離開此處去當神仙,木婉清自然是願意,只是這許郎已經有了其他女子,這便讓她心中為難了。
她自問對這男子已經有了情意,也並非尋常,只是越是如此,越是不想見他有其他女子……娘的慘狀她也看的清清楚楚,因為一個男人,居然那樣拈酸吃醋,全然不顧一切。
難道自己也要這樣嗎?等到這人將自己到了手中,會不會也如同那大理鎮南王一樣?
「清兒!」秦紅棉還以為她是不願意聽自己的話,不由地提高了聲音,「這人絕非良配,這件事你要聽娘的。」
木婉清微微歎了一口,看到秦紅棉說話的時候臉色通紅,也不再多說:這倒也是一件為難事,娘今天將用著的月信布都掏了出來,以後怎麼也不會願意要這麼一個女婿——一見面就想起這等羞死人的事情,如何能夠相處?
那就不再猶豫,回絕了他麼?
木婉清想到這裡,忽然心中一痛,怎麼也做不出這個決定!剛剛在他面前掀開了自己面紗,便是已經決定要和他一生一世,沒想到不過是轉眼工夫竟會如此。
「清兒?你聽著沒有……」
秦紅棉的話剛剛出口,木婉清就感覺心中一片煩悶,自己心中的苦楚竟是無人訴說。大力拍了一下黑玫瑰,直直地越過秦紅棉,朝著無錫城而去。
「清兒!」秦紅棉吃了一驚,還道是自己女兒因為自己說了幾句生氣了,連忙追了上去,心中打算的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那許樂娶了自己女兒。
兩人先入了無錫城,找了一處客棧住下。也虧得是江湖豪俠,才不怕什麼捕快官司,才敢這樣行事,若是換了尋常百姓,早已經要嚇得驚慌失措,不知所以。
不多時,許樂跟了上來,三人見過面,許樂倒是吃了一頓冷的……木婉清心事重重,少有笑容。秦紅棉神色冰冷,不苟言笑。這兩人這般模樣,讓許樂看了心內也不痛快。
早知木婉清會比原來還難受,又是這種不尷不尬的模樣,許樂甚至有些感覺自己這一次來的錯了。
若是自己不來,或許她只是一個等候心目中情人的普通女子,在這個任務世界的千千萬萬人之中沒有不同,更不至於面臨這樣的抉擇。
但是,若是自己不來,怕是自己心下也難以安定。
三人在客棧內住了一日,到了第二日,倒是被聞風而來的捕快盯上了。
見此情況,三人本來也不打算在此處多呆,便出了無錫城,朝著雲南方向而去。無錫城的捕快見他們三人都是高來高去、身手敏捷的人,乾脆也就放棄了。
三人一路上倒是不平常,有路邊黑店,也有打家劫舍的匪人,秦紅棉和木婉清兩人武功在武林中排不上號,但在這些下九流的匪類中卻是超級高手,因此少有棘手的時候。
眼看快要到了雲南,秦紅棉臉上的興奮神色越來越多,整天喜笑開顏,艷光四射,連對著許樂竟然也有了笑容,顯然已經想段正淳想的狠了。
見到她這般模樣,木婉清心中的矛盾更增添了幾分:看來娘是真的離不了那段正淳了。心中忍著疼痛也有些下了決心,若是實在沒有辦法,那也只得……
每每想及此處,她更是難以決定,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要與許郎情定今生,自然是難以捨棄。但是念及對方早有女人,自己又要掛念娘親,她又不得不多做考慮。只是越想越是心疼,到如今依舊做不出任何決定。
入了大理境內,秦紅棉當然再也按捺不住,興沖沖地找了個借口去私會段正淳,許樂也終於再一次和木婉清單獨相處。
木婉清雖然心中有些難以決定,但是卻耐不住許樂這一段時間以來早已經受夠了不鹹不淡、不冷不熱的模樣,直接採取了行動。
秦紅棉剛走,他就已經牽了木婉清的手,待到情意綿綿地獻出了兩日之後,他的手掌早已經不規矩地將木婉清上下摸索了一遍,小嘴兒更是親的都有些紅腫了。
當初木婉清還有所猶豫,這兩日被這男女間的情感蜜糖泡了一次,終於下定了決心,不再猶豫,要跟他一起走。哪怕是天涯海角、刀山火海,也要跟著自己的郎君一起走。
「哼!你們好大膽!」
兩人說道情濃之處,免不了卿卿我我、花前月下,許樂才想要動手,卻不料秦紅棉冷哼一聲,轟隆一下推門而入。
許樂和木婉清都鬧了個大紅臉,連忙收拾了不太整齊的衣服。
「秦前輩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許樂臉皮較厚,這一次少有的沒有用精神力掃瞄,卻沒有想到就是這一次被木婉清的母親堵了個正著。
秦紅棉怒聲道:「這是什麼話?我不能回來麼?」
許樂微微詫異:「回來自然是能夠回來,只是秦前輩不是去見鎮南王……」
「誰要見那個負心人!」秦紅棉又急又怒地叫了一聲,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急急忙忙的掩飾道,「我是突然想起你這小賊十分不穩,回來一看,你果真要做這等禽獸之事!」
許樂見她前後態度奇怪,精神力一掃,不由地暗自發笑:斗篷下面,秦紅棉的雪白臉頰上赫然多了一個鮮紅的掌印,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打的,但是還有腫的痕跡,下手的人出手也沒有留情,要不然也不至於這些時候還沒有消腫。
毫無疑問,應該是大理鎮南王王妃刀白鳳下的手,原因肯定是爭風吃醋,這秦紅棉是吃了虧跑回來了。
結果正好遇上自己女兒會情郎,更是火冒三丈,另外卻也正好將自己的異狀遮掩一下。讓女兒知道自己爭風吃醋還被人在臉上打了一記,那定然十分難堪。
明白了這件事情,許樂也就明白了自己該如何做,悄悄用精神力說道:「秦前輩莫要再生氣,我是許樂,有事情先回房去,我找你去說。」
秦紅棉吃了一驚,才要發作,許樂急忙又用精神力道:「秦前輩,你臉上的印記,總不想要婉清看到吧?」
秦紅棉聽他這麼說,終於深深呼了一口氣,哼了一聲,轉身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