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看著激動到忘形的葉小荷,有些疑惑:「我也不確定?只是聽他口頭上是這麼說,至於是那個字,我也不能確定。」
「那他是多大年紀?」葉小荷問道。
「四十多歲?我感覺是。」許樂似乎明白了什麼,配合地說道。
葉小荷的神色更加激動,喃喃道:「年齡也差不多······也差不多······他是不是說話的時候手臂右手在身前左手放在背後?」
許樂認真地想了想,搖頭:「這種細節,我肯定想不起來了。」
「那可能是我爸!」葉小荷用一種帶著欣喜的語氣說道,不過隨即她又反應過來了:現在是團戰的時間,自己和爸爸被分為了對立的,不死不休的兩個陣營······
她的臉色頹廢了下去,帶上了一層青灰色,她突然感覺到了一種濃濃地殘酷地意味。如果那真的是爸爸,父女兩個時隔多年的第一次相認,居然就要生死相搏?
想想這個,葉小荷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變得無力起來了————怎麼會是這樣?
許樂同樣也是吃驚:葉銘就是那位被戴了綠帽子之後怒殺自己妻子和姦夫的真爺們純漢子的岳父?他怎麼也進入任務空間了?
仔細想想,許樂感覺還真有可能是:那個葉銘身上的那種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空蕩蕩的麻木感覺只要是人都能夠看得出來,看起來這位純爺們雖然做事情瀟灑利落,但是心內該癡情的還是癡情,該痛苦的還是痛苦,痛苦到了幾乎心如死水的地步了。
伸手扶住葉小荷,讓她慢慢坐下,許樂把目光投向了玉狐,玉狐也正用玩味地目光看著這邊。
看見許樂看過去,玉狐微笑道:「我倒是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機會來見證這樣的奇遇,僅僅是小雅這個女人恰好團戰遇上決明子也就罷了,還能有這樣的情況,簡直是太令人感覺到這裡面的戲劇性了,當真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你說對不對?決明子?」
「你有想法了嗎?」許樂問道。
「前提是你願意聽。」玉狐收住了笑容,眼睛中放出晶瑩璀璨的光華,一瞬間,似乎是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感情。
「請講。」許樂說道。
「最大利益辦法,禁錮住你旁邊女人的所有行動,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玉狐說道。
許樂沉聲道:「還有沒有?」
玉狐繼續回答:「把這個女人放出去,讓她去找自己父親,引發敵人內亂。這個辦法不能夠保證完整全殲敵人,而且自己團隊有失去五分可能,因此並不推薦。」
「還有嗎?」
「殺死這個女人,引發敵人暴怒,但是自己這方會被扣五分,不建議使用。」
許樂的面色難看,看著玉狐問道:「還有嗎?」
「如果有脫離團隊的道具,那麼可以讓對方改投,雖然少得到六分,但是會將計劃成功的概率推到最大,因為沒有合適的道具,所以不建議使用。」玉狐冷冷地說道,似乎整個人都是一台冰冷的機器一樣。
「脫離團隊的道具到底是什麼!你快點告訴我!」葉小荷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抓著玉狐的衣領大聲說道。
玉狐眼中的光華散去,恢復成普通的眼睛,冷冷一笑:「世界之心,你聽說過?你有嗎?」
葉小荷突然笑了起來:「我有。」
玉狐半信半疑地看著她:「該不會是被打擊的瘋了吧?你怎麼會有世界之心?」
葉小荷手掌一托,一個土黃色的圓球出現在她手上:「這難道不是世界之心嗎?」
玉狐頓時激動起來:「你居然有世界之心!你居然真的有世界之心!三清在上,這簡直天大的造化!我們贏定了!」
「有了這個,就能夠讓我爸爸到我們隊伍中來?」葉小荷有些疑惑地說道。
玉狐點了點頭,將手一抬,一個不太鮮艷的紅色圓球也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我本來就是打算用這個完成改變隊伍的。」
葉小荷頓時鬆了一口氣,看向了許樂:「看來,你也要復活我一次了。我們的契約還有最後一次,我恐怕無力完成了,只能被任務空間抹殺了。」
許樂抬手止住她:「且慢,我必須要把事情問明白。」
玉狐聽著他們兩個人的話,這才感覺到有些不對,恍然道:「原來你們兩個是情侶!你們說的什麼契約的事情,難道還牽涉到世界之心?」
許樂點頭:「當初我們實力還不太強,就把世界之心當作了兌換進入的一個比較方便的通道,而且當初我們還不是情侶,定下的契約也比較嚴厲。」
「如果把世界之心給她的父親用,我們也不知道那個兌換通道還會不會再出現,如果不再出現,那麼她就要被任務空間抹殺了。玉狐,你認為被任務空間抹殺的人,能夠通過復活的方式復活嗎?」
玉狐想了想道:「一般來說應該會分情況吧?僅僅是因為獎勵點不夠被抹殺,應該完全可以復活,至於那種觸犯了任務空間規則的人,應該是無論復活多少次都會被抹殺吧?」
許樂聞言,心下還是猶豫不定:如果萬一這世界之心使用之後就失去了兌換通道的作用,而葉小荷被抹殺之後又不能復活,那自己豈不是永久地失去了她?
「這是我的選擇。」葉小荷收起了世界之心,走到了許樂面前,對他說道。
許樂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難言的憤怒。
「對不起。」葉小荷輕輕地踮起腳來,結結實實地摟住許樂的脖子,擁住了他:「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是我太自私了,但是真的對不起。」
說著說著,葉小荷的淚水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對不起!如果真的有那種可能,如果真的發生那樣的情況,你忘了我,忘了我這個人。」
「那是我的爸爸,他從小撫養我長大,做給我最愛吃的蟹黃包,牽著我的手,和媽媽一起送我去上幼兒園,上小學······我根本不可能拋下他,如果可以,我想我會把生命都給他,只希望他能夠活下去!」
許樂伸出了手來,輕輕地捏了捏眉頭,心中同樣也在劇烈地波動,然而他最後還是笑了出來,雖然苦澀了一些:「你這麼說,我還能說什麼?去做吧,無論如何······」
正說著話,猛然間許樂想起了什麼,拿出來一柄短刀擺在了玉狐面前:「你看看這把刀怎麼樣?」
玉狐疑惑地打量了一下這把刀,說道:「長短和斬魄刀神槍有些像,樣式花紋明顯不是斬魄刀的模樣,有些意思,這把刀是你的神槍?在這種時候,你讓我看它有什麼意思?」
「這裡面,有一顆世界之心。」許樂說道。
玉狐差點把下巴掉下來:「什麼!你是說,這裡面有一顆世界之心?什麼時候世界之心居然這樣氾濫了?你該不會是在逗我吧?」
許樂搖了搖頭:「我不是在逗你,我只是想要問你,這種情況下,世界之心的力量還可能動用嗎?」
「首先,有一個問題,你當初是怎麼把世界之心放進去的?」玉狐問道。
許樂想了想,現在事情緊急關係到葉小荷性命。自己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便說了自己當初以精神力感應世界之心,又把世界之心放進神殺槍之中的事情,
玉狐聞言之後只是冷笑:「就這樣你就以為世界之心的力量就算是用完了?你以為世界之心是什麼東西?我摸都不用摸這把刀,只憑我的就可以告訴你,世界之心還好好地在這把刀之中,根本不可能和刀融為一體。」
「什麼?」許樂聞言大喜,「這麼說,我還可以把它取出來?該用什麼方法?」
玉狐搖頭:「這個問題你問我還不如問你自己,你當初怎麼把世界之心放進去的,試試怎麼再弄出來,如果不行,那就沒有辦法了,你自己慢慢試吧。」
許樂聞言,剛剛升起的喜悅之情又壓抑下去,心情也變得沉甸甸地:的確,自己當初把世界之心放進去就不太好放,現在取出來,也未必就是那麼好取了······
「沒關係,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就算是取不出來,我也沒什麼遺憾。」葉小荷對許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