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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45章 太師斗蟀 文 / 菜無心不活

    第245章太師斗蟀

    「相爺,您看,屬下把璉真大師請來了。」

    賈似道躺在太師椅上,依舊閉著雙眼,喃喃言道:「賈宣,璉真才離開幾天,哪能這般快就會返回?剛才是老夫算錯了日子,才讓你去的。」

    「貧僧璉真見過太師。」

    賈似道聽罷,猛地睜開雙眼,見楊璉真迦正單手合十行禮,笑道:「咦?還真是大師光臨。大師此次怎的如此之快?」

    「回太師,貧僧擔心誤了太師之大事,將信件轉交後,便即刻起程返回臨安。貧僧於今日亥時(晚上9點)剛剛回到演福寺中,這不,屁股還沒坐熱就看見賈宣先生匆匆入內,於是貧僧便隨賈先生一同前來相府拜會太師大人了。」

    「嗯,大師,請坐。賈宣,去弄點好酒好菜來,老夫和大師好好喝上三杯。」

    「是,相爺。大師,請稍候。」

    楊璉真迦坐下後,從懷裡取出一封信函交給了賈似道:「太師,這是北邊之人托貧僧帶回的回復。」

    賈似道打開信件,仔細地看了起來。信件是郝經的親筆回復,內容大約是:蒙古郝經拜會宋朝賈太師,來信收到,盡知原由,烏力罕之事,經感謝太師之合作。天下之勢分久必合,今時局動盪,我蒙古大汗忽必烈雄才偉略,蒙古鐵騎所向無敵,大汗一統天下指日可待,我汗禮賢下士,對於太師之能十分欣賞,然宋朝皇帝歷來昏庸無能,今有新帝登基,勢必嫉賢妒能,太師功高震主,必有後患。他日太師若得閒,隨時來北方,經必執學生之禮以待。

    「呵呵。」賈似道看完後笑笑,「大師辛苦了。」

    「太師客氣,貧僧能為太師效力,是貧僧之榮幸,對了,北方之人還讓貧僧給太師帶來一件禮物。」楊璉真迦一邊說一邊又取出一個精緻的彩色陶罐道,「太師,請看,這個就是。」

    「這北方之人還如此客氣。」賈似道接過罐子看了起來,罐子成半圓形,上面有不少小孔,盒子是用澄漿泥燒製的上等陶品,表面繪有金魚、水草等彩色圖案。

    「難道會是那個嗎?」

    「什麼那個?這個貧僧也未看過,並不知道裡面是何物,太師打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賈似道揭開蓋子一看,點頭道:「蟋蟀?果真如此。」

    楊璉真迦故作恍悟道:「難怪貧僧時而能聽見響聲,原來是此物做聲也。」

    「這還是秋末,若是夏末秋初,聲音會更加頻繁。」

    「這小小蟋蟀還有講究?」

    「嗯,蟋蟀一般在夏季的七月份開始鳴叫,到了秋末冬至時分,氣候轉冷,即會停止。不錯,這是一隻寧津出產的上品蟋蟀。」

    山東寧津縣在後世被稱為中華蟋蟀第一縣,因為其特有的地理條件和環境小氣候,寧津蟋蟀不僅種類繁多,而且極善爭鬥。鬥蟋蟀的風氣大約始於唐代,盛行於宋代,到了南宋時期,斗蟋已經成為當時十分流行的一項活動,斗蟀又稱「斗促織,斗蛐蛐」,按史書記載,賈似道便是此中好手,還著有《促織經》一書。寧津斗蟀自古便頗有名氣,一直是此道中的佼佼者。

    「大師學問深湛啊,連這小蟲都如此瞭解,咦,太師,您看,這蓋子裡面還有一行字。」

    「正是,這上面,哎,字太小,老夫眼花,大師給老夫唸唸。」

    「是,太師。」楊璉真迦念道,「經聞太師精通此道,特贈此物,以表心意。」

    賈似道聽完後道:「這位北人,倒是有趣。正好,酒來了,大師一路風塵,早該餓了吧,吃酒吃菜。賈宣,去將老夫的那兩隻上等蟋蟀猛虎和雄獅取來,和這只寧津蟋蟀鬥上一鬥。」

    「太師,貧僧敬您一杯。」

    「好,大師,來,干了。」

    楊璉真迦一飲而盡,隨即給賈似道和自己都斟滿了酒道:「太師,最近可好?」

    賈似道將自己杯中酒一口喝盡:「一言難盡啊。大師,你是世外高人,哪裡知道人世間的殘酷。」

    楊璉真迦露出疑惑之色道:「太師,似乎您有心事啊?您可是我朝一人之下的百官之首,還有何事可以煩惱之?」

    賈似道歎道:「大師說得對,老夫乃是一人之下,只不過還是要受人制約啊。」

    楊璉真迦笑道:「太師說笑了,這世上還有誰能管得了大人您呢?」

    「璉真大師,你佛門中的菩薩個個都是神通廣大者,不也是要聽那如來佛祖的嗎?」

    楊璉真迦驚道:「太師之意,莫非是……」

    賈似道忙打斷道:「大師,不說這些,喝酒喝酒。」

    「好,那貧僧再敬太師一杯。」楊璉真迦何等聰明,此時也猜出了賈似道的心情不佳,看來郝經大人所說的宋朝皇權相權之爭確已進入白熱化的局面了。

    不一會,賈宣拿來兩個精美的盒子及一個通體白色的陶制缽子:「相爺,來了。」

    「嗯,大師,你精於此道嗎?」

    「回太師,貧僧會看熱鬧,至於其中門道還得請太師指點了。」

    「大師,鬥蟋蟀之戲在我朝十分流行,上至達官貴人,下到百姓僧尼,也都雅好此道。」賈似道將寧津蟋蟀和自己原有的猛虎都放入那只白色缽子中,「大師,你仔細看來。」

    缽子中的猛虎通體呈黑色,體魄魁偉,雙翅劇烈震動,呲牙咧嘴,顯然一副不把對手放在眼裡之狀。那只寧津蟲頭部稍顯黃色,雖然整體略微小上一號,但也算得上是蟋蟀中的魁梧者,同樣是牙齒尖利,毫不示弱,最特別的是其撲騰的翅膀上有七道似竹節般的橫紋。

    「好一個七節寧津蟲。」賈似道情不自禁讚道。

    「太師,何為?」

    「璉真,聽老夫細細道來。」賈似道似乎心情大好,「天下之蟋蟀以寧津,寧陽為最。這只個頭巨大,呈全黑色的就是來自寧陽。老夫取名猛虎,在蟋蟀中,叫做墨蛉,民間百姓則稱為黑頭將軍,它是一隻既能鳴又善鬥的上等蟋蟀,屬於典型的北方硬辣之蟲。而寧津蟲則兼具南北蟲的特點,即有南蟲的個大、頭、頂大、腿大、皮色好,同時又有北方乾旱區蟲的體質、頑強的斗性、耐力、受口與凶悍,具有咬死不敗的烈性。」

    「這小小的蟋蟀,學問還不少啊。」

    「呵呵,大師再看這只寧津蟲的翅膀,有七節橫紋,這就是號稱寧津蟋蟀中的竹節蟲,一般而言,五節以上的蟋蟀便能稱作上品,七節以上的就十分少有了,如果是九節便可稱作蟋蟀中的極品了,只可惜老夫還從未見識過九節蟋蟀。」

    這時,缽子中的猛虎已經按耐不住,圍繞著寧津蟲旋轉起來,伺機尋找有利位置,同時鳴叫聲不斷,寧津蟲卻是移動緩慢,只將黃色的腦袋始終對著猛虎。

    突然,猛虎似乎發現了對手的破綻,頭頂,腳踢,捲動著長長的觸鬚,勇猛地撲殺上去。寧津蟲毫不退縮,正面和猛虎鬥了起來。

    兩隻小蟲速度極快,轉眼間已經鬥了數合。

    猛虎依仗先行之利,攻多守少,逐漸將寧津蟲逼得步步倒退。

    「太師的猛虎果然名不虛傳。」

    「難說,這只寧津蟲似乎還未盡全力。」

    正如賈似道所言,寧津蟲在被逼到缽子的牆端時,突地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聲,雙翅極速振動,煽動的翅膀竟似比剛剛寬了少許。

    「啊?」賈似道一下驚呼道。

    「太師,如何?」

    「這,這竟然是只極品的九節寧津蟲。」賈似道興奮得大笑起來,相較朝中之事,似乎鬥蟋蟀時才是其最快樂的。

    賈似道的笑聲似乎也感染了這只九節寧津蟲,只在一瞬間,寧津蟲便開始了反攻。蟋蟀的招數頭頂,腳踢,盡然發揮得淋漓盡致,在一瞬間便扳回了守勢。楊璉真迦不禁暗道:「這蟋蟀的攻防竟也符合武學之道。」

    片刻功夫,猛虎已經縮到了一邊,垂頭喪氣,顯然失去了攻擊的勇氣。寧津蟲則是仰頭挺胸,趾高氣楊,也不追擊,似乎根本不把猛虎放在眼裡一般,有一種高手臨敵,對於對手不屑一顧的風範。

    楊璉真迦讚道:「哈哈,精彩啊。」

    「嗯,不錯,賈宣,收好,好生伺候著。」

    「相爺,不和雄獅比上一比嗎?」賈宣問道。

    「比個屁啊,這是九節寧津蟲,斗蟀中的無敵極品,雄獅哪裡會是對手。」

    「是,相爺高見。」

    「賈宣,再去添些酒菜來。」

    「是,相爺。」

    「璉真大師,老夫這次有些迫不及待地將你請來,是想請大師再為老夫相相面,看看風水。」

    楊璉真珈道:「太師,貧僧對於相術也就略知一二,太師如此信任貧僧,令貧僧慚愧。」

    「大師不必自謙,老夫近日派人去你掛單的演福寺做過調查,均證實大師你相術、醫術雙絕,這絕對錯不了的。」

    「那好,恭敬不如從命,貧僧就好好給太師再相上一回。」

    楊璉真迦仔細端詳了賈似道的面相,又看了看其雙手之相,神色古怪道:「太師,貧僧這才離去十數日,怎地變化如此之大?」

    賈似道心裡一沉,剛剛斗蟀的喜悅早就拋到腦後:「大師直言。」

    「是,太師,貧僧就直言相告,太師還記得上次貧僧所言,太師您的官祿宮中有一條黑紋嗎?」

    「記得。」

    「今日再看,這條黑紋竟似有爆發之象。」

    「何解?」

    楊璉真迦歎了口氣,壓低聲音道:「太師,這條黑紋乃是犯上之紋,黑紋爆發就代表太師您與您的上位產生了極大的不和諧,甚至是衝突,換而言之,以太師之地位,就是和當今皇上產生了矛盾,而且是頗深的矛盾。」

    賈似道想到,「還真準。」沉默片刻後,賈似道稍顯緊張地言道:「大師,你我相交雖然時日不長,但老夫也沒把你當外人,你說說,此事該如何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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