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出傳送門的譚陽,在他的面前站著一個人。
蜷曲的短髮,在女孩的頭上織出一片如波浪般起伏的感覺,白皙的皮膚,小巧的鼻子,紅潤的小嘴,和一個俏皮的尖尖下巴。
「小愛!」
看清眼前這個人的譚陽,一下子驚呼了起來。
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女孩,看著驚詫的譚陽,眼中目光流轉,向著他輕輕點了點頭。
「你怎麼會在這裡?」確定是小愛之後,譚陽上前一步,一把就拽出了小愛的雙手,將她摟在了懷中。
小愛溫順的被譚陽摟在懷裡,向著上方豎了豎她青蔥般的修長手指。
譚陽抬頭一看,只見高聳的大門矗立在他和小愛的身後。
花都之門!
大門上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看得譚陽眉頭一皺。
不僅沒有想像之中的最後四場戰鬥,而且杜燁還將小愛送還給他,並且讓他們一下子就回到了花都之門的前面。
如果就這樣把小愛放回來的,前面那些戰鬥又算是怎麼回事?
如果就這樣把小愛給放回來,那當初他們抓小愛的時候,又是為了什麼?
正當譚陽眉頭緊鎖又找不出一個答案的時候,被他摟在懷裡的小愛,手指在空氣中輕輕的畫出了一個圓圈。
圓圈內的靈力光芒一閃,一道鏡像術出現在小愛畫出來的圓圈之內。
圓圈內的景象,現在正顯示著被異形大軍團團圍攻的兩個惡鬼雕像,畫面上密密麻麻的異形和空中不斷向著地面傾瀉著火力的直升機,構成了一副慘烈的戰場場景。
「杜燁說,現在的藍城正在經受不明身份異能者操縱的生物武器進攻,他不想在這個時候還在內耗。」看到譚陽也被畫面上岌岌可危的藍雨幾個人擔心,小愛輕聲的在譚陽的懷裡說道,「所以他決定放了我,也讓你我能盡快救下藍雨他們。」
聽著小愛說出來的解釋,譚陽的眉頭剛剛鬆了一下,就又皺了起來。
「事情到底是不是這樣,我想以後終究會弄明白的。」看到譚陽的遲疑,小愛輕聲的繼續說道,「但是我們現在,要盡快把藍雨他們救下來。」
聽著懷中小愛的規勸,譚陽向著小愛點了點頭。
杜燁的說法可以以後再查,但是藍雨現在的危局卻是需要馬上救助不可。
一想清楚了這其中的關節,譚陽的身後升騰起兩根靈力尾巴,他的腳掌也在地面上踏出了一圈圈的疾風步,橫抱著懷中的小愛,就向著藍雨所在的位置上疾奔而去。
藍雨控制的惡鬼雕像其實是譚陽暫時借給她使用的,所以只要是感應惡鬼雕像所在的位置,譚陽就能馬上知道藍雨等人的所在。
幾個起落之後,譚陽和小愛的身體就已經從鮮花谷的別墅區裡消失了。
譚陽和小愛的一消失,位於鮮花谷花冠峰上中國古城的一處窗口內,杜燁正在和坐在他對面的管夔,再下著一盤新的國際象棋。
「譚陽走了!」
在譚陽即將消失的一瞬間,杜燁看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譚陽已經若隱若現的背影,又將頭轉回到棋盤之上,好像漫不經心的對著管夔說道。
「把小愛交還給他,他自然就會離開!」
管夔拈著一個兵棋,向前走了一步,根本不看窗外的回答道。
「梅香的事情怎麼樣了?」杜燁拿著雪白的手帕,掩在自己的嘴前,輕聲咳嗽著,轉換了一個話題。
「談過了。」杜燁的問題,讓管夔又變得惜字如金了。
杜燁拈著一個黑兵,隨意的走了一步閒棋。
「她不跟我走!」管夔看著杜燁隨意移動的那個兵棋,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那你呢,還走嗎?」杜燁一伸手,從棋盤旁拿起了一杯紅酒,在手中輕輕的搖著。
「她不走,我自然就不會走的。」管夔拈起一個白色的車棋,在棋盤上手掌輕輕一轉,拿到了一枚黑色的兵棋,把白色的車棋放在黑兵剛才的位置上,「如果公子的計劃還需要我的話……」
杜燁搖著手中的紅酒,卻不馬上回答管夔剛才故意嚥下去的後半句話。
靜謐的房間裡,沒有一丁點的聲響,只有杜燁一個人在搖著手中的紅酒,紅色的液體在晶瑩透明的玻璃杯裡旋轉來旋轉去。
「有的時候,我很奇怪你對梅香的感情。」杜燁晃著手中的紅酒,過了幾分鐘之後,才緩緩說著一件似乎和他毫不相干的事情,「以你現在花都智囊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為什麼非要盯在一個梅香的身上?」
管夔用牙齒咬著自己的嘴唇,眼中一絲淚痕隱約可見,卻不說話。
「好了,」看到管夔將嘴唇都咬青了,卻還是不說話,杜燁也不好說些什麼,一擺手就算是揭過去了,「我們還是來談談我們的方案吧。」
管夔又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將自己眼中的淚光收斂了回去。
「九魂這次帶來的是可以利用一具身體繁殖多個異形的進化品種,」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領域上,管夔明顯顯得輕鬆了很多,「他們這次一共繁殖出九個大隊的異形,現在正在圍攻惡鬼雕像,想要用三到四個異形大隊的損失來殲滅到譚陽手下的這個異能小隊。譚陽派出去操縱著惡鬼雕像的異能小隊,已經成為整個異形戰役的焦點,獸營方面正在傾盡全力支援這一支藍能小隊。」
「如果九魂能夠順利的殲滅這個異能小隊,就有可能掌握整個戰役的主動,從而逼迫獸營在藍城的整個陣線實現崩盤。如果獸營能夠頂住九魂的這次進攻,他們就可以掌握這場戰役的主動。在惡鬼雕像的異能小隊上損失慘重的異形軍團,在短時間內根本無力再發動大規模的進攻。而這個時候,正是獸營一舉逆轉戰局的絕佳機會。」看著杜燁不動聲色的搖著手中的紅酒,管夔將他的分析一口氣都說了出來。
「你覺得他們誰成功的機會有多大?」搖著紅酒的杜燁,又輕聲的咳嗽了幾聲。
「如果沒有譚陽加入的話,九魂成功的機會很大。」管夔又看了一眼杜燁,說道,「如果譚陽即入的話,獸營的幾率更大。」
「可惜了!」杜燁看著窗外譚陽消失的方向,輕聲的感歎說道,「他才穿過十三窟中的九窟,還有兩個守陣人故意對他放水,他才相當只闖過了七窟。」
「那公子又為什麼要放他離開呢?」管夔的眼睛一亮,向著杜燁問道。
杜燁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紅酒放到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