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骨向前衝出的時候,譚陽的腳步一晃,劃出一個半圓,從白骨的身前,轉到了她的身後。
譚陽左手之上的七根籐蔓,好像是七道繩索,從白骨的身後,啪的一下就將她的身體纏繞起來。
白骨施放出來的七根骨劍,在這個時候從空中一調頭,同時撲向了纏繞著白骨的籐蔓。
被纏繞住的白骨,此時也從身體各處,同時伸展出無數的骨刺,與從空中飛來的骨劍,同時從內外兩層撞擊上纏繞著白骨的籐蔓。
內外兩層壓力之下,纏繞著八股的籐蔓,啪的一聲碎裂成無數的籐蔓片段,從白骨的身上如煙花般炸散開來。
成功擺脫了籐蔓的白骨,還沒等她的身體轉動過來,在她的身後,一道紫色的光球,就已經帶著光球內的雷光和光球外的電弧,擊打在她的後背之上。
如刺蝟一般從白骨身上各處生長出來的骨刺,在紫色的光球面前,無聲的崩解、粉碎,化成一蓬蓬飛揚的骨屑。
紫色的光球繼續向前,一下子就將光球內全部的能量,灌注在白骨的身體之上。
紫色的光球一沒入到白骨的體內,白骨的身體下就好像閃現了一層淡淡的紫光,這些紫光在一閃之後,又全部消失在白骨的皮膚之下。
一秒鐘後,一道紫色雷光,從白骨的眉間出現,一路蜿蜒向下。
緊接著,無數道紫色的雷光,在白骨的皮膚上逐漸浮現出現,使得她的皮膚好像是乾旱時地面龜裂開來的土地。
當這些蜿蜒的雷光,完全遍佈了白骨的皮膚之後,一道紫色的光華,從一道龜裂的縫隙中噴薄而出。
然後,無數道紫色的光華,從白骨身上各處龜裂的裂縫中綻放而出。
整個白骨,此時好像變成了一個體內蘊藏著一顆紫色太陽的身體,暴躁不安的紫色太陽,想要從她窈窕的體內噴湧而出。
身體微微一顫的白骨,勉強轉過身來,向著鬼手尚山的方向,伸出一隻綻放著無數紫色雷光的龜裂手臂。
白骨張著她的嘴唇,想要跟鬼手尚山說些說些什麼,可是從她口腔內噴薄而出的紫光,讓她的這個想法根本無法實現。
一滴淚水,從白骨的眼角緩緩流下。
白骨一張一合著她的嘴唇,用唇語向著鬼手尚山,輕輕的說出三個字:「再見了!」
在下一秒,彭的一聲,白骨的身體爆散成無數的紫色的光華碎片,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
白骨最後一刻向著尚山表達出來的情感,讓坐在一旁的楊可兒,看著眼中含淚。
坐在訓練場另外一端的湛藍之匕,則在手中晃動著她重新撿起的藍色匕首,看著尚山的方向。
在第一道紫色光華從白骨身體下浮現出來的時候,坐在訓練場旁的尚山,身體就猛的一顫。
等到白骨轉身看向他,向他伸出手臂的時候,一滴淚水也從尚山的眼中,緩緩流下。
可是此時的尚山,已經根本不可能救助白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骨在自己的面前化成無數的碎片,崩碎在自己的面前。
「很心痛,是嗎?」
冷冷看著這一幕的譚陽,轉過身來,眼中閃著冰冷的寒光,口中的聲音也充滿了寒氣。
「那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一個人的私慾,因為你一個人對五大家族的貪念,在昨天一天一夜裡,有數千個家庭裡的人們,都體會過這樣無能為力的心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變成一個個變異了殭屍!」
「尚山!」譚陽伸出兩根手指,戟指指向臉上還掛著淚痕的尚山,「今天就是你不來找我,我也會掘地三尺把你從藍城挖出來!」
「我沒有證據證明這場殭屍大戰是你指使發動的,但是,」譚陽對著面前尚山,大聲的喊道,「今天我也不想證明。」
「今天,」譚陽身體向前一躍,聲音如爆雷般的炸響,「我就要了你的命!」
一顆紫色的光球,在譚陽向前躍起的時候,出現在譚陽的右手之上,蓬的一聲向前砸向坐在訓練場邊的尚山。
依舊坐在訓練場邊的尚山,將手向前一推,原本慘白的手掌,立刻變成一個長滿黑色角質的巨大手掌,並隨著它的向前推進,在不斷變大。
轟的一聲巨響,譚陽手上的紫色光球,與尚山黑色的手掌,狠狠的撞擊在一起。
紫色的雷光,將黑色的手掌掌心砸得向內微微凹陷,就再也無法向前推進了。
紫色的光團,在黑色的手掌上猛烈的爆開,在黑色的手掌之上震盪出一圈圈紫色的能量光環。
可是看似堅如磐石一般的手掌,卻好像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黑色的手掌一旋,鋒利如刀的長長指甲,就削向了譚陽的腰間。
譚陽的腳下一點,一圈能量的波紋震盪開來,他的身體也快速的向後一退,避開了從他身前劃過的巨大手掌。
譚陽一邊向後退去,左手的儲物戒指之中,一邊飛騰出去一根飛舞的籐蔓,蓬的一聲扎入到黑色手掌的手背之上。
一股黑色的能量,從巨大的黑色手掌之上,沿著扎入的籐蔓,快速的向後流向譚陽儲物戒指之中的樹心。
黑色的手掌猛的一握,繃緊了的手背,啪的一聲,就將扎入的籐蔓末梢,崩碎開來。
握成拳頭的黑色手掌,向前一揮,重重的擊打在譚陽的身體之上。
嗚的一聲,譚陽的身體直接飛出上百米,咚的一聲撞在俱樂部另外一邊的牆面上。
一道蛛網狀的裂痕,在譚陽的身後,瞬間震裂開來,遍佈了整個牆面。
處於蛛網狀裂痕中央的譚陽,抬起頭來,看著幾乎被砸得粉碎的胸膛在樹心的生命能量灌注之下,快速的回復著。
雙手把著身後的牆面,譚陽看著上百米外的尚山,他那只黑色的手掌,正跨越了上百米的距離,向著自己所在的位置,再一次揮拳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