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駒身上的馬甲閃現出一片符紋光芒的時候,譚陽沒有穿鞋的雙腳腳心之上,也閃現出一片符紋的光芒。
原本還可以穿鞋,將符紋法陣激發時的能量光芒掩飾下去的譚陽,此時已經顧不上將這個秘密隱藏了,只能雙腳一踏他腳下的土地,向旁邊快速躍去。
同時,揮舞著手中的黑色長刀,盡力格擋血騎士劈落下來的大劍。
血駒縱躍帶來的衝擊力,轉化成大劍劈落下來的力量,狠狠的劈斬在譚陽勉強格擋的黑色長刀之上,鐺的一聲脆響,迸出一片飛揚的火星。
譚陽的身體則是被從大劍劍身之上出來的強悍衝擊力,劈得向後直飛出去,身體在野外的土地上蹦蹦跳跳的翻滾著,直到幾米之外,才消耗光了這一擊所有的能量,緩緩停了下來。
剛才還是一身西裝革履,人模人樣的譚陽,此時已經弄得灰頭土臉,身上泥濘不堪。
躺在地上的譚陽,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將手中黑色長刀,一下插在地面之上,將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刀身之上,拄著黑色長刀重新站立起來。
在譚陽的正面,已經將血駒調整過來的血騎士,舉著手中的大劍,戴著惡魔的假面,靜靜的等待著譚陽。
血騎士座下的血駒,則有些不耐煩的用蹄子刨著地面上的土地,向著譚陽打著響鼻。
將手中黑色的長刀,在身前翻出一個刀花,旋到自己身體的右側。重新站好姿勢的譚陽,向著對面的血騎士伸出左手,學著電影李連傑版黃飛鴻的樣子,向著血騎士勾了勾手指。
坐在血駒上的血騎士戴著惡魔的假面,看不到他面甲下的表情。可就是他座下的血駒,看到譚陽如此囂張的動作,不等血騎士的命令,鼻中噴出更加濃烈的喘息,刨著地面的蹄子上力量,驟然加大了一倍。
「還一隻通靈的血駒,居然能夠看懂我的挑釁。」看著血駒這番樣子的譚陽,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弄一匹這樣的血駒來騎騎玩玩。」
就在譚陽一走神的時候,在他對面的血騎士,一提座下的血駒,整個血駒又是一下子躍過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這一次,早就蓄勢待發的血駒,速度更快,衝擊的力量也更大。
這一次,也是早有準備的譚陽,在血駒發動的一瞬間,整個人突然向後一倒,整個人從縱躍的血駒下方滑行而過。
驟然變低的譚陽,讓血騎士手中的大劍,自然沒有了用武之地。想要俯身劈斬的話,此時的譚陽已經從馬肚子下滑行而過,根本就劈斬不到了。
但是從馬肚子下滑行而過的譚陽,卻不放過這個機會,一邊向前滑行出去,譚陽一邊牢牢的攥緊了手中的黑色長刀,將整個刀鋒直豎起來。
縱躍的血駒,在倒地滑行的譚陽面前,整個腹腔都向譚陽完全袒露。
都將甲片披掛在馬身之上的馬甲,並沒有在血駒的腹腔位置佈置什麼防護的甲片。
直豎起來的黑色刀尖,帶著兩者相對的反向速度,在血駒的腹腔之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隨著黑色長刀的刀尖劃過,這道血痕從最開始的一道淡淡血絲,很快就在刀尖下逐漸變深。
黑色的刀尖還沒有劃過血駒三分之一的腹腔長度,刀尖就已經劃開了血駒腹腔的血肉,沒入到血駒的肚子之內。
隨著一聲哧啦的響聲,縱躍而過的血駒腹腔之上,被譚陽手中的黑色長刀,硬生生從中劃開。
血駒腹腔內的內臟,隨著向前繼續奔跑的血駒,從這道劃開的刀口裡,咕嘟嘟的滾落出去。
還沒有跑出十幾步遠,血駒已經發出一聲痛苦的哀鳴,栽倒在地面之上。
血駒之上的血騎士,早已經發現了異樣,在血駒到倒地的瞬間,從馬鞍上一躍而起,沒有被壓在血駒之下。
蓬的一聲,血騎士的身體從空中穩穩的踏落在地面之上,兩隻血色的甲靴,濺起一片他落地位置上的泥土。
在血騎士的面前,也已經從地面上站立起來的譚陽,看著倒地滑行帶出來的一道長長摩擦痕跡,調轉黑色的刀鋒,舔了舔刀鋒上還沒有完全滑落的馬血。
譚陽的動作,果然激怒了對面的血騎士。他發出一聲大吼,豎起自己手中的大劍,右腳向前一踏,右靴在鬆軟的泥土中踩出一個腳印的形狀,微微向下一陷。
然後,一躍而起。
近十米的距離,在這樣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弧形的劈斬攻擊長度。
血騎士身上鎧甲上的符紋瞬間快速流轉,讓此時的這名血騎士宛如一個從地獄走出的血色惡魔,揮舞著他手中的大劍,向著譚陽的位置,直劈而下。
站在原地的譚陽,刀尖指地,黑色的刀鋒之上滴滴答答的流淌著點點的紅色的血液。
仰頭看向空中劈斬而來的血騎士,譚陽的眼中卻充滿了悲憫。
在譚陽的腦海之中,鷹眼異能的靈力感知,正在高速運轉,將血騎士的一舉一動都描述得纖毫畢現。
獲得了成峰的異能基因組和修煉功法,完成了仙靈會任務的譚陽,此時他身上的靈力已經在他走出風雲閣的時候,悄悄變成了3個靈力值。
與之相伴的,是譚陽的鷹眼異能原來的1米內精確描述,此時已經擴展到了3米的半徑。
如果沒有這樣的變化,剛才的譚陽,也不會敢於做出那個沒有人敢做的動作,一刀就斬開了血駒的馬腹。
剛才譚陽一刀剝開血駒肚子的一招,可以說是險到了極致了,如果沒有他的鷹眼異能讓他可以將自己身體和角度控制到極為精確的程度,根本不可能完成那一招。
沒有這樣的變化啊,現在的譚陽,也同樣不敢實行這個同樣不能有絲毫差錯的方案。
就在血騎士從空中落下的身體,剛剛進入到譚陽3米內半徑的一瞬間,譚陽突然向前踏出一步。
這一步並不遠,但卻正好將血騎士充滿氣勢的力劈華山上所有的攻擊力量,全部落到了譚陽的身後。
一步踏前的譚陽,甚至都沒有回頭,而是仰起頭來,看著血騎士手中的大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徒勞無功的軌跡後,蓬的一聲劈落在只剩下一片泥土的土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譚陽的手腕一翻,已經和血騎士背對背站立的他,隨著黑色長刀揮舞的軌跡,向著身後也是一旋。
一顆孤零零的頭顱,一蓬飛濺而起的血泉,在譚陽手上劃出這道圓整弧線的黑道長刀過後,直飛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