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大約百畝,有前院、內院的府邸,這樣規模的府邸在玉京城只算中等,簡直不計其數在戰神嗣、林家、東方家任職的一些人,只要有些權利,都有財力置辦這樣的家業。
府邸內的僕人卻是噤若寒蟬,規規矩矩不敢有半點逾越,知道主人的脾氣並不好,時不時在深夜發出怨念極大的怒吼聲。
恨恨恨,殺殺殺!
有奴僕私下裡談論,懷疑府邸的主人是不是變態,打算干到年底就辭職不幹了」「。
昏暗的府邸大殿內,幾名中年人坐著,氣氛有些沉悶,這幾個人顯然就是這座府邸的主人了。
這幾個人是依附在戰神嗣門下,卻不是實權人物,若不然也不用自己購置房產,大可以居住在戰神嗣內了。不過看他們身上流露出的氣勢,卻是那種手握大權的感覺。不是實權人物,卻有手握大權的氣勢,實在讓人費解。
可是,如果林立在這裡,一定一眼就可認出,這些都是他的熟人。霸天掌門、青雲掌門、赤晶峰主,還有其他幾名霸天門的高層。
原來如此。
數月不見,幾名高層竟是氣質大變,一個個臉色陰沉,戾氣充斥,宛如魔門中人。三縷長鬢的青雲掌門再也沒有仙風道骨的形象,給人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
霸天掌門一隻手抓的椅子把手咯吱作響,憤憤的道:「我是堂堂掌門,在晉州誰不是看我臉色,可是現在,我算什麼?比我身份高的人,一抓一大把,就連一些人,當面唯唯諾諾,可是背地裡也嘲笑我是喪家之犬,屈辱啊!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是林立那個小畜生!帶了再多的財富有什麼用,只要林立不死,我心中就不順,修為別想再有所提升,一定要殺了他,不惜一切代價。」
赤晶峰主臉上同樣浮現仇恨的神情,咬牙切齒道:「我只恨,沒有早點殺了那個小畜生。殺了他也是我們的願望,咱們在一起等待這麼久,終於等來了機會,今天要好好商議一下,不能出現半點疏漏。現在不是在晉州隻手遮天的時候,機會只有一次。」
其中一名霸天門高層咬著牙齒道:「因為那個小畜生,咱們流落到大乾州,寄人籬下,過的是憋屈的日子。而他卻風光無限,先是傳出是林家子弟,接著和東方家小姐有婚約,不久前更是奪得了大乾四傑的第一,若是任他成長下去,早晚會讓我們無力抵抗。我可不信,那個小畜生是大度的人,等他有了空暇,一定不會和咱們善罷甘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咱們先下手。……咱們已經是他的仇敵,以後在大乾州將再無立腳之地,難道還要逃亡嗎?只要能殺了那個小畜生,出了心口的惡氣,我情願同歸於盡。」
青雲掌門拍拍桌子,嘴角浮現一抹陰狠的意味,「同仇敵愾的決心,我並不比你差了。林立那個小畜生在大冰州的紅顏知己方清雪來到了玉京城,我密切注意了許久,這就是大好機會。我可以肯定,在十一月八日的婚期之前,小畜生絕對會去見方清雪,咱們可以埋伏人手,半路狙殺。我要讓他死的不甘心,有所牽掛然後去死。死,太便宜了他,我要讓他死不瞑目。」
霸天掌門道:「沒錯,這個機會我等了好久了。」
青雲掌門臉上扭曲,宛如一隻毒蠍子,「咱們是堂堂一派掌門,哪裡嘗過寄人籬下的感覺?帶了門派財富前來投靠,卻被戰神嗣看做肥羊,這樣的屈辱我早已不堪忍受。這次斬殺小畜生,要保證萬無一失,除了咱們這些人以外,還要拿出財富僱傭人手,要有萬無一失的準備。」
霸天門一位高層還有一絲顧慮,踟躕的道:「斬殺小畜生之後,大乾州已經不能呆下去,咱們如何自處?難道真要同歸於盡嗎?」
青雲掌門冷冷看了他一眼,「這個你無需擔心,殺人之後咱們有足夠的時間遁走。就去大佛州,那裡的佛門說什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咱們就去做佛,佛門會庇護咱們的。」
一群毒蜘蛛,正在悄悄的結網,等待著他們的獵物。
……
「事情就是這樣了。」君天陽無奈的將方清雪的反應說給林立聽,而那張紙條早就給了林立看。
「人生若只如初見,人生若只如初見……我又何曾不想。」
林立喃喃自語,口中如含著世間最苦的東西,苦澀無比,「清雪這是要徹底死心了,要離我而去,我不能接受,也接受不了。不行,我要去見她。即使她要殺我,我也要留住她。」
林立可以想像,清雪此時是如何的傷心,肯定痛不欲生。
貼身在懷中的佛珠,靜心的作用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
心碎的感覺,瞬間浮上林立心頭,他再也不可抑制,即使天塌下來,他也要挽回。
「我願意放下一切。親情、責任,都暫時靠邊吧。」林立情急之下,做出了艱難的決定。
他擔心方清雪立刻走的無影無蹤,急忙拿出了一副玉珮。羊脂美玉,中心刻畫著一個符陣,符文如游魚一般繞著中心旋轉,這是一副靈犀玉珮,和方清雪手中的是一對。百里之內,可以傳遞消息的。
林立將自己的意思,通過靈犀玉珮傳達了過去。
……
方清雪性格本就清冷,此時更是冰冷無比,整個人都似冰雪雕琢的,從外到內,都是冷的。
她的面上蒼白無血,嘴角一絲血跡,顯然絕望的心情下並沒有調息傷勢,而是任其惡化,不管不問。死了才好。
方清雪眼中失望、絕望、冰冷的眼神比君天陽離開時更甚,蒼白的嘴唇輕啟,絕望的深情令人心碎。
「我以為,你是唯一,會終老一生,不會再有波折。可惜,錯過了……放棄你,我心中怎麼會不可惜,即使心中怨你,也想給你機會。你若不顧一切,我依然不離不棄。……可是,你能放下嗎?你會為了我,不顧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