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恐怕我們要回去大冰州了。」方清雪突然道,「你也知道,我帶來的這些半步長壽強者幾乎是聖域三分之一的力量,並不能久待在外。時間久了,恐怕會有變故。」
林立臉色一暗,點頭道:「嗯,我明白的。用不用我去幫忙?」
方清雪道:「不用了。你與林伯父擊殺了大乾宗的長壽境,這是一個隱患,本來我打算讓你們去大冰州避難,不過現在林伯父與你師父都是晉陞長壽境,萬事無憂。大乾宗的實力與冰雪聖域相差不多,即使聖域要對付兩名長壽境也要艱難,大乾宗暫時不會報復的。至於冰雪聖域那邊,你不必擔心。」
張默上前,說道:「林立,大冰州那邊重樓失去十名半步長壽的心腹,元氣大傷,完全能夠處理的。」
林立擔憂的道:「重樓會不會和天魔山聯手?」
張默斷然搖頭,「麻煩肯定會有,不過重樓斷然不會和天魔山聯合的。與天魔山聯手,攻擊冰雪聖域,這就是謀反,重樓不會做聖域的千古罪人。……這件事情恐怕會被方叔壓下去,暫時不會爆發,畢竟重樓勢力極強,早就有異心,將其剷除勢必使得聖域實力大降。一個大洲的格局,不會簡簡單單就天翻地覆的。」
「嗯,你分析的有道理,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
林立看向方清雪背後的半步長壽強者,抱拳道:「各位萬里奔波來救我,又急急忙忙的返回,感激不盡。今天擊殺半步長壽得到的靈器和法寶,每一位挑兩件帶走,也算是我林立借花獻佛。各位保重。」
半步長壽強者的得力靈器和法寶,價值連城,就算是三大掌門那些人也會當做至寶,斷然不會拿出去做人情。林立此舉,已經是極為大方。
其中一名代表,走出隊列,道:「我們是聖域護衛,自然是服從命令,這次是阻止重樓高層與天魔山的大動作,算是公務。林神使的好意,咱們心領了。」
林立仍舊堅持,「你們前來救我,我心中感激,這是私交,與聖域的命令無關。這是我的心意,各位就不要推辭了。」
林凌不由心中點頭,「這小子,這些年成長了不少。」
旋即林凌看向方清雪,道:「小姑娘,過些日子穩定下來,我會帶著立兒,去大冰州一趟。」
方清雪突然臉上一紅,林凌話中的意思,她自然明白。兒女成家立業,自古便是父母之命。林立說與蘇綰去大冰州,自然就是提親的。
雪妖看著林立,說出一句話,「我走了。」
來自大冰州的強者,匆匆間走的一個不剩。他們往來經過梁州地界,不知情的梁州人不知道會不會夜長夢多?
等方清雪等人走後。肖不平道:「林立,我與你師娘,先回去門派,要處理後續的一些事情。」
溫沁溫柔的看著林立,「你能成長到現在的程,師娘很高興,我與你師父就先回去了。白鵬、趙天你們這些弟子,就暫時隨林立到霸天山去,幫助料理一些事情。」
「是,師娘。」白鵬等人領命,他們人人臉上都有喜色,早想到霸天山與林立聚一聚。
先前的戰鬥,因為有地祖鼎的守護,小竹峰弟子倒是沒有人傷亡,這是最好的結果。不過林驚天帶來的人,為了不讓「客人」受傷,倒是隕落了不少。從這點也可看出,林驚天訓練出的人倒是令人敬佩。
肖不平對著林凌拱拱手,化為一道綠色遁光,驚鴻一瞥的去了。他現在是長壽境強者,原來就是青雲門的五主峰之一,要接手門派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只有一個人也無需擔心。
凌嘯天留下本門五十名得力弟子,也道:「大哥,這次損傷不少弟子,我先回門派處理事務,你那裡缺人手隨時通知我一聲。等事務處理完畢,我再到霸天山找你喝酒。」
「嗯,你去。」
林凌點點頭,旋即一揮手,「好了,咱們去霸天山。我要看一看,咱們將來在晉州落得根,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
林立、林凌、蘇綰三口。然後是林驚天、林星辰、林羽等培養了十年的勢力。小竹峰四十幾名弟子,凌天門五十名弟子,王青青姐弟倆。一行人浩浩蕩蕩,往霸天山去了。
霸天門林立曾經來過一次,山脈恢弘雄偉,山門中宮殿無數,「廣廈千萬間」,亭台樓閣,雕廊畫棟。論氣勢,在晉州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就算是與大冰州的冰寒門比較也相差無幾了,富貴之氣尤有勝出。
不過原來的霸天門越是豪華,林立越是高興,因為這裡的一切,都會便宜他。
一行人浩浩蕩蕩降落在山門,有值守之人也不敢喝問,怯懦的站在一旁。
林立問道:「你們掌門可曾回來過?」
值守之人連忙道:「掌門兩個時辰前回來一趟,不過沒過一刻鐘又匆忙的走了,你們是什麼人?」
多數人心中暗覺可惜,蘭青雲要捨棄門派離開,一定會將門派積累的所有寶貴之物,能帶走的盡量帶走,那將是一筆令人恐怖的財富。
林凌卻是淡然道:「走就走了,但凡天級都留一線,今天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將所有人一網打盡。滿足眼前的,不苛求完美,才是好的心態。」
「君子寡慾,則不役於物,可以直道而行。」自古君子,有不滯於物的美德,恐怕林凌已經到達了那個境界。
眾人心中一稟,都有感悟。在來路途中,他們都在可惜,蘭青雲到底會帶走多少的寶物?可是此刻,心情就淡然了許多。「寡慾則能謹身節用,遠罪豐家。」許多飛來橫禍,多是因為一個「欲」字而起。
林立倒是灑脫,「霸天門的財富本來就不是我的,失去了也不可惜。有這座大山,就夠了!這山才是最寶貴之物,可惜蘭青雲他沒能力帶走。」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許多。霸天門高層盡去,留在門派的只有外門弟子和雜務人員。
小竹峰弟子與凌天門弟子將所有人遣散,只留下適量的雜務人員。
末了,林立加了一句,「門派內原先弟子的物品,都帶到外面去。可以通知他們來認領,有人來認領,就還了。」
畢竟,林立是要在晉州扎根的,弄的人人怨恨不是好事情。他雖然現在有實力,卻是不能霸道。君子做事,要王道為主,霸道為輔。
你不聽我的,不服我的「王道」,我才用「霸道」打你。等氣勢威懾足夠了,重要的是「王道」的懷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