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以後的一個上午,孟永釗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宋翰林住的那幢別墅裡,一進門就焦急萬分地道:「大少爺,不好了,出事兒了。」
宋翰林聞言眉頭皺了一下,道:「出什麼事兒了?」
「侯靖海失蹤了。」孟永釗的回答頓時讓宋翰林心頭一震,他連忙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孟永釗答道:「昨天情報處特戰分隊放假,沒想到晚點名的時候侯靖海居然沒有按時歸隊,直到現在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部隊上本來就是軍紀嚴明,像特戰分隊這樣的特種部隊更是如此,侯靖海徹夜未歸只能說明一個情況,他確實出事兒了。
「媽的。」宋翰林氣急敗壞的抓起旁邊的一個花瓶就砸在了地上,鐵青著一張臉道:「侯靖海一旦招供,咱們就會馬上暴露,不行,得趕緊找到他才行。」
孟永釗聞言苦著一張臉道:「大少爺,人海茫茫,上哪兒去找侯靖海呀!而且他如果真的被林楓抓住了,林楓肯定會把他藏得嚴嚴實實的,根本沒法找啊!」
哎!宋翰林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滿臉鬱悶的坐到了沙發上,過了幾秒鐘,他皺著眉頭道:「不行,咱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說到這兒宋翰林的眼裡閃過一抹殺機,冷冷地道:「孟處長,你親自跑一趟,馬上帶人去鄂北幹掉宋一飛,只要他死了,宋家第三代就只剩下我一個男丁,就算要槍斃我咱們家老爺子也得掂量掂量,他總不會讓我們宋家絕後。」
「什麼?」孟永釗聽到這話當即就嚇得傻了眼;讓他殺人他敢,可是讓他去親自動手幹掉宋一飛,他有些心虛了。
就在這時,宋翰林抬起頭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厲聲道:「怎麼?你害怕了?」
孟永釗嚇得一個激靈,趕緊搖頭道:「沒有,我馬上帶人去鄂北。」說完這話他轉身就走了。
宋翰林冷哼了一聲,然後倒了一杯波爾多葡萄酒一飲而盡,yin著臉自言自語道:「宋一飛,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老子跟你拼了。」
而此時在京市凱申大酒店的一間總統套房裡,侯靖海正被五花大綁的捆綁在一張椅子上接受著林楓的訊問;林楓向他出示了一大堆證據,其中包括他坐飛機到漢江國際機場的機票,還有他出現在漢江國際機場以及宣河街頭的監控視頻,從視頻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手裡提著一個黑色的手提箱,跟從宋一飛辦公室的衣櫃裡搜出來的那個黑色手提箱一模一樣。
雖然證據確鑿,但是侯靖海至始至終依舊是一言不發,林楓嘴巴都快問干了,這傢伙仍然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來;看到這一幕,林楓有些蛋疼了;像侯靖海這樣的特種兵受過部隊上最專業的訓練,無論是心理還是身體的承受能力都是常人無法比擬的,不管是正常審訊還是刑訊逼供,對他而言基本上是沒有效果的。
怎麼辦?林楓點了一支煙,坐在沙發上望著侯靖海直發愁,得想個辦法撬開這傢伙的嘴巴才行啊!
就在這時,靳戰東把腦袋湊到了林楓的跟前,低聲對他道:「楓少,讓我試試。」
「你行嗎?」林楓疑惑的看了靳戰東一眼,卻見他微微一笑,道:「行不行試試再說。」說完這話靳戰東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關節,然後來到了侯靖海的面前。
侯靖海抬起頭來看了靳戰東一眼,心頭不覺有些發楚;說實話,侯靖海的功夫相當了得,要擱在平時二三十個人根本就降不住他,可是昨兒他算是徹底的開眼了,就眼前這位在三招之內就把他打得在地上爬不起來了,這才是真正的高手。
靳戰東站到了侯靖海的面前冷笑了一聲,淡淡地道:「姓侯的,我知道你是個硬茬,可惜你小子時運不濟遇到了我,今兒老子就讓你開開眼,試試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指,看你丫的這張嘴能硬到幾時。」
侯靖海一聽就只覺頭皮發麻,他自幼習武,對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指也是略有研究;這是一套典型的擊殺似武功,被打者往往不死也得變成一個廢人,若是再配合穴位的打擊,那簡直就是一套會令人生不如死的恐怖技法,很明顯,眼前這位要對自己下殺手了。
侯靖海還在發愣,就看見靳戰東大喝了一聲,同時頭上的青筋一下子鼓了起來,他的雙手手掌此時變得通紅一片,甚至能夠看到有熱氣從他的手掌心冒出來;侯靖海當時就得出了一個判斷,眼前這傢伙的硬氣功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我打。」靳戰東大喝一聲,同時右手中指伸出,就像一把鋼釬一樣狠狠的戳在了侯靖海左右胸鎖ru突肌之間的天突穴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痛感頓時襲來,疼得侯靖海發出了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
「我打。」靳戰東又大喝了一聲,右手中指這一次戳到了侯靖海胃部的中脘穴上,侯靖海當即又是一聲鬼哭狼嚎的慘叫,除了劇烈的疼痛以外,胃裡更是一片翻江倒海,那滋味簡直是痛苦得無法形容。
「我打。」靳戰東再次大喝了一聲,卻聽見侯靖海淒慘的喊道:「我說、我說,快停手,我什麼都說。」
呼!靳戰東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出來,然後雙手反掌向下收住了自己的硬氣功,這才對侯靖海呵呵笑道:「這就對了嘛,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早點兒開口,你又何必受這皮肉之苦呢?」
這哪是皮肉之苦啊!簡直比放進油鍋裡炸還難受,侯靖海憤憤的看了靳戰東一眼,這才表情痛苦地道:「問,你們想知道些什麼?」
林楓見狀大喜,他投給了靳戰東一個感激的眼神,這才對侯靖海說道:「我問你,是誰指使你把那個裝了二十萬塊錢的黑色手提箱放進宋一飛的辦公室的。」
侯靖海答道:「是我們情報處處長孟永釗讓我幹的。」
「很好。」林楓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道:「李達斌是怎麼死的?」
「我幹掉的,孟永釗讓我潛入他的家中勒死了他,然後放火毀屍滅跡。」
「毀屍滅跡。」林楓冷哼了一聲,拍著面前的茶几就站了起來,怒不可遏地道:「你難道不知道那幢公寓樓除了李達斌以外還有別的住戶嗎?你知道你丫的這把火害死了多少無辜的群眾?」
侯靖海的表情波瀾不驚,他淡淡地道:「我是個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孟永釗是我的首長,他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難道這有什麼錯嗎?」
「你個狗日的。」林楓聞言氣得肺都炸了,衝到侯靖海面前啪啪就給了他兩個大嘴巴子,然後一把扯掉了他身上穿著的軍服上的臂章,指著臂章對他瞪眼怒道:「你狗日的好好看看,這上面寫的是什麼?是華國人民解放軍!什麼叫人民解放軍?你們的第一天職就是保護廣大人民群眾的;一把火害死了幾十個無辜群眾,你丫的居然還恬不知恥的跟老子談什麼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呸!」
林楓一口吐沫就吐到了侯靖海的臉上,然後指著他怒吼道:「你狗日的等著,這回老子要不槍斃了你,就不是人養大的!」
侯靖海此時早已被林楓那一番義正言辭的話語訓得面紅耳赤,他深深的把頭低了下去,此時此刻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也許是懺悔,也許是無奈,恐怕只有他自己心裡才最清楚了。
錄完了侯靖海的口供,林楓當即給林德勝去了一個電話,讓他立刻對孟永釗展開全面的監視;沒想到一個小時以後林德勝給他來了電話,說孟永釗帶著他的特戰分隊全副武裝的搭乘著一架軍用運輸機朝漢江飛去了。
接到這個消息林楓有些迷糊了,這當口孟永釗帶著一群武裝到了牙齒的特戰隊員飛去漢江幹嘛呀?不對,這裡面一定有鬼,丫的究竟想幹嘛呢?
想著想著,林楓忽然想到宋一飛現在還關在漢江市第一看守所裡,而除了他漢江市並沒有直接跟這件事兒有關的任何東西存在。
「不好,宋翰林要狗急跳牆。」林楓終於意識到了孟永釗此行的目的,當下他拉上靳戰東就飛快地跑出了房間,然後開著車火急火燎的朝機場去了;路上他給陳劍喻打了一個電話,讓他立刻調集精力趕往漢江市第一看守所保護宋一飛;眼下時間就是一切,但願宋一飛能挺到警察們過來,否則可就大事不妙了,林楓在心裡默默的祈禱著宋一飛能夠平安度過此劫。
而此時鄂北省公安廳大院也已經是警笛大作,隨著陳劍喻一聲令下,上千名全副武裝的特警在這裡集合,然後開著警用裝甲車就朝漢江市第一看守所去了。
陳劍喻坐在最前面那輛警用裝甲車上不停地催促著,雖然他對於林楓提到的情況還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宋一飛真要有個三長兩短,那這個責任可是自己負不起的。
正在著急之際,對講機裡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報告陳書記,這裡是省廳指揮中心;剛剛有一夥恐怖分子襲擊了漢江市第一看守所,我方有多名民警在與對方交火的過程中犧牲,目前負責守衛監區的武警和剩下的民警正依托監區的圍牆和建築進行抵抗;根據報告,這伙恐怖分子攜帶有重武器,漢江市第一看守所請求馬上增援。」
哪兒有什麼恐怖分子啊!這分明就是孟永釗一夥人幹的,看樣子林衙內提到的情況果然屬實,只是陳劍喻沒想到這幫人會如此瘋狂,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直接攻打看守所,如此看來一場惡戰是免不了的了。
當下陳劍喻拿起對講機就把有關情況向跟在他身後的特警們敘述了一遍,最後只聽他慷鏘有力地道:「這伙恐怖分子窮凶極惡,請同志們務必保護好自身的安全,對於負隅頑抗者一律就地擊斃。」
放下對講機,陳劍喻在心頭暗道:既然指揮中心說是恐怖分子,那老子這回就把他們當成是恐怖分子打了,敢在我的地盤撒野,這回老子叫你們一個個站著進來,躺著出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