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天海沒撈出來,連帶著自己的秘書也被公安機關抓了,這一下瓊海省人大常委會主任張伯文坐不住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跑到了瓊海省委,找到瓊海省省委書記常文良大倒苦水。
「哎呀,我的老主任,您瞧瞧您,這麼激動幹嘛呀!來來來,喝口茶,有什麼事兒咱們慢慢說,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骨呀!」
常文良拉著咳得滿臉通紅的張伯文坐到了沙發上,然後遞了一杯上好的西湖龍井給他,這才道:「老主任,您說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這樣,我馬上讓楊建過來問一下,您先回去等我的消息吧。」
張伯文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指著常文良道:「那好,我先回去,今天之內,必須讓省公安廳給我個說法。」
衙內當官385
常文良連連點頭笑道:「好好好,今天之內一定答覆您。」
送走了張伯文,常文良點了一支煙,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沉思了起來,良久過後,他起身來到了辦公桌前,拿起電話道:「省委辦公廳嗎?我是常文良,馬上通知省政法委的楊書記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一個小時以後,楊建敲開了常文良辦公室的門,微笑著道:「常書記,您找我?」
「是楊書記呀!來來來,快請坐。」
常文良熱情地把楊建迎了進來,又給他泡了一杯西湖龍井,這才道:「楊書記,今天找你來是有件事情想要問你。」
楊建喝了一口茶,道:「有什麼話您請問吧。」
常文良道:「是這樣,剛剛省人大的張主任過來找我,說你們省公安廳把他的秘書給抓了,他還提到了天海集團的竇天海,說你們越級上報,不把省人大放在眼裡,可有此事?」
楊建聞言冷笑了一聲,道:「常書記,我說句難聽點兒的話,張伯文有什麼資格來省委告我們省公安廳的黑狀;竇天海是個什麼貨色他張伯文心裡不清楚?做為一名gongchǎndǎng員,一名黨的高級領導幹部,他這就是在包庇縱容黑社會;實話跟您說吧,在抓竇天海以前我們就發現張伯文和竇天海之間往來甚密,因此我們才越級向全國人大常委會上報,他居然還好意思跑您這兒來說我們的不是,簡直是豈有此理。」
常文良聞言表情怪異的看了楊建幾眼,然後迅速換了一張笑臉,道:「楊書記,你也別激動,我只是找你瞭解一下情況而已;既然越級上報是事出有因,那麼你們把張主任的秘書抓了又是為什麼?」
楊建道:「我只能說有其主必有其僕,那個趙文濤到了我們省公安廳之後出言不遜,居然還敢當著周副廳長的面兒拍桌子,他以為他是誰呀?一個小小的正處級秘書耍威風耍霸道居然耍到我們省公安廳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就是周副廳長脾氣好,要是換了我在現場,非抽他丫的不可,他把我們省公安廳當什麼了?王八羔子!」
得,今兒來這裡的兩位脾氣都是出了名的大,常文良表示很頭疼;長歎了一口氣之後,他對楊建道:「楊書記,你和張主任都是咱們瓊海省委的常委,彼此之間的關係不要為了一些小事鬧得太僵,這樣不利於我們這個班子的團結呀!張主任好歹也是老前輩了,雖然我的職務比他高,可是在他面前我也是盡量保持低調,你作為一個後輩,該讓一讓他的地方還是得讓一讓,聽我一句勸,趕緊把趙文濤和竇天海放了吧,一切以和為貴嘛。」
楊建聞言斬釘截鐵地道:「常書記,人我是肯定不會放的,我不能為了團結班子就對違法亂紀的行為視而不見,這次趙文濤和竇天海一個也跑不了,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哎呀!我說你這個同志,幹嘛這麼認死理呢!」常文良是真急了,道:「楊建啊!我癡長你幾歲,算得上你的老大哥了;你我共事的時間不長,也就幾天功夫,但是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非常有原則性和黨性的官員,你聽老哥我一句話,趁著事情還沒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趕緊把趙文濤和竇天海放了,否則你會有大麻煩的。」
不待楊建答話,常文良就把腦袋湊到了他的面前,神秘兮兮地道:「我實話跟你說吧,張主任可是蒲總理的老戰友。」說完這話常文良就閉口不言了,言下之意很明顯,張伯文關係太硬,你楊建動不了他。
楊建聞言冷笑了一聲,也故作神秘地對常文良道:「常書記,我也跟您說句實話,我楊建在中央也不是沒人的,不比張伯文的後台軟。」
常文良聞言心頭一驚,看楊建的整個神色完全都變了;比蒲老爺子還硬的後台能有誰?自然是目前的華國老大林老爺子;他趕緊試探性的問道:「你是林系的人?」
按理說像常文良這個級別的官員在官場上絕對是八面玲瓏,誰是哪一派的,後台是誰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沒想到眼前這位封疆大吏居然連楊建是林系官員都不知道,這讓楊建大感意外;其實這也是他不瞭解常文良的為人罷了,此人出身貧寒,完全是靠著兢兢業業的工作和不錯的為人爬上省委書記的寶座的,他在中央可是一點兒後台也沒有;而且此人性格豁達,對當官完全是抱著順其自然的態度,因此根本沒有去收集各路官員的信息,就連張伯文是蒲老爺子的戰友這樣的消息也是無意中聽說的,他自然不可能知道楊建的底細。
當下楊建面帶疑惑的反問道:「怎麼?您不知道?」
常文良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長歎了一口氣,道:「哎!我們瓊海還真是臥虎藏龍啊!好吧,既然你決定要動竇天海,我不能給你什麼支持,但也不會拖了你的後腿,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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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楊建淡淡地一笑,道:「常書記,要動竇天海的可不是我,而是……」說完楊建舉起右手豎起食指朝天上指了指;常文良見狀臉色大變,不敢置信地道:「你是說林系準備對竇天海動手了。」
楊建點了點頭,道:「竇天海禍害鄉里,魚肉百姓,人人得而誅之,常書記,您恐怕還不知道吧,我們家大少爺已經親自到瓊海來了,竇天海這次在劫難逃。」
「你說什麼?林家大少爺來瓊海了?」常文良驚得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看樣子確實是被驚到了。
楊建點頭道:「我們家大少爺這次出任崖州市市委常委兼副市長,為的就是替老百姓除了竇天海這個禍害;我也不怕跟您透個底,瓊海的武裝力量已經被我們完全掌控了起來,竇天海現在就是案板上的一塊肉,我們隨時可以切了它。」
常文良此刻才算明白過來,他急忙問道:「你是說那個神童警察林楓就是林家大少爺?」
楊建笑而不語,默默的點了點頭,常文良嚇得一屁股又坐回到了沙發上;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對楊建道:「這麼說來我想置身事外已經不可能了?」
「當然不可能,您可是瓊海的一把手,在這樣的大是大非面前您可沒有當中間派的權利。」
常文良一向是個老好人,從不與任何人為敵,此次大神掐架小鬼遭殃,他想求個不關我事兒都不可能了,這可把他給急壞了;低著頭想了半天,常文良忽然抬起頭來對楊建道:「老弟,可否安排我跟林楓見上一面?」
「沒問題,不過我們家大少爺現在不方便露面,因此還得麻煩您親自去崖州一趟。」
「好好好,咱們馬上就走。」
常文良急不可待的拉著楊建出了門,為了掩人耳目,常文良這次去崖州一個人也沒帶,而是由楊建親自駕車把他送了過去;到了凱申大酒店門口之後,早已等在那兒的閻光頭立刻把二人引到了一間包房裡;不一會兒,林楓就推門進來了。
「是常書記吧,您好、您好!」林楓一進門就和常文良熱情地握起了手來,那親熱勁兒就跟見了多年的老友一般,倒是弄得常文良有點兒不自在了。
寒暄一番之後,林楓招呼著常文良坐下,又親自給他泡了一杯鐵觀音遞了過去;剛把煙掏出來,就聽常文良笑道:「林少爺,我不會抽煙。」
呵呵……林楓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把煙又揣回了兜裡;常文良見狀趕緊道:「林少爺,你們抽就是,不用管我。」
「算了,這包間裡不透氣,讓您這一省之首抽我倆的二手煙那多不合適呀!」
不待常文良答話,林楓又道:「常書記,我是您的晚輩,您就別一口一個林少爺的叫了,聽著怪彆扭的,您就叫我小林好了。」
林楓的謙恭讓常文良頓時大生好感,人家這是給自己面子呀!他欣慰的笑了笑,道:「小林,我有一事不明,希望你能為我解惑。」
「常書記,有什麼話您儘管問,我一定如實相告。」
「照理說竇天海在我們瓊海雖然也算個人物,可是跟你比起來實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你又為何會千里迢迢的親自來這兒對他大動干戈呢?難不成你們之間有過節?」
林楓聞言笑道:「常書記,我跟竇天海之間連照面都沒打過,何來過節之說;其實我這次來主要是因為中政委劉書記的委託;竇天海一夥肆意妄為,逼得受害的老百姓把告狀信都送到劉書記那兒去了,劉書記大為光火,指示我一定要為民除害。」
原來如此,常文良略微思索了一下,這才問道:「小林,你希望我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