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5
藍藍的天空萬里無雲,直八軍用運輸直升機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翱翔在這蔚藍的天空,柳秀兒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坐直升機,她好奇地趴在窗前,望著身邊飄過的白雲和地下的山川河流,看得滋滋有味。
林楓就這樣默默地注視著像孩子一樣興奮的柳秀兒,要是小虎子也能坐一次直升飛機,他一定比柳秀兒還要興奮,還要開心;一想到這個,林楓鼻子一酸,兩行熱淚禁不住奪眶而出。
一張紙巾遞到了面前,林楓回頭一看,李雅蓉、藍燕琳、蘇梅正含情脈脈地望著自己;林楓心裡湧過一股暖流,強打出了一分笑顏;李雅蓉柔柔地道:「老公,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你要堅強一點。」
林楓長歎了一口氣,紅著眼睛道:「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心裡難受,你不知道趙爺爺和小虎子對我有多好,沒有他們,你們不可能看到活著的我;小虎子是一個多可愛的孩子啊!我曾經答應過要帶他去吃肯德基,去遊樂場,去……」說到這兒林楓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了。
機艙裡的每一個人此時都紅了眼眶,柳秀兒也不看窗外的景色了,她坐在了機艙的一個角落,雙手抱膝輕輕抽泣了起來;李雅蓉趕緊走了過去,蹲在柳秀兒的面前用手輕輕擦拭著她臉頰的淚水,輕聲道:「好妹子,別哭了,以後我們大家都是你的親人,你要是不介意,就叫我一聲姐吧。」
柳秀兒眼淚汪汪地望著和藹的李雅蓉,李雅蓉輕輕朝她點了點頭,柳秀兒輕輕叫了一聲:「姐!」然後一頭撲進李雅蓉的懷裡放聲大哭了起來,這場面再次把機艙裡的眾人感動得熱淚盈眶。
林楓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對楊建道:「你去告訴飛行員,咱們去漢江。」
楊建聞言一愣,道:「楓少,去漢江幹嘛呀?」
林楓淡淡地道:「逛街。」
楊建一聽有些糊塗了,這時候逛啥街呀,不過他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因為林楓此時已經把眼睛閉了起來,沒人知道他是睡著了還是在想事情。
直升機在漢江的一處軍用機場平穩降落了,停機坪上已經停放著三部奔馳s600,這是接到通知趕過來的閻光頭,一行人上了車直奔凱申大酒店而去。
柳秀兒今天經歷了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坐直升飛機、第一次坐轎車、第一次到大城市……一路上她不停地東張西望,眼睛裡充滿了好奇;林楓看著這個純潔得就像一張白紙的山裡姑娘,眼裡充滿了愛憐。
進了凱申大酒店,柳秀兒被裡面富麗堂皇的裝修給驚呆了,宛如走進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她不停地四下張望著,林楓還以為她是好奇,於是笑道:「秀兒姐,沒啥好看的,咱們先去吃飯,走。」
柳秀兒回過身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後聽她小聲道:「我不是在看,我在找廁所。」
林楓聽了啞然一笑,指著大廳洗手間的方向道:「看到沒有,就那兒。」李雅蓉聞言走了過來,拉著柳秀兒的手道:「走,姐帶你去。」
李雅蓉牽著柳秀兒的手去了洗手間,林楓則和楊建等人來到了中餐廳最大的豪包裡,眾人剛一落座,閻光頭就掏出一包黃鶴樓1916來挨個兒發,然後笑呵呵地對林楓道:「楓少,您這次可是把我小命都快給嚇沒了,您不知道,徐總問了我好幾次知不知道您去哪兒了,我是千方百計才把這話給圓了,要是讓徐總知道我騙她,非殺了我不可。」
林楓點上煙吸了一口,呵呵笑道:「你要是敢跟美麗姐說實話,我先殺了你。」
「不敢、不敢。」閻光頭一邊笑一邊招呼服務員把酒菜端了上來;酒菜上齊後,楊建把身子往林楓身邊挪了挪,道:「楓少,我最近聽到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這一次宣河的黨政|一把手全栽了,縣委有一半的常委也跟著他倆倒了霉,翁書記正在甄選新的宣河縣委書記和縣長,這可是個機會呀。」
林楓聞言淡淡地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接縣長的位置?」
楊建點了點頭,道:「楓少,你這副處也幹了這麼長時間了,可以扶正了,這次正好可以趁著你出車禍這事兒找翁書記把縣長的位置給拿下來。」
林楓出車禍這件事情的影響是巨大的,林老爺子雖說只是簡單的做了一個批示,可是這並不代表林家對這件事情就沒有芥蒂,別的不說,林系的另一位大佬劉星黔就打電話把翁庭璋狠狠的臭罵了一番,這當口林楓去向翁庭璋要宣河縣長的位置,翁庭璋肯定不會多說什麼,一準兒答應,楊建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
不想林楓卻是搖著頭道:「時機不對。」
楊建愣住了,道:「楓少,什麼不對呀?現在你去找翁書記要縣長的位置他敢不給嗎?」
「要縣長來當是一回事兒,可凡事都得講個名正言順,難道就因為我被人陷害出了個車禍就去要官?沒道理嘛。」
一旁的周克鍾聞言道:「哪兒那麼多顧慮呀,先把縣長當了再說,誰還敢不服氣嗎?」
「不是這麼回事兒。」林楓輕輕吐出一個煙圈,道:「我現在最大的軟肋你們都清楚,就是年紀太輕,我要陞官,必須要有拿得出手的政績才行,否則肯定會被其他幾個家族拿來做文章;再者說了,當什麼官根本無所謂,只要能為老百姓踏踏實實的謀福利就行,為了當官而當官,這官還不如不當呢,真要是這樣我當年就去京市念大學了,畢了業隨便去中央哪個部委混幾年,下來直接最少也是個正處,何必在基層累死累活的,你們說呢?」
林楓一番話說得楊建和周克鍾是大為敬佩,周克鍾倒了一杯茅台,舉起酒杯道:「楓少,啥也不說了,我周克鍾敬你。」
楊建也舉起了酒杯,正要說話,一名服務生風風火火地推門跑了進來,道:「楓少,您快出去看看,我們閻總讓人給打了。」
屋子裡的人一聽就愣住了,剛才閻光頭還在這兒招呼上菜呢,怎麼眨眼的功夫就讓人給打了呢,眾人趕緊起身,跟著那名服務生跑了出去,到了酒店大堂一看全都傻眼了。
只見閻光頭的馬仔已經把整個酒店大堂給圍了起來,不過他們誰也不敢亂動,因為閻光頭正和十幾個馬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直哼哼;在一處角落裡,柳秀兒趴在李雅蓉肩膀上哭泣著,李雅蓉正一個勁兒的安慰她,旁邊已經有數名閻光頭的馬仔把她倆護在了身後;而閻光頭的對面站著一名穿著黑色西裝的年輕人,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唯有一雙眼睛透露出陣陣的寒意;他的身後站著一對年輕男女,那男的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模樣,戴著墨鏡,穿著一身白色休閒服,此刻他正和旁邊那女的一臉冷笑地望著閻光頭等人。
林楓正要上前,卻被靳戰東拉了一把,只聽他在耳邊小聲道:「楓少,穿黑西裝那小子是個高手。」
林楓聞言冷笑道:「高手?有多高?有你高嗎?」
靳戰東笑著搖了搖頭,林楓白了他一眼,道:「那不就得了。」
正說著話,就看見那個穿著白色休閒服的傢伙手插褲兜洋洋得意地走了出來,指著不遠處正在李雅蓉懷裡哭泣的柳秀兒對地上的閻光頭等人道:「瞧瞧!你們自個兒好好瞧瞧,這傻妞哪點兒不像個村姑,就她這范兒,我老婆說她是村姑難道說錯了嗎?」
「你媽才是村姑。」地上的閻光頭雖然已經被打得爬不起來了,可還是頑強地回了一句;穿著白色休閒服的年輕人聞言冷笑了一聲,道:「行啊小子,都打成這樣了還敢頂嘴,你既然要給這兩個傻女人當出頭鳥,我就讓你知道當出頭鳥的下場。」
話音剛落,穿著黑西裝的年輕人就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關節,然後面無表情地朝閻光頭走了過去,靳戰東此時卻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殺機,當下抓起旁邊的一個瓷瓶就朝那人砸了過去,嘩的一聲,瓷瓶竟被那人一拳在空中擊了個粉碎。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這邊,靳戰東面帶微笑地走了出去,道:「朋友,你很能打嘛,跟我打打試試。」
高手的氣場就是不一樣,從靳戰東那看似隨意卻穩如泰山的行走步伐中,穿著黑西裝的年輕人已經發現眼前這位可不是個善茬。
「喲呵,又來一隻出頭鳥。」穿著白色休閒服的傢伙一臉不屑的冷笑,指著靳戰東對黑衣青年道:「飛子,滅了他。」
黑衣青年聞言大喝一聲,對著靳戰東的面門就一拳砸了過去,靳戰東不躲不閃,腳下一運氣穩住下跨,右手適時擊出,黑衣青年這猶如雷霆一擊般的一記直拳竟被他單手截了下來。
靳戰東的右手像一張巨大的漁網,死死地把黑衣青年的右拳給包裹在了裡面,他的一雙腳就像兩根鋼釬插進了地面一樣紋絲不動,看到這裡,穿著白色休閒服的傢伙愣住了。
靳戰東面帶微笑,對黑衣青年微微笑道:「朋友,你的硬氣功還差點兒火候。」話音一落,靳戰東猛然變臉,右手變成虎爪向下用力一壓,卡的一聲脆響傳來,黑衣青年啊的一聲慘叫,竟撲通一聲跪倒在了靳戰東的面前,靳戰東微笑著拿開了自己的右手,黑衣青年的左手一把握住了右手手腕,額頭上汗水直冒,剛剛靳戰東這一招猛虎下山直接把他的右手手腕給掰斷了。
靳戰東剛把身子轉過來對著穿白色休閒服的傢伙,黑衣青年猛然從兜裡掏出了一個黑色的證件,嘴裡大聲喊道:「你別亂來啊!」
這證件靳戰東太熟悉了,他自己就有一個,沒想到眼前這位黑衣青年居然還是個中警內衛,那麼對面穿白色休閒服的傢伙的身份也就不難猜了,能讓中警內衛跟隨身邊的人,必定是五大家族的直系子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