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moshaocong,寶貝十五,牽著你的腳,linfan229,曾灩灩幾位的打賞捧場和月票支持這章寫的有點慢,耽誤了時間,繼續碼字去上午九點左右還有一章。求月票,求訂閱)
全場瞬間死寂!
所有人的視線中,一抹烏黑閃電驟然劃破空氣!
黑夜黑劍,白雪鮮血。
不可躲避,不能躲避,在軍刺部隊中排名第十八位的利刃眼神中已經倒影出了狂潮的影子,可大腦卻根本來不及給自己的身體下達閃避指令。
狂潮轟然下落!
霸氣如山,殺氣瞬間席捲全場,波濤洶湧!
王復興眼神中滿是徹底的死寂,眼眶通紅,眼神中的黑眼球卻悄然擴大,烏黑而詭異,形成了似乎跟狂潮一樣的顏色。
利刃的身體一瞬間被劈成了兩半!
兩半屍體分開倒在雪地中,鮮血直接崩了出來,灑落了王復興一身。
如此同時,王復興拔劍的聲音才響徹在眾人耳邊。
二號身體劇烈顫抖,在唐家近乎無敵的人物,面對那一招傾國也僅僅損失了一條手臂的老怪物,如今雖然獨臂,但若要死戰,依然能發揮出異常恐怖的實力,只不過這一刻他的眼神中卻滿是恐懼和驚惶,看著王復興的眼神,匪夷所思到了極點,完全是白天活見鬼的表情!
二十多年前。
同樣是一場大雪夜。
那一年的那一場風雪,葬送了一個隱約有成為天朝第一家族勢頭的輝煌家族王家!
那一年那一夜。
一個剛剛五十歲出頭的中老年人一襲黑衣,一把琉璃,面對精銳盡出的三大家族,沒有絲毫的畏懼退縮,一如既往的狂妄和驕傲。
那個鮮血融化冰雪的夜晚,三大家族出動的精銳幾乎損失殆盡。
一把琉璃連出十三劍,十三名在三大家族中可以稱得上是支柱人物的頂尖高手,統統被一劍劈殺!
那個瘋狂的夜晚,僅僅一人,卻將三大家族統統踩在了腳下!
那一戰,唐家軍刺十五人,夏家野火十人,秦家暗影十人。
還有十六名頂尖高手。
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那一夜那把徹底瘋魔暴走的琉璃,真實的情況其實是連出十四劍。
只不過最後那一劍,卻被一個並非三大家族陣營中人的高手給生生接下。
而當時接下了第十四劍的那一招,叫傾國!
與剛才皇甫靈犀對付二號的那一招,是同一招!
那是兩名超級高手以自殘的方式同歸於盡的一幕,只要目睹,就會牢牢記住一輩子!
而二號,正是當年那一戰中倖存的幾名決定高手之一!
記憶的閘門轟然打開,二號一時間竟然愣在了原地,思緒穿過了二十多年的那場風雪,當年的場景與如今完全重疊,眼前提著烏黑狂潮的那道年輕身影,似乎也跟當年那一道身影徹底重合。
王家滄瀾!
一個無論三大家族還是天朝政府都異常默契的緘口不言的人名,在二號內心中突兀的浮現出來,緊隨這個名字的,還有一股莫大的恐懼。
原本混亂的現場,王復興已經成為了唯一的焦點。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停手,看著這個單手提劍一劍劈殺了利刃的年輕男人。
王復興眼神空洞而死寂,緩緩邁步,氣勢在不斷的攀升,一漲再漲,伴隨著他每走一步,渾身的骨節就啪啪作響,沒個停歇。
夏沁薇跌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王復興的背影,一向很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這一刻,自己距離那個男人,似乎越來越遠。
「殺了他!殺!都給我上!殺了王滄瀾,哈哈,哈哈哈,他堅持不了多久了,殺!殺!哈哈哈哈,王滄瀾,你殺不了我,二十年前不行,現在也不行!」
二號猛然狂笑,雙目赤紅,近乎瘋狂,整個人直接陷入了短暫的失常狀態。
王滄瀾。
對現場每一個人來說都異常陌生的名字。
此時從二號嘴裡喊出來,雖然讓人莫名其妙,但所有人還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深深忌憚和惶恐。
軍刺部隊中,兩名排名在前三十的超級精銳瞬間衝向王復興,沒有絲毫猶豫膽怯。
軍刺部隊,向來以完成任務為首要目的,從來不畏強敵,不畏死亡。
王復興烏黑的眼眸中殺機洶湧,所有的理智和情緒通通都被掩蓋,殺戮和戰鬥,是他如今唯一的本能!
長劍裂空!
烏黑長劍再次劃破風雪!
狂潮驟起!
王復興身體骨節的聲響愈發清晰,身體瞬間衝破了兩名軍刺精銳的阻擋!
無聲無息。
一切彷彿在放無聲電影一般。
王復興身體站定,眼神波動了一下。
身後,長劍劃破皮肉的悶響才悠悠傳來,兩名軍刺精銳的身體,被一劍悍然劈成了四段!
還是一劍!
也只有一劍!
五歲開始習劍。
木棍,柳條,精鋼。
每天成千上萬次的練習揮動,手臂浮腫,全身酸痛,持之以恆,在今日這一番刺激下,這一劍終於徹底登堂入室!
王復興只會這一劍,無窮無盡的變化,但發力的方式卻完全一樣,追求人體極限甚至超越極限的恐怖爆發力!
這一招,有個霸道到極點的名字。
叫天下無敵!
如果傾國是充分利用全身肌肉並且破壞肌肉追求絕對的進攻速度的話。
那天下無敵則是充分利用全身的關節,並且以破壞全身關節的代價,突破人體極限的爆發力!
彷彿是宿命的輪迴。
二十多年前生死相向同歸於盡的兩招,今晚幾乎同時出現,這一次,無論陣營還是立場,都異常的一致!
二號笑容愈發瘋狂快意,身體都激動的微微顫抖,近乎瘋狂的大叫著:「殺了他!繼續殺!殺!」
王復興身體愈發僵硬,第三劍悍然橫掃!
聲音未至。
劍鋒率先刺入皮肉!
鮮血噴灑,第三劍!
「好一個天下無敵。」
戰場的風雪中,不到二百米左右的距離處的陰暗處,兩個老人並肩站立。
一名身材高大穿著道袍的老道士雙眼赤紅,臉上的肌肉徹底扭曲在了一起,身體顫抖,死死盯著身邊跟他並排站立的一個老人,並沒有理會他的感慨,嗓音沙啞道:「你還不出手?」
老道士身邊,一個穿著一身很古老的灰色中山裝的老人站在風雪中,沒有回頭,平靜道:「你在怨我?」
「不敢。是我一廂情願的認為你不會袖手旁觀,呵,你只欠一個人情,所以只救一人,我認!我只要你救王復興,到了現在,你為什麼還不出手?!」
「我說過,我只救他一次。」
一身中山裝的老人輕聲道,瞇起了眼睛道:「而且我確實也很好奇,這個衝破了自身瓶頸的年輕人潛力究竟燃燒到了什麼地步,究竟可以連續出幾次天下無敵,這一招,當年王滄瀾最巔峰的狀態下能連出十四劍確保自己無恙。以王復興原先的實力,恐怕勉強出第五劍後全身關節就會徹底斷裂,但這一次的提升,他應該會使出第八劍了吧?如此,我的這個人情被暫時留下,以後再用,豈不是更好?」
不知道為什麼,老人在說出暫時這個詞彙的時候,語氣格外加重了一些。
但內心心急如焚的老道士卻沒有絲毫察覺,雙眼冰冷,似乎要對身邊的同伴出手。
「你遲遲不肯出去相助,甚至連你重傷垂死的徒弟都不肯去看一眼,從而留在我身邊,就是怕我這次不出手吧?」
一身中山裝的老人輕聲道,看著不遠處的戰場,無奈一笑道:「你啊,還是跟以往一樣,其實有些時候,我還是值得相信的。」
「我創傾國,王滄瀾創天下無敵。二十多年前,我親手廢了他的雙腿,有愧,但卻也是救了他一命,三大家族至今都不敢確定他是不是還活著,雖然王滄瀾不領情,但我自認做的沒錯。而且那第十四劍的天下無敵,同樣讓我付出了難以想像的代價。我不計較這些,內心有愧,說什麼都是借口。當年我欠下王家一個人情,便只會救一人,只救一次。」
老人語氣頓了下,深深看了王裹屍一眼,輕聲道:「既然你現在讓我出手,那這個人情,我還了便是。」
他向前邁步。
一步跨出了黑暗的陰影。
大雪天,銀裝素裹,一身中山裝,異常顯眼。
老人神色平靜,直接走向王復興的方向。
那邊,狂潮高揚,第四招天下無敵悍然出手!
鮮血飛濺!
王復興身體行動明顯更加僵硬,全身關節死死的卡在了一起,那種駭人聽聞的爆發力也越來越強大!
一身中山裝的老人逐漸接近戰場,步伐緩慢。
第五劍!
王復興眼神空洞,地上已經是一地的殘屍。
身形緩慢。
身上的氣勢也從極盛走向極衰。
全身每一塊骨節都被利用,利用之後,便是摧枯拉朽的破壞。
還可出三劍。
王復興死寂空洞的眼神中終於出現了一絲光彩。
眼神完全無視僅剩下的五名軍刺隊員,身形暴起,直接衝向了已經逐漸恢復冷靜眼神森然的二號。
身前五把短刀揚起。
王復興不管不顧,一舉衝過!
身上再添三道深刻刀傷。
身體來到二號身前。
第六劍猛然揮出!
二號猛然大吼,笑容猙獰,猛然一側身,狂潮劍鋒第一次落空。
第七劍瞬息而至!
二號再次躲過,一腳狠狠揣在了王復興胸口。
終究還不是當年的王滄瀾,差的遠吶。
二號眼神陰森,今晚絕對不能給這個小雜種繼續發展的機會。
王復興身體猛然後退,最終咳血,但臉上卻毫無表情,退後的身體驟然站穩後,身體再次向前。
長劍直刺!
第八劍!
王復興臉上終於出現了痛苦的表情,渾身骨節鎖緊,響個不停。
這一劍如果真的刺出去,完全發力的話,他的一雙腿所有關節恐怕會在一瞬間徹底粉碎!
身後,身穿中山裝的老人已經距離戰場不到七十米。
袖口低垂。
一把雪亮飛刀出現在他手中。
跟在他身邊的王裹屍神色緊張到了極點。
老人手掌猛然揚起。
一柄雪亮卻古樸的飛刀穿過風雪,劃破空氣,數十米的距離,眨眼及至!
老人身體停下,直接轉身,看也不看飛刀一眼,輕聲道:「走了。回崑崙。」
王裹屍根本來不及跟老人道別,在對方飛刀出手的一瞬間,猛然衝向了皇甫靈犀的方向。
飛刀如電。
幾乎在所有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直接飛入戰場,猛然衝進了二號的蒼老身體。
飛刀破體而出。
力道絲毫不減,轟然砸在了烏黑的狂潮之上!
狂潮劇烈爭鳴。
王復興的蓄力被打斷,虎口溢血,那第八劍,終究未出。
而二號的身體卻被飛刀的力道貫穿,直接飛向王復興。
王復興狂潮一揚,劍尖直接刺入了二號的下巴,貫穿他整個頭部後,毫不猶豫的將他的身體甩了出去!
唐家無敵的高手,頭部被一劍生生撕爛!
全場嘩然。
風雪震動。
那一身中山裝,卻在黑夜中伴著大雪,漸行漸遠,毫不留戀。
距離戰場大概五六百米的距離外。
一輛黑色的奧迪靜靜停在路邊。
奧迪身後,是一輛裝滿了人的七座商務車。
一個異常英俊的男人坐在後排,看著屏幕上的無數小點,瞇起眸子,眼神盯著逐漸離開戰場的紅點上面,自語道:「這個最大的變數,終於走了啊。果然強大。」
他輕輕一笑,看了看給他開車的大美人司機,柔聲道:「皇甫家烈焰。唐家軍刺。王少。玉觀音。夏家大小姐。皇甫浮屠。呵呵,這麼多人在一起,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大場面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今晚少爺便做一次黃雀,將這無聊的遊戲結束了,讓大家都過個好年,你說如何?」
美女司機沒有說話。
年輕男人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失望,微笑卻絲毫不變,柔聲道:「開車吧,我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