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復興淡然笑了笑,將手機放回口袋,對短信的內容,卻懶得放在心上。
開始的合作,肯定會很愉快的,但結局如何,現在還不好預測,他這次等於是為夏家和秦家做了一次中間人,很簡單的活,雖然不能完全說是中介,但在三大家族的碰撞中,特別是涉及到政界和商界的領域內,他基本上也只是一個睜眼瞎,能發揮的作用實在是有限。王復興一直都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一個在華亭只能靠著李冬雷才能走得穩並且連一棟豪宅都還買不起的有錢人,發揮的最大的作用估計就是在黑道方面,當然,這個所謂的最大也只是相對來說。
說白了,他就是這次從中把兩家牽扯到一起後在其中打醬油撈好處的,至於秦家和夏家會不會為了最後的利益分配而鬧得不愉快,這根本就不是他有能力去插手幫忙的事情。
王復興突然有些自嘲,自己這個所謂年輕梟雄的名頭在三大家族眼中實在不值一提啊,自己距離那個位置到底還有多遠?王復興有過一絲片刻的茫然,這感覺就像是自己站在一條長的望不到盡頭的馬路上面,明明知道起點是苦難盡頭是輝煌,但茫然四顧,卻始終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在那條狹窄的道路上一直向前向上,追尋象徵著榮耀的終點。
電影《非誠勿擾》中的女主角笑笑說,人生是一場修行。
而王復興,則是這條修行路上的苦行僧。
所有的紅粉榮耀皆是點綴,埋頭沐浴著血腥,踩著屍骨前行,才是他的主題。
這樣的人生或許不會寂寞,但終歸卻是不自由的啊。
王復興深呼吸一口,轉過身,看了看臉上依然帶著青腫手臂上綁著繃帶的開陽,瞇起眼睛,語氣冷淡道:「好好養傷,等你傷勢好了,我還有任務要派給你。」
「是,主人。」
開陽條件反射的彎下腰,來了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語氣恭敬的近乎戰慄。
「你很怕我?」
王復興輕聲道,平平靜靜,一如他的表情,讓人看不清他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
開陽的額頭上已經浮現出了一絲細密汗珠,有些不知所措,他顯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王復興的問題,想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這個似乎比伊籐晴川還要反覆無常的主子問這句話的含義是什麼,他猶豫了下,頭部低的更低,沉聲道:「我敬畏主人。」
王復興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看了他一會,漫不經心的揮揮手道:「回去吧。」
內心對王復興已經有了陰影的開陽微微鬆了口氣,躬下身子,以一種異常卑微的姿態,退出了王復興的視線。
王復興站在原地點了根煙,沉默了一會後,才歎息一聲,上樓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前,推門進去,打算去洗澡。
只不過房間內的景象卻讓他有些發呆。
一片狼藉!
桌子,椅子,水杯,水壺,甚至床單地毯,全部被掀翻,掛在牆上的液晶電視也被砸落在地上,房間的角落中,一個被夏大小姐珍藏特意放在房間中的酒櫃也被砸碎,裡面幾瓶夏大小姐小心翼翼收藏起來留給王復興品嚐的紅酒順著破碎的酒瓶流淌出來,紅色的液體觸目驚心,整個房間內都飄散著一股濃重的酒香。
房間內,一個身材修長的佳人站在一片狼藉中,呆呆發愣。
王復興內心猛的抽了一下,有些心疼,卻始終維持著他說不上是自尊還是自卑的驕傲,神色平靜,走過去,將正在發呆的女人摟在懷裡,明知故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在這裡看著眼前景象發呆了半晌的楚前緣嚇了一跳,剛想掙扎,聽到王復興的聲音,立刻安靜下來,但隨即又覺得這麼溫順似乎也不對,在王復興懷裡掙扎了下,卻沒脫離他的懷抱,只是轉過了身,臉色通紅,眼神躲閃,似乎有些幽怨,又有些愧疚道:「表姐生氣了。」
「嗯。」
王復興不動聲色的應了聲,臉色不變。
楚前緣被他摟著,更是心慌,小腦袋裡也愈發糾結,面對這個昨晚將自己的身體研究了個通透在自己身體上的每一寸都留下了吻痕的男人,她有種下意識的羞澀,但更多的是不安,今天躲在自己的房間一天都沒有好意思出來,加上昨晚被王復興連續征伐,勉強承受,但卻實在受不了那種疲憊,逃進房間後就睡了過去,一直到晚上王復興回來的時候才醒過來,然後沒多久就看到臉色蒼白的表姐衝進王復興的房間,將她精心佈置的一切全部摔掉,邊哭邊砸,魚小嫵和楚前緣就呆呆的站在一邊,不知道如何是好。
特別是楚前緣,在瞭解了大概情況後,內心的感覺更是古怪。
似乎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表姐這般脆弱,在楚前緣心裡,她的表姐一直都是自信而強勢到讓所有女人都羨慕崇拜的女人,我行我素,神采飛揚,幾乎從來都沒見過她有失態的時候。
可今晚
那一刻,楚前緣看著臉色蒼白已經把嘴唇咬出血絲的夏沁薇邊哭邊鬧邊罵,似乎突然間明白了什麼。
所謂愛情,也是一把雙刃劍,所有人都看到了它甜蜜的一面,但因為自私,卻把這種感情變得越來越殘酷。
楚前緣內心酸澀,直到表姐砸完所有東西,失魂落魄的離開房間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昨晚一時衝動之下,跟王復興做那些羞人事情的同時,傷害了自己心裡一些很珍貴的東西。
但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楚前緣有些茫然,她喜歡王復興,鼓起了勇氣,將自己的身體毫無保留的交給那個男人的同時,卻傷害了另一個女人。
這個從小到大談過一次戀愛但卻依然保持著單純性子的孩子,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罪惡。
「我們做錯了嗎?」
楚前緣趴在王復興懷裡,小心翼翼道。
王復興臉上似乎戴上了一張永遠都不會變化和波動的面具,輕輕拍了拍她的柔嫩背部,柔聲道:「傻丫頭,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是可以用對錯來解釋的。」
楚前緣迷迷糊糊的哦了一聲,也不知道懂了沒,抬頭弱弱道:「這些都是表姐砸的。」
王復興默默點頭,沉默了一會,才輕聲笑道:「貌似我在這裡不受歡迎了,收拾下東西,我們明天搬出去好了。」
楚前緣臉色微微變了下,張張小嘴,欲言又止,內心卻是複雜,又輕鬆又惋惜。
他真的就捨得這個和表姐分手嗎?
清純還有些小善良什麼事情都藏不住的楚前緣又開始糾結了。
她知道愛情是自私的,有些時候甚至還有些殘忍,但她還是感覺有些糾結。
要不要勸解下?
勸,很難。不勸,更難。
楚前緣迷迷糊糊,最終,輕輕低頭小聲道:「表姐抱走了你的枕頭。」
王復興愣了一下,瞬間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始終保持著平靜冷硬的臉色也悄然變化,逐漸變得柔軟起來。
這是那個很強勢卻肯為自己哭的小女人給自己留下的台階嗎?
王復興怔怔出神,下意識的掏出一根煙點上。
「她被你氣的肚子疼,今天一整天都在悄悄用手捂著,痛經這種事情,對女人來說是種折磨。你還這麼氣她,她現在應該很難受的。」
身後,一道輕靈嗓音響起,魚小嫵斜靠在門口,看著王復興,柔聲道:「哥哥,我覺得你做的不對。他那樣的女子,如果沒有些小脾氣的話,太不正常了。夏姐會生氣,證明她很在乎你,如果她只是利用你的話,才不會發這麼大的脾氣。而且,你太敏感了,如果我們都喊你一聲王少的話,你也要把我們都趕走嗎?」
魚小嫵語氣頓了下,低著頭,輕聲道:「有人跟我說過,女人,尤其是漂亮驕傲的女人,是要哄的。」
每個女人,一生之中都要跟大姨媽作戰。
每個月的那幾天,絕對是女人最苦惱最不方便的時候,也是女人脾氣最不穩定的時候。
急躁,易怒,憔悴。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症狀。
夏沁薇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這間寬大豪華的主臥室的,滿腦子迷迷糊糊都在想著那個她說了無數次才不要在乎的混蛋,可越是這樣說,內心卻越是在乎,從小到大,打記事起就被夏九鼎欽定為夏家繼承人的她第一次嘗到了委屈的感覺,想哭,卻哭不出來,胸口發堵,就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
她蜷縮在自己豪華的大床上面,蓋著被子,溫潤的手掌輕輕搓熱後摀住自己的小腹,臉色蒼白,往日裡強勢而自信的夏大小姐,此時卻像個被拋棄的小可憐一般,咬著自己的嘴唇,眼淚卻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斷滑落,浸濕了枕巾。
那個魂淡,他怎麼可以這樣對自己?
難道自己在他心裡,就真的這麼無足輕重嗎?
份量輕的連讓他低頭哄自己一下都不願意?
他怎麼可以這麼驕傲,抬起腳步,就連頭都不回?
夏沁薇,你為什麼這麼賤,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
肚子真的好痛啊
夏沁薇身體輕輕顫抖,內心卻愈發的無助和委屈,閉著眼睛,想睡過去,但腹部的絞痛卻讓她怎麼都睡不著。
都是讓那個魂淡給氣的,從前沒這麼痛的啊。
夏沁薇咬了咬牙,剛想暗中不知道第多少次發狠,打定主意要再也不理他下決心發誓要和他分手的時候,門外,一陣敲門聲卻突然響起。
「進來。」
夏沁薇輕聲道,沙啞性感的嗓音有些變形,顯得很虛弱,額頭上冷汗淋漓。
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夏沁薇完全沒有想過他會在這個時候過來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小心翼翼的端著一個碗,輕輕來到床邊。
王復興!
他肯放下自己的驕傲了嗎?
要來道歉?
哼哼,自己才沒這麼容易接受呢,魂淡,魂淡,魂淡!
夏沁薇的倔脾氣又上來了,像是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小貓,強忍著從床上爬起來,忍著腹部的絞痛,蒼白著小臉,冷冷道:「王少大半夜的來我房間,難道不需要注意下影響嗎?」
又是王少。
王復興暗中苦笑,這小妞脾氣真是夠倔的,他輕輕咳嗽了下,看了她一眼,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道:「不許胡鬧!」
多強硬卻又溫柔寵溺的語氣啊。
就像是丈夫對待自己的老婆一樣。
夏沁薇已經發誓無數次再也不理他的內心頓時很沒骨氣的軟了一下,但隨即立刻強硬起來,冷笑道:「王少,我們或許有些交情,但請注意你說說話的語氣,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關心我。」
「我是你男人。」
王復興平靜道,古井不波:「二十四小時前,在凱悅酒店,你親自說的。」
「你現在不是了!」
夏沁薇冷冷道,卻紅了眼睛,內心積累的委屈頃刻間全部爆發出來,什麼天之驕女的帽子?夏家女皇的威嚴?這些似乎統統都不重要了。
「你不要我了!你要和我分手!我明明說的是氣話,你卻當真了!你都不會哄我!我才不要理你,你出去,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王復興神色平靜,眼神卻愈發溫暖柔軟,靜靜聽著夏沁薇說完,才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疼道:「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任性?」
夏沁薇咬著牙哼了一聲,內心愈發委屈,可委屈的同時,有多了一絲讓她自己羞惱和無奈的甜蜜。
王復興輕輕坐在夏沁薇旁邊,不顧對方此時並沒有多少殺傷力的惡狠狠視線,一隻手端著碗,另一隻手輕輕攬過她的身體,不管對方的輕微掙扎,小心將她摟在懷中,柔聲道:「喝了。」
這是一碗很普通的紅糖水。
在晶瑩小巧的瓷碗中輕輕搖晃,蕩漾出讓人暖心的色彩。
夏沁薇恨恨瞪了王復興一眼,把頭轉向一邊,不去看他,賭氣道:「不喝!」
「不喝就打屁股!」
王復興惡狠狠道,他確實是不會花言巧語哄女孩子開心的。
「就不喝!」
夏沁薇委屈道,強勢的讓男人都心悸的女子,被心愛的男人摟在懷裡,似乎又要哭出來。
「你不喝,那我可就喝了。」
王復興無奈歎息道,也不猶豫,果真端起碗來,自顧自的喝了一口。
夏沁薇氣急,多說幾句好聽的能死啊,她恨恨轉過頭,剛想說話,視線中一張臉猛然湊了過來,越來越近。
咦?他想幹嘛?
夏沁薇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嘴裡含著紅糖水的王復興給重重吻住。
這是要用強了嗎?
這個魂淡,說幾句好聽的都不會,太笨了。
夏沁薇內心無奈,象徵性大過實質性的掙扎了幾下,一隻小手伸出來,出氣一般,狠狠捶打了下王復興的胸部,另一隻手卻極為自然的摟住了她的脖子,將王復興餵進自己小嘴中的紅糖水全部餵了下去。
一隻手舉著碗,一隻手摟著人,還要在對方掙扎的時候保證碗中的水不晃動。
這可真他媽是個技術活。
王復興就保持著這個古怪的姿勢,很耐心的將紅糖水嘴對嘴的餵給夏沁薇,又下意識的挑逗了下對方的小舌頭,這才鬆開夏大小姐的小嘴,眼神戲謔。
夏沁薇也老實了,內心的委屈似乎也因為王復興這完全沒經過她同意的強吻而消失無蹤,只是傻乎乎的看著他,臉上帶著淚痕,眼神迷離,心理作用下,似乎連腹部的疼痛都減輕了許多。
「想喝水嗎?」
王復興笑瞇瞇,問了一句異常經典的台詞。
夏大小姐臉色很罕見的紅了紅,沉默了一會,輕聲道:「有點熱。」
「趁熱喝才最有效果,效果很好的。」
王復興柔聲道,把手中的碗遞到夏沁薇嘴邊,只要她一低頭,就可以把他親自泡的紅糖水喝下去,真不是一般的服務周到。
夏沁薇卻再次撇過頭拒絕,在王復興疑惑的眼神中,紅著臉,哼哼道:「喂我。」
喂?
當然是嘴對嘴餵了。
王復興精神一震,第一次發覺女人其實也很好哄的,感情有了,態度上暫時服個軟,還能有多大個事嘛。
他說了聲遵命,迫不及待的又喝了一大口,然後又吻了過去。
這一次,夏大小姐沒有掙扎,身體依偎在王復興懷裡,自然而然的摟著他的脖子,喝著男人親自餵給自己的紅糖水。
好甜啊。
兩人就這樣一口口將整碗的紅糖水飲盡,均有些意猶未盡的遺憾感覺。
「好些了麼?」
王復興輕聲道,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將手中的碗放在了一邊。
「哪有這麼快?」
夏沁薇白了他一眼,臉上的紅暈掩飾住了蒼白,雖然腹部依舊疼痛,但心裡卻舒服了許多。
「那我再去沖一碗。」
王復興撓頭道,能這樣一直跟夏沁薇接吻,還能把這次吵架的事情揭過去,多便宜的事啊,聽說平日裡很少吵架的情侶一旦和好,感情會激增的,嘖嘖,這事怎麼看都是自己賺翻了。
「回來!」
夏沁薇嬌喝道,隨即又哼哼兩聲,似乎看穿了王復興的心思,哼哼道:「一碗紅糖水就想收買我嗎?剛才你欺負我的事情怎麼算?」
「你想怎麼算?」
王復興一陣頭大,無奈道,他很想說剛才要不是你用話擠兌的話,事情不會鬧到這一步,不過看到夏沁薇紅暈的臉色,他還是老老實實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道歉,哄我」
夏沁薇哼哼道,擺明了一副又再次墜入愛河無可救藥的可愛模樣。
「好吧,我道歉,我認罪,女俠想怎麼責罰?」
王復興無奈道,很沒節操的認慫了。
「哄我。」
夏沁薇繼續哼哼,一隻手摀住自己的小腹,微微皺著漂亮眉毛,臉色卻是一副喜氣洋洋的勝利模樣。
「哄人我是不會的,要不吻你算了。」
王復興輕聲笑道,又要湊近夏沁薇。
夏大小姐向後躲了一下,打賞了他一個白眼,不客氣道:「你想得美!」
「那我給你揉揉,來,你躺下,我給你做個按摩。」
王復興繼續道,額頭已經開始出汗。
「傻瓜,揉揉的話,流血會更多的。」
夏沁薇紅著臉道。
「放心就是,我會掌握分寸。」
王復興一臉的自信,他確實不會哄人,只能用行動補償了。
夏大小姐微微猶豫,沒由來的有些羞澀,難道真的要讓他摸自己的小腹嗎?她思緒混亂,最終,在王復興認真的眼神下,乖乖躺下來,紅著臉,看著王復興的眼睛。
王復興同志深呼吸一口,坐在夏沁薇身邊,手伸進被窩,又挑開了她的睡褲,輕輕伸進了夏大小姐的睡褲內,放在了她的小腹上面。
柔嫩,溫暖,光滑。
夏沁薇身體劇烈顫抖了下,臉色通紅,內心緊張到了極點,但她卻不愧是偶爾發浪起來能把王復興勾引折騰的神魂顛倒的女俠級別人物,咬著牙,忍住羞澀,看似認真告誡但卻更像是誘惑的說了一句:「不許再向下摸了哦。」
「」
王復興差點崩潰真的要不顧一切的向下,強忍住這種衝動,默念著醫者父母心,撫摸在夏沁薇柔嫩小腹上的手,卻在輕輕顫抖著,下方很近很近的地方,似乎又魔力一般,吸引著他向下,在呼喚著他拿開那條礙眼的衛生巾
闖紅燈可不是好習慣啊。
王復興內心默念了一句,乾脆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平靜。
夏沁薇紅著臉看了他一眼,見他閉上了眼睛,輕輕笑了下,眉角處,頓時蕩漾起一股再簡單不過的幸福快樂。
她看了看旁邊自己當時不知道出於什麼情況從王復興房間內抱過來的枕頭,伸出小手,輕輕抓住,感受著從腹部傳遞過來的輕柔溫暖,猶豫了下,最終輕聲說了一句。
「今晚,你也睡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