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31
這段戰爭視頻,余文生當時沒有看到。
那時候他每日裡廢寢忘食地忙碌於修行、馭獸技術和新型體能增持藥物最後關頭的研究中,直到現在被「關押」在榮譽軍團,才算是得空看了下這個過時的新聞,然後,他再次被深深的震撼了。
人類,總是能夠在最危機的關頭,爆發出難以想像的力量。
耶和華基地城市保衛戰,一直持續到現在,整個基地市已經被徹底摧毀了,但戰鬥還在進行!
哪怕是,只有零星的戰鬥。
難以想像,一個三千多萬人口,作戰部隊及警察、私人武裝等所有武裝力量加起來不足二百萬的基地城市,在近乎覆蓋式的受潮攻擊下,承受了多麼巨大的壓力,付出了多大的犧牲……
那是真正的屍骸遍野,血流成河。
而擁有著絕對力量的「光明帝國」,排山倒海般的攻勢也終於疲軟下來,沒有了之前毀天滅地的恐怖勢頭。面對著零星的反攻,他們也有些乏力般不再去追剿,而是更偏重於重建基地市。
因為,他們需要這個城市的一切資源。
只可惜戰沒能夠讓他們得到充足的人力資源,這個基地城中的人類寧死不屈,而且野獸甚至是獸兵,在戰鬥中也很難控制其不殺人而是盡量俘虜。這場戰爭的結局,出乎了光明帝國的所有人的意料,他們萬萬沒想到,征服世界的第一戰,就會迎頭碰上這樣一塊難啃的骨頭。
所謂帝國鋒利的爪牙,磨得鈍掉了。
雄心壯志,也生生被磨礪掉了一大截。
然而他們已經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再也無法隱藏下去蓄積實力,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光明帝國只得正式對外公佈,打出了「光明帝國」的旗號,從這一刻走上了歷史的舞台。
光明帝國?
名字就很不討人喜歡,加上出道後就犯下這等十惡不赦的罪行,哪個國家會對其有好感?若非是當今世界各國各基地城市都人人自危,恐怕各國早就組成聯合**將這個什麼想要統一全球的勞什子「光明帝國」轟殺成渣挨個兒放血挫骨揚灰了。還輪得到他們耀武揚威地從黑暗中蹦躂出來當著全球人的面犯下這等大罪,還牛氣沖天傲慢不已地向世界各國發函自介希望得到認可?
扯淡!
一間裝飾豪華的房間內,余文生砰地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又怒氣沖沖地站起來揮著胳膊喊道:「借口,純粹是借口,什麼希望得到認可,他們只是需要時間積蓄力量,待恢復元氣後,就會繼續他們的帝國之路。」
坐在他旁邊的柴世海翻了個白眼,道:「依你的意思,現在全世界各國應該聯手出兵將其絞殺在襁褓中?」
「聯手?一個個全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怎麼出兵?」余文生撇撇嘴坐回去,雙腿一翹擱在茶几上,拿起一瓶啤酒喝了兩口,一邊說道:「別想著找借口挖苦我兩句,門兒都沒有。」
柴世海哭笑不得,道:「你小子是不是屬狗的?逮誰咬誰?我又沒招惹你,一說話就夾槍帶棒。」
「喲呵,我好端端被拘留住牢房,還不能發幾句牢騷啊?」
「靠,你見過這麼豪華的牢房,聽說過有罪犯或者犯罪嫌疑人能有這麼好的待遇?」柴世海鄙夷地看了眼余文生,道:「別在這兒得了便宜賣乖,誰看不出來這是老柴家要保你才讓你待在了榮譽軍團。聽說昨天老爺子已經和葉家的人通過話,明確告訴他們不得報復你。」
余文生很沒良心地吊著白眼道:「得,我可不敢沾老柴家的便宜。」
「我說你小子……」柴世海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皺皺眉小聲問道:「哎,都陪你好幾天了,跟我說實話,葉少龍是不是你殺的?」
「廢話,當然是我殺的。」
「什麼?」柴世海一驚,道:「你可別亂說啊。」
「哦,那就不是我殺的。」余文生糾正道。
「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余文生雙目圓睜,不耐煩道:「那你說是不是我殺的?」
「我哪兒知道?」
「你不知道?那我說了你還不信……」
「我……」
柴世海敗了,無可奈何地擺擺手道:「算了算了,我說不過你。對了,我今天其實還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呢。」
余文生詫異道:「什麼事?」
「那個,以前家裡人對你不太好,其實想想也沒什麼,那時候畢竟都不大,是吧?」柴世海斟酌著言詞,露出很善意很真摯的笑容,道:「你也別太記怪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
「沒問題。」余文生痛快道。
「真的?」柴世海面露驚喜,沒想到余文生答應得這麼快。
余文生斜著瞄了眼柴世海,道:「哦,好吧,那是假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柴世海尷尬道。
「那你到底是哪個意思?」
「我操,跟你說話怎麼這麼費勁啊?」
「喲呵,你還來勁呢是吧?太欺負人了!」余文生拍茶几拍得震天響,怒道:「我張口閉口都趕緊循著你的意思走,還想怎麼樣?行行行,你趕緊出去吧,別在這兒欺負人了,我會死掉的!」
柴世海肺差點兒氣炸掉,揮揮手氣急敗壞地說道:「我直說吧,你和七哥,還有五哥他們幾個人之間,別記仇,都是自家人。」
「你七哥和你五哥讓你來說的?」余文生淡淡地問道。
「不是,是我自己想著撮合下,省得你們一見面就瞪著眼睛互掐,對誰都不好。」
余文生嘴角一翹,掀起不善的冷笑,道:「九哥,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我真不能答應你。首先,我不欠任何人的,而又不是一個大方的人,心胸狹隘,所以誰欠我的,我都想討回來;其次,這麼久了,他們至少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像我這麼老實的人,心裡也難免會有些火氣啊。」
「文生……」
「九哥,我小時候受人欺負,只有你幫我,為了我還挨過揍。「余文生眼角一紅,似有淚珠盈眶,他淡淡地,卻容不得別人再談下去般給出了強硬的態度:「當然了,九哥的面子我必須給,這樣吧,以後我會盡量克制自己的脾氣,以前的事情我也懶得再去計較了。不過,這醜話說在前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後誰要是再敢欺我一尺,我就欺負他記恨他到天涯海角。」
柴世海苦笑無語,余文生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已經算是給足了他的面子。
便在此時,房門被推開了,神情陰鷙的柴世兵大步走了進來,冷笑著說道:「好大的口氣!」
余文生抬頭看了眼柴世兵,道:「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無知者無畏,說的就是你吧?」柴世兵氣勢懾人地擺擺手,自顧自坐到旁側的一把椅子上,絲毫不理會余文生的態度,坐下後神態傲慢頗為悠閒地說道:「這裡是榮譽軍團的地方,而你現在,名義上還是受審被關押的事故犯罪嫌疑人,很不巧的是,這兩天由我來看管你……」
「我靠,這日子沒法過了。」余文生扭頭看向柴世海,道:「就這態度,你也想當和事老?」
柴世海皺眉勸道:「七哥,文生,你們別一見面就掐,都是自家兄弟……」
柴世兵揮手打斷了柴世海的話,冷冷地說道:「他也配?」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余文生心裡那股火氣也上來了,尋思著二舅是不是故意安排他兒子來這裡負責看管的?明知道雙方不怎麼對付,非得鬧出點兒大亂子來才滿意?心中想著這些,余文生神色平靜地問道:「你對我很不滿?」
「是的。」
「看我不順眼?」
柴世兵傲慢地點點頭:「對!」
「那怎麼辦?」余文生有些發愁。
柴世兵愣住,這話問的,讓他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出於心裡對余文生的恨意和不滿,才走進來說些話發洩下,誰曾想余文生這貨會把話直接說死,讓人不得不表態。
不表態,就落了下乘!
看著柴世兵一時間錯愕,余文生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行了,你又不能打我,更不能殺我,無非就是嘴皮子上沾點兒便宜,現在說完了沒?說完了就趕緊滾蛋吧,別在這兒礙眼。」
柴世海抬手摀住了額頭,他覺得頭有些大,一個表弟,一個堂哥,他夾在中間真難做人啊。
而且這個表弟真的很賤很損,這他媽到底誰嘴皮子上佔了便宜啊?
「余文生,你……」柴世兵怒火上湧,噌的一下站起來,指著余文生道:「你有種,和我決一死戰!」
嗖!
原本斜倚在沙發上一副懶洋洋模樣的余文生瞬間彈身而起,一記鞭腿重重甩向了柴世兵。
柴世兵抬臂格擋,怒吼:「我殺了你!」
彭!
余文生人在半空,鞭腿剛剛和柴世兵的左臂相撞,隨即就是一記重拳轟響了柴世兵的頭顱。
柴世兵後撤避讓。
然而余文生的重拳可以隔空傷人,力道極大,加上房間內空間狹小,措手不及的柴世兵根本無法擋開,狂暴的氣旋撞向了雙臂抬起格擋的柴世兵,將他直接打得雙腳離地,從敞開的房門處飛了出去。
彭,噗通!
柴世兵撞上牆壁又重重地趴在了地上。
「跟我決一死戰?你也配?」余文生站在房門口輕哼一聲,伸手將房門慢慢的關上了。
趴在地上仰著臉的柴世兵呆呆地看著關閉的房門,腦海中一片空白——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在余文生的攻擊下,自己竟然只是一個照面就被打趴在地,這怎麼可能?即便是余文生出其不意發起進攻未免卑劣,但是……他那一記鞭腿的力量絕對不是虛的,尤其是隨後那一拳,破空傷人!
一雙穿著黑色皮鞋的腳停在了柴世兵低垂下去的臉前。
他豁然仰起臉,看到了自己的父親柴瑞剛。
「回去面壁,三天不許吃飯!」
「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