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03
看著余文生這幅不爭氣的模樣,再聽著他哽咽著滿腹委屈說出的一番話,李允公真想大耳瓜子抽他——瞧丫這點兒出息!真是丟盡了安全局的臉面!
本來李允公還打算趁著幾位專程前來慰問迎接凱旋英雄的軍方高級將領們有空閒,剛才的迎接工作已經做完,接下來不急於去病房慰問探視,所以和他們介紹下余文生,以方便接下來與軍方協商保密等各方面措施,還有以為的相互協助工作。誰曾想,余文生這小子從車上一下來二話不說直接開始提條件,還這幅德行……
「行了,回去再說。」李允公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身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各位將軍們介紹道:「他就是我們安全局負責此次任務的特工餘文生。」
在場者除了十三師師長鍾耀威少將之外,其他四位皆是一愣。
在他們眼裡,對余文生的第一印象委實不怎麼好——年輕,長得又瘦弱猥瑣賊眉鼠眼,一點兒英勇戰士的氣質都沒有。而且這傢伙粗蠻無禮,面對幾位軍方高級將領他都能做到視若無睹,尤其是剛走到這裡時,他看了看幾位將軍,竟然還有些不耐煩著急上火的樣子……簡直是太可惡了。
身為軍方高級將領的他們,當時接到國防-部和總參謀部的命令,與靈關基地市安全局進行了相關溝通後,並沒有來得及去過多關注這個需要軍方嚴格保護的安全局特殊工作人員。
現在看到余文生,他們頓時大失所望:「我們軍方協助安全局保護的重要特殊人員,就是這樣一個不通禮數的年輕混小子?」
此時李允公又鄭重地向余文生介紹道:「文生,這位是我靈關基地市軍區總參謀長梁海東將軍!」
一聽說是靈關基地市軍區總參謀長,再看看那亮閃閃的上將軍銜,余文生心裡就一陣突突和激動,娘咧,貧道竟然能和一位上將面對面了。但見李允公所指老人精神矍鑠,身形高大魁梧,足有一米九以上,穿著筆挺的軍裝,肩膀上扛著金光耀眼的上將軍銜,氣度沉凝,穩重如山。
在李允公做出介紹時,梁海東將軍還很溫和地沖余文生點了點頭。
所謂靈關基地市軍區總參謀長,是不是手握軍權在靈關基地市可以說一不二了?想到這裡,余文生立刻露出了尊敬得有些過火,似乎更像是諂媚的討好笑容,主動上前伸出手去,也不管這樣做合適與否,就把梁海東將軍還未伸出來的手握住了:「將軍您好,您好,很高興認識您!我,他太激動了。」
余文生激動不已,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咳咳……」梁海東乾咳兩聲,保持著微笑道:「你好。」說著話,他把手輕輕抽了回來。
咦?老不死的跟道爺我裝-逼?
余文生心中不免有些憤憤,但臉上還是掛著賤賤的,受寵若驚般笑容,又看向其他五位,再看看李允公。
李允公頗為無奈地接著介紹道:「這位是靈關基地市駐北郊第五集團軍軍長曲友懷將軍!」
「將軍您好,您好!」余文生再次激動不已地伸出手去,他心裡一邊想著——應該有特約記者就在附近拍照吧?明天道爺就能登上新聞了,和幾位軍權在握的軍方實權高級將領親切握手,這新聞傳出去……
他媽的,在靈關基地市這幾千平方公里的地界上,誰還敢欺負貧道?
就算是戰神也得掂量掂量!
曲友懷今年五十一歲,中等身高,但肩寬體闊,看起來格外強壯,爆發力十足。他皺眉很是有些哭笑不得地和余文生握了握手,一邊看向李允公,道:「李局長,你安全局的特工,好大的架子!」
李允公有些歉疚地苦笑道:「實在是抱歉,各位將軍別太介意,因為嚴格說來,余文生只是安全局臨時聘請的科研人員,他本質上不屬於安全局,真正的身份,還只是靈關大學文化系院校一名大一學生。」
「什麼?」幾個人面面相覷。
站在他們不遠處的那些校級軍官更是義憤填膺,恨不得上前暴揍那個不通禮數衣衫凌亂的賊眉鼠眼的年輕小子。
唯有站在幾位將軍行列中的十三師師長鍾耀威少將,還保持著平靜的模樣,他當然早就知曉了余文生還是大學生的身份,而且也很清楚這傢伙根本就是個不通禮數的東西,剛才的表現不過才是一點點皮毛而已。
「鐘師長,多日不見,多日不見……」余文生腆著臉越過一位上將和兩位中將,直接走過去握住了鍾耀威的手,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訴起來:「鐘師長,我們苦啊,那麼多戰友,全都犧牲了,將近兩千多頭野獸,數十名馭獸者,對我們圍追堵截,最終把我們包圍在深山裡……」
說到這裡,余文生已然是泣不成聲。
這倒不是他裝,而是說著說著就想起了當時戰士們在包圍圈中浴血奮戰的情景,想起了戰士跳進獸群中拉響聚變手雷的情景……
鍾耀威皺了皺眉,嚴格說來,他對於十三師犧牲了幾名最精銳的戰士,也是極為心痛的。但戰爭哪兒有不死人的?已然坐在這樣一個師長的位置,戴上了少將軍銜的人物,又豈會過分在戰士戰鬥犧牲的事情上斤斤計較到心痛不已?
正所謂慈不掌兵,便是如此!
而現在余文生這樣一個混球,握著他的手痛哭流涕地訴說戰鬥的殘酷和戰友們戰死時的悲壯慘烈……
這讓鍾耀威越發厭惡余文生,他甚至很直觀地認為,如果自己手下的戰士們不是為了執行保護好余文生的任務,想必就不會有戰士死亡了!因為他們接到的任務就是,寧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保護好余文生!
現在,余文生活得好好的,他甚至都沒有受傷的跡象!
「他們是最出色的軍人,這是他們的職責!」鍾耀威冷冰冰地說道。
余文生一愣,心想這些當官的是不是都他媽這幅德行?什麼他娘的職責,簡直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們也是軍人,你們還是將軍呢,十幾名將軍去野外和上千頭野獸大戰一番表現一下你們的職責!
這時候李允公在旁邊急忙插話向余文生介紹了另外三位——靈關基地市軍區空軍副司令員廖向志中將,靈關基地市駐南郊第九集團軍參謀長席峰良中將,靈關基地市軍區後勤總裝備部部長鄧隆上將。
余文生當下收回內心的悲涼和憤懣,揩拭掉眼淚和幾位身居高位的將領一一握手。
就在此時,只聽得直升機旋翼的轟鳴聲響起,呼嘯的強風即便是隔著二十多米遠,仍將人吹得睜不開眼睛。
三架武裝直升機轟鳴著飛離了軍直屬醫院。
天台上忙碌的醫生和護士、救護車輛都已然離開,只有那些負責警衛的軍警們,依舊站在他們的固定崗位上沒有離開。
「走吧!到會議室去……」
幾位將軍向天台樓梯間方向走去。
十幾名校官跟隨在後面和兩側,一個個神色肅穆,冷峻威嚴。
余文生跟在李允公身後,一邊走一邊琢磨著散落在山林間那些數百上千的野獸屍體,裡面可都是有能量核的,野獸肢體器官都是能賣錢的,有很多啊!他媽的,都白白留給軍隊?那貧道豈不是吃大虧了嗎?
一想到這裡,他急忙小聲說道:「李局長,你得幫我和軍方好好談談,此次犧牲了部分戰士是事實,但一碼歸一碼,賬還是要算清楚的。總計死亡了將近兩千頭野獸,按照現在能量核的產出率,至少得有四百多枚能量核出現……」
「死亡兩千多頭野獸?」李允公驚呼出聲。
「呃,我是說大概,也許,沒那麼多吧?」余文生訕笑著說道。
席峰良中將扭頭詫異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哦,沒什麼……」李允公尷尬一笑,他可不會去把余文生吹牛皮的話對這些軍方高級將領訴說。
余文生一聽這話就急了,什麼叫沒什麼啊?那可是一筆簡直堪稱雄厚的財富啊!看來,指望著李允公去和軍方討價還價是沒指望了,凡是還得靠自己。說話間,一眾高級將領們已然走近了院方安排好的會議室。
待幾位將軍和李允公坐下後,余文生突然很認真地面向著眾位將軍啪地立正,敬禮!
然後,他毫不做作擲地有聲地說道:「各位將軍,我僅以此次執行任務之特戰小隊實際指揮者的身份,向你們匯報,我特戰小隊已經圓滿完成上級指示下達的任務,我特戰小隊犧牲五人,傷七人,其中重傷兩人;另有兩隻作戰小隊與我們偶遇,總計二十名士兵犧牲十五人,生還五人,五人全部受傷……」
這些將軍們和李允公一時間都沒有回過神兒來。
余文生怎麼成為特戰小隊實際指揮者了?還有模有樣地向上級領導做戰後匯報和總結?
不過,當聽到余文生講述的傷亡情況時,幾位將軍終於流露出了一絲嚴峻,和認真的態度。
總計三十三名戰士!
犧牲了二十人!一多半!
剩下的,全都受傷!
僅有餘文生一人未受傷,而且看其樣子,一身七類戰甲都已然在戰鬥中破碎得不成樣子。再想想那些獲救戰士們從直升飛機上下來時滿身傷痕憔悴不堪的樣子,他們那破碎的制式作戰服……可以想見,當時的戰鬥狀況,是何等慘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