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6
時間稍稍後退。
當靈關基地市北郊數十公里外的昌順城方向爆發獸潮後,靈關基地市軍方及軍警方面反應極為迅速,立刻從基地市外圍調遣軍隊前往北郊進行驅逐性防禦作戰。
然而就在野戰部隊在北郊與獸潮的戰鬥迅速進入白熱化狀態時,第三日靈關基地市南郊葭萌山脈一線就爆發了規模更大的s級獸潮。由於野戰部隊大部分已然調往北郊作戰,南郊野戰部隊的防禦力量驟減,導致防禦圈出現了薄弱環節甚至是部分空洞地帶。
s級獸潮由葭萌山脈一線爆發,在數十公里的寬度範圍內,組成了五路攻擊,迅速擊退四號和六號農場區的防禦軍隊,勢如破竹般侵入農場區,在短短不到兩天的時間裡,就進逼至靈關基地市外圍三公里處的橙色預警線。
而那時候,北郊驅逐作戰已經初見成效,獸潮被打散,沒有了恐怖的集團攻擊力,只是大部分野獸都還未被驅散,分散在了廣袤的荒原上。
南北兩方面受到巨大壓力的軍方,不得不暫時放棄北郊的作戰,任憑無數的野獸散佈在基地市外圍,由軍警部隊做好基地市外圍北郊的防禦警戒,大部隊則迅速向南郊調遣支援。
當時,緊張的氣氛已然瀰漫整個靈關基地市。
尤其是居住在南平區的居民們,已然有了民心不穩即將導致騷亂的跡象——人們都覺得,末日般的生存戰爭,在闊別人類數十年後,將再次降臨到人類生存的地區。
事實上,零星的戰火也確實迸濺入了基地市南平區內。
那些兇猛的飛禽中,有少數突破基地市密集的火力防禦,飛臨南平區上空,並俯衝攻擊建築物和人類。
萬幸的是,基地市軍警部隊防禦嚴密,更有民眾間眾多強者協助出手,擊殺了少數突入基地市的猛禽,使得基地市區範圍內,沒有因為猛禽的突入而造成人員傷亡,只是有部分建築物不可避免地在戰鬥中被毀壞。
隨後趕到支援的野戰部隊,由側面和後方,組成了數個攻擊隊伍,不惜代價地猛攻獸潮,才最終將獸潮擊潰打散,解除了基地市南郊面臨的巨大威脅。
而戰爭的關鍵階段,身處北郊野外亡命中的余文生等人,自然不知道這些。
此次靈關基地市南北兩面同時爆發獸潮,南郊葭萌山脈一線爆發的獸潮更是達到了s級,並一度侵入至距離基地市僅三公里的橙色預警線,引起了全國乃至全世界各國的高度關注。
這是否意味著,人類與野獸的全面戰爭,即將再次掀開呢?
警鐘,敲響在了地球的上空。
各國政府及軍方部門經警戒等級提升到最高級別,開始嚴密監控地球上最容易爆發獸潮的地帶,以及野獸較為密集的禁區。
然而無論是衛星還是其它高科技的監控,卻都無法做到完全的監控。原因便是,自從百餘年前的世界大戰之後,地球上出現了無數磁場紊亂地段,讓任何電子探測信號等等都無法窺視其中。
即便如此,監控已然卓有成效。
一些偵察衛星和遙測裝置通過各地所發現的獸群異常舉動,準確判斷出了幾場有規模的獸潮,但這些獸潮,都處在荒野中,有的甚至是由禁地爆發,沒有對人類生存的基地市以及基地市附近農場區造成威脅。
當然了,這些事情不是余文生能操到的心,他也沒這個心思。
他和他率領的紅刺團隊八人成員,全都獲救,另外還有五名破虜團隊成員獲救,不過破虜團隊的人目前都住進了北灣區軍直屬醫院。
獲救當天,余文生等人被帶到北灣區軍直屬醫院進行檢查治療,並接受相應的調查詢問。
隨後……
消息迅速傳開!
余文生以一己之力,帶領紅刺團隊七名女隊員,外加破虜團隊五名隊員,歷經危難,由獸潮爆發中心區域殺出重圍,在野外生存多日,並且在沒有任何救援的情況下,經歷無數次險象環生的戰鬥,生生逃回到了距離基地市僅十幾公里的範圍內。
此消息震動靈關大學,震動整個靈關基地市!
誰都沒有想到,他們還活著!
誰都不敢相信,他們竟然能夠活著回來!
這,只能說,是一個奇跡!
三天後,當靈關大學校長裴立由和學校幾位重要領導親自前往北灣區軍直屬醫院,接上紅刺團隊的八名成員,回到靈關大學辦公大樓前的時候,他們所乘坐的三輛車立刻就被早已等候在此的記者們包圍了。
裝作一頭霧水什麼都不懂,其實比誰都明白的余文生同學,穿著早已經清洗乾淨的那身七類戰甲,背著攜行具,右肩上還斜背著弓箭箱,最先從車上下來,然後茫然不知所措的被蜂擁的記者堵住。
「余文生同學,請問當時你們遭遇獸潮爆發時,你作為團隊野外實戰指揮者,心裡是作何感想?」
「啊?」余文生做彷徨狀,靦腆道:「沒想什麼,就想著活下去。」
「你當時覺得,那種情況下,能活下去嗎?」
余文生撓頭道:「沒想那麼多。」
「你的信心在哪裡?」
余文生面露悲壯,眼含熱淚,掃視著眾人,久久無語。
原本噪雜的現場突然間就安靜了下來,眾多記者們和圍觀的學校師生全都看向余文生,似乎能從他的表情和目光中,看到紅刺團隊眾人面臨爆發的獸潮時,心態上的惶恐、絕望,和決絕。而走下車的其她紅刺團隊隊員們,也都神色淒淒,似想到了她們所經歷的種種令人不敢想像的凶險和苦難。
是的,她們活著回來了。
還有比這更幸運,更幸福,更令人激動到難以置信仿若夢境般的事情嗎?
就在幾名記者終於忍不住要再次開口詢問的時候,余文生終於開口回答了,他表情沉靜,充滿著悲傷、果決、堅定、興奮、激動等等複雜的神情,昂起頭,語聲平緩卻擲地有聲的說道:「剛才,我已經說了,當時根本顧不得去想太多,我也沒有什麼信心。但我只知道,我是我們團隊此次野外實戰歷練的負責人,指揮長,隊長!所以在危機關頭,我必須擔負起拯救團隊的責任!」
「你的意思是,你的信心,來源於責任?」
「可以這麼說吧。」余文生神情淡淡地點了點頭。
又有一位記者開口提問道:「我是靈關電視台的記者,我們可以為你和你的隊員們,做一次專訪嗎?」
余文生搖搖頭,道:「對不起,我暫時還不想考慮這些,當然,如果我的隊友願意,我不會勉強別人。」
一位記者開口道:「聽說有軍警搜救隊伍,曾故意加害你們,是嗎?」
「對不起,這件事我沒辦法回答。」余文生很認真地看了看那位提出這個問題的記者,隨即又若有深意地掃視了其他記者一眼,繼而無奈地,不經意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似有難言之隱。
「軍警為什麼要加害你們,是和你們之間誰有仇恨嗎?」
「你們知道,是哪支軍警隊伍嗎?」
「如何加害你們的?」
「你們如何確定的?有確鑿證據嗎?」
記者們對於這個問題,可謂是千百分的關注!
但馬上,校長和幾位校領導就強行圍攏過來,同時有大批學校的安保人員前來,將記者們阻隔開。
「讓一讓讓一讓,余文生同學和他的隊友們剛回來,需要休息和適應,我們學校也有一些詢問工作需要做,請大家體諒一下,學校會安排適宜的機會讓各位採訪的,謝謝,請配合一下。」
「各位讓一讓了。」
「多多諒解,多多諒解。」
余文生和七名隊友一起,低下頭不再回答任何問題,在校方人員的安排下,從師生和記者的包圍中進入了辦公大樓內。
安保人員立刻在大樓門口處嚴陣以待,阻止記者們進入。
余文生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獲救生還後,他們被帶到了軍直屬醫院接受了為期三天的觀察治療。而在醫院的三天時間裡,余文生他們就已經把在野外遭遇到軍警搜救隊伍迫害的情況,告知了國家安全部門,以及軍警紀律監督部門。
隨後,軍警及國家安全部門的調查人員,在向他們表示了慰問和歉意之後,就嚴肅的告知他們,會針對此事進行調查,但事情真相還未調查清楚之前,他們不得隨意散播相關言論,以免在這個非常時期,引起社會上不必要的輿論情緒。
這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靈關基地市此次遭遇了罕有的獸潮攻襲,就連基地市區都差點兒被獸潮攻入,南平區更是有少數猛禽攻入。民眾對政府已經有了相當大的不滿情緒,如果這時候再曝出「有大學生作戰團隊在野外經歷凶險的時候,國家軍警搜救隊伍不但沒有拯救他們,反而加以迫害……」的消息
會造成何等嚴重的負面影響,就可想而知了。
但正所謂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此消息還是在余文生的暗示下,由肖楠楠等人通過一些隻言片語,告知家人、醫院護理人員,然後傳了一點點出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