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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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余文生經歷了從未想像過,甚至噩夢中都沒有過,嚇得他肝膽欲裂的亡命生涯。
一直靠「掩燈符」假死等待救援不行,天知道軍隊什麼時候來救援?能不能找到他?會不會在意他這條爛命?而且猛獸數量極多,被踩中的幾率也是很高的。更何況,那些凶禽猛獸中可是有很多飢不擇食的傢伙,才不會在意他這百十來斤肉是死是活,還有最喜歡吃死屍的畜生……
逃,必須逃!
他當然知道應該往東,往基地市的方向逃竄。
但是,郊外的荒野和農場中到處都是被隨後趕來救援的軍隊打得四處逃竄的凶禽猛獸。這些被打急了的畜生們尋著落單的人或者人數少的弱勢團伙,就會發瘋般當作獵物捕食,讓余文生不得不經常性使用「掩燈符」假死倒地隱蔽,或者使用「疾風符」於萬分危急中躲過一劫。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厄運沒完沒了。
當他如喪家犬般左衝右突,無數次地險死還生後,天氣突然轉為連綿陰雨天。
在視野受阻,境遇惡劣,心慌意亂,凶禽猛獸不斷出現且追殺等重重條件下,他竟然迷路了。
這不,跑跑停停,時而找個安全地帶假死歇息,在逃亡了四天時間後,他竟然慌不擇路地流竄到了燕尾山脈邊緣。然後是暴雨傾盆,一幫追殺猛獸至此的軍人迎頭撞上強悍的獨角野豬群、白毛鐵爪狼群,立刻就爆發了瘋狂地大戰。
大雨地沖刷和強者之戰的破壞力,導致附近一座小山爆發了泥石流。
剛剛躥到樹上還奢望著再瞇一覺後繼續逃跑的余文生,被大戰和泥石流的餘波所殃及,藏身的大樹折斷,他摔落下來差點兒直接被活埋致死。
現在,暴雨剛過。
小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
余文生渾身沾滿了泥漿,一動不動地趴在斷枝爛葉和幾棵交錯倒伏水桶粗細的樹木下方,把自己掩藏得嚴嚴實實。萬幸的是,上面那幾棵樹木足夠粗壯結實,從而撐住了兩塊被泥石流的餘波捲裹下來的巨石。不然的話,他瘦弱的小身板現在已經被碾成慘不忍睹的肉餅了。
四周狼藉一片,斷枝爛葉混著泥漿碎石殘肢斷骸,凌亂地鋪在被成片掀開的泥土上。許多大大小小的樹木橫七豎八地倒伏著,或撕裂或崩開的斷茬處參差不齊,白森森地講述著之前發生的恐怖情景。
密林深處,槍聲和野獸地嘶吼聲、打鬥聲不絕於耳,間或有手雷、火箭彈爆炸的巨響傳出,
劇烈的爆炸聲讓余文生禁不住打了個哆嗦,想要看看時間,卻發現擱在臉前的左手腕上那塊多功能通訊手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砸爛了。他心有餘悸——萬幸有這塊手錶擋住了未知地一擊,不然自己的手腕恐怕已經交代了。
可是,沒有了通訊手錶,怎麼和人聯繫?怎麼呼救?連信號都沒了,負責搜救的軍警們又怎麼找到他這個倒霉蛋?
天可憐見!
余文生心有慼慼,淚眼朦朧。
貧道今年十八歲,正值大好青春年華,身為世界上僅存的道術繼承人,苦苦修行多年,將來必定是道法大成,天上地下無敵般的存在,怎麼就狼狽流落到這種十有**會讓人蛋疼至碎裂完蛋的地方來?待在基地市裡多好,好吃好喝好玩兒著,學校裡還有那麼多美女,社會上有那麼多御姐,護士教師ol寂寞少婦、制服絲襪sm……
都是因為人生誘惑太多,為達成修行目標才步入了眼下這般很可能沒了歸路的險地危境之中。
還好他天性膽小怕死,此次離開基地市的時候背了一堆的符菉以備用,還有從農產站逃出來時順了幾包壓縮食品,不然早就掛了。
現在看來,一切美好都是空,只求活著才是真。
「衝動,真他-媽是魔鬼啊!」
內心裡近乎絕望地哀嚎一聲,早已經悔青了腸子的余文生差點兒沒當場淚如雨下。
他趕緊抑制住悲慟之情防止搞出動靜來,一邊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下四周的動靜,然後把攥在手裡那張皺巴巴的黃色符菉緩緩展開,輕輕吐口唾沫在上面,念叨了兩句術咒,貼在骯髒不堪的額頭上,籍此掩蔽自己活生生的氣息。
事實上,他目前全身貼有十幾張「掩燈符」,包括褲襠裡的小弟弟都被符菉捲裹著。
幹完這活兒,余文生透過枝葉間的縫隙,看向遠處那片剛剛安靜下來,卻依然充斥著無限殺機的密林地帶。
他知道,燕尾山脈邊緣和靈關基地市直線距離達八十多公里遠。
距離郊外最近的八號農場站所在地有多遠?余文生心裡面實在是沒底,倉皇逃竄了三天,他已經基本失去了距離感。好在是抵達這裡後,東南西北總算分清楚了,可以確定自己還在燕尾山脈東側,沒竄過去,不然的話乾脆自殺算了……
就在這時,一隻足有臉盆大小的暗黃色癩蛤蟆,拖著近兩尺長且帶有倒鉤刺的尾巴,背著一身飽含劇毒的疙瘩,慢騰騰的從兩米多遠的爛泥草叢中鑽出來,翻過一棵橫臥在地的粗大樹幹,神態傲慢地往余文生這邊一步步爬來。
蠍尾毒蛙!
余文生瞬間頭皮發麻,渾身汗毛倒豎——娘咧,這玩意兒咋都讓俺遇上了!
蠍尾毒蛙不僅僅會在自衛時以尾刺傷敵,體表也會在遇到危險情況時自動分泌毒素,劇毒強烈的腐蝕性和侵透性會迅速灼傷動物皮膚進入毛細血管內,可謂沾之必中。而一旦中毒,普通人三分鐘之內必死無疑,絕對見血封喉。更別提余文生這號非普通人身體資質卻絕對弱到掉渣的主兒了。
目前,人類還沒有研製出針對此類毒素的抗毒血清,而且即便是有了,時間上也很難來得及救治。
余文生心驚膽顫卻又不敢動彈。
雖然額頭上貼著皺巴巴的黃色「掩燈符」,可他還是嚇得想閉眼又不敢閉眼,只能瞇縫著眼睛死死盯住那只醜陋到極點的蠍尾毒蛙越來越近,內心裡默念著大眾化的術咒:「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近了!
又近了!
又他-媽-的近了!
余文生已經準備使出最後一張「疾風符」了。
蠍尾毒蛙速度極慢,即便余文生現在筋疲力盡,處在最低迷的狀態中,但也能靠「疾風符」瞬移出去二十多米遠的距離,絕對可以確保不被這玩意兒毒斃。但那樣的話,很有可能引來森林中其它躲在暗處的變異凶獸——鬼知道哪棵樹上的繁茂枝椏中正盤踞著一條變異毒蛇,或者蹲伏著一隻鱗甲猴什麼的。
要知道,「掩燈符」也只是在身體不動彈的情況下起作用,你要是活蹦亂跳的,不被猛獸追著啃才怪。
似乎大眾化的術咒管用了,蠍尾毒蛙在爬到距離余文生不足半米遠的地方時,停了下來,一雙凸出的大眼睛轉動著,好像在考慮什麼。
「一邊玩兒去,一邊玩兒去……」余文生暗暗祈禱。
蠍尾毒蛙看了看余文生隱藏在枝葉間的眼睛,躊躇半天,轉身,要走了!
耶!
余文生懸在嗓子眼兒裡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然而他的心剛剛放下,遠處激戰正酣的密林中,忽然傳來了咚咚咚急促的悶響聲,數棵參天的巨樹似乎受到了猛烈地撞擊開始搖晃起來,刷刷刷枝椏摩擦的聲響打破了這片小範圍內的平靜。
兩頭成年的暗紅色巨型獨角野豬怒氣沖沖地從密林中衝出,看塊頭都得超過了八千斤,全力突擊下就像是兩台推土機般,嗷嗷叫著直奔余文生藏身地方向碾來,巨蹄踏過處泥漿翻飛。
後面,十幾名手持鋒利戰刀,身穿叢林迷彩作戰服的軍人氣勢洶洶地追擊著。
剛剛準備掉頭離開的蠍尾毒蛙受到驚嚇,咕呱一聲叫,驚慌失措地轉過身,後腿一蹬就往余文生藏身的枝葉叢中蹦來。
「你大爺!」
余文生嚇得魂飛魄散,緊緊攥在手裡的最後一張「疾風符」瞬間燃燒。
唰!
嘩啦啦!
斷枝爛葉泥漿四散,余文生瘦弱的小身板沖天而起,直撲早已瞄好的一棵直徑約有五十多公分的大樹上。
他傾盡了殘留的全部本元,堪堪突破了三十多米遠的距離,一下子瞬移到離地十多米高的樹杈上,身體重重地撞在樹幹上疼得他差點兒沒一頭栽下來。他慌忙抱住樹幹停穩,瘦小的身板不停打著哆嗦,淚水不受控制地滂沱而下。
死了,死了,貧道要死了……
下面,原先他藏身的地方。
那只蠍尾毒蛙剛剛跳到爛葉叢中不到兩秒鐘,兩頭巨型獨角野豬已經蠻橫地一頭撞了進去,把交叉倒伏在上方的幾棵粗大樹幹撞開,把隨即翻滾而下的兩塊巨石撞飛,然後像是被粗鐵棍戳中了菊花似的,淒厲地嚎叫起來,在原地瘋狂打滾,碩大的身軀立刻把樹幹枝葉碎石全都碾進了泥漿中,一時間泥水飛濺四射。
附近沒有倒下的大樹也被撞擊得來回搖晃,有地傾斜有地乾脆折斷甚至連根拔起轟然倒下。
余文生都快嚇傻了。
剛才他瞬移上樹後就往回看了個清楚,兩頭獨角野豬的巨蹄將蠍尾毒蛙踐踏成了爛泥巴,那一瞬間毒液如霧般噴灑開來。雖然獨角野豬皮厚如盔甲,尋常重機槍子彈都無法對其造成傷害,但張開的嘴巴、露在外面的眼睛、薄弱的眼皮、耳孔處,皮肉還是很細嫩的,根本無法抗住劇毒的腐蝕和侵入。
所以,這倆蠢畜生中毒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