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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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政法隊伍數量不足方面的原因,中央在年初「加強政法工作的指示」中提出,農村一般應當以區、公社(鄉)或集鎮為中心逐步建立公安派出所和設置司法助理員。後世絕大多數鄉鎮派出所,就是根據這一指示精神,在一九八二年的當下逐步逐步開始成立。此外,數量的不足,還有一個分期分批擴大政法隊伍的計劃,具體到某一年、擴大到多少多少人,此處不再展開。
天昌公社的派出所也在籌建當中,相比於其他公社日益嚴峻的治安形勢,天昌公社的情況倒是要好一點。究其原因,丁三坡曾笑言,天昌公社實在太窮了,沒什麼東西可供人覬覦。不過,以前沒東西可偷,不代表往後也是。隨著長毛兔的到位,生產大隊畜牧場的飼料倉庫時常有人光顧的樣子;再隨之往後,飼養能力較差的社員與逐漸富裕起來的那一部分群體,貧富方面的差距可能也要引發不必要的想法。
吳小龍事件給了丁三坡一個發現人才的機會。連西大隊的郝兵,一個退伍軍人,黨員,能在發現案情之後第一時間做出反應,說明他對待革*命工作有熱情,也有幹勁;一旦發現了新情況,當即緊追不捨不言放棄,愣是靠著兩條腿抓到了騎自行車的人販子,這樣的韌勁,著實的不多見。
有關治安形勢日益嚴峻,丁三坡也是有自己想法的,覺得在即將成立的派出所有自己的親信,使喚起來到底要方便許多。基於此種想法,丁三坡找機會與郝兵深談了一次。
郝兵這幾天也有種直覺,丁書記不會無緣無故對他表達出某種程度的親近之意,這就讓他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充滿了期待。還別說,郝兵的直覺還是有點靠譜的,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丁書記捎訊,讓其去公社大院走一趟。郝兵知道,這是他的機會,所以,當丁三坡徵詢他有無從事公安工作的意見的時候,郝兵除了第一時間表達了肯定的願望之後,還非常隱晦的剖白了自己忠於黨組織的政治態度。
這樣的表態,丁三坡自然是滿意的,所以,丁三坡就向公安局推薦了郝兵。公安局也很給面子,郝兵這個名字很快就出現在參加培訓名單上。郝兵也同樣很滿意,公安幹警,只要在正式編制之內,那就是脫產幹部,與民兵連長這一富含水分的「軍官」不脫產幹部相比,僅僅只是躍出農門這一項,足以讓大多數人眼紅一陣子。
吳小龍事件的另一餘波,是丁大力態度的轉變。以往,他覺得幫助他人是一件高尚之事,無論受助群體作何感想,身體力行的幫助者,其動機總歸是值得尊敬的。然而,通過這一事件,他明白了並不是有一顆扶弱之心就能夠解決問題。事實上,以他個人的能力去幫助吳芸芸一家,以及公社經濟建設得到長足進步,吳芸芸一家子的經濟條件自然而然改善,兩者之間,後者無疑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途徑。這樣的想法有點冷血,只不過,捫心自問,一個老人倒在地上,若是他冷眼旁觀而不是立即伸出援手,一旦其行為遭到他人指責,他是否還有與他人爭辯的勇氣。
自此,他下意識地與吳芸芸拉開了距離。無獨有偶,吳芸芸也不再經常性地找他一起做作業或者一起上學。於是,生活重新歸於平淡。
到了二月的月底,在奚菲霖的監製之下,籌建中的針織一廠,在原針織廠女工鼎力相助之下,出樣了第一批八百件羽絨服。這一批羽絨服的生產,借用的是老的針織廠的車間,設備還是老舊設備,其他方面乏善可陳。若說非要有不一樣之處,那就是老的針織廠其他生產一律停下,一邊生產羽絨服,一邊加緊培訓工人。培訓中的女工,主要以生產鴨毛料的滑雪衫為主,技術熟練的則加工鴨絨、鵝絨。
奚菲霖對於天昌公社女工讚不絕口,這裡的讚美倒不是說她們技術有多好,而是勞動態度這方面。一開始接手的時候,奚菲霖就女工在勞動技術方面的水準還是頗有微詞的。不過,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麼,態度決定一切,能夠進廠的女工,所有人都非常珍惜來之不易的進廠機會,對於嚴格培訓都毫無怨言,被罵狠了,最多就是躲起來偷偷哭一場。以至於奚菲霖都不得不感慨說,有這樣吃苦耐勞的女工,將來,外國那些資本家的廠子怎麼和國貨競爭?
最後,內中填充鴨毛的五百件低檔次產品,以一百塊錢一件的「試銷價」,被遠近的城鎮居民搶購一空,這也給了柳非的羽絨服一個參考標桿,柳非得知之後,倒是很快樂地支付了一百塊錢,當然,丁三坡有給發票;剩下的三百件之中,有鴨絨填充的則以一百五十塊錢一件的試銷價試銷,比市場價便宜了十塊錢,卻也讓好些家境不那麼拮据的趨之若鶩,要知道,天昌公社的羽絨服,款式與市面上大多數羽絨服相比,還是要顯得更新潮,價格則更便宜,這樣子一款價廉物美產品,受到追捧是很正常的。鬧到最後,一些關係戶必需求到丁三坡門上,這樣才有可能到手一件,可見在這個八十年代初期,人民群眾對於物質生活條件改善的渴望是多麼的強烈。
試銷帶來了幾萬塊錢的利潤,不是很多,但意義非凡。這一成果,不管對於勞方還是資方來說,都是一個非常積極的訊號,意味著將來的針織一廠有著無限廣闊的前景,哪怕是沒有外貿訂單,光是國內市場,就足以把整個天昌公社餵得飽飽。不過,話又說回來,沒有外貿訂單支撐,原材料供應就是一大難題了。
二月底的時候,丁大力請了兩天的假,在第一批羽絨服之中精選了四件白鵝絨羽絨服,打算帶到京城。其實,在第一批給羅家竹展示的樣品當中,丁大力曾根據記憶中費要強一家子的身材大小,量身定做有四件羽絨服,本來打算在他們回江南省的時候送給他們。只是費要強公務繁忙,又是提拔的關鍵時期,他們一家都留在了京城過年。過完年後,又由於奚菲霖的到來,使得丁大力暫時打消了送羽絨服的想法,坐等奚菲霖監製的羽絨服出樣。
要說奚菲霖畢竟在這一行當浸淫了數十個年頭。由奚菲霖監工,顯然要比丁大力監製出來的產品,無論質量、還是款式,都要高了不止一籌。於是,之前所準備的羽絨服出售,丁大力又重新選取了適合費要強一家子羽絨服,打包之後,在公社吉普車護送之下,又是一個人出門進京。
上火車之前,丁三坡與司機分別買了兩張站台票,幫忙丁大力把打包的羽絨服搬上火車。火車出發之前,雙方約定了時間,由丁三坡打電話通知李阿姨,讓他們到火車站接人,否則這麼多東西,他一個人拿到費要強家裡還是挺困難的。
星期六的傍晚,京城,丁大力拖著行李吃力地走下火車的時候,站台上,費要強一家子齊齊出動,早已等候多時了。
丁大力很興奮,長時間不見,這種想念之後的見面,所迸發出來的熱情,是顯得如此自然。
「費伯伯!」丁大力歡呼一聲,一個熊撲,跳到費要強身上。費要強也很高興,這個子侄輩每次在見到他的時候,那種發自內心的歡欣,他能夠感覺得到。於是,與以往一樣,他連續把丁大力拋向空中,直到再次聽到尖叫討饒聲,才把這個小精怪給放下來。
彤彤表示很不屑於丁大力的幼稚,「哼」了一聲,扭頭看向別處,而不是像三年前那樣,嚷嚷著也要父親把她拋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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