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口不能言！
這是一家裝修很文藝范的咖啡館，客人零散的坐在屋子的各個角落，看書聊天，沒有人對唐重和秋意寒的到來特別的注意。
咖啡館的曖氣開的很足，秋意寒自然得把口罩和圍巾取了下來。前來為他們服務的咖啡店老闆娘看到秋意寒時有剎那的驚訝，即而就把視線轉移到了唐重的身上。
當她從唐重的身材和面部輪廓確定這就是那個男人時，表情立即就變得興奮激動起來。
唐重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女粉絲，對著她點頭微笑，悄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老闆娘會意，立即捧著飲料牌退了下去。
董菩提笑嘻嘻地看著這一幕，對唐重說道：「隨時隨地都能夠遇到粉絲，這種感覺是不是讓人很有成就感？」
不待唐重回答，她又主動向秋意寒伸手，說道：「我在這邊喝咖啡，無意間看到你們，就忍不住給你們打了聲招呼，沒打擾你們的浪漫吧？」
「沒有。」秋意寒有些不好意思。「我們就是隨便走走。」
「一起喝杯咖啡？這裡的咖啡很不錯。特別是老闆娘親手煮的咖啡更是一絕。」董菩提邀請著說道。
「好啊。」秋意寒爽快的答應了。「我和唐重正在想著去哪裡坐坐呢。都走累了。」
「——」唐重啞口無言。他們什麼時候說過要去找個地方坐坐的？
唐重一直以為秋意寒是不懂說謊話的，看來他太低估這個女孩子了。或者說，說謊是人類的天性？
「那真是太巧了。」董菩提高興的說道。
唐重看著董菩提，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董菩提反問。
「我是說——怎麼就能在路邊的一家小咖啡館碰著你？」
「你覺得我應該去星級酒店的西餐廳或者什麼私家會所去喝咖啡？」董菩提笑著說道。「整天和那些虛假的笑臉打照面，煩不煩啊。在這裡坐著，點一杯香噴噴的咖啡，可以看著街上的行人一整天，想看誰就看誰，誰也不用搭理——多愜意。」
唐重想，這女人倒是挺懂得生活的。他也想過要回恨山去睡大覺呢。
「對啊對啊。」秋意寒連連點頭。「我在法國也喜歡這種路邊小店。東西正宗，而且還能夠接觸到很多活生生的人。」
撲哧！
董菩提笑出聲音，說道：「意寒覺得在星級酒店見到的那些都不是活生生的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秋意寒紅著臉擺手。「我是說——我是說——他們不自由。」
看到她手足失措的模樣，董菩提心裡有些酸澀。心想，這個女孩子確實非常可愛。而且單純無心機，就像是一張沒有塗抹過任何墨跡的紙張。唐重這個心思複雜極端腹黑的傢伙選擇這樣一個女孩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誰願意找一個和自己相同的女人做老婆呢？每天看著另外一個自己，不是很殘酷的事情嗎？
「你說的對。」董菩提說道。「他們是不自由。被太多東西束縛了。身份、權勢、名氣、榮譽、面子——也不過就是想簡簡單單的喝一杯咖啡而已，用得著那麼複雜嗎？」
秋意寒笑，眼睛彎如月芽，嘴角微微揚起，說道：「我看過你和唐重的廣告片。」
唐重的心一沉，心想，難道這丫頭是過來興師問罪的？
不過，他很快就排除了這種可能性。
他瞭解秋意寒，知道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覺得怎麼樣？」董菩提倒是坦然大方的面對，笑呵呵地問道。
「太唯美了。」秋意寒稱讚著說道。「我問過唐重，他告訴我說那些動作都是你帶著他做出來的，你真的好厲害。」
「只是從小就開始練習而已。熟能生巧。」董菩提說道。
「那我可以跟你學瑜伽嗎？我去你的瑜伽會館報名？」
董菩提認真的打量了一番秋意寒，沒有從她的臉上或者眼神裡發現更多的東西後，笑著說道：「當然可以。你要是願意去，我就親自教你。」
「太好了。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秋意寒看看起來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我在國內會住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就天天去跟你學瑜伽。」
「我這邊沒有問題。」董菩提看向唐重，若有所指的說道：「你放心把女朋友交到我手上嗎？」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唐重笑的很自然，心裡卻有些擔心。希望這兩個人不要發生什麼衝突才好。
三人說話的時候，極有風韻的老闆娘送上來她手調的招牌咖啡。唐重品了一口，果然如董菩提所說醇香濃郁，口感極佳。
秋意寒和董菩提相談甚歡，不知道是有意無意，兩人都故意忽略了唐重的存在。
唐重壓力頓減，悠哉悠哉地品起了咖啡。
一個小時後，兩人終於愉快的約定秋意寒明天去瑜伽館做課前體驗後，這才決定分手。
和董菩提打過招呼後，唐重和秋意寒這才手牽手的離開。
看著他們貼近的背影，董菩提的眼神裡滿是落莫。
「你竟然認識唐重。」咖啡館老闆娘一個箭頭衝到董菩提的面前，抓著她的手激動的問道。「你竟然認識唐重？你們是怎麼認識的？看起來你們關係很好的樣子。那個女孩子是唐重的女朋友秋意寒對不對？長的真的好漂亮啊，超有氣質的。」
董菩提收回心神，看著面前的女人歉意的微笑，說道：「雲姐，對不起，有很多事情隱瞞你了。」
「嘿，這有什麼？」老闆娘很豪爽的擺手。「妙語，不是我和你吹牛，你第一次來我這小店，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董菩提笑，說道：「是嗎？這個也可以看出來？」
「當然了。」老闆娘說道。「雖然你穿的衣服我看不出牌子，但是，那做工和裁剪卻不是普通的品牌可以相比的。你身上沒有任何飾品，只有手腕上一串珠子。我當時好奇的在網上查過一下，你這個珠子叫做印度龍眼珠，據說每一顆珠子上面都有一隻龍的眼睛。價格是——有價無市。最重要的是你的氣質——這東西很難說的清楚。但是你給人的感覺就是，你和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難道我還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妖怪不成？」董菩提咯咯嬌笑。老闆娘的插諢打科把她心裡的霧霾驅散了一些。
「可以不是妖怪，是神仙啊。」老闆娘打趣著說道。「你看看你，長的就跟天上的仙女似的。要我說，唐重的女朋友都沒你好看。」
「唐重肯定不會這麼想。」董菩提脫口而出。
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這句話裡隱藏的東西太豐富。
老闆娘詫異的看著董菩提，說道：「妙語——那個故事的男主角是唐重，對不對？」
老闆娘的這家咖啡館開了很多年，和董菩提也認識了很多年。老闆娘只知道她叫董妙語，其它的一無所知。她來喝咖啡，不忙的時候，兩人就會隨意的聊兩句。忙起來的話，也只是點頭打個招呼而已。
甚至在董菩提和唐重合拍的廣告片上了電視後，她仍然沒有把那個飄渺若神的女人和面前這個白衣紅帽的漂亮女人聯繫在一起。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她來了，她送上咖啡時，坐下來陪她聊天。也是在那天，董菩提給她講了一個很悲傷很悲傷的故事。
老闆娘問故事裡的主人公是誰，董菩提告訴她這是自己。老闆娘笑，說道，像你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能夠下得了手捅你三刀呢？為你挨三刀的男人倒是可以從我家咖啡館門口排到京津去。
董菩提也跟著笑，卻沒有再解釋什麼。
每天人來人往，她也早就練就了火眼金睛的本事。
今天晚上，看到唐重，看到唐重的女朋友，再看董菩提那樣的眼神，老闆娘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董菩提笑，說道：「我當時就告訴過你，我是故事裡的女主角。你不信。」
「但是你沒說男主角是唐重。」老闆娘說道。她的情緒變得憤怒起來，就像是剛剛才知道自己被人欺騙了似的，說道：「枉我以前還覺得這個男人**獨行真實不做作，原來還有這麼凶狠暴力的一面，打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以後再也不會正眼看他了。」
董菩提握緊老闆娘的手，說道：「繼續喜歡吧。他不會讓你失望的。」
「妙語——」
「我想一個人坐坐。」董菩提說道。
老闆娘擔心的看了董菩提一眼，起身走向自己的工作台。
董菩提看著窗外發了一會兒呆，從懷裡摸出一個曖的溫熱的木偶出來。
她眼神憂傷的看著木偶那唯一的一隻眼睛，笑著說道：「是不是可以結束了？」
木偶長了嘴巴，不能說話。
她握緊木偶，按著它點了三次頭。
（ps：感謝『一小白樓』土豪的萬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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