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只憑喜惡,不講對錯!
啪!
一隻鞋子飛了出去。
砰!
另外一隻鞋子也飛了出去。
鞋子砸在真皮沙發上,發出較之第一雙相比更加沉悶的響聲。
姜可卿回到房間所做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甩掉鞋子,好像那雙鞋子再多在她的腳上停留一秒鐘都是一樁難以忍受的酷刑。
唐重知道她的這個『嗜好』。雖然看起來有點兒不雅,但是那份率真和直接還是很可愛的。
她光著腳丫子緊走幾步,然後身體一個小弧度的飛躍。
砰——
這是姜可卿把自己的身體砸到沙發上面的聲音。她窩在沙發裡,舒服的呻吟了一聲,有氣無力的說道:「真是累啊。這簡直不是人幹的活計啊?」
唐重跟在她的身後關上房間門,又把她踢落在地上的鞋子放在門口的鞋櫃裡,笑著說道:「這點兒工作量你就受不了了?那其它人還怎麼活啊?你看商場裡面的那些售貨小姐還有專賣店的工作人員,她們穿著高跟鞋子一站就是一整天,那得累到什麼程度?她們要是有你這種想法,估計都沒辦法活下去了。」
「他們是身體累。我是身體和心雙重累。能一樣嗎?」姜可卿反駁著說道。「她們就算工作出現失誤,也就是三兩百塊錢的損失。我打交道的都是些什麼人啊?一群陰險狡詐的老狐狸。稍不留神,就被他們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人心才是最險惡的戰場啊。」
唐重也明白姜可卿說的是實情。自己不也同樣面臨著這樣的苦惱?
你站的層次越高,你面對的敵人也就越可怕。因為,能夠爬到最高處賞風景的,必然是這個世界最優秀的人才。
「你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吧?」姜可卿嘿嘿的笑。「腰酸背痛。來,給你小女朋友按摩按摩。」
唐重也跟著笑,說道:「你不是才十七歲嗎?這麼年輕的身體,還用得著按摩?」
「嘿,我喜歡享受不行啊?少廢話,不然我休了你。」姜可卿蠻橫的說道。
唐重就去洗手間洗了手,然後把手掌擦拭乾淨,站在沙發後面幫助姜可卿放鬆脖頸。
「脖子有點兒硬,最近的睡眠不好?」唐重問道。
「是啊。合同沒有簽好之前,怎麼可能睡得著?總是那麼懸著也不是一個事兒。他們著急,我也著急啊。」姜可卿又歎了口氣,一臉疲憊的說道。「我著急,面上還得假裝不著急。你看,一邊操心,還一邊演戲。估計你們拍電影都沒有我這麼辛苦吧?」
「當然。」唐重笑著說道。「電影畢竟是電影。就算人死了,當導演喊停的時候我們就可以立即活過來。人生可不行。」
「是啊。人生可不行。」姜可卿說道。「所以,唐重,你,還有我,我們不能走錯任何一步——我們不能給對手任何機會。」
「我明白。」唐重說道。
「我們要做忠誠盡責的狗,努力的看護好自家後院。不能讓任何人闖了進來。但是,我們也要做好兇惡的狼,稍有機會,就撲上去狠狠地咬上一口。只要上了戰場,就只有兩個選擇,你死我活,或者你活我死。」
「幹嘛殺氣騰騰的?」唐重笑著問道。
「名揚山的事情我知道了。是公孫家的人下的手?」姜可卿臉色凝重的說道。
唐重笑,說道:「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我的事情我能夠處理好。」
姜可卿也咧開嘴巴笑了起來,說道:「小傢伙還真是自信。你以為老娘願意關心你的這些破事兒啊?可是你親娘知道消息後一天打好幾通電話過來問我情況,我想不關心都不行——我也是這麼對她說的。你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親娘。姜可人。
唐重輕輕歎息。
好長時間沒有聯繫了,她現在還好吧?
「她很好。」姜可卿對唐重的心思一目瞭然。「我知道你雖然不好意思主動給她打電話,但是心裡還是關心她的。她也想給你打電話,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擔心這樣反而會把你們好不容易建立的一點兒感情給破壞掉——你們還真是母子連心啊。性子都是這麼古怪。一個電話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會給她打電話的。」唐重明白姜可卿的意思,保證似的說道。
大鬍子可憐,她又何嘗不是個可憐人。在別人懲罰她的時候,自己這個做兒子的為什麼也要跟著懲罰她?
「我可沒有勉強你哦。」姜可卿像是一頭得逞的小狐狸,咯咯的笑著說道。
「是我自願主動的。」唐重笑著說道。跟這個小姨聊天總是那麼開心。睿智,但絕不沉重。
「是的是的。唐重是一個孝順善良的小孩兒。」姜可卿誇獎道。「你剛才說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
「周偉豪被籐井鷹收買了。」唐重說道。
「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姜可卿指了指冰櫃,示意她渴了。
唐重就走過去取了兩瓶礦泉水,一瓶擰開遞給姜可卿,自己打開另外一瓶喝了一口,然後接著幫姜可卿按摩頸椎,說道:「你知道了?」
「只是猜測而已。但不確定。」姜可卿冷笑著說道。「我們活在世上,無論說話做事都有一定的目的性和偏向性。譬如在姜家,我和姐姐肯定是偏向你這邊的。所以,我們說話做事都會考慮到你的利益。周偉豪不只一次催促我盡快和籐井鷹達成合作——談判雙方,誰主動,誰就要吃虧。這樣的道理就是傻瓜都明白。難道周偉豪不明白?他明白還這麼做,自然是因為他的立場不是在我們這邊,而是在對手那邊。」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假如周偉豪沒有被籐井鷹那個小白臉哄上床,那就證明他被籐井鷹用鈔票給砸倒了——不是**就是金錢,還能是什麼?」
想到周偉豪那肥胖的身體和籐井鷹抱在一起滾床單,唐重的心裡就一陣惡寒,身體直起雞皮疙瘩。
「你不要這麼重口味好不好?」唐重苦笑著說道。
「難道我沒告訴你我是腐女嗎?」姜可卿翻著白眼說道。「做為一名資深腐女,如果說話的時候不把『搞基』『bl』這樣的字眼掛在嘴邊,那是不稱職的——」
唐重知道爭執不過她,說道:「周偉豪邀請我參加明珠企業家慈善晚會。並讓我做表演嘉賓。」
「真可憐。」姜可卿鄙夷的說道。「知道他是個草包,沒想到格局這麼小。難道他以為兩三百萬的出場費就可以封了你的口?」
「我覺得他是在侮辱我。所以我拒絕了。」唐重說道。
「他還侮辱我。」姜可卿說道。「拒絕是應該的。都不知道他有沒有機會主持那場晚會。」
「你要動手?」唐重笑著問道。
「你覺得我是那種被人抽了一巴掌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人嗎?」
「不是。」
「那不就得了。」
「你有證據嗎?」
「唐重。」姜可卿轉身,仰起臉看著唐重,聲音低沉的說道:「我不是個好人。也不是個好女人。所以,很多事情——只憑喜惡,不講對錯。」
看著她精緻無暇的面容和剛剛被礦泉水滋潤的紅唇,唐重有一種低頭吻下去的強烈衝動。
壞女人才最蠱惑人心啊!——
唐重是被咖啡的香氣給喚醒的,他睜開眼睛,看到有明媚的光線從窗簾的縫隙間透射進來。
天已大亮。
他心裡有些懊惱和愧疚,以前還能每天五六點鐘起床鍛煉身體。現在工作繁忙之後,他的作息時間越來越不規律,就連鍛煉身體的好習慣都丟掉了。
幸好以前底子比較厚,不然他懷疑自己已經像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般開始長肚腩發福了。
唐重起床走到客廳,姜可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的音量很小,顯然是怕吵醒睡覺的唐重。她的手裡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那濃郁的香味由此處傳來。
「我煮了咖啡。你先喝一杯。一會兒我們下樓吃早餐。」姜可卿說道。她還沒有換衣服,身上穿著昨天晚上洗澡過後換上的黑色睡袍。
絲綢布料很貼身,她妖嬈性感的身材暴露無遺。又因為膚色雪白,黑白相配,黑色越發的襯托她的肌膚雪一樣的白皙。
她說她是十七歲的少女,也不是一點兒根據也沒有。
「好。我先洗個澡。」唐重說道。
正要去沐浴間的時候,放在房間裡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他轉身走回房間找到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著焦南心的電話號碼。
「南心?」唐重笑著問道。焦南心很少這麼早給他打電話。不,應該說焦南心很少給他打電話。如果打電話的話,那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找他。
「你回明珠了嗎?」焦南心問道。她和唐重說話時總是喜歡省略掉稱呼,就像兩個人很熟悉或者很不熟悉一般。
「回來了。」唐重說道。
「你的出國證件都辦好了。我已經幫你領取了。」焦南心說道。
「謝謝。」唐重說道。
「出發時間你已經知道了,兩天後,也就是二十六後下午三點鐘。不過十點鐘要在學校集合。」
「你已經告訴過我了。」唐重笑著說道。
「李卓悟要見你。」焦南心接著說道。
「李卓悟?」唐重一愣。「他要見我。」
李卓悟就是那個研究人心人性的心理學專家,也是唐重想要把李玉推薦給他做徒弟的高人。
他要見自己幹什麼?
「今天中午十點。他在學院有一節課。焦老師希望你能過去聽聽。」焦南心說道。
「我一定準時過去。」唐重說道。心裡隱隱有著些期待。
(ps:感謝一小白樓帥哥的萬賞。歡迎新朋友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