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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誰家有男初長成! 第四十七章、他希望把他留下來,他就不能走! 文 / 柳下揮

    更新時間:2012-09-16

    第四十七章、他希望把他留下來,他就不能走!

    李鐵樹教官是在第二天的軍訓課上出現的,他沒有道歉,也沒有解釋,就像昨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他仍然和往常一樣,沙啞著嗓子大聲的叫喊著各種訓練口號,不留情面的指出那些做錯動作或者動作不規範的同學編號並且讓他們出列重做,懲罰男生的手段仍然嚴厲——

    他就像是一棵鐵樹,刀劈不開,斧砍不動,就連雨水都滲透不進。

    一班的學生心中慘嚎,他們知道,李鐵樹教官一定是把昨天的事情記在心裡了。在接下來的軍訓過程當中,他會加倍的報復他們。

    在大家各自在心裡猜測著自己將會受到怎樣的苛刻訓練時,中午的軍訓課程也就要結束了。

    「立正。」李鐵樹教官大聲的發佈號令。喊了那麼多天的口令,他的嗓子早就沙啞了。

    聽了他的話,一班男生立即將身體站得筆挺,眼睛直視著正前方。

    「稍息。」他喊道。

    大家的身體輕鬆一些,但是仍然不敢徹底放鬆。

    李鐵樹挨個掃視全班的學生,從個頭最矮的一號李玉到個頭最高的四十號張全威,每一張臉都沒有放過。

    然後,他咧開嘴巴笑了起來。

    他的臉瘦而黑,所以,當他笑起來時,那露出來的牙齒就顯得格外的白淨。

    眾人愕然!

    李鐵樹教官一直被他們暗地裡稱做『黑面神』,作風強硬,不苟言笑。今天這是怎麼了?

    「我要為昨天的事情向你們道歉。」李鐵樹聲音溫和的說道。眾人這才知道,原來他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所有人都認為,他的聲音就是大而粗呢。「前幾天天氣比較熱,人又有點兒感冒,所以吃東西就沒有什麼食慾——沒想到突然間會得胃病。」

    「我躺在醫院裡掛了幾瓶藥水,也把你們折騰的不輕。這是我的疏忽,我應該讓其它教官來幫我帶一會兒,或者讓他們來幫我喊一聲『解散』——對不起。」

    李鐵樹對著男生們深深鞠躬。

    「教官。你別這樣啊。我們可受不起。」

    「就是說。我也得過急性胃炎。痛得我在床上打滾,哪還有精力去想其它的事情啊?」

    「教官。你以後多笑笑就成了。你笑起來的樣子挺可愛的——」——

    學生們就是如此的單純簡單,你對他凶,他們會排斥你。如果你突然間對他們溫柔一點兒,他們自己反而又不適應了。

    李鐵樹點了點頭,說道:「恐怕沒機會了。我要走了。」

    嘩——

    全場嘩然。

    因為李鐵樹軍訓風格嚴格,懲罰手段苛刻,所以很多男生都覺得他野蠻霸道是個變態。

    但是,當他說出自己要走的時候,男生們反而不能接受了。

    心裡失落落的,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割走一塊。

    「教官,你為什麼要走啊?難道你的病已經很嚴重了嗎?」

    「教官,你不能走啊。我們的軍訓還沒有結束呢。」

    「教官,你留下來吧。我們都想請你留下來——」——

    男生們七嘴八舌的出聲挽留著。

    「這是命令。」李鐵樹笑著說道。「正如我第一天教你們的那樣,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上級的命令,我沒有權力更改。原本今天就應該離開,是我主動向首長申請,給我點兒時間讓我過來給大家道個別。」

    「我知道,你們可能不喜歡我。因為我的嗓門太大,對動作的執行標準要求太嚴格,而且動不動就讓你們沿著操場跑二十圈——但是,這正是我想教給你們的。有些事情,容不得討價還價。有些人,也容不得討價還價。早一點兒明白這個道理,我想對你們是有好處的。」

    「無論如何,大家相識一場。我很感激你們的配合,也很感激你們能夠喊我一聲教官——原本,這件禮物是我準備在軍訓匯演結束後送給你們的。現在,只能提前了。」

    李鐵樹有些不好意思的掃了大家一眼,說道:「教給大家一首歌。希望你們能夠喜歡。我先唱一遍,然後你們跟著我唱。」

    李鐵樹清了清嗓子,醞釀了一番感情,這才聲音輕柔的唱道:

    「寒風飄飄落葉

    軍隊是一朵綠花

    親愛的戰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媽媽

    聲聲我日夜呼喚,多少句心裡話

    不要離別時兩眼淚花

    軍營是咱溫暖的家

    媽媽你不要牽掛」——

    李鐵樹的聲音憨厚,屬於那種唱歌五音不全的人。但是,不知道是因為心境的變化,還是李鐵樹確實融入了感情。大家聽的很入神,一些會唱的男生還跟著小聲的哼唱。

    「這首歌叫《軍中綠花》。是我進入部隊學會的第一首歌。我非常喜歡。來,現在我們再合唱一次。」李鐵樹笑著說道。

    「故鄉有位好姑娘」李鐵樹在前面帶。

    「故鄉有位好姑娘」一班的學生在後面跟。

    「我時常夢見她」李鐵樹的音調很穩。

    「我時常夢見她」一班的學生卻把音量提高了不少,像是有滿腔的怒氣要發洩出來。

    「軍中的男兒也有情」

    「軍中的男兒也有情」

    「也願伴你走天涯」

    「也願伴你走天涯」

    ——————

    李鐵樹教官走了。

    當一曲《軍中綠花》結束,他一臉莊嚴的對著大家敬禮時,不少男生哭出了聲音。

    他們這才知道,他們是多麼尊重和愛戴這個黑面孔破嗓門性格暴戾懲罰手段層出不窮的男人。

    第三食堂。

    唐重埋頭吃餅,放在盤子上的油炸雞翅膀卻不曾動過一口。

    「老二,怎麼了?沒有食慾?」花明笑嘻嘻的問道,抓了唐重的一根雞翅膀往自己嘴裡餵過去。

    唐重抬頭看了他一眼,放下筷子,說道:「教官走的太憋屈了。」

    「是啊。」梁濤附和著說道。「魯一飛真是個混蛋。自己想出風頭,害得教官為他惹的麻煩背黑鍋。」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唐重說道。「能夠被抽選出來訓練新生的,一般都是各個部隊的優秀軍人。只要這次的任務完滿執行,對他們在部隊裡面提干或者復原以後的分配都是有好處的。」

    「你的意思是說?」花明皺起了眉頭。

    「從李鐵樹教官的言談中我們可以知道,他是農民的兒子,家裡沒什麼背景。這樣的人能夠走進南大做軍訓教官,證明他付出了比別人更多的努力——原本這對他來說是件好事兒。但是卻沒想到因為幾名學生的昏倒事件,他在軍訓訓練到一半時就被撤銷任務了。」

    「這種事件的影響極為惡劣,可能他的檔案上都要被記上一筆。」唐重輕聲歎息。恨山監獄裡面有一個獄警是退伍軍人,當年在部隊裡面也是一把好手,後面因為一件小事情而被部隊在檔案上記了一筆。復原後分配,好單位沒有,只能去監獄裡面混日子。

    無論是犯人還是獄警。對一個年輕人來說,進了監獄,他的一生就毀了,像大當家那樣以監獄為家的另類還真是不多見。

    「這麼嚴重?」梁濤眉頭緊皺。「那李鐵樹教官這輩子不是出不了頭了?」

    「有什麼辦法把他留下來嗎?」李玉問道。李玉雖然也是307四人組之一,但是幾乎很少說話,更不會為任何事情表達自己的觀點。今天,他能夠主動出聲詢問,證明他心裡也是不希望李鐵樹離開。

    唐重搖頭。「李教官剛才不是說過嗎?這是軍令。他能做的只有執行。我們更幫不上什麼忙了。」

    「怎麼?老二想把李教官留下來?」花明用筷子剔著牙,問道。

    「我想能有什麼用?」唐重苦笑。「我又不是部隊首長。」

    「嘿,雖然你不是部隊首長,但是你說話比部隊首長有用啊。」

    「扯蛋。」唐重擺了擺手,站起來說道:「看起來你們也沒什麼食慾。回去睡覺吧。」

    梁濤也丟下筷子,說道:「也不知道新教官長什麼樣子——」

    「你們在前面走。我尿急。得先去一趟廁所。」花明說完,就起身往第三食堂的洗手間跑過去。

    到了洗手間門口,卻沒有進去,而是拐到後面的一片園林裡面去。

    掃了眼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自己,這才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一陣翻找,撥出去一通電話。

    很快的,電話就被人接通。

    「花明?」話筒裡傳來一個男人沉穩的聲音。雖然隔著千山萬水,但是花明都能夠想像的到他此時板著張臉坐在那兒的姿態。

    「叔叔。是我。」花明收起了自己平時的玩世不恭表情,一臉認真的說道。

    「嗯。什麼事兒?」男人問道。聲音也柔和了一些。

    「叔叔,我有件事情要麻煩你。」花明笑著說道。「來我們學校訓練的一三五部隊是屬於衛叔叔的管轄吧?我來明珠的時候,你還讓我去拜訪他來著。」

    「不錯。」男人說道。

    「你能不能給他打一通電話?」

    「為什麼?」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教官,他在軍訓的時候受到一些牽連,被負責的領導提前撤銷任務,我們擔心這樣會影響他以後的前途——」花明詳細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電話那邊保持沉默,並沒有接腔。

    花明等了一會兒,主動出聲問道:「叔叔?你的意見呢?」

    「你知道——如果我打了這通電話,意味著什麼嗎?」男人聲音穩定的說道。

    「我知道。」花明輕輕歎息。他當然知道,如果叔叔打了這通電話,對李鐵樹意味著什麼。以叔叔此時的地位,為了一個小兵把電話打到一三五部隊的主要領導那邊去,就算是傻古也知道他們家對這個人的看重——

    後面的事情,不用說,那些人也知道怎麼樣去扶持和培養李鐵樹了。

    「這是唐重的意思。」花明說道。

    「他授意你來找我?」話筒那邊的男人仍然用著同樣的語調說話,但是聲音裡已經充滿了讓人感覺到壓抑的殺伐之意。

    「不是。」花明解釋著說道。「他想把教官留下來,但是他做不到。我說去廁所,偷偷溜出來給你打這通電話。」

    「那麼——你的意思呢?」

    「他希望把他留下來。他就不能走。」花明沉聲說道。那張對著室友的時候滑稽戲謔對著兔子的時候溫柔慈祥的大餅臉變得如此認真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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