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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松哈哈大笑:「肖將軍將劉皇叔說得太好了,卻不知劉皇叔現在有何志向?
張松在曹操那邊吃癟之後,肖七對其禮敬有加。人非草木,張松雖然一向高傲,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立志報復曹操的張松言語神色,不知不覺,對荊州集團多了許多尊敬。
肖七知道,對此種人,推心置腹比繞彎拐角要強得多,遂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張大人,我家主公欲申大義於天下,推仁惠布四海。這些年來,馬不停蹄,衣不解帶,為光復漢室,殫精竭慮。雖屢屢受阻,但志向一直未改。」
張松點頭道:「劉皇叔仁義,這個,松雖在益州,也是如雷貫耳的。」
肖七接過話頭,道:「我家主公對張大人也是多多敬慕,如果張大人不嫌道路險阻,荊州窮困,七敢請張大人往荊州一行?」
張松點了點頭,道:「松正要如此。」兩人哈哈長笑,不知不覺,竟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自始至終,肖七沒問過張松益州形勢。張松不說,肖七也不問他懷中之物。肖七知道,在張松沒見劉備之前,他是不會冒失地將他懷中的益州四十一州地圖獻給自己的。
長亭送別張松,肖七囑咐魏延幾句,一路上多加照顧好張松,肖七回了大庸。
十日之後,魏延護送張松,又一次來到大庸,隨行而來的,還有肖七特意向劉備要的陸遜陸伯言,另外劉備又將馬良之弟馬稷派了過來。算來肖七,率三萬大軍來到大庸,已是四十多日了。這四十多天,除了面見張松之外,肖七將所有精力與時間,全赴在了練兵上。
大庸校場,肖七陪同張松,觀看魏延、鄧芝、陸遜操練士卒。
這三人,經肖七所請,劉備已向天子為他們三人請來了將軍稱號,魏延因為功勞最大,已被授為鎮西將軍,鄧芝為安西將軍,陸遜為裨將軍,暫無稱號,位在陳應、鮑隆之上。
三萬大軍,三十名校尉,每校尉統率一千士卒;六十名曲長,每曲長率兵五百名;三百名屯長又稱百人長,率兵一百名;六百名隊率,每隊率率兵五十名;三千名十人長,六千名伍長。
如果說伍長、什長、隊率、屯長的選擇比較容易,那麼軍官從曲長開始,肖七就費了大力氣了。四十餘天,每天和士卒滾打摸爬,吃喝拉撒,耗在一起。觀察著士卒們每日的脾性、武藝。
曲長,率兵五百人,已是一支可以**完成一個任務的**軍官。六十名曲長人選,讓肖七煞費苦心,不僅要武藝出眾,還得斷文識字,腹有丘壑,性格堅忍不拔。三萬人中,能稱職的不過二十來人。所缺人選,肖七不得不擇才錄取,用優點勝過缺點的人來補上。
至於校尉一職,肖七更是傷神,三十名校尉,能稱職的不過十人而已。
好在魏延、陸遜、鄧芝,加上外編一隊的張振,這四人的統帥才能,讓肖七大為放心。
看罷肖七的士卒操練之後,張松到:「肖將軍,我雖是文官,但見你的士卒,離精銳還有一段差距啊。主公就放心讓你統帥這些士卒,去奪取益州?」
去了一趟荊州之後,張松對劉備的稱呼,已經不知不覺改了,由劉皇叔變成了主公。並且張松已經將益州四十一州的地圖交給了肖七。上面寫著地理行程,遠近闊狹,山川險要,府庫錢糧,一一俱極為詳細。張松猶嫌不夠,還將益州同朝為官的兩位好友:法正、孟達,告訴了肖七。說日後或攻打益州之時,自有他兩人效力之處。
劉備將奪取益州眾人交給肖七,前線之中,自是肖七指揮裁度。外加內應張松,這兩人已成奪取益州的關鍵所在。張松眼見肖七的兵馬雖多,但還難稱得上真正的精銳,就不禁有此一問。
肖七道:「永年,這些將士,從招募到訓練,才四個月而已,雖稱不上精銳,但好在這些天下來,已經能夠做到令行禁止。有永年出謀劃策,奪取益州,還是可以做到的。」
張松沉吟半響,對肖七道:「不下,我有一計,當可輕易取得益州。」
肖七大喜,心想:「張松應該是要會益州勸劉璋請主公出兵,到益州去抵禦張魯了吧。」
果然,張松將計策說了。肖七笑道:「永年,奪取益州,你是首功,來日主公封賞,你應在第一位。」
張松笑道:「同為主公做事,你我不分彼此。」話雖如此,張松也是掩不住一絲得色。
臨去前,張松囑咐肖七道:「不下,我立馬就回益州,這段時間,大庸屯兵三萬一事,你還得多多保密,千萬別讓劉季玉與曹孟德聽去了。」
這是必須的,大庸雖屯兵三萬,但肖七對外宣稱,不過是守軍五千而已。而且守城的大將之名,也是魏延而非肖七。魏延此時名聲還不響亮,就算許都、益州的探子聽到消息,曹操、劉璋也應該不會多想吧?
曉行夜宿,非止十日,張松終於回到了益州。當夜,張松獻去了好友法正之府。
法正字孝直,右扶風郿人也,賢士法真之子。為人學識天人,善出奇謀,為劉備入蜀後的第一謀臣。連奸雄之祖的曹操夜曾感歎道:「吾受天下奸雄略盡,獨不得法孝直也。」
法正見著張松,吃了一驚,直問道:「永年,你怎麼在許都待了那麼久的時間?曹操難道這麼厚待於你?使你捨不得回來?」
張松搖了搖頭,咬牙切齒道:「不瞞孝直,那奸賊曹操,輕慢賢士,奪得河北、涼州之後,志得意滿,不將天下士子放在眼裡。我是等到十日之後,方得見了曹操一面,還被他羞辱了一番。這種人,只能同憂,難共富貴。而且許多曹操身邊,謀臣如雲,猛將如虎,就算是我等想將益州獻了給他,他也不會將你我放在眼裡。」
法正長歎一聲,道:「可歎劉季玉比劉景升還不如,白白佔據了天府之國,不思進取。我想不過幾年,你我皆要成了人家的階下囚。」
張松冷冷一笑,道:「孝直,你我好友,我也不瞞你,我已將益州送給了尊賢敬士,仁義無雙的劉備劉玄德。」
法正笑道:「不然,永年就不會一去五十天了。這次轉路到了荊州,那劉玄德可算一代明主?」
張松點頭不迭,道:「仁義無雙,果然不是虛傳的。雄才大略,也堪敵住奸雄曹操。孝直,我已將你與子慶兩人,都獻到了皇叔麾下。」
兩人哈哈大笑,正在此時,孟達闖了進來,一把抽住張松,詐唬道:「好,好,好,你兩人密謀之事,我已在門外傾聽多時。還不隨我去益州府的衙門裡走上一遭。」
張松也起來都懶得起來,笑道:「子慶,你來得正好,我還不知你的心思?」
孟達笑了一笑,隨即放開抽住張松的右手,跪坐下去道:「永年,孝直,還有二十來天,就要過年了。你們可有把握,讓劉皇叔的兵馬奪得益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