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威震河朔的袁紹已死,眾人一陣唏噓。冀州袁紹處呆過一段時間的劉備,傷感地說道:「想不到袁本初竟然就這樣英年早逝,哎……,天下抗曹者,又少一人也。」
座中徐庶對劉備道:「既然袁紹已死,主公少不得要派人去趟河北,一為弔喪,二為聯盟。若袁譚一心抗曹,則我方壓力必然劇減。」
劉備嗯了一聲,對孫乾道:「公佑,待我稟告天子,給袁紹封上謚號,另外帶上河北四州之主,袁譚的天子任命書,少不得又要辛苦你往河北跑上一番。」
孫乾道:「願為主公效勞。」
眾人感歎一番後,劉備道:「諸公,上次曹操攻打汝南,若非河北出兵,攻他後路,我汝南城難保啊。」
孫乾道:「幸虧汝南城城高牆厚,糧草豐足,守俱足備,將士效命。可我方若至此一郡,難免遲早被曹操吞掉啊。」
劉辟到:「城高牆厚就是好,曹操恁是拿我軍沒辦法,這可多虧主公高瞻遠矚,神目如炬,入主汝南後,三增城牆。」
劉備道:「可好的防守也難永保不失啊。」
……
劉辟等粗線頭的武將,還想再說什麼。徐庶打斷眾人話語,道:「主公,汝南、兗州兩地,曹操至少損失十五萬精兵,糧草也折損無數,根本無法兩線作戰。而袁氏與曹操,已成水火之勢,雙方直欲對方不死不休。河北不滅,曹操將無暇南顧。目前正是我方發展壯大之時。」
劉備大慰,欣然道:「此正乃吾所想也。但汝南一戰,我軍也損失嚴重,以現之勢力,該何去何從?還望軍師教我。」
徐庶望一眼座中諸人,皆久隨劉備出生入死之輩,唯有劉辟、龔都降劉備,但觀兩人,忠肝瀝膽,直可托以腹心也。
徐庶起身,來到大廳地圖之處,道:「主公請看,與汝南接壤處,北交許昌,東接樊城,西臨壽春,此三地皆乃曹操所有。南面公安,卻是荊州劉表之地。」
關羽道:「軍師,那我軍是打壽春還是樊城?」關羽久讀兵書,沒問打公安否,正是考慮到,目前我軍不過區區一萬五千人馬,實不宜兩線作戰,接曹操、劉表兩家仇恨也。
聽了關羽所問,徐庶不禁暗暗點頭,心中想到:「關將軍畢竟乃大將之才,能看出我軍軟肋之處。」
徐庶指著地圖道:「壽春北接徐州,南臨廬江。而徐州乃四沖之地,不宜防守。南面廬江,乃江東孫氏之地,孫仲謀英武雄烈,手下又有張昭、周瑜為之爪牙,孫氏三代,久據六郡之地,兵精糧足,實也不宜開戰之時。」
聞聽到此,肖七站了起來,道:「那我軍唯有向西發展,拿下樊城。」
徐庶似乎想考校肖七一番,問道:「理由?」
肖七笑答道:「益州、荊州。」
徐庶聞言一笑,座中張飛問道:「軍師何故發笑?可是不下猜中軍師心思。」
徐庶道:「不下,你來說說。」
肖七走到地圖之處,道:「自十八路諸侯伐董卓以來,曹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數雄滅後,已擁有中原腹地,只是北面未平而已。目前天下,實力強者,唯有曹操。雖經汝南、兗州大敗,但曹操兵員、糧草要來得快,多不過明年夏季,就可應付兩線作戰。」
看到徐庶點頭,肖七接著放心說道:「反觀我軍,就算拿下壽春,正如軍師所言,江東不宜開戰。那以我汝南、壽春兩郡之力,曹操耗也會將我軍耗死。」
張飛叫道:「不下說拿樊城,怎麼說到壽春去拉?」
肖七、徐庶聞言不禁又微笑起來。張飛道:「可是我又說錯啦。」
徐庶道:「三將軍沒問錯,不下的意思是,壽春、樊城都一樣。此兩地,向北都是曹操地盤,打下後,都要經受曹操明年的狂攻猛打,到時沒有退路,就成了死路一條。」
關羽站起來,道:「曹操目無天子,我軍遲早都是要同他開戰的,……」
徐庶未等關羽繼續,道:「遲,早正是我軍能否生存下去的關鍵。」
見廳中諸人皆有疑色,徐庶接著說道:「如果我軍能今年拿下樊城,則向西可攻益州,向南可取荊州。」
張飛聞言,不禁叫道:「那豈非又成了兩線作戰。」
關羽也疑惑道:「益州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只要閉關據守,當以一敵十。何能卒拔?」
孫乾也道:「至於劉表,荊州沃野千里,士民殷富,江山險固,兵精糧足,是難以拿下。」
徐庶、肖七相看一眼,均想:「關羽、孫乾看問題還是有自己思路的,只是只能看到表面現象,未能透過現象看本質啊。」
劉備也座中說道:「我軍要對付的,是國賊曹操,怎麼反而將矛頭指向荊州、益州?況且此兩地又實不好打。」
肖七聞言心中一樂,臉上卻正色道:「曹操實力太強,要想將他打垮擊倒,主公當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要想打持久戰,那我軍就得多擁有後勤保障之地。荊州、益州俱沃野千里,只是劉荊州他倆都不是能久守之人,終有一日,不是被曹操所滅,就會被孫權所滅,與其那樣,還不如主公將他拿下。」
張飛大聲道:「對,大哥將他倆統統拿下,可是怎麼一年之內拿下呢?不下你不是說,明年曹操就有能力兩線作戰了麼?」
肖七記得歷史上劉表要建安十二年才病死,建安十六年劉備入川取蜀,不過那也化了三年時間。肖七自己,雖覺得目前,樊城是劉備應該拿下的戰略地點,但拿下後,究竟該如何怎樣取川?要化多久時間拿下荊州?對於這點,肖七的心中是完全沒有底的。張飛這一問,正好問出了肖七心中隱藏的疑惑。只是劉備、關羽等人面前,為了給他們信心,肖七裝出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