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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26食堂風波二 文 / 兔四哥

——    記住哦!

    周鑫的話,引得一片歡笑——/——/

    林木森怕丁慧麗會難堪,她卻「噗赤」一聲也笑了。丁慧麗的杏仁眼眨巴兩下,說:

    「算了,讓她們認識後,會給你們添麻煩。對了,林主任,怎麼十幾天你都不來看我呀!」

    這話就有些意味了,學員們都捂嘴暗笑,林木森有些怯場了,說:

    「我要學習。丁慧麗,我們還要上課,有空來看徐武和你。我該走了。」

    丁慧麗說:「林主任,上我哪吃飯去。難道你們不吃中飯?」

    林木森說:「我們集體開餐,在一食堂。」

    丁慧麗一聽,驚歎地說:「一食堂?我來蠶種場作三年了,連行一食堂的門都沒進去過。」

    「那一塊去吧!」沈雙林說。

    「林主任,行嗎?」丁慧麗認真了;滿臉希冀,像盼望禮物的孩子。

    「怎麼不行?」周鑫說,「木森,帶她去!」

    一直站在一邊的陳仁傑念著都是巒山人,也說:

    「木森,反正每餐的飯菜都吃不完。食堂備了二十五個人的飯,今天實到只有二十一個人。」

    「學員」們也都附合。一來她是林木森的朋友,二來是個挺順眼的姑娘。大家都想表現一下男子漢的風度、氣概!

    一食堂是蠶種場的招待所食堂。丁慧麗走進明淨的餐廳,立刻被豐盛的菜驚住了。她不由「啊」了幾聲,說:

    「筍乾燒肉、紅燒魚、千張結炒韭菜,哎呀!四喜丸子、魚丸湯,還有……你們天天象過年一樣,真幸福!」

    也難怪丁慧麗會驚訝,就說四喜丸子,食堂的窗口也有,一角錢一個。可一份五分錢的菜就能吃一餐飯,四喜丸子好吃不下飯,一口氣能吃上三五個。有幾個「養蠶女」捨得?

    丁慧麗像個孩子,坐在桌前連筷子都握不住,滴溜溜的杏仁眼滿桌子看,不知從哪下筷子。

    幸福的喜悅剛起,就被打斷了。

    言小蘭認識丁慧麗,知道她是個養蠶女。言小蘭很是驚訝,養蠶女怎麼隨便出入一食堂?她立刻到「教師席」上找了肖楊。

    肖楊過來,她不認識丁慧麗,又沒人與她說。問:「你叫什麼?是哪位同學的家屬?」

    「是我。」林木森站起來,說,「肖老師,她叫丁慧麗,是我朋友的女朋友。」

    肖楊有些為難。言小蘭一看是林木森帶丁慧麗來一食堂的,滿臉不高興。甘雪發現了,她問過言小蘭,蹙著眉走了過來。

    甘雪一聲不吭,望著丁慧麗。

    丁慧麗惶恐地放下飯碗,站起身,正要走;被林木森拉住,說:

    「你吃你的。雪姐……」

    「叫同志!」甘雪嚴肅地說,「林木森同志,丁慧麗是蠶種場的女工,未經允許,隨意出入場部『社交場所』;如果屬違反勞動紀律,場部會追究的。」

    林木森本就為了丁慧麗的合同事惱火,此時他深感自尊受到了傷害,氣憤地盯著甘雪。

    甘雪傲然迎對。桌上氣氛緊張起來,學員們都埋著頭,默默地吃飯。在肖楊的目示下,林木森退卻了。

    「好了。不要影響其他同志用餐。」肖楊見甘雪的面色也緩和了,說,「甘雪,我們過去吃飯;林木森,吃了飯留下。大家用餐吧。」

    丁慧麗低著頭;沈雙林夾了滿滿一碗菜,湊她耳邊勸解了幾句,她點點頭,捧起碗,流著淚朝大家鞠了一躬,說:

    「對不起!影響你們吃飯了。我走了……」

    飯後,肖楊挺嚴肅地對林木森說:

    「木森,你報到哪天,我就說過,沈書記最欣賞、又最擔心你的『草根情結』。你有『草根情結』,這是你的優點。我們的幹部是為人民服務的,首先一條是要端正革命立場,時時事事要站在工人、貧下中農的立場上說話、辦事。但,木森,社會是由方方面面組成的,為了協調方方面面,就不可能事事都平等。**也說,要反對平均主義!紅軍隊伍裡,不可能指揮員騎馬,戰士也都要騎馬。對不對?革命工作分工不同,也就會待遇不同。是不是?」

    林木森低著頭抽煙,他知道自己的行為欠妥,但,甘雪之舉太不近人情。

    肖楊繼續說:「把頭抬起來,心裡還是很窩火是不是?木森,蠶種場是農科所裡的『對口單位』;你們是到蠶種場來學習的,他們熱情招待是對我們的尊重,我們更應該尊重他們。你約人來吃鈑,不是不行;至少應向我打個招呼吧?你今年也參加了蠶桑工作,應該理解蠶桑工作的辛勞。蠶種場工作關係到整個湖興地區的蠶桑工作,是個生產單位,還是個科研單位,場裡要不斷把改良蠶種。蠶種場有三百多員工,有十幾個部門,沒有嚴格的紀律怎樣搞好管理?你現在是一位『培訓班』的學員,不是個『貧代會』的農民代表;不打招呼,帶蠶種場的女工來吃招待餐,是不是有些欠考慮?」

    林木森認了錯,並主動地向甘雪道了歉。

    甘雪望著臉漲得通紅的林木森,說:

    「木森,別怪我說話難聽!你現在是一個『國家幹部』,怎麼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上次,你就是為了她來辦公室找我?」

    林木森點點頭,又辯護道:「甘、甘科長,千萬別誤會!丁慧麗是我朋友的女朋友……」

    甘雪一笑,說:「怎麼,心虛了?」

    林木森說:「誰心虛?事實就這樣!」

    甘雪說:「小蘭還說,林木森有六個木,是個木頭疙瘩,我看你蠻懂風情!」

    林木森急了,說:「你、你瞎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甘雪說:「我不用調查。怎麼,我是誰?是你的阿姐,我就是說你說錯了,你也得聽著。撅什麼嘴,木森,想不想我告訴沈姨?」

    林木森怕了,說:「不要。甘、甘雪、雪姐姐,不要!」

    甘雪笑了,說:「如果你態度好,我就不告訴沈姨。木森,看到你參加『培訓班』,我真心地為你感到高興,感到驕傲!不管我們之間有沒有親戚關係,我認為我們是朋友。至少也是畫友,不行、不行!說畫友這個關係就顛倒了。你成了我的老師,我們的談話就不對等了!」

    甘雪說得很認真,林木森不由笑了。氣氛一改善,甘雪說也輕鬆了。

    甘雪說:「木森,有些事情,我不答應幫你,並不是刁難你!你想,解決一二個『合同指標』,對於我不難,可你呢?有一就有二,還會有三有四。你解決得了多少?一百人辦了九十九個,還是有一個人不滿意,而他會更恨你!而你解決的九十九個並不一定會永遠感謝你,也會因種種差距而不滿意。乾脆我幫你擔了,你雖然失了些面子,但你沒得罪人!木森,這是我的初衷,領不領情,我也沒辦法。總之,木森,你要珍惜這次機會,別學有些學員吊兒郎當地,老師們都看著的。開卷考比閉卷更難考,因為開卷考的是人品。木森,記住雪姐的話,農科所裡藏龍臥虎,你是龍也得盤著,是虎也要趴著;你現在夾著尾巴作人,對你今後有好處的。」

    林木森領悟到甘雪的良苦用心;因為他們之間的「特殊關係」,甘雪故作冷漠是讓「學員」和「養蠶女」不好唆使他出面,提出一些模稜兩可的要求。「從善如登,從惡如崩。」甘雪同肖楊一樣,用心地在把林木森塑造成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員,一個能適應社會的領導工作的幹部;這個標準首先是只擁有「草根情結」,而決不是一個「草根領袖」!

    林木森想到了朱麗雯,她過去是欣賞、更贊同的是自己的「草根領袖」思緒,似乎現在她也變了。生活就是一個大滾筒,每個人都是塊石頭,除非你是玉石、菊花石之類名貴石頭,大家都在滾筒裡翻轉顛簸,只有你的稜角被磨損,變成光滑珵亮的鵝卵石,才會被放置於花壇。這樣才會被人觀賞,還會被人欣賞、琢磨,一旦發現鵝卵石內有爍人的經脈,你會成為雨花石,聲譽不菲。倘若你的稜角堅硬,多次碰撞,只會破碎,變成石渣,甚至成為一撮粉末……

    社會是金字塔,永遠是有等級的。父親的榮辱變遷就是有力的佐證。「上層人」有自己的生活法則,「下層人」有他們的生存規律。「上層人」吃不完的可以倒進豬潲桶,也不讓不夠級別的人來「享受」。一桌「招待餐」,使丁慧麗驚呼「你們天天過年!」;煎包貴了一角錢,被楊興斥為「敗家子」!紅旗繭站的一頓粽子可讓人大呼「過癮」;「江南春」十五六元的酒菜卻被老吳嗤之以鼻,說「味道沒有燒出來」……

    「上層人」是由職務、權勢、金錢所組成的。只是「高處不知寒」,「由上而下」有時就是一陣風,徐光亭、朱文彬就是實例,還有父親,輕而易舉就成了「不恥於人類的狗屎」。「由下而上」也有的是一陣風,大多數還是艱辛的,向上的台階要靠一塊磚、一塊磚來堆砌。有些磚需要自己用雙手去挖泥、和泥、制坯、燒製,煙熏火燎,熱汗橫流;有些磚卻是上級「調撥」的,給你一堆讓你碼,有時還「調撥」給你一車,還讓人蘀你堆碼。只是「調撥」需要計劃,計劃需要「審批」——

    記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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