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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24巒山香囊 文 / 兔四哥

——    記住哦!

    小苕溪流域原是處低窪沼澤地,高崗處是亂墳地,民國年間曾一度作槍斃人的刑場——/——/「光復」後,國民政府鼓勵「發展實業」,一位湖興藉的「南洋巨賈」圈地開墾,誰知剛建雔形,「南洋巨賈」病逝;其後人無意經營,荒蕪幾年被此鄰近農民揀些好地段種了。一九五五年,部隊原想在此建個軍用機場,不知怎麼改建成「軍墾農場」,一九六一年,由「南京軍區空司後勤部」統一管理。十幾年的建設,這裡成了「糧倉」。只是無端端地,湖興地盤上被江蘇挖了一塊。鬧得有些湖興人想到這事,心裡就犯堵!

    「東風農場」接待「農業專科培訓班」「培訓教學」的是一名參謀,姓徐;高個,濃眉,不苟言笑,處事嚴守「條例」。除了隨時為教學作好服務工作,他始終和「培訓班」保持五米以上的距離,默默地候在一邊。

    沈雙林說,「徐參謀每天二個禮,一個請。」

    意思是「培訓班」到東風農場去,徐參謀每天會在渡口迎接,晚上到渡口送行;他都行一個標準的軍禮。中午十一點三十分,會按「條例」通知肖楊,「開飯的時間到了,請老師和學員到食堂用餐。」

    西苕溪北岸是桑林郁蔥山丘,南岸是「鸀色的海洋」。早稻己抽穗,風拂「浪翻」,稻花閃現;行其間,心曠神怡。真謂「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

    東風農場政委羅大霖立在辦公室窗前;他面色冷漠,眉結緊蹙,不時用望遠鏡看一下這批不協調的人。

    羅大霖從內心裡反感這些所謂的「培訓班學員」;只是農科所是農場的「技術支柱」,他不能、也不願意與農科所裡由此產生芥蒂。三天來,這些趾高氣揚,穿看乾淨整潔的衣服,在機耕道上指手畫腳,高談闊論。引得汗流浹背,渾身泥土的戰士流露出羨慕、嫉妒,甚至怨綴的目光。

    在東風農場帶兵,羅大霖最頭痛的是「外部環境」的誘惑;為「抗禦」蠶種場養蠶姑娘帶來的不良因素,農場時時以「南京路上好八連」來教育、鞭策戰士,還「封閉」了西苕溪南岸。可有些戰士利用巡邏,總向北岸窺視;站崗的更是目不斜視地嚴防河邊洗衣的姑娘「入侵」。

    千方百計地抵制「香風」,卻恭恭敬敬地迎進了「邪氣」。羅大霖不明白,地方的領導們怎麼會精挑細選出這麼一批「接班人」?有的「培訓班學員」的架子比老師還足;昨天,三連四排的戰士們送肥到去旱秧地,正好與這批人在機耕道上相遇;四排長尊重他們,讓戰士們退到田埂上。他們中間有人竟然掩鼻而過,使送肥的戰士們氣憤不已;三班戰士「小山東」迴避不及,慌亂中險些跌倒,肥水四濺。農場的肥料是經「沼氣池」發酵過的,臭氣大減,只是黑黝黝地難看。有個「大背頭學員」衝著戰士大聲指責,徐參謀忙上前勸解;倒是有三、四名學員,挺熱情地關心戰士,一個穿黃軍褲的學員還堅持幫「小山東」把肥挑到旱秧地。這小伙子不錯!今天他……在旱秧地幫著播種,還同四排長有說有笑地;這小伙子怎麼這眼熟?

    吃中飯時,四排長奉令來到場部;聽羅政委問起穿黃軍褲的學員,四排長露著「虎牙」笑,說:

    「政委,你應該認識他呀!他就是我們去年太湖營救的『錢北知青』林木森呀!」

    羅大霖說:「難怪我瞧著怎麼這眼熟,這小伙子出息了!」

    「就是。」四排長說,「政委,不是我有意違反紀律;這夥人裡沒幾個比得過他的,戰士們都誇他。政委,要不要我領他來見你?」

    「好啊!」羅大霖欣然應承;當四排長走出辦公室,又被叫住了,「四排長,單獨和他見面,會引起其他人的誤會;這樣,你與他保持聯繫,看他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事?另外,你叫徐參謀來-趟。」

    「培訓班」下午返回時,是四排長送行;說,「徐參謀出差了。」

    七月一日是週六。農科所舉行了「慶祝建黨五十一週年」大會,通知「培訓班」下午自學。

    林木森的心思全在「旱地育秧」上,回到農科所吃晚飯時;才發現學員十有六七都因「有事告假」回去了。林木森想今晚的班車己趕不上了;一下午去錢北打個轉太倉促,乾脆約徐武、金德江明天下午去湖興城。在紅旗繭站吃了老丁頭的粽子後,林木森總惦著那噴香油糯的味道,想去「同春樓」解解饞!

    「徐武,德江——」

    興沖沖地趕去,宿舍房門緊閉,窗簾嚴實;林木森叫了幾聲無人應,他很是失意,轉身要走。

    房門打開一條縫;屋裡燈光映出來,正照在他的臉上。聽見丁慧麗招呼:

    「林主任,進來;快進來!」

    林木森推門而進,欲退已遲。宿舍裡就丁慧麗一人在,她穿著徐武寬大的白府綢襯衣,下身一條紅色三角褲,袒著大腿,招呼他坐。見徐武的床上棉毯皺亂一團,林木森忙問:「徐武,德江他們呢?」

    「他們一早就回錢北了。」丁慧麗端過茶,衝他-笑,說,「林主任是上『檯面』的人,怎麼這樣怕羞?騙你的!看你這樣……徐武沒去,一會就回來。真的。林主任,徐武正好有事要找你。」

    林木森問:「什麼事?」

    丁慧麗說:「是……你坐,還是讓他跟你說。」

    林木森察覺丁慧麗語氣有些曖昧,抬頭望了望她。徐武的白府綢襯衣寬大,不知是疏忽還是有意,丁慧麗只扣了襯衣中間二粒扣子,在屋裡扭來晃去。燈光下,豐滿的*房不時袒現;轉身露出肥腴的屁股,前進閃出被三角褲緊裹而突顯的下身。這身裝束要在錢北,準會把麻石街上老人氣個半死。林木森突發奇想,這樣的三角褲給金鳳穿可就黑毛畢露了。他不由又偷偷看了一眼,不料與丁慧麗目光相碰。林木森尷尬了,臉上發燙,低頭點燃一支煙;打算抽了半支,不等茶涼,喝了告辭。

    丁慧麗見林木森很拘束,感到挺新奇。

    丁慧麗說:「林主任,今天週六,你怎麼不回錢北?」

    林木森說:「『培訓班』下午有事,我沒趕上今晚的班車。回錢北不趕趟,就來約你們明天一起進城。」

    丁慧麗很高興,說:「真可惜,我們要喂蠶,我去不了。林主任,我發現你們湖鄉人不夠意思!」

    林木森有些茫然,問:「怎麼不夠意思?」

    丁慧麗說:「你難道就不想金鳳嗎?沒趕上晚班車,不就三十幾里路,頂多三四個小時。辛苦點,可金鳳會多開心呀!」

    林木森臉紅了,說:「『培訓班』的學習時間緊,許多功課要自學……」

    丁慧麗說:「反正湖鄉人不夠意思!在巒山,要去見心上人,翻山越嶺,颳風下雪,就是五十里也會打著火把趕去!」

    林木森更加侷促了,丁慧麗忙說:「林主任,你喝茶。」

    一股幽香襲來,淡淡地;象微風掠過百花盛放的花園,滲著芬芳徐徐拂來。林木森好奇地尋找,香氣似乎來自徐武的床頭,哪裡掛著一串香囊。

    丁慧麗立刻發現了林木森的神色,兩道細長彎眉一挑,抿嘴一笑,說:

    「林主任,那是我作的幾個香包,你挑一個。」

    丁慧麗取下那串香囊。湖鄉在「端午節」時,女人和小孩都佩香囊。香囊用布作袋,藏有硃砂、雄黃、香草;紮成六稜八角各種形狀,外包絲綢,用五色絲線弦扣成索,香氣四溢,玲瓏奪目。

    「真好看!怎麼這樣香?」林木森讚道。他看中了兩個,一個象「心」一個似「球」;都割捨不下。正猶豫,丁慧麗笑著說:

    「這裡面有我們巒山上一種香草;要在『冬至』日採回,曬乾碾碎,香味清爽,香氣時間還長。林主任不要嫌氣,來,我給你戴上一個。避邪驅瘟!」

    丁慧麗說著,取出「球」狀香囊,戴在林木森脖子上;她又彎下腰來,蘀林木森梳理開五色絲線弦扣索。寬大的白府綢襯衣敞開,雙*垂下更顯渾園如球。香氣溢來,從香囊,從丁慧麗身上……林木森不由感到熱騰騰的氣息將他裹住,令人窒息。

    「謝、謝謝……」林木森慌忙起身;丁慧麗沒有準備,被他一帶,身體前傾倒在林木森懷中。林木森正欲脫身,徐武推門進來……

    「你再不來,林主任就走了!」丁慧麗嗔怪道。

    「木森,急什麼?再坐會!」徐武硬拖林木森坐下,又泡茶,又遞煙,但眉結緊鎖。聽林木森說了來意,徐武一揮手,說,「不去!蠶種場又不放假;想吃『同春樓』的粽子還不簡單,明天我打個電話回去,讓我哥送十個八個來。」

    林木森抽了一支煙,借口晚上要看書,告辭了——記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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