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你做莊吧。」大舅很是大度。
語嫣接過被搬過的牌,默念了順序後,很是鎮定地發起牌來。
餘下的事,就不是方閒能干預的了,他也只得與月如靈兒一道站在桌子側面觀戰。這種賭局不好看玩家的牌,表情上能暴露出的信息太多了。
首先,語嫣各發了二人一張名牌,一張暗牌。
她的名牌是7,大舅的名牌是4.
大舅默默掀起暗牌看了一眼,選擇跟牌。
跟了一張6後,大舅pass。
輪到語嫣叫牌了,她沉默良久,也不知算了些什麼東西,最後也是選擇pass。
第一局就這麼平淡的過去,雙方翻出暗牌,語嫣12點,大舅17點,大舅贏。
眾人唏噓:「姑娘,12點有什麼不敢要的?」
語嫣只搖搖頭,她心中所算可是非他人能夠瞭解的。
標準牌局中,莊家不到15是必須要牌的,這邊小賭局沒那麼多規矩,便也作罷。
於是乎大舅手中有了6倍,語嫣手中只剩4倍。
大舅沖方閒笑道:「小閒,你這朋友很謹慎麼。」
方閒只得回笑,他一定要相信語嫣的大腦和計算能力……
第二盤,大舅做莊發牌,雙方一明一暗各兩張牌。
語嫣直接一翻牌,笑道:「這個好像叫black-jack吧?」
「布萊克什麼?」大舅驚問。
再看語嫣牌面,正是一張j和一張a。a可以算1點或者11點,jqk通通算10點,這樣一來,頭兩張牌就直接滿21了,這種無恥的運氣被稱作black-jack。
「這麼好運……」大舅看了下在自己的名牌——4,自己是沒有機會black-jack了,便還了張籌碼回去。繼續五對五。
第三局換語嫣做莊,大舅想搏一把,叫了兩張牌。不巧爆掉。
賭注又變為了六對四。
第四局大舅做莊,語嫣只要了一張牌,大舅自己要了兩張。再次爆掉。
七對三。
第五局語嫣做莊,大舅要了兩張牌,語嫣這次激進地要了三張牌,最終翻牌20對19,語嫣又勝。
五局過後,已是八對二的局面。
「操!」大舅拍桌子罵道「手氣怎麼能這麼好,要三張都不爆的!」
方閒樂了,這些牌對語嫣來說透明的一般,當然不會爆了。不過說到底自己這邊是老千了。不坑人不好坑得太過頭,他便提醒道:「滿五局了,現在可以結束牌局,你依然有兩倍。」
「……」大舅沉默半晌,抽出酒瓶悶了一大口。「繼續!我就不信邪了!」
賭徒,這就叫賭徒啊……
舅媽撲了過來,留著眼淚勸道:「停吧……停吧……這可是咱家明年的錢啊,這個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你個臭娘們懂個屁!」大舅一把甩開舅媽,已經進入喪心病狂的狀態。
周圍人也不好再勸。只沉吸看著,舅媽一個人坐在地上哭。
方閒實在看不過去,道:「算了,我們這邊申請結束吧。」
「沒這個理!」大舅立刻就虎目圓瞪了「哪有贏家要撤得,我不鬆口誰也不許走!」
方閒望了望語嫣,搖了搖頭。
意思是可以往死裡干了。
大舅喊道:「兒子,給爹拿副新牌來!你給爹洗!」
哥哥牛逼哄哄地開了副新牌,這就開洗。
洗過後,方閒以審牌為名,又給了語嫣一秒不到的記牌時間。
第六局大舅做莊,語嫣跟了一張牌便停了。
大舅盯著牌面沉吟了一下,直接pass。
語嫣「咦?」了一聲,皺著眉頭,也沒在多說。
掀開牌面,14比15,語嫣輸了,又變為七對三。
方閒大概明白了語嫣的疑惑,根據前面五局的經驗,16點以下的情況,依照大舅的性格多半是要跟的,這次竟驚悚地停了。
第七局,語嫣做莊,大舅不跟,語嫣想了想,跟了一張牌,掀開後為q,剛好爆掉了。
22比12,語嫣爆點輸掉,場面變成六對四。
全場唏噓,這把大舅可真是穩出一片天啊。
雖然只有12點,可剛剛若是跟了,爆掉的就是自己了。
方閒也是皺起眉頭,難道語嫣記錯牌了,竟然爆掉?還是有什麼其他安排。
第八局,大舅做莊,語嫣果斷跟了3張牌。大舅也跟了兩張。
最後開牌,21比20,語嫣險勝,七對三。
方閒也不知這是語嫣算到的還是運氣好,但大舅的牌風著實穩健了許多。
之後二人又對了七局,互有勝負,其中語嫣出現過一次black-jack,場面變成了六對四。
一副牌將盡,方閒很是頭疼,哥哥已經拿過牌開始洗了,自己沒有理由再審牌。
方閒望向語嫣,語嫣只點點頭,表示無所謂。
靈兒皺著眉頭湊過來:「閒哥哥,這牌有問題吧。」
「嗯,我也看出來了。」方閒點點頭,四望眾人「我不信他們看不出來。」
大舅的牌風大改,感覺好像能看透牌面似得。不出所料的話這是最基礎的作弊法,牌的背面應該是有什麼記號,能暗示出牌面的大小。
在場的都是老賭徒了,這伎倆應該逃不過他們的眼睛,可既然他們沒有點破,自己這邊點破了恐怕也沒人支持吧,到時候情況一亂,誰也說不清楚了。
語嫣如此自信,想必也是觀察到了牌的背面,自信可以一戰。
可這樣一來,語嫣的優勢就沒有了。
「等等,這牌有問題!」半兩金可不會想那麼多,一步踏了上去,搶過這這一疊牌,盯著背面開始琢磨「肯定有記號……」
周圍人心中其實也是有此疑惑的,紛紛湊了過來。
大舅怒道:「我好不容易手氣好贏了兩把就栽贓我?」
半兩金轉頭回罵:「好個卵,千b。」
半兩金罵人黑話極其嫻熟,想必對這個圈子也有涉獵。
一堆老賭徒圍過來仔仔細細地查了一遍牌,而後紛紛搖頭。
「應該是沒問題。」最後大傻發表結論。
半兩金滿頭都是汗,聲音也軟了下來:「不應該啊……」
「哼,可以繼續了麼?」大舅問。
「……」
方閒瞥了眼語嫣,那雙少女的雙眼依然自信滿滿,想必她已有了定奪。
但事情詭異,方閒也不敢大意,便抽身退出了房。
來到院子裡,他確定周圍沒人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黑得發亮的葫蘆。他打開塞口,默吟靈葫咒。
一股淡煙冒了出來,漸漸匯聚成一個魂魄的樣子。
「發哥,裡面過的還好?」方閒笑道。
「………………」
這不人不鬼的傢伙豬身人面,那張臉正是劉富發無疑,只是已完全沒了人氣。
話說幾周前,方閒用獨家蠱術不留痕跡地做了那件事,先是取到了劉富發的血液,然後放奪魂蠱尋著血氣去料理了這廝。
本以為事情完了,當晚洗漱過後,卻不知為何在院子裡又邂逅了豬身人面的劉老闆。
二人見面,皆是驚悚。
方閒還好,在仙劍世界中公婆怪都見過了,也不算太怕。可劉富發自己卻是嚇爆了,說好的與二奶甜蜜的夜晚呢……怎麼迷迷糊糊順著氣息就來了這裡,他一直堅信自己在做夢。
方閒當時心中也湧起了很多念頭,他從不信神鬼,當然那是見到老大爺之前的事情了。合理的解釋是,他用超自然的手法結束了劉富發,所以劉富發也就超自然地來了。
既然如此,就再超自然一次吧,他便抽出了飢渴難耐地紫金葫蘆,念起了靈葫咒。不出所料,虛弱的劉老闆之魂就這麼被吸了進去。
之後二人又有所交流,他甚至放劉富發出來跑過,經過種種試驗,貌似……
劉富發成為了一種魔寵一樣的存在。
這種重口味的魔寵就連方閒也是接受的不能。
按照仙劍中的設定,紫金葫蘆是吸收妖怪煉丹的,可方閒實在沒有膽量吃劉富發,便也僅僅將他限制在此,當寵物小精靈了。
此時二人相見已是分外相熟了。
劉富發早已放棄了逃跑,全世界只有方閒能看見他,他也跑不出紫金葫蘆外圍多遠就要被吸回來。
故事由此進入了《人鬼情未了》的節奏。
「發哥,幫個忙唄?」方閒很是客氣。
「…………你到底是個什麼?」發哥組織了很久的語言,問出了他畢生的疑惑。
「我也想問你是個什麼……」方閒搖搖頭,大家彼此都敬畏得很麼「你幫我搞清楚裡面那個中年賭徒有什麼問題,我每天給你多放會兒風。」
「關我吊事?」
「試試麼,總要證明一下自己的價值。」方閒輕撫著葫蘆「這年頭,養個寵物很貴的,不能討人喜歡的話可以回被煉成丹的哦~」
劉富發之魂一個寒顫,葫蘆裡的世界很是危險,被煉成丹再被人咬碎,這太可怕了。
「我……試試……」
「乖,以後餵你好吃的。」
「……」
就這樣,方閒攜著劉富發之魂回到賭桌。
其他人是看不見劉富發的,只當方閒太緊張了,去方便了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