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51托孤
十三名黑衣人武功了得,且很是詭異,幾回合間已有數名恆山弟子命喪黃泉,定閒定逸也是被逼的節節敗退,對方好像已經吃透了自己的劍招,無論如何拚命,都會被克制。ishu.
定閒定逸遭遇圍攻,身上滿是劍傷,卻一直未能傷到黑衣人分毫。
「師姐……」定逸悲憤交加,「他們到底是何人!竟能如此瞭解我恆山劍法。」
「想必……如田伯光所說,這些刺客正是五嶽中人。」定閒亦是心如死灰,「沒想到,田伯光一走他們就殺出……這次我真的錯了麼……」
十三名黑衣人皆默不作聲,悄然收割著生命。
定閒痛心道:「想不到,我恆山百年傳承……竟毀在了我這一代……」
「師姐莫要絕望,跟這幫惡徒拼了!」定逸怒喝一聲,也不管那許多,全然不顧劍招,揮著劍便衝上去一陣亂劈。
「等等!不可!」定閒要阻止已然不及。
黑衣人的劍法詭異且嚴謹,定逸若是專心防守興許還能撐上一時三刻,可此時一味猛攻,黑衣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只三合,三柄長劍已將定逸穿身而過。
定逸依然揮劍亂砍,身子卻再也難進半步。
「師……師姐……我……先……去了……」
定逸的眸子就此暗淡,頭一低,一口氣洩去。
三名黑衣人抽出長劍,定逸身上三個血洞鮮血噴濺,就此倒地,再無呼吸。
「師妹!!!」定閒徹底絕望,恆山派浸淫劍術數十載,想不到,今日面對這十三名黑衣人,竟是半分也傷不到他們,這讓定閒已無再戰之心。
方閒同王語嫣一直在旁觀看,並不出手。
王語嫣喃語:「田叔……這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些?。」
「權利鬥爭,總要有犧牲品的,他們的領袖選擇了錯誤的方向,整個門派都要付出慘烈的代價。ishu.」
黑衣人力求速戰速決,見定閒已然崩潰,三招陰狠的劍法同時襲來。
定閒萬念俱灰,只閉目待死。
砰砰呲……
這三劍中,有兩劍被奇異的東西擋開,最後一劍還是貫穿了定閒的胸口。
「師父!!」還活著的尼姑們見掌門被刺,也都發出了絕望的哀嚎。
黑衣人們卻是緊張了。
擋開那兩劍的不是別人,正是田伯光。
田伯光浩氣凜然,扶住定閒的身體,口中怒斥道:「嵩山十三太保,你們不給人留活路麼!」
十三名黑衣人相互對視一番,又看了看殘局。
定逸已死,定閒亦是必死,恆山弟子也僅剩下了七八名,這一下子,恆山也基本算是被滅了。
之前他們已然得到命令,遇到田伯光,能躲就躲,不可戀戰。
為首的黑衣人喝了一聲鳥語,就此向外奔去,其餘黑衣人也皆會意,齊聲高呼:「日月神教,文成武德,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隨後,一堆黑衣人便要遁去。
方閒放下師太,便要去追。
「田大俠……等……等等……」定閒顫顫舉手。
這次方閒腹黑了,他等這句話等很久了。
他驟然轉身,蹲在地上抱著師太,滿面都是遺憾與悲傷:「師太!師太怪我!我回來晚了!給賊人可乘之機!」
尼姑們也都放下兵刃圍了過來,哭成一氣。
定閒嘔了口血,淡然道:「這一切,都是我恆山的命數……田大俠,貧尼臨死有一事相托……」
「師太盡可說來!田某義不容辭。」方閒的表情做的很到位。
「如今……我恆山已在滅門邊緣……五嶽劍派內憂外患……此時,能保住恆山的……恐怕也只有深明大義的……」
方閒凝視師太,就等著她說出最後的三個字了.
定閒緊緊盯著方閒,口型漸漸變圓,舌頭往裡收。
這時初音妹子卻突然衝過去,玩兒命搖著師太:「掌門你說啊!到底是誰啊!」
方閒過了下腦子,隨即會意。
要說「田」字的話,舌頭是往外翻的,要說「岳」字的話,舌頭是往裡收的,這師太分明就是要讓大家投靠岳不群了。
傻師太,到最後也沒看清。
可她畢竟不能白死,田伯光的努力也不能白費。有些事,就要靠人為的手動糾正了。
王語嫣見機快,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定閒被這幾搖,也是鮮血直噴。
王語嫣見差不多了,便匍在定閒耳邊:「師太,您說什麼?要田伯光代任恆山掌門?」
方閒表情大驚:「哎呀!師太這不好吧!我田某一個大男人!」
定閒面目猙獰,卻再也吐不出字來,就此一命嗚呼。
「節哀……」方閒很是傷感地拂下定閒的眼皮,「既然師太以死相托,我田某也不好坐視不管了!」
尼姑們雖然覺得奇怪,但她們究竟還是女人,女人在這種無助的時候需要一個男性領袖。如此武藝高強深明大義的田伯光,當然是這個依靠的最佳人選。
方閒凜然起身,掃視眾尼:「咱們……先將死者安葬了吧。」
尼姑們點頭稱是,一邊哭著,一邊去挖坑搬人。
「多謝妹子。」方閒湊到王語嫣耳邊偷偷道。
「作為回報,你能給我吹簫麼?」
「……別這麼邪惡。」
「我看任盈盈好像很喜歡的樣子,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以後再聊,來來來,埋師太。」
清理過恆山殘局後,方閒大概點了一下,恆山僅剩下六名存活的尼姑,其中包括戲份較多的儀琳,方閒暫不打算與之產生瓜葛,只是令她主持恆山事宜,自己這個掌門只是掛個名。
一切安置妥當,時間也不早了,估計很快左冷禪便會下帖召集五嶽人馬,這中間,要給慕容復和令狐沖練劍的時間。
存盤退出,睡個好覺。
回到房間後,王語嫣極其嫻熟地出屋洗漱,靈兒也是見怪不怪。
方閒洗過澡,在大廳中正撞見孤賞明月的方忙。
「忙兄果然有雅興啊。」方閒擦著頭髮隨口聊天。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廚子又開始了。
「……這有關係麼?應該是明月幾時有吧?」
「哎……」方忙一股悲天憫人的情懷又湧了上來,「這幾日我出去溜躂,特意看了看外面餐館的食物……實在是不堪入目,這世界,已經被黑暗料理佔領了。」
「這你得想開些,咱們就這麼多地,要養活這麼多人,總要用些手段的。為了讓東西好吃好看,也是要加工的,這麼多年我都活過來了,已經抗毒了,不行我借你五毒珠用。」
「難道……閒弟你也被黑暗料理洗腦了麼?」方忙嗚呼,「那些東西……根本是不能吃的啊?」
「不吃我早餓死了。」方閒披上睡衣,「什麼環境都得活,除非你住中南海裡吃特供。」
「中南海?不是你抽的那個香煙麼?」
「這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香煙能叫這名。」方閒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跟方忙解釋,「睡吧,你再等一天,就可以大張旗鼓地耍光明料理了。」
「嗯……」方忙握緊拳頭,「眾人皆醉我獨醒,阿貝師父……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大廚入戲很深,方閒怕再聊下去自己也入戲了。時間還早,他便先去方芳房,貌似之前還有個表妹養成計劃呢,最近一忙就擱置了。
方芳正穿著睡衣要睡覺,見表哥來了趕緊打起精神。
「行了,你躺著吧,我來。」方閒讓表妹接著躺著。
「啊?……不合適吧……」方芳不怕別的,就怕林月如突然刷新。
「沒啥不合適的。」方閒歎了口氣,「你這蟲瘡治起來本不難,山裡抓幾片葉子敷臉上就行了,但咱們離苗疆大山太遠,市面上又沒有新鮮葉子賣,咱就只能這樣了……」
方閒說著,掏出了一個白乎乎的肉蟲子:「效果是一樣的……哪里長包點哪裡……」
「啊!」方芳看著蠕動的肉蟲子肯定是要驚呼的,「哥你怎麼老弄這些邪門的東西……」
「哎,我老苗家都是好東西,就是看著噁心點兒,這柳蠶蠱已經算是很萌的了,來來來,別動啊……」方閒抓著肉蟲子就過去了。
「不要……不要!」
「噓,小點聲,別引來月如。」
「可……不要……哇!」
滾滾風聲赫赫。
「表妹!誰欺負你呢!」霎時間,林月如已經揮著傢伙趕到了。
「他……哦不……」方芳指了下方閒,然後覺得不對,又指向方閒手裡的肉蟲子。
「嗯?!」林月如還算聰明,「這又是蠱?」
「娘子你動手之前終於動腦子了。」方閒深感慰藉,「這是柳蠶蠱,可以克制方芳皮下的蟲瘡,來來,幫我按著她。」
「哦,好。」林月如收起傢伙,過去按住方芳雙臂。
「不疼的。」方閒再次抓著肉蟲子來了。
「哇!不要!」方芳趕緊搖頭嚎叫。
滾滾風聲赫赫。
「姐姐,誰欺負你呢!」小蘇媚從窗戶蹦躂進來了,手上都是雞毛,應該是去做一些邪惡的事情了。
方閒只好再解釋一遍。
於是蘇媚按住了方芳的一條腿。
之後風聲赫赫又兩次,靈兒和方忙也統統趕來,將方芳按了個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