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前進,並且刻意選擇了與地上腳印不同的方向。
一堆人聚集在一起,或許能降低危險性,但人心何嘗不是險惡的呢?
在走過一堆半人高的草本植物後,祈誓突兀地停下了腳步,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嗅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是殺氣?
左腳跟後撤半步,身體微側,他用視角的餘光觀察著那堆草本植物。
疏忽的人往往會在做轉身動作的瞬間被偷襲,祈誓僅僅依靠身體的本能,就避免了這一事項。也不知道被他遺忘的過去,多少次地重複了這些動作,從而讓他的身體將其牢牢記憶。
剛剛出現的殺氣再次出現,然後在出現的瞬間又消散的一乾二淨。
若是一般人,估計會立刻選擇向殺氣出現的地點發動進攻。但是祈誓沒有這麼做。
與之相反的,他在地上一頓腳,借助反作用了撲向了另一邊。
那裡有一根巨樹。
伸出的手成爪型,一把扣住樹身,指尖深入。以此為支點,祈誓騰空的身體繞著樹身做了個旋轉動作,隨之一腳踹向樹後。
果然,祈誓感覺到腿部準確的命中了像是身體的東西。
一隻狼型異蟲在地上滑出一條溝壑,撞在另一棵樹上,不再動彈。
沒有上去檢查戰果,祈誓果斷的撲向那堆草本植物。
一分鐘後,一狼一狽兩隻異蟲的屍體被收進了儲物箱。
像這樣大小的異蟲已經屬於一階的範疇,與一重異力者等階,擁有狼犬之力。但它們出產蟲髓的幾率卻只有千分之一。千分之一,同樣也是人類異力者所佔的比例。
祈誓並沒有撞大運,眼下的兩隻異蟲不止沒有蟲髓,連值錢一點的部位都沒有。
「看來要更加深入了。」祈誓這樣想著,一改之前進入森林後的緩慢速度,借助著巨樹的枝幹,開始在空中騰挪。
身邊的樹影不斷晃過,祈誓騰挪的速度越來越快,心中生出暢快淋漓的感覺,應該很久……沒有這樣發洩過了吧?身體都在抱怨了。
也不知深入到哪裡了,祈誓一腳踏在前面的巨樹上,巨大的慣性加爆發力,居然將這根巨樹生生地踢斷了。其實這很正常,宅中的高聚牆壁比這樹幹要堅硬多了。
借助這一腳,祈誓向反方向掠去,剛剛騰挪的時候,正巧看見一隻似虎似獅的異蟲。
那只異蟲除了身上那些似是而非的蚊子器官外,長著一顆猙獰的虎頭,長長的獠牙突出唇外,延伸到下巴的部位。在它的脖頸部位,有著類似獅子的鬃毛,但仔細看,卻更像是許多蚊子的觸角組合在一起的那種感覺,那些觸角上的輪毛格外茂盛,才造成了現在的樣子。
在祈誓向它發起攻擊之前,獅虎異蟲卻搶先發動了攻擊。
它的唇齒不知道發生了怎樣的變化,本來下垂的鋒利獠牙突然橫向展開,奔跑間如風般迅速,讓它的身體兩側形成刀鋒一樣的東西。獠牙所過之處,無不攔腰折斷。
因為先前奔跑的舒暢感覺,祈誓一時豪情大發,選擇了正面強攻,右手握拳,後擺,帶著沉重的風壓向獅虎異蟲的額頭搗去。
但就在他的拳頭從後擺轉化為前衝的瞬間,獅虎異蟲的頭顱已經開始向斜下方擺動,用鋒銳的獠牙迎上了他的拳頭。若是兩者相撞,不說那根獠牙會怎樣,祈誓的拳頭必然會被廢!
在這危險的時刻,祈誓腰部用力,硬生生地扭轉了拳頭的去向,與獠牙的尖端交錯而過。
「該死的,居然被一隻蟲子料敵先機了。」祈誓斜了一眼右手,那裡從手背到上臂,一條清晰的血痕漸漸浮現,是被獠牙帶起的風壓劃傷的。雖然無甚大礙,卻是一次警醒。
在這對本身力量還沒有完全掌握的當頭,自己居然已經下意識地輕視起異蟲了,以為這些蟲子的智慧最多也就到聲東擊西的程度,而眼前的異蟲就力量上而言,應該遠不及自己,沒想到才一交鋒,自己就落入了下風。雖然這與自己完全沒有關於異蟲的記憶有一定的關係,但追根究底,還是自己疏忽了。獅子搏兔尚且全力,何況自己呢?
一瞬間的反省,祈誓已經調整好自己的心理狀態,這種思維模式,也不知是經過了多少次失敗才養成的習慣。
獅虎異蟲再次撲向祈誓,它對自己獠牙的運用幾乎到了劍客的層次,靈活上比人類不遑多讓,甚至每一次都能預判祈誓的動作,從而一直避開正面的純力量碰撞,祈誓居然一時落入下風。
但是祈誓一點都沒有著急,每過一招,他的招式步伐就多一分靈動。獅虎異蟲就像是最好的老師,不斷激發著他的身體記憶,讓他重新領悟出應該曾經掌握過的技巧。
這樣的對手從哪裡去找?
正午的陽光透出層層樹葉撒下點點斑駁,祈誓已經開始收拾獅虎異蟲的屍體。
這只蟲子是被他生生累趴下的!
像這樣體型的異蟲是屬於二階異蟲,等同於二重異力者,擁有獅虎之力。但這只異蟲顯然已經超脫了普通二階的範疇,它的戰鬥能力幾乎趕上三階異蟲。
祈誓抓住這只異蟲頭頂的刺吸式口器,小心地往外拔著,心頭咯楞地一跳,他感覺到了阻礙的感覺。隨之心頭一喜,這應該就是蒼瑣所說的蟲髓被頭骨擋住的感覺了吧。這是在之前兩隻異蟲身上沒有感覺到的。
小心的將異蟲的頭顱分開,果然看到口器的末端連有一團果凍樣的膠質。因為最初被G病毒感染的蚊子是通過口器來吸噬生物基因的,而蟲髓其實就是一團保有最優基因的物質,所以生出的蟲髓都連在口器的末端。
將蟲髓貼身放好,再拔下獅虎異蟲的一根獠牙作為武器,另一個已經被他折斷了。隨後將剩餘的屍體扔進儲物箱。祈誓跳上旁邊的巨樹,盤坐在枝椏上,他需要時間去消化之前領悟的技巧。
PS:祈約坐在獅虎異蟲的脊背上,一根一根地拔著它脖頸處的觸角,一邊嘀咕著;「一張、兩張、三張……嗚嗚,就這麼幾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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